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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人会怕个赤手空拳之人。你的剑呢”

    “观里剑术是为了修身养性才练。”男孩不屑嗤笑“大家都是同一套剑法,打起来没完没了,倒还没有拳脚保命来的快,反正我也无心伤人。人不犯我,我不必犯人。”

    苏东衡握起男孩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长剑上,双目炯炯。

    “可他们不容你好。”

    “习惯了。”男孩苦笑一叹。

    “你就丝毫不怨命,不怨人凭什么他们不容你好,你就必须不好当自己是什么海纳百川,普度众生的神仙呢。”

    男孩怔然,哑口无言。

    “学吗拔出来,我教你。”

    顾望舒痛苦不堪地将头埋进青骓马冗长坚硬长鬃里,手肘死死顶住绞痛不止的胃,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神智正被蚕食。

    好热

    好像口鼻中呼出的都是火。

    神智与肉体双重的煎熬甚至痛过销神鞭抽筋断骨的疼,他伏在马背上,无助得像那个只能在泥潭中向天空伸手的孩子。

    好像那时候,还能有人握住他的手。

    谁来着

    一根神经如晴天霹雳横穿颅顶,“呃”地寒栗抱头埋起更深。

    怎已经连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了吗。

    顾望舒胯下狠命一夹发力,听青骓马再如断弦之箭划破混沌月色,将凄苦黑夜丢在身后。

    一切仇冤瓜葛,囚兽链锁,皆同这冷夜一齐被抛下。

    索性强挤出哂笑,心里倒是御风而行,甚是畅快。

    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知策马疾驰过了多久,直到三桩石柱搭起的山门显现在眼前,顾望舒扯紧马缰,青骓马一声嘶嚎,飞跃一步,冲进结界中去。

    安全了。

    手失力一松,从半跃着的马背上直直跌了下来,眼前一阵翻天覆地,滚进路边足有三尺深的积雪堆里。

    窗外月光映雪明亮得像是白昼,残风卷起碎雪敲在窗上沙沙作响,甚是嘈杂。

    艾叶抱成一团儿缩在墙角里头,被子严实和缝在身上裹了三层,只漏出个脑袋来,还要从脖颈处的缝隙中伸出两手抓着头发咕声哼唧。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心烦得像是坨乱麻塞在胸口,理不清就算了,这会儿还自己给自己点了把火,烧得整个妖头顶冒烟,然而皮肉并非滚烫反倒冰凉,一整个像什么水中火水沸得不安生,火烧得不痛快。

    刚刚几壶水连灌下去都灭不掉,只烧得人火气越来越大,手里捏着被褥角恨不得撕烂了解气,恨不得把床粱敲断了发泄。

    只是这些无辜的物什们又有什么罪,真敲坏了还得挨骂。

    “不管,随你花天酒地是死是活”艾叶气得一蹬被子,扭身咚地把额头撞在榻笼上,两排牙把那木床柱咬得咯咯直响,没一会儿嗑出了满地屑子。

    方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妙,啪啪拍了两下嘴。

    “哎呦,哎呦哎呦,你怎么非得牙痒呢,这可怎么补,得赶紧找个什么挡一下”

    第54章 “艾叶,救我。”

    从见着苏东衡的第一眼起,野兽的直觉就告诉他此人并非善类,甚至大概是因此莫名激发出争夺配偶权的欲念,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失态

    都修成人形了竟然还保留着这夺偶本性呢。艾叶暗自挠头,发情这事是虽是无可厚非,毕竟自己怎说都是个野兽,再修千万年也终成不了人,这点我控制不了

    按以往来说,天天躺在昆山上吃喝养膘,浪荡随性,从没有心仪的妖啊人啊的;单单天道轮回自然发情,那几百年也不会发作一次,况且最近一次还不到短短二十年

    想那次自己发癫融了冰川缓解的不适,但猜山脚下应该有不少受灾的凡人来着。

    而今寄人篱下,束手束脚根本无从发泄。

    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啊

    艾叶越想越是个无地自容,脑袋撞得木榻咚咚直响。

    勉强能用最近强行施法太多,导致险些走火入魔失控之说词搪塞过去,总不能直接堂而皇之告诉大家伙儿“小爷我最近发情,情绪不好,麻烦多担待。”

    不这,又不是什么草长莺飞春色撩人的季节,寒冬腊月的天,发的个什么不可理喻的情

    他在床榻上又滚了一两个时辰,心力交瘁迷迷糊糊的眯了小会儿。

    没等困意上头,门外一阵叮叮咣咣的噪声响起,紧接着咚地一声,已经落了锁的院门被人狠劲撞了开来,吓得他直接从榻蹦了起来,惶惶见窗外一片漆黑。

    大半夜的遭贼

    艾叶一猛子起得太急,晕晕乎乎眼冒金星,半晌揉了揉眼,朦胧中似乎听见有银铃的声音夹杂在那烦躁的噪音里,方才缓过些神来。

    怎么就回来了

    “嘁,花满楼去都去了,怎不在那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地儿过夜”艾叶整个妖还有点打晃儿,赤脚下了床, 不疾不徐趿拉着靴子埋怨着嘟囔

    “回来敲门就是了,干嘛要撞开啊你这到底是怕扰到我,还是生怕扰不到我”

    他把那靴踩到一半儿,动作停了片刻,觉得那铃声响得奇怪。

    不似平常那样罡步有序,步纲蹑纪,甚是谈不上是在正常走路那声音简直就是歪歪斜斜颠三倒四杂乱无章。

    艾叶这会儿抓了门把手嗤地讽道“成天说我喝多没个正形,这回儿你自己成了这般德行,酒醒以后我定要贴着耳根子唠叨,看你那面子往哪儿搁”

    没等他拉开门,房门自个儿哗地被扯得大开,艾叶吓得倒退几步,迎面冲来的人伴寒风还卷着相当浓烈的酒味,踉跄失力似的跌了进来,

    全身倚在有些脱了色的老旧红木门框上,眼看腿上逐渐撑不住,顺着门框往下滑。

    顾望舒垂首晃晃悠悠,张嘴呼不出半个字,整个人像在酒缸里跑过似的熏得艾叶喘不上气,赶紧捂了鼻子嫌弃地上下将他审视一遍。

    这人也不知怎么搞得衣衫上黏着雪渍潮湿不堪,平日里整洁如斯的银发也是松散黏湿地贴在脸上,活像只冬眠着被天敌揪醒,再遭雪水打湿了的无辜兔子。

    “和着这是特地过来耍酒疯啊”艾叶眉头拧成麻花,啪啪拍了他脸颊两下,没好气道

    “喂,走错地儿了,这不是你屋。出去、左拐,臭死了。”

    “唔”顾望舒埋头扶额,极为困难地吐出声来。

    艾叶这会儿着是无奈,看他一身脏兮兮也不是办法,啧地扯了顾望舒大氅系在领口的带子,嘴上阴阳怪气道

    “与别人出去喝花酒混窑子,嘴上说着只是吃酒相谈,我看你可是欢天喜地泡在那花红酒绿的胭脂粉气里,与花枝招展的小妓围坐一圈,任人靠在身上喂酒也不拒绝,一杯接一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