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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晋江独家发表
    从内而外的不寒而栗感包裹着夏仰,她不明白昔日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恶痞纨绔样。

    但或许早就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年,他的阴鸷手段就已经有了端倪。

    她握住手机,把视线看向门外。

    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听见段宵淡漠地开口“你往外走,刚才那个男人在楼下等你。”

    他把人羞辱得这么狠,自然是有把握对方不敢报复回来。可是夏仰在这里孤立无援,离开他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她睫毛轻颤,低头点开了手机屏幕。

    上了在往海中开的邮轮,就收不到信号了,得连接船上的ifi和卫星网络。

    但她不是这船上的房客,无从知晓账号密码。

    他这是要变相地把她囚在这里。

    夏仰惊惧地瞪着他“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没想过下船后会怎么样吗”

    似乎是被她逗笑,段宵胸腔轻震。

    “你那个新男朋友是你的第几任”男人从容地站起来,一步步靠近,“他都自顾不暇了,能让他过来弄死我吗”

    夏仰甚至不清楚他为什么对骆星朗发生的事情,都这么了解。往后退时,却被他掐住下巴。

    段宵让她抬头,神情懒又随意“你搞清楚你的退路在哪。”

    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这船上估计又全是他的人。她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困境里,皱着眉“你究竟想怎么样”

    “刚买下这船。”他眼尾上扬,“试航的这些天里,漫漫长夜很无聊。”

    夏仰听明白他的意思,唇齿生寒“为什么是我”

    “因为昨晚。”他微微停顿地看向她,恶劣地笑,“很爽,很上瘾,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她被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唐突到,面红耳赤,只觉得污秽难听。

    “宝贝儿,只要你乖一点”段宵指腹轻轻碾过她柔软唇瓣,眉峰压低,“我们都会很快乐。”

    夏仰眼眶发红,无措地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或许从昨晚向他求助开始,就是羊入虎口了。

    她暗暗攥紧手心,捋清楚现状“你只是要个女人陪你这段时间。”

    “想好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夏仰冷着脸,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个月都不让我出门,收走我的手机”

    段宵嗤笑了声,没忍住敲了下她那装着棉花的脑袋“想太多,切断你的社交对我来说没意义。”

    “”

    他拎起搁在沙发靠背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想要出去玩”

    夏仰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拐过来,又稀里糊涂被他以女伴的名义给带出去。

    电梯门按到十五层,是剧院。

    被他牵着落座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时,夏仰心里依旧存

    着疑虑。

    她突然清楚了段宵确实是不怕她闹的。

    她是有头有脸的中歌首席舞者,一定程度上是位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就算向外求助又能怎么说。

    说自己阴差阳错和这位段氏少东家睡了一夜,被对方睡得满意从而纠缠不休

    可这一晚不管是在视频里,还是在别人的视角中看来都是你情我愿的感情纠葛,更像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想要证实自己在聚会上喝错了东西,可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身体里能检测出什么东西。

    她的私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真闹出去也只会成为网络上的舆论八卦,还会毁了自己的工作。

    更别提段宵家里的势力就算不能只手遮天,但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圈子里接触的那些明星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被雪藏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她还是太青涩稚嫩,对这样的阴险招数竟毫无招架能力。

    他们明明是同龄人,却因为生长环境的天差地别,就连行事手段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点,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剧院后排的观众席位渐渐坐满,舞台灯光打下来,音乐声响起。

