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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密室晕倒事件让桑雀十分不安,生怕给自己本不讨喜的人设新添加一笔麻烦证明。幸好姚遥并没有在公司提起,反而给他带了堆小零食当安慰,显得十分暖心。

    桑雀终于停止懊恼,继续老老实实地画起了稿子。

    “宝宝快来月度之星五楼虹光会议室拿礼品”

    hr邵阳的yoyo消息忽在下午愉快跳动。

    月度之星

    这个部门最高绩效嘉奖桑雀当然知道,但他从不觉得和自己有关系,一直以来的诉求都是别被开除就好。

    愣过几秒,才迟疑回复“我搞错了吧我去问问”

    而后他也没再等邵阳说什么,便急急忙忙起身去了程酌的办公室。

    “你画的广告图市场表现最佳,吸量数据全方位优秀,有什么问题吗”

    程酌被问得颇有些莫名,想也没想就这样答道。

    “那是因为老师您帮我改得好。”受宠若惊的桑雀简直吓死了“我以前绩效一直都很差,忽然给我评s级,大家会质疑老板的”

    “这点事就能质疑陈聿深,那他干脆别干了。”程酌不为所动,“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他才”

    “我知道我知道。”桑雀慌张解释,清秀的小脸神色卑微,“但我就是不配,还是别给我了。”

    程酌愣了好几秒,转而温和下目光“宝贝,你要多相信自己一些才行,这是你应得的。如果对现有的成绩不满意,以后更加努力就好了,何必妄自菲薄”

    一席话说得实在没毛病,桑雀反驳不了。见他态度坚决,愣过片刻才缓慢地点头应声。

    程酌微笑“去忙吧。”

    三千元奖金、纪念奖牌和一叠咖啡店代金券。

    实属意外之财。

    尽管惴惴不安,可把东西拿到手里,桑雀难免还是有点开心的。没想等他配合着拍完照片,正准备离开,却迎头撞上刚走进会议室的罗杰。

    和桑雀不同,他的绩效倒一直非常优秀,出现在这里也并不稀奇。

    对视上桑雀的眼神,罗杰原本