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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就是喜欢你这个人,你觉得自己不好的地方,也都是我喜欢的一部分。”

    那些终日见不得光的念头,终于首次暴露在阳光下。

    江杳睁大眼,嘴唇微微张开,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心跳快得像得了心脏病。

    段逐弦柔声道“回屋吧,别跟我一样冻感冒了。”

    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雪味,但遥远的天际已有晨曦渗出云层。新年的第一场雪,早就停了,今天看起来会是温暖的一天。

    跟在段逐弦身后进门,江杳终于憋出一句话“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好过这个新年。”

    段逐弦闻言,有些无奈地笑笑。

    他只是稍稍透露了自己的心迹而已,都没有追着江杳要答复,算哪门子的“存心”

    他要真想让江杳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大可以把那段长达十多年的暗恋告诉江杳,让江杳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的不让人好过。

    江杳平时挺机灵,但在感情方面,的确要迟钝些,他应该给予江杳充足的耐心,无论等到江杳绕过弯后是接受还是拒绝。

    至少江杳听完他突然的表白,还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愿意和他一起进屋,这些都在他预期之外。

    新年惊喜,到此已经足够。

    都说爱是弥天盖地的,他总担心他喜欢的人会被他的浓雾束缚。

    下午,陈一棋赶到会所的时候,正巧看到江杳打发走ay她们,一个人遗世独立地坐在那,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瞎所有意图搭讪的眼睛。

    陈一棋纳闷“你平时不是最爱和她们玩吗”

    “影响不好。”江杳无意识地转了下戒指。

    陈一棋往沙发上一坐,捞了杯冰饮灌下肚“怎么神情恍惚的说吧,有什么急事找我”

    他最近正在自己创业,手头紧又不好意思找家里要,就帮人牵线拉活赚外快,刚准备接个两万的单子,就被江杳一通电话叫来。

    江杳道“有人给我告白了。”

    陈一棋猛地被饮料呛住,咳了好一阵,才痛心疾首道“有人给你告白是什么稀奇事吗把从小到大给你告过白的人全拉到这间会所,恐怕都装不下吧就为这事儿,你让我痛失两万块”

    江杳闻言,二话不说拿起手机。

    半分钟后,陈一棋手机收到信息银行卡汇入四万元。

    陈一棋眼前一亮,立刻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竭诚服务的态度,问“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告白,不怕和段逐弦结梁子吗”

    江杳嘴皮子一动,闷闷吐出三个字“段逐弦。”

    这下,换陈一棋神情恍惚了。

    这两人的事他从来就没搞明白过。

    陈一棋傻眼半晌,想起什么“给你送玫瑰的人,不会就是段逐弦吧”

    江杳“嗯”了一声,更忧心了。

    提起玫瑰花,他就不免想起那幅米歇尔的画作,拍卖会是两个月前举办的,早在那个时候,段逐弦就“死对头变质”了吗

    还有半个月前的婚礼,段逐弦当着宾客的面,讲出那段滴水不漏的“剖白”,虽说“爱慕已久”这种话是假,但或许正是夹杂了几分真情,才能产生那种蛊惑人心的效果。

    综合分析一通,江杳捏了捏眉心。

    看上去要当一辈子寡王的段逐弦,好像真的坠入爱河了

    陈一棋问“那你喜欢他吗”

    像被某两个字戳了一下,江杳猛地坐直身体,想说什么,又抬手搓了搓脸,自暴自弃道“我他妈要是知道还来找你分析”

    陈一棋笑“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找我也没用啊”

    江杳道“你感情经验丰富。”

    陈一棋思忖道“他给你告白的时候,你什么感受,反感”

    “也没反感。”江杳顿了顿,“但就是一想到跟他谈情说爱的场面,我就浑身别扭,我跟他昨天晚上才刚和好,连哥们都没还做熟呢。”

    那你俩做死对头的时候还直接结婚了呢

    但这话陈一棋没说,他知道江杳这人虽然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通透,之所以陷入纠结,无非是过不了心里那道横了十年的坎。

    陈一棋问“他要你限期给他答复了”

    江杳“没。”

    陈一棋愣了愣“那他还挺贴心。”

    贴心个屁,就知道给他增添烦恼

    某人要是真摆出一贯强势的态度,逼他回应甚至答应,他肯定当场就拒绝了,何至于这样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晃悠

    陈一棋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俩这么胶着也不是个事,先冷静冷静吧,最好能分开个三两天。距离是最好的分析试剂,看不到他的时候,你要是三不五时地还能想起他,那恭喜你,你被他拿下了。”

    江杳正要说话,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段某人”。

    他是趁段逐弦午休出门的,这会儿接到电话,没来由心虚。

    他抓起手机大步走到外面,寻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接通“有事”

    “我听到音乐声了。”对面顿了顿,“你在会所吧。”

    江杳“”

    应该走远点儿再接的。

    江杳摸着鼻尖道“是陈一棋约的地方。”

    身后跟出来透气的陈一棋满头问号。

    电话里,段逐弦笑了笑,声线略沙哑“你好好玩吧,不用管我,”

    “谁管你”江杳下意识反驳,尾音却低低地融进气音里。

    之前段逐弦摆出联姻的条条框框,不让他来会所消遣,他只想和段逐弦对着干。

    可段逐弦突然这么一大度,还病殃殃地冲他笑,他反而有种负罪感。

    两厢沉默的间隙,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很快又强行忍住,怕被发现一样。

    江杳眉头一皱。

    白天还好好的,这会儿听着,怎么好像感冒加重了

    电话挂断后,江杳对一旁吞云吐雾的陈一棋道“我得回家一趟。”

    陈一棋毫不意外地摆摆手“回吧。”

    他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便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这个好兄弟,生来就是被段逐弦吃死的命,从十年前到现在,根本救不了一点。

    江杳开着车,飞驰电掣回到家,段逐弦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银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折射出锐利的光,唇角绷出一道冷淡的直线,压根没有电话里那种虚弱感。

    “烧退了吗就开始工作”江杳大步走过去,抽走段逐弦手里的文件。

    “退了。”段逐弦抬头,压在冰冷镜片下的目光却意外柔和。

    江杳不放心,拿来体温计亲自给他量了一遍,367度。

    但江杳还是没把文件还给段逐弦,抱在怀里严肃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