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黛第二天早上起床照镜子,发现自己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又难看又显眼。
怕在孟公馆被人撞见她这幅难堪模样,尤其是不想被孟行之看见,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哭的这么狠,沈晗黛不想自己面子里子在他面前全都丢完,出门前特地戴了幅墨镜挡住眼睛。
结果果不其然,她在走廊上和孟行之狭路相逢。
沈晗黛虽然已经想好和他只做叔侄,但昨晚被男人冷漠拒绝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这么陡然遇见,她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便呆在了原地。
而孟先生似乎对拒绝女人这件事早已经驾轻就熟,见到沈晗黛后,视线也不过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钟便移开,风轻云淡的很。
相对无言,轮椅直奔沈晗黛而来,她以为要撞上,吓的连连后退,结果孟先生的轮椅在即将撞到她之前,椅子上的红色指示灯及时绕过她,改道走了另一边。
她这才反应过来,孟先生的轮椅不仅全自动,还带有绕开障碍物的智能系统。
她刚才被吓的后退的样子实在是很丢人,沈晗黛为了扳回一局,故意冲着孟行之背影淡定的叫“unce早上好。”
孟行之连个正脸也没给她,冷淡的回“早。”
沈晗黛本以为他不会回应,现在他回了,就衬的沈晗黛像个在耍小性子的小孩一样。
她心中的那点好胜心瞬间被冲散,越在意的那一方才会越要表现,孟先生潇洒如风,纠结踌躇的她则显得更好笑。
晚上去到电视台播完节目,从工作中抽离出来后,沈晗黛慢吞吞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同事觉得奇怪“晗黛,你平时回家不是动作很快吗怎么今天这么慢”
平时快是因为急着回家在孟行之面前博好感,但现在她要改走亲情路线,好像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主动殷勤,免得让孟行之又误会她想进一步。
她随口回“没什么,就是不着急。”
刚收拾好东西,就又被叫去开会,领导们还没到,沈晗黛同期的实习生倒是来的很齐全。
沈晗黛一进会议室,就感受到他们向自己身上投来的轻蔑目光,这种目光她太熟悉。
她不是沈家正房所生,讲难听点就是妾生的孩子,因此港圈里正统的名媛从来瞧不上她,后来因为和何嘉泽退婚,那段时间在港城她更是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她早就习惯了被人这样看,他们把她当假想敌,觉得自己挡了他们的大好前途,但实际上沈晗黛根本不会参与,她也更懒得和他们解释。
章玉一进来,就看见同期生们三三两两的抱团,而沈晗黛一个人被孤立站在角落,她想要的目的达到,面上不动声色。
总编带着章主播和雷主持,关心了一下他们准备比赛的进度,挨个询问的差不多后,总编轻咳一声正色道“到时候比赛我们会请一位资深的行业大佬来当评委,就算最后竞选不成晚会节目主持人
,但是要被这位大佬看重提携,以后也是一路平步青云啊”
他说完看向身旁的章玉,“这件事,章主播最有发言权。”
章玉笑着点头,“我刚毕业时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持人,后来幸亏偶然结识了那位先生,才有出头的机会。”
沈晗黛听章玉这么说,猜她口中提携她的那位先生不出意外应该是孟行之。
这么看来孟先生还是位天使投资人,愿意对有才华的人慷慨伸出援手,沈晗黛如果能在他面前多表现自己的能力,说不定也能得到青睐。
亲情牌要打,她的能力也要想办法表现,但是这次的比赛她有意放弃,可如果孟先生真的要来当评委,她敷衍了事的参赛,岂不会让自己专业方面的能力在他面前变得大打折扣
沈晗黛正心里纠结着,刚好章玉三言两语讲完自己被提携的经历,向她笑意盈盈的投来一眼。沈晗黛礼貌的回以一笑,在心里却觉得这个章主播对她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她看上去表现的亲和,但实际上也没有真正对沈晗黛做什么亲和力的事情,唯一的一句看好她,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为她侧面引来了现在在同期里的被孤立。
不是沈晗黛想用恶意揣测人,她只想顺顺利利的在电视台工作,免得惹出一些莫须有的麻烦最后被孟行之知道,丢了他颜面,他会更加不待见自己。
下班后沈晗黛先去了一趟宠物医院看望小金丝雀,但她去的不凑巧,正碰上小金丝雀把头埋在羽毛里睡觉,她没能看见它的脸。
回到孟公馆时将近九点,这个点平时小孟礼早早就睡了,但今晚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没睡,还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一个人晃来晃去。
“你怎么还没睡觉”
沈晗黛走到小孟礼面前问,小孟礼见是她,板着一张小脸说“寒假作业里有一项要家长陪着小朋友看泰坦尼克号但是我妈咪今天跟我打电话,说她今天不能来大伯家接我。”
家长失约了,所以小朋友不高兴了。
