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里面都写了字。
而且像是日记。
前面记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素材和灵感,什么梅面陇闹鬼的传说啦,老太太声称自家的油灯能跟她对话啦,墙上会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小孩恶作剧的乱涂乱画啦什么的。
里面夹杂着一些生活琐事的记录,比如三月十七日买了几瓶酒,赊了谁家的多少账。
三月十八日没思路,在家里躺了一天。
三月十九日,看到寨子里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三月二十日估计是喝大了,一页纸上全是司马博闻自己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三月二十一日,盯上了一个从别处过来的流浪汉,决定把他献祭给神灵,以换取自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和财富。
司马博闻“”
好了,这应该是石锤了,看来就是他杀了那个护身符小哥。
他一目十行地翻过去,直到翻到写有字迹的最后一页时,目光猛然一顿。
只见那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似乎还有些颤抖。
最重要的是,他手指一动,发现墨迹被手指擦开了一片污黑痕迹。
这是新鲜的笔迹,恐怕是刚刚才写下来的。
上面写着“我好像看见那个人的脸了但他也看见我了。完了”
咚咚咚
凶狠的敲门声猛然从棚屋外传来。
第220章 因果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随后轰
应该是那个小破门直接被踹垮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司马博闻根本来不及从这个小棚屋里逃离。
他想用符咒,却忽然发现符咒全然不起作用,就像是当初他们被关押的牢房一样。
司马博闻惊慌地往外跑,可他刚从屋里冲出来,正好迎面看到了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
噗嗤
胸前猛地一凉,司马博闻完全来不及反应,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刀捅进了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眼前之人的脸上。
这张脸果然是他
司马博闻无力地瘫倒在地,下意识伸手捂在胸前的刀柄上,感觉眼前的视野忽明忽暗,最终黑了下去。
在这片黑暗中,他看到一朵梅花缓慢地凋落。
“笔兄笔兄醒醒”
司马博闻猛地惊醒,满头是汗。
舟向月和李婳声的脸出现在他视野里。
司马博闻下意识伸手去摸胸前这里没有插着一把刀,他也没有受伤。
“怎么了”舟向月看他脸色不太对劲,“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司马博闻深呼吸几口,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刚才在过去被捅死了”
“死了”李婳声惊讶道“这么说,在过去死了的话不会真死”
司马博闻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真死了,但之后就看到梅花凋落,然后就醒来了。”
李婳声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等等,先等我说完重点我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就是那个无名氏二号”
“他在过去的身份应该是个小混混,我当年的日记里写了,我发现他在埋尸体,结果被他发现,结果他就痛下杀手想要灭口。”
“还有”司马博闻咬牙切齿道,“我认出来了,之前在这里袭击我的那个蒙面人,也是他他右手手腕上有一道疤,我在过去和刚才两次都看到了”
“等等,”李婳声皱眉道,“所以他在过去杀了你,然后在现在又来杀你”
“是啊”司马博闻气不打一处来,“这龟孙子那张纸条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到的,问题是纸条上面写的不是要杀掉杀他的人吗他脑子瓦特了吧”
“他在那个回溯的过去时间线上杀了我,我还没去杀他呢,他倒先来杀我了简直岂有此理”
司马博闻气得跳脚,舟向月想了想“其实倒也可以理解,说不定他还不知道过去杀他的人是谁,但已经知道是他杀了你。他估计会想,万一你也知道是他杀了你,你肯定会去杀他,所以就来先下手为强。”
司马博闻恨恨道“草如果不是他来杀我,我还拿不到那张纸条呢。就是因为他来杀我,我才想去杀他啊这仇不报能忍”
李婳声神色凝重“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么推理下去,岂不是除了杀人没别的选择”
“我感觉,我们所有人的身份线应该都背着人命官司那不管你在过去时间线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要么需要杀对方,要么有理由怀疑对方要杀你。就算你不杀他,他也可能要来杀你,所以你要是不先把他杀死,自己就不安全”
舟向月点头“就是这样。”
司马博闻也倒吸了口冷气“这也太凶残了怎么感觉,好像我们在不可避免地走向一个固定的结局一样”
就像他在李婳声的回溯里见到的那个“他”所讲的落花客的故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司马博闻忽然回想起刚才在回溯中发生的事
其实他中了刀之后,发现棚屋后面有另一扇门可以出去。
如果是原本的那个“他”,应该完全可以在砸门声响起的时候就逃出去。
但正因为当时在棚屋里的是他,而他不熟悉这个棚屋的构造,所以没来得及找到出口逃跑就被捅死了。
这么说司马博闻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正是因为他回到过去替换了那个“他”,才会导致他死在那个无名氏二号的刀下。
就像寨子里老人说的那样,胸前插了一把刀,死于非命。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之前李婳声说的时候,他还觉得青弟安慰得很有道理,那个过去应该和李婳声无关。
但现在轮到他自己,他却没法那么肯定了。
这种回到过去的诡异时间线细想起来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他们身上看不见的线,将他们引向一个无法逃离的结局。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人声,隐约还听见了“落花客”这个关键词。
几人顿时警惕起来,从棚屋边缘凑过去一听,发现那些人在说又有一个落花客变成落花了。
这一幕,舟向月几人在刚进梅面陇的时候就见过当时,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爆裂成一团血雾,随后就变成了飘舞的梅花花瓣。
可惜这次他们往外看的时候,那个落花客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剩下漫天飞舞的落花。
“你们记不记得,”司马博闻思索着,“我们还在选拦门礼的那时候就有一个落花客爆了,当时接待我们的那个姑娘,叫阿诗是吧,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