    冷气开得太足,夏仰自顾自把手臂套进了那件相较自己来说宽大许多的西装里。

    如果改变不了此刻的窘迫。

    她只能先等到下一站靠岸的地点再想办法离开,她不可能真的在邮轮上陪他整整一个月。

    前面的小桌上有专门给客户的果盘和茶饮,段宵慢腾腾地叉着那几块哈密瓜,余光瞥向夏仰那的动静。

    她这些年怎么没有半点长进,是过得太顺了吗

    不过也对,她是天赋型舞者,年少成名,自小就生活在聚光灯下。

    走向艺术家靠的是硬实力,多少名师爱惜她这棵好苗子,舞蹈的这条路上并没太多阻碍。

    唯一难点的就是拖着个病怏怏的妹妹,但再难的两年也熬过来了。

    难怪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在想事时的表情,焦灼不安和思虑万千都快要写在脸上。

    过会儿,衣角被她扯了扯。

    显然是要攥着那点杞人忧天的智商来找他谈判了。

    段宵侧眸,示意她说。

    夏仰咽了咽喉咙“如果这是交易,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微挑眉“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承诺。把昨晚的视频删掉”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分认真,“还有,等我下了这艘船,别人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要怎么和你男朋友解释”段宵恶意满满,“毕竟,这么久不回去。”

    夏仰根本不想对他澄清自己和骆星朗的关系,愤愤道“我放假了,就当旅游。”

    他勾唇“好啊,那祝我们彼此都能玩开心。”

    那一小块哈密瓜递到她嘴边上。

    几乎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就往她嘴里塞。

    夏仰被迫囫囵嚼着,皱着脸瞪他“再加一条,不要喂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不喜欢吃密瓜”段宵眄她,“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她转过脸,才不想和他回忆往昔,淡淡地说一句“人是会变的。”

    说不上这算不算随遇而安,但这种协商已经是夏仰在目前的处境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权益。

    她不是没听过一些有钱人的少爷玩得多花、多肆无忌惮,只能抱着段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希望。

    是她招惹错人在先,那她就先平等地和他谈条件。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解决问题。

    夏仰无比期待这一周能过得快一点。

    等舞台上的那出戏演到一半,她才发现上面的表演者是谁。

    这是一出赵氏孤儿的古典舞剧,群演们估计是省里的哪个舞团,跳得还行。

    但拉高了整场舞剧水平的主演居然是她的师哥伍新怿。

    两人在夏仰大四时就相识,如今同在中歌舞剧院各自担任男、女首席。

    但伍新怿在舞蹈界的份量远高于她。

    不仅是从阅历辈份,还是公认获奖的荣誉来说,伍新怿都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国际舞蹈家。

    夏仰不禁纳闷“为什么师哥会来这”

    段宵偏头“你认识的”

    他不赏舞,也不关注舞界传奇。

    不过是投其所好才陪她来看。

    “伍师哥很厉害,和我在同一个事业单位,这几年也不接私活的。”夏仰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男人的表演,疑惑,“你请的”

    他用看傻子的视线看着她,反问“我闲到管这种事”

    坐上这艘邮轮的不一定多有钱,船票也就30来万一张。

    但能升舱住楼顶豪华舱房的都要进行至少9位数的资产审核。就算不是有钱人,也得是小有名气的名人。

    因而邮轮上的管家也是大型团队。在决定航行之前,自然会有人妥善安排好每一层娱乐设施的活动。

    夏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调,猜测道“那他是来这里玩吗”

    “你就这么关注他”

    “师哥是我们这行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活动了,他身体不太好。”

    “嗤。”段宵突然笑了下,“我有点印象了,这人是住顶楼的。”

    “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你说这人身体不好”

    “是啊。”夏仰有点心疼地看着台上,“他脚伤在舞台上复发过两次,可能是害怕再出错,所以宁愿来这里表演也不愿意登上正式的大型舞台其实他大可不必把这些看得这么重要,他一直是大家都佩服、敬重的前辈。”

    段宵看着她那表情,不轻不重地哧了声。

    夏仰懒得再说,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还有五分钟结束这场表演时,仇助理出现在他们身侧,向夏仰递上一份房卡。

    “邮轮上消费记账的方式是这张卡,也只有这张房卡能通往顶楼电梯。”仇助微微俯身,低声道,“换洗衣物都已经备在房里。”

    夏仰瞥了眼房号,是刚才那一间。

    她本应该对仇助理也没有好脸色,毕竟在上船之前,他明知道段宵不会让她走,却没有提示一句。

    但人各司其职,他也有他的难处。

    因此夏仰还是理解地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才说完,段宵就拉过她手腕把人从这里扯走了。