这让沈晗黛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她妈咪那时候正是炙手可热的港星,邀约不断,但却没有因此放下沈晗黛不管,而是无论去到哪里工作都会把她带上。
那是她童年仅有的美好时光,如果那时候小小的她也像孟礼一样被放在亲戚家里,恐怕她会比孟礼现在更伤心吧。
“那我陪你去看吧。”沈晗黛向孟礼伸手,“阿姐也算家长吧”
小孟礼牵住沈晗黛的手,飞快的从秋千上下来,“算”
一大一小牵着手来到二楼的影院,这还是沈晗黛第一次进来,小孟礼熟门熟路的清了清嗓“开灯。”
他一说完,漆黑的天花板上忽然亮起了银白的星辰,细细碎碎的星光落下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星空顶影院,真皮卡座,一整面墙的巨幅电影荧幕,装潢延续了巴洛克式的复古风格,奢华格调,品味不俗。
孟先生这座孟公馆,没有一处是不烧钱的。
菲佣为他们送来观影的点心和饮料,沈晗黛放电影前有些踌躇“一定要看泰坦尼克号吗”
这样的片子她感觉对孟礼来说还有点早。
孟礼认真说“这是很经典的灾难片,一定要看。”
他这么坚持,沈晗黛只好找了部删减版的泰坦尼克号给他放。
这部电影沈晗黛看过很多遍,今天再看没来由的想起那晚在永利皇宫时,邵洁对她所说的那番话。
她说邵洁不够清醒,而邵洁却说她幼稚。
现在回忆起来,似乎正是因为青春萌动期看了泰坦尼克号,她的爱情观或多或少受到了这部影片里男女主人公的影响。
落魄的穷小子和贵族千金,这样的悬殊身份、阶级差距,好像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两人之间不会有结局。
但男主jack却一直在用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爱着对方,在赌博中赢得船票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因为登船让他遇见了他的此生挚爱,所以只要他的挚爱能够活下来,他心甘情愿的泡在冰冷的海洋里,为挚爱的存活去赴死。
爱情似乎本就该如此,愿为其生,亦愿为其死。
荧幕里,失去生息的jack再也没有支撑挚爱浮板的力气,身体坠入了大海死去。
“为什么他会死。”孟礼突然开口,“他们不是互相喜欢的恋人吗恋人不应该在一起吗”
沈晗黛捧着脸看向小孟礼,见他眉毛都快皱在了一起,想了想,说“很多时候,不是互相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
“可是他都喜欢到她愿意为她去死了。”
“所以这是电影啊。”沈晗黛觉得自己有些幼稚的清醒,“现实里,大概是不会有人爱另一个人爱到付出生命的程度的。”
她说完又觉得这番话似乎不该讲给小朋友听,连忙补道“当然,你的妈咪肯定是非常爱你的。”
孟礼还是不懂,握紧小拳头叹了口气“你们大人谈恋爱真复杂”
沈晗黛不知道他怎么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听的愣了一下。
小孟礼自己从沙发上跳下来,“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要试给爹地看的衣服,阿姐晚安。”
“等等”沈晗黛及时拉住他,“阿姐陪你看一晚上电影了,你帮阿姐一个小忙行不行”
“什么忙呀”
沈晗黛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疑惑“为什么阿姐不自己去问大伯”
沈晗黛心里还有点别扭,怕自己去问了孟行之又要多心,“因为你大伯不钟意阿姐,我去问了他会不开心的。”
孟礼若有所思,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孟礼记着沈晗黛交待给他的事情,醒的比平时还早,一个人去敲了大伯的书房门。
“大伯,是我。”
“进来。”
得到了准允,孟礼才进去,走到孟行之面前,说“阿姐让我来问大伯,会不会去他们电视台当评委。”
孟行之放下手里的钢笔,转头看向他,“她怎么不自己来问”
孟礼老老实实说“因为阿姐说大伯不钟意她,她来了会让大伯不高兴。”
孟行之闻言眉心微动,默了片刻开口道“告诉她,不去。”
“知道了,我出去了,不打扰大伯了。”
孟礼刚要走,又被孟行之叫住,“今天有人上门来给你选衣服,你记得选你喜欢的。”
孟礼疑惑道“我不应该选爹地喜欢的吗”
孟行之为他解释“你喜欢的,你爹地才会喜欢。”
“好,我记住了大伯。”
孟礼走后,孟行之接到了特助林子豪的电话。
“先生,上次调查齐航的事有结果了,他会针对沈小姐的确是受人指使”
孟行之敛目听着下属汇报的调查结果,听完后他面无表情的吩咐“先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比赛当天,本是在新人的小范围之中举行的一场选拔,但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就在整栋楼传遍,整个澳区电视台都陷入一种锣鼓喧天的热闹气氛中,甚至还有员工在私下坐庄,摆了一个赌局,将这次比赛的所有候选人放进去,发出来让大家投注。
沈晗黛从同事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得在心中惊叹不愧是赌城人民,什么事情都要赌上一把。
“晗黛,我们组的人打算全买你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们血本无归了。”
“我打算在晗黛身上押一个月的工资”
