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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尽头。你虽出生在淤沟里,本也可以做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她这个时候,以为自己看穿一切,高人一等。很瞧不起我的所作所为。

    我扬起笑靥,径直回怼,“这世间有人野心勃勃,追名逐利;也有人不喜纸醉金迷,接受粗茶淡饭。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罢了。本宫就喜欢工于心计争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中获得成就,乐此不疲。你也不必觉得自己厌倦了富贵荣华就是高人一等,以为别人庸俗。荷花是否高尚纯洁,都是人为赋予的涵义。它仅仅只是在为了活着,向天空延伸生长罢了。别以为读了几句周敦颐的诗自己就变得高贵了。你喜欢种田,去看别人种田好了。不喜宫闱和内宅的斗争,就离开。试问,你要真想走,谁能真逼你留下呢”

    秋雨潇潇,一场清寒。晨起时发现凉意丝丝入扣,墙垣上的凌霄花竟在不知不觉中凋落完了。我披衣梳妆时,杜欢姑姑端来许多新头饰,含笑道,“娘娘,这是宫外金陵钗阁才出的新饰物,忙不迭地给你送来了。您看看,今日要戴哪只”

    我粗略一扫,选了一对淡水珍珠翡翠流苏,别在发髻两侧。杜欢见我装扮好,不由赞叹,“娘娘品味极好。今日这坠马髻,配上流苏轻摇,倒有当年懿德皇太后的风范了。懿德皇太后最喜坠马髻配此等珠玉的头饰了。”

    我谦虚答,“我怎敢跟懿德皇太后媲美。听说懿德皇太后还在闺中时,金陵钗阁每每推陈出新都会送去温府让她先选。一般被懿德皇太后留下的饰物,都会备受千金们追捧。”

    “今日您选的这一对,明朝也必会被抢购一空的。”

    我低头笑道,“金陵钗阁这些年来能一家独大,久盛不衰,不是没有理由的。一出新货就来屁颠颠地送进宫来,让宫妃先选。既孝敬了我们,又传扬了自己。”

    “金陵钗阁的阁老原就是宫中司珍处做首饰的姑姑,本就认识咱们懿德皇太后。皇太后还未出阁时,就助她离宫返乡创建金陵钗阁。起初为了打响名头,皇太后还替她想了法子只赠不卖。先是将首饰头簪赠送给有些才气名望的夫人小姐。一般人家花多少银两都买不到。所以渐渐地,城中的贵妇千金便以能佩戴金陵钗阁的饰物为荣。”

    说话间,玉棠已经熨烫好了我今日要穿的紫樱色衣裳。衣衫上带着一阵花香。这是昨夜新采摘的金桂,被放置入沙布里包裹着,然后熏放在衣裳下,才得今日留香的效果。

    正要起身用早膳时,太后身边的穗欢姑姑来传话,说是陇州尹家的亲戚进京了。望我稍迟些带上皇儿同去宁康宫见见。

    穗欢姑姑告退后,我纳闷地问杜欢,“好端端的,尹家怎么来京城了”

    “想来是皇上宣召镇西大元帅尹釜回京朝觐述职呢。”

    “尹釜可是尹相莲的父亲”我慨叹道,他尹家大概是与京城的风水相冲相克的。尹釜那位掌上明珠才嫁到京城几年啊,就被冠上妒妇的恶名,最终惨成弃妇,流放苦寒之地二十年,大概是有去无回了。他的嫡妻对外宣布的死因更是滑稽。他这趟入京,谁知道又会弄出什么是非造化呢。

    杜欢点了点头,跟着蹉叹,“所幸晟王爷去了清河县治理时疫,不然与之前的老丈人见了面也会尴尬。”

    说起晟王倒是很久没有听见叶知秋的消息了。我扭头吩咐花囍,“你今下午去趟木府、状元府和晟王府吧。把金陵钗阁送的其余几支簪子分别送给我娘和公主她们。其中这支点翠簪最为华贵,务必要留给我娘。”

    花囍点头应是,从侍女手中接走托盘。

    天黑没多久,暮色送起薄雾。花囍在宫门放钥前赶了回来。木槿给她送去一口茶,口干舌燥的她速速喝下。然后道出在晟王府察觉到的蹊跷,“娘娘,归乐公主好像不在京城好几日了。”

    “不在京中她能去哪儿”

    “晟王府的人只说公主去了娘家小住一段时日。恰好奴婢依照路线最后去送木家。听木夫人透露的意思是归乐公主去了清河县陪伴晟王了。木夫人希望娘娘您以后能帮个腔,若有人问及归乐公主,好帮忙担待些。”

    翁晟是去清河县办公的,治疫期间她跟着去添什么乱。但眼下我仍点头应好,没多说什么。

    这场秋雨旷日持久,淅淅沥沥的,似乎就没有停过。宫人们脚底的鞋袜总沾着地砖上的水,不得干净。转眼要入冬了,也不见晴态。杜欢站在花窗下仰头望雾霾沉沉的天色,有些发愁说,“往年这个时候浣衣局都该把冬天的被褥从柜子里拿出来翻晒了。今年怎么总不见晴。”

    我见饭桌上的丰盛午膳备得差不多了,便问,“皇上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玉棠领命去御前看看,没多久回来复命说,“皇上今天怕是来不了。”

    纵使她平时持重端庄,如今小跑匆匆,鞋头也打湿了。

    “怎么了”不安的预感满上心头,因为翁斐极少失约

    第144章

    玉棠面色有些为难, “皇上在处理襄阳王的事儿呢。襄阳王似乎涉及到了里通外国的嫌疑,现下已经被扣押拘禁了。”

    “里通外国”我将这四个字眼重复一遍。

    “之前霍家嫡女霍宝卿、罪妇尹相莲联合匈厥叛党绑架归乐公主那事儿,似乎并非情仇那么简单”

    不知怎的, 我莫名有些不安。食欲寥寥, 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踱步至廊下, 抬头望浓稠似墨的黑夜,无边无际。屋檐上滴着夜雨。疾风疏狂,一滴被风吹斜的雨珠, 坠落在了衣领与脖颈之间。激起一阵冰凉。

    没几天后, 太后主动在芦苇馆设了一场秋日雅宴, 说是为了老姐妹嘉慎皇太妃庆生,还邀请了后宫两朝妃嫔前往。这也是我入宫那么久, 头一次见太妃们齐聚一堂。她们平时不是大病就是小病,总有各种理由闭门不出,连宫中的各类宴席都能推却了不去。

    翁韫早就备了礼, 入了宫。给自己母妃祝祷一番后, 才坐在了我跟前, 闲聊着近况。赵姝环斜眼看过来, 有些发酸道,“韫儿公主难得回一趟宫。一来便与良妃娘娘问寒问暖。不知道, 只当良妃娘娘是从小与你一同长大的表姐呢。”

    翁韫闻言, 转过头去笑着问,“姝环表姐这是吃醋呢”

    赵姝环白眼一翻, 不再理会翁韫的打趣。翁韫回过头来, 见桌上摆着一道燕窝, 联想到了什么, 便朝我道,“说起来,前些天我命奴才去买福禄斋买新出炉的糕点,奴才说碰到了个跟碧秀长得很相似的女子,作贵妇打扮,穿金戴银,身边还跟着一二侍女,正在买金丝燕窝呢”

    翁韫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