    他往私人电梯口走,是回到顶楼的路。

    夏仰不解,看了眼挂壁钟的时针停在10点那,讷讷道“还早啊”

    电梯里的暖光灯打在段宵的立挺肩身上,衬的他五官轮廓在半暗半昏里更加鲜明。侵略感意味不减,还多了几分冷厉。

    他瞳色漆黑,淡声“快进入公海领域了,下层船舱会乱一阵。”

    “为什么”

    他哂笑“因为人性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你一直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社会里,试过片刻放纵吗”

    夏仰听得有点懵。

    但又有点似懂非懂地抿直了唇线。

    公海是没有法律、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管制的一段海域。什么都能被允许发生,也不会被追责。

    就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无人区,恐怖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没有社会体系的监管约束,犯罪都不需要作案动机。

    握着的那只手心渐凉,仿佛还在出汗。

    段宵瞧她一眼“国际邮轮的安保都有配枪,你怕什么”

    夏仰低眸“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

    把人从原来安分守己的认知里剥离出来,本就是件残忍的事。

    进房间还没一分钟,就有两个服务员敲门夜床服务,主要是帮他们调节睡前的房间温度和灯光。

    夏仰自然巴不得她们待久一点,瞥了好几眼在书桌那看电脑的段宵。

    楼下的动静究竟是暴动还是躁动,她也不清楚。但顶层人的牌局还在继续打着,筹码一个比一个大,丝毫不受影响。

    等人走后,她慢吞吞地把门关上。

    看了眼没多少电的手机,她踟蹰不前“充电器有吗我怕我妹妹担心我不在家。”

    段宵正接起一通电话,望过来“床头柜里找。”

    夏仰本来还想问网络密码,见他有事要办又把话收回去。好在刚拉开柜子,就发现ifi密码和信号器都在里面。

    她心虚地看了眼书桌那,偷偷摸摸地输入密码连上网。

    先给温云渺发了一条自己出来玩的消息,想让她别担心,可是信息那的圆圈转了半天还在转。

    公海区域的信号实在太差。

    不仅是她放弃了,段宵那边也挂了电话。

    “夏仰,过来。”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机,忐忑起身。

    段宵打开了弧形阳台的玻璃门,咸潮的海风刮进来。楼下的狂欢声也同样喧嚣,好像新年倒计时般热闹。

    夏仰身上还穿着他的那件西装,走近时,手缩在袖子里。被他一把拉过去,揽住肩膀。

    “你不是好奇你那师哥来这里干什么吗”他蓦地凑得极近,男人身体灼热的温度贴住她颈部,连同热息也裹住她耳尖,“正好住我们旁边,听见没”

    听见什么这么吵。

    楼下几层有个大型游乐场,游泳池里是密密麻麻的人潮。

    夏仰被迫压在栏杆上,往旁边亮着灯的屋子里看过去。人影飘渺,只是能听清有两道男声和一道女声,嬉笑嗔骂着。

    她却恍然一顿,听出了师哥是在过夜生活。

    只是,屋子里不止有他一个男人。

    瑟缩后退的脚步被段宵抵住,他显然乐意看见她这副滤镜全碎的样子,哑声笑,重复她的话“你师哥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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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仰声若蚊蝇,红着脸推他“别在这听了。”

    “你不是很敬重他吗”段宵衔着她后颈的一块嫩肉,低谑,“大艺术家,也就这个样。”

    身上的外套落了一侧,她里面穿的是条中规中矩的无袖连衣裙,此刻腰身被裹紧。

    身后拉链被他咬住,往下拉。

    声音格外响亮,夏仰怕被旁边那几个人发现,试图推他。

    段宵纹丝不动地从后面搂住她继续亲,一只手臂箍住她腰身,一只手掌抚着她后脑勺往侧边转。

    她头骨生得圆,贴头皮的黑长直发型留了这么多年也耐不住好看。

    昨晚压根没好好感受过她的每一寸,全凭新鲜劲去单刀直入地体验了。

    她在挣扎,段宵指腹摁在她下巴那,像是在威胁“我还没试过像你师哥那样玩,你想试试”

    夏仰被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僵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