“别押我呀”沈晗黛有苦难言,“你们换别人押吧”
从孟礼口中得知孟行之根本不会来当评委,沈晗黛就完全没准备,她有意放水,而她那些同期为了这场比赛不知道多费心准备,沈晗黛虽然自觉自己专业能力不差,但也没有自傲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比过所有人。
“为咩啊”同事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投注的页面,“你看看你现在在新人里可是大热门,你要是没选上,起码我们台一半人得赔到裤衩都没了”
沈晗黛往同事手机上看了一眼,她的赔率是所有人里最低的,这就意味着押她的人是最多的。
这可不行啊,到时候结果公布出来押她的人岂不是真的得赔的血本无归
沈晗黛良心不安,比赛马上开始了,她打算去找一趟总编直接退赛,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同事“你们不想输钱就别押我。”
她刚离开,同事拿着手机的投注页面,她的那一栏赔率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到只剩一个点。
“叼是哪个大佬在晗黛身上押了9000万葡币”
沈晗黛急着去找人,在走廊上和迎面来的人撞了一下,对方手里拿着的一杯咖啡全泼到了她身上。
“对不住啊,你没事吧”
对方连忙掏出几张卫生纸给她擦衣服,可根本擦不干净,“你要不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这幅样子肯定是不能去见领导的,沈晗黛急匆匆的走向洗手间,她前脚刚进去,洗手间大门便被躲在外面的几个人关上上了锁,挂上了清扫中勿使用的牌子。
这几个人显然是沈晗黛新人里的同期,见计划完成,互相各看一眼,“还想让我们给她当陪跑,现在让她参加不了比赛,我看上面还能找什么借口内定她”
他们做完事情就溜走了,章玉和助理在拐角处刚好看见这一幕,章玉满意的笑了笑,引起同期新人的不满,让他们对沈晗黛群起而攻之,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抬头,看见走廊上方的监控器,在心里叹了口气,吩咐助理“年轻人做事还是不谨慎,你去趟监控室,把刚才那段监控解决掉。”
“好的玉姐。”
沈晗黛在洗手间里清理干净衣服打算出去时,发现门从外面被反锁上,冷静的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在电视台里发生的事情,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想清楚了。
明显的关照和刻意的赞许,让同期把她当成有后台的内定之人,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去比赛,索性用这么低端的方式把她关在这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利益被沈晗黛侵占,所以反击她还算有原因。
但是那位章主播
沈晗黛边思考边在手机里编辑消息发送给主编,说明自己要退赛的事宜,消息刚发出去,面前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拉开。
“沈小姐”
沈晗黛抬头,看见一名面目清秀,西装革履的男士,对方朝她温和笑道“初次见面,我是孟先生的特助林子豪,是来带沈小姐去参加比赛的。”
比起这么快被人找到,沈晗黛心里更惊讶的是被孟行之的特助找到,“孟生他来当评委了”
林子豪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沈小姐还是快去现场,别耽误了比赛。”
沈晗黛心中的纠结在这一刻被推到了顶峰,到底是好好表现还是弃权,两个念头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几乎是下意识的跟着林子豪抵达了演播厅。
比赛已经开始,选手主持的气息不稳喷了麦,把沈晗黛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她一仰头,就看见了评审台正中席位坐着的那个男人。
为了聚焦在舞台上的人,镁光灯毫不吝啬的全部投射在舞台上方,台下的光线因此暗了不少。
他身形陷在昏暗阴影中,又是背对着沈晗黛,既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穿着,可是就凭着这样一个模糊的背影,沈晗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负责引选手上场的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到沈晗黛面前,拉着她小跑到台下,“马上就到你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上一个选手主持完从另一边下台,话筒塞进了沈晗黛手里,“快上去”
沈晗黛半推半就的走上台,几束镁光灯唰的一下同时打在她身上,浅紫色毛衣和白色针织半身长裙上的咖啡渍便显得格外明显。
坐在下方的台长和总编见她
这幅样子,都忍不住向旁边主位上的男人谨慎的投去目光,考虑是不是该给女孩换衣服的时间,却见男人面上表情极淡,看不出丝毫波澜。
台长向总编投去眼神,总编会意,冲台上人说“可以开始了”
