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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随口问问的姿态脱出。

    不料刘清慰停在步子,认真地打量,抑或,审视着我,那道陌生锐利的眼光似乎已经将我洞穿。

    “逢春,我说过,你是个敏慧多思的女子,你总是能洞若观火,能窥一斑而知全豹。可是唯独某个时刻,关乎某个人,你会漏洞百出。当然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他不必明说,我自明白。

    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是他在对我手下留情,望我安分。

    可是,他又是如何看穿我潜藏在心湖深处的秘密的呢难道是我嫁妆里那张皇帝的画像被他发现了

    那张画,我每一处都落笔精美,唯独皇帝的面容是空白的

    见我对他有些惧色,刘清慰才恢复往素的柔情,面容无害地将我搂过怀里温声哄着,喃喃地说爱我。

    我麻木不动,任他抱着吻着。许久才恢复镇静,伸出手缠绕在他俊美的颈项,开始回应他的吻。

    吻得比他更忘情,比他更热烈,表达我会安分,我投诚于他,从身体到灵魂。

    我是爱刘清慰的,无论外貌,家世,品行,他都有异于常人的优秀。而且,我承认我食髓知味了。他虽出身清贵,但是从小习武据说是小时候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所以家人为他寻了为武术宗师,身材健硕精美,简直人间尤物。

    可是罢了

    刘清慰忘了他我偷电瓶车养你

    天空瓦蓝如洗,日子晴好明朗。一排大雁划过碧空,飞离古韵都城。

    耳边传来街道繁华喧闹的声响,娘亲与我并坐在马车上絮叨最近的生活琐碎。说着说着她突然说起海媛珠

    “上次你海家表妹来探我,说想要拜读你之前写的诗,我便去了你房中拿了几卷你留在家的字画给她带回了家借阅。”

    “娘亲,未经我许可怎么能让她拿走我的笔墨” 纵使我平时对任何事情都做敦厚大方的样子,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做忍让。

    娘亲见素来温和的我面上微愠,她到底心虚,“哎呀你表妹撒娇得厉害,我一时没忍住心软就点头让她将你的笔墨拿了回家。”

    “娘亲,不是逢春小肚鸡肠,你也知媛珠的个性,卖乖弄俏,平日里何时见她读过书”

    我对海媛珠并无好感,这姑娘从小好行小惠,小黠大痴,突然借我的笔墨,总觉得非奸即盗。

    到了海府,姨母与表妹早早就出来相迎。今日摆的是小宴,只有姨母娘家的几个姐妹相聚。我食之无味,饭后跟着海媛珠去了她的小院儿,只让她还我笔墨。

    “姐姐,你送我可好让我带进宫嘛”她那套撒娇撒痴对我并不奏效。

    “你表姐夫也想看,他满腹经纶,也许能帮我指点一二。你还是归还于我吧。”带进宫我怕她将我的东西东抄西袭,占为己有。

    “既然姐姐不送我,那我买总可以了吧上次我祖父送了我一对南海紫蛟珠,可名贵了。我祖父那么疼爱我,而我又那么大方待你,几张画卷跟我的紫蛟珠比起来,你可赚大了呀。” 她骄傲卖俏,眼里有一丝“我祖父可是三品大官,你别不识抬举”的“善意”提醒。

    “紫蛟珠是很名贵,我也受用不起。但是我已与你表姐夫做好约定今晚让他品鉴指点,不能言而无信。”

    见我软硬不吃,她才愤愤然“哼,还好我早就抄写下来了,你要拿走便拿走吧。”

    “媛珠妹妹,战国庄子有言,猴子搏矢。望你珍重。”我深深一笑,从她丫鬟那儿接过自己的画卷。

    媛珠感觉她的表情在讽刺我而我却不知道咋反驳 吃了没文化的亏

    最近夜风萧瑟,月华如练。窸窸窣窣的竹林落叶声为秋天增加了几笔凉意。

    刘清慰在桌案上摊开了我作的画卷。上面画着日落月升时的渡口,收网归家的渔人,渡河后细数铜板的船夫,以及正迈腿朝着楚馆秦楼奔去的补丁书生除此之外,便还有一首题诗与印章。

    他说,“画技虽不算有多精妙,但上头的题词甚好啊。”

    第6章

    “寒江孤影渔辞暮,

    柳岸才起笙歌舞。

    落第不拾农桑务,

    膏腴何解饿殍苦。

    青衫落拓枕风尘,

    不如勾栏挽苍生。

    你我天涯怜骨人,

    功名流亡嗔痴恨。”

    刘清慰将我的题词细细品念了出来。

    “这是我十二岁时胡乱写的,想着自己看看也就罢了。现在长大了给别人过目,只怕是丢人现眼了。”人看着自己以前的笔墨,难免都觉得羞耻。

    “日落西山时,寒江上孤影瑟瑟,渔夫欲要归家,辞别了刚升起的月亮,这里意境极好。摆渡人撑着摇橹船,载着落魄书生过河。从书生衣裳上的补丁可以看出其处境寒酸窘迫,可是他迈腿的方向却是朝着乐坊妓馆。娘子你虽说过你儿时总是会趴在私塾墙下偷听墙角,也不算真的开蒙晚。但十二岁能做出这样的诗句,还是很了不得了。”他真心实意,毫无虚张地夸奖。

    说罢,刘清慰又不免感到惊讶,“你当时才十二岁,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这样看待事物的视角如果没有一定的阅历和年纪,恐怕是很难写出这样成熟老练的诗句的。”

    “或许是我被接回木府之前,流落在外,所以本就比同龄人早熟些吧。我曾经目睹过这样的场景啊,只不过没有将一旁的自己画进去而已。”

    我如实道,“当时,船夫笑书生凑不齐铜板,还想去妓馆约会秦娥。书生只是气,气恼被一个目不识丁的船夫嘲笑。然后为了拔高自己,说了一堆愿天下平治、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就挥挥袖负气地走了。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书生一心向往着仕途之路,可是身体却很不思进取地往楚馆秦楼走。后来却渐渐理解了,我想他之所以贪恋着河对岸的温柔乡,大概是为了躲避现实,麻木自己吧,认为那才是解救人生的好去处。”

    刘清慰拿起一支毛纯质佳的上等兔毫宣笔,递给我,“娘子你或许可以把自己也画进去,你并不是这幅画里多余的角色。没有你的观察,你的思辨,你的见解,你的构思,就成不了这一幅好画和这首好诗。你既是看客,也是画中缺一不可之人。”

    我接过笔,提笔细细构思时,他又贴心地替我研墨。心中微微一跳,将他的温柔细致收入眼底。

    刘清慰在外常常板着一张刚毅冷漠的脸,就算在父母面前也不常笑。可唯独对我时笑眼弯弯,只将这份温柔熨帖于我。

    这样的优秀男儿,独宠我一人,我难免会有些小得意与娇横。画还没画好,我就停下笔,握住他正在研磨的大掌。

    “嗯”他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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