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隔壁在设宴,就送两壶酒过去助兴。”
小康子接过酒,便匆匆出去了。看我有些不解,翁斐解释说,“只若你想,朕与你约定好,以后朕每次出宫,都会带着你同行。作为留藕园的女主人,隔三差五自然会随自家丈夫回来小住。咱们这两壶酒不送过去,那他们怎么知道留藕园的男女主人回来了呢。”
眸光流转,不掩风情,我嫣然着对他笑,心中却勃勃笃定地想着,我何止要做这留藕园的女主人
没一会儿,小康子便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两幅卷轴。他道,“隔壁住的啊原来是鸿鹄书院的教书夫子,京城出了名儿的学究。这卷轴是主人家的回礼。他还很歉意地说啊,若觉他家宴席喧闹,请先不要计较,改日定登门致歉。”
我接过卷轴,铺开端赏,然后笑道,“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不如就挂在留藕园的书厅吧。”
翁斐点头同意。宫里不缺各朝代的大家之作,既是因留藕园结缘,便留在此地吧。
正当此时,在留藕园门外看守的小侍卫进来传报,行着半跪礼道,“参见皇上,参见娘娘。隔壁派了家仆来请,想邀皇上与娘娘一同前去樽酒论文。”
翁斐转身捧起桌上还剩下的一壶贡酒,晃了晃,“这是黔蜀送来的名酒,清冽甘爽,极是醇和。想必隔壁那群文人也是懂酒的行家,一口便能喝出价值高低。这不,立即就派人来请了。”
“那皇上想去吗”
“你想去吗”
我摇了摇头,临时改了主意,贴近他小声耳语,“难得与夫君出宫一趟,虽然想去凑热闹,但更想与夫君单独相处。”
翁斐收到“指示”,旋即就对小侍卫道,“你去拒了吧。就说家主舟车劳顿,已经歇息了。下次若有机会,再登门造访。”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退下。
月亮爬进小轩窗时瞬间羞红了脸,它窥见了年轻男子艳玉温香抱满怀的一幕我伸手软软推开翁斐,“臣妾身上有汗,还没有沐浴呢。”
“娘子身娇体贵,就让为夫伺候你宽衣解带,沐浴熏香吧。”
我大概是被檐下双燕呢喃给闹醒的。揉了揉惺忪睡眼,慵慵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蚕丝锦衾凌乱,依稀残留昨夜旖旎痕迹。而翁斐已不在身侧。
听到屋内有了动静,侍立在外的玉棠与木槿便抠门进来,伺候我梳洗。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
木槿一边卷起丝罗帐,一边应道,“皇上卯时便回宫上早朝了,因不忍搅娘娘好梦,便自己先行赶了回去。并又命人去漪澜殿唤奴婢们出宫来侍奉娘娘。皇上说待他忙完了,下午会亲自来接您回宫的。”
记忆的线又续上了。好像天未亮时是听见了翁斐起身的细微动静。因昨夜被他抱入罗惟后,驰骋身上,几度撷芳,实在累得睁不开眼。只在朦胧中感受到他到去而折返的身影,以及俯身吻我额间时的温度。
玉棠递来一张纸条,悄悄暧昧一笑,“皇上留给娘娘的。”
我将白纸卷开,只见上面有一排清劲秀逸的字,“寒玉细凝肤,朕心顾慕。朝思系藕园,暮见卿卿。”
柔情蜜意漫上心头,我将那信条熨帖至胸前,回味许久,才对玉棠道,“替我梳一个简单些的灵蛇髻吧。”
梳洗好后,用完早膳。看时间尚早,便去了趟木府。见我回来,木府上下老老小小全全出来拜见迎接。顾氏是又欢喜又诚惶,携我的手入了大厅坐下,转头又吩咐下人准备我在闺中时最爱吃的香酥板栗饼。
“你父亲还未散值,恐怕要晚些才能回府。”
“无碍的。我也是难得出宫一趟,临时起意想要回来探望。”
顾氏命嬷嬷选来了家中最好的碧螺春,一边泡茶,一边询问“娘娘若不着急回宫,就等你父亲归来一同吃顿晚膳吧。渝州的亲戚上次来带了许多腌制的火腿。娘娘未出嫁时不是最喜欢吃绿波茼蒿腌肉汤吗,为娘的吩咐厨房今晚就去做。”
第117章
我倒是想多在木府待一会儿, 若翁斐出宫来接我,不如请他留下一同用膳好了。虽然天子莅临,木府多少会有些踧踖不安, 但这莫大的荣耀, 能让木家门楣添光,她们自然乐意翘首恭迎。
我正欲答复时, 顾氏又恰好补充道,“昨日知秋回了府上,说要小住一段时日。应该早也起床了。哎她近来与晟王不睦, 是委屈了无处去, 才回了娘家。”
说罢, 转头对嬷嬷吩咐说,“你去西厢把归乐公主请来, 就说良妃娘娘回府了。”
“嬷嬷不必去请了,本宫亲自去看看她吧。”西厢原是我住了五六年的地方。如今正头香主回来了,自然该是她回娘家的住处。我低头敛了敛衣袖, 终于微笑着站了起来, 对顾氏道, “娘亲, 我今夜需赶回宫,恐怕等不到父亲回来用膳了。”
顾氏略失落, 但仍报以晓事明理的体贴, “没关系,娘娘能出宫一趟已是难得。正巧要到饭点儿了, 为娘这就去厨房, 亲自为你做一顿午膳。”
毕竟是多年养在她膝下的女儿, 就算不是亲生的, 她仍保有慈爱之情。我动容不已,忍不住像从前那般撒娇,“除了绿波茼蒿腌肉汤,我还想吃娘亲做的桂花酒酿圆子呢。”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做。你啊,先去西厢跟知秋说说话吧。”顾氏忙喜笑着应承,可又难免有些顾虑,于是期望我宽饶地说“知秋的心底始终是善良的。起初才查明身世时是对你狠了些,害得你下狱流放。但那都是气头上的抉择。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呢。在你被押送去边疆时,她冷静了下来,以德报怨。对之前的事情追悔不及,还去求了太后,希望太后收回成命,将你赦免。逢春啊,看在爹娘的份上,还请你不要记恨知秋的一时糊涂。”
在被押往边疆的路上,那些同行的女囚哪个没有被糟蹋奸辱。倘若没有翁韫与木之涣的打点,我恐怕早就因叶知秋的“一时糊涂”,成了人人都敢猥花亵柳的不清不白之身了。q群搜索8以48169六伞,看h文o文海废文
如果说我对叶知秋的怨恨本来只有七分,那么现在因顾氏的求情便又多了三分反感。但眼下仍我端出休休有容的态度,宽厚温敦地安慰着顾氏,说自己与叶知秋早已前嫌尽释,只让她安心便是。
穿过两道垂花门,步行过种满森森凤尾的抄手回廊,打大老远便瞧见了一身素色的叶知秋。她才理好云鬓,正要去大厅,见我先一步来了,反倒停下了疾步,缓缓含笑说,“听下人们说你来了,我才装扮好,正欲去厅堂看你呢。”
亭子里无风,柳丝垂垂不动。花架上的山茶花惧风喜阳,此刻开得正浓正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