沈晗黛不自觉握紧话筒,她还在纠结,乌黑眼珠转了转,视线下落的不经意间与下方的男人撞上。
孟行之身处在昏黑中,这样的光线以沈晗黛的眼睛其实不太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但就是这不确定的一眼,忽然就让沈晗黛心中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女孩嘴角的弧度先翘上来,绽出微笑,眼睛含笑抬起,注视面前的镜头。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节好。这里是中国澳区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瑞雪兆丰年,辞旧迎新春。感谢电视机前的你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准时收看春节联欢晚会,今夜我将与你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女孩嗓音温柔却不失端庄,咬字清晰,吐词干净,气息平稳无比听不出丝毫换气声,可见在基本功这一块是下过苦功的。
而镜头里的她淡妆浓颜,五官精致如画,肌肤细腻清透,白的如同上好玉瓷,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笑容,一颦一笑都令人如沐春风,表情管理绝佳,挑不出一点瑕疵。
章玉看着舞台上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她忍不住去偷看一旁男人的表情,见他面无波澜,眼神冷淡,视线却是没有丝毫避讳的落在台上女孩的身上。
孟行之静坐在席位上,脊背笔直不动如山,双手搭在扶手上,下颌微抬,将一副上位者的审视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却又不尽是,只是他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真实的情绪,无人察觉到他此刻注视台上的女孩时,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直到女孩的声音在他耳畔消失,孟行之才倏然回神握紧了掌心下的扶手,他随后又向不远处的孟坤看去,对方接受到他的视线,走过来将他推离评审席位。
台长小声喊“孟先生”
孟行之头也未回“今天就到这里。”
沈晗黛还没来得及下台,就看见孟先生退场的身影,她几乎愣在原地,哪怕是才不久刚被人恶意关在洗手间里,她心里都没有在这一刻来的更委屈。
是她表现的太差了吗
在她讲完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没有一句点评,也没有一个眼神。
还是说他已经讨厌她到连和她说话都不愿意,用仅存的绅士风度自己离开,保留给她的一点体面
沈晗黛想要追出去,却看见章玉先她一步跟随孟行之走出了演播厅。
章玉为什么要推她去做那个“出头鸟”,沈晗黛好像找到答案了。
男女之间,抛开外界种种,不外乎只有那一个原因了。
章玉喜欢孟先生,沈晗黛现在追出去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又算什么呢
演播厅外,章玉踩着高跟奔着孟行之小
跑去,好不容易跟上想要好好跟孟先生说说话,却看见自己节目今日财经的o被拆下,从隔壁她的录影棚里搬出来。
不止节目o,紧接着还有里面她无比熟悉的设备、摆件全都被一件件拆出来
经纪人和助理苦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玉姐,我们拦不住”
章玉气的面目狰狞,怒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拆我的节目”
经纪人抱住她,小声说“是孟先生”
章玉怒容僵住,她推开经纪人,再次追上男人的轮椅,一改刚才的气焰,弯着腰抓住他的轮椅扶手,哭着说“为什么孟先生我是您一手提携起来的,为什么您要这么突然的”
轮椅停下,男人侧目,眼神平淡的扫在章玉脸上。
可他越是平淡,越让章玉心头发怵,害怕的一下子缩回手,“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拿钱堵齐航的嘴,还是没堵住吗
“只有一种人能永远闭嘴。”孟行之漫不经心的反问她,“章玉,你知道是哪种人吗”
这背后的答案让章玉吓的瞬间跪坐在了地上,她哭的妆容全花,看上去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所以您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吗她在您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为了她您就要狠心的收回我的东西吗”
“你的东西”孟行之居高临下,余光轻扫地上的章玉,眼神既无轻蔑也无嘲讽,可说出的话却让章玉遍体生寒,“你恐怕记错了,你拥有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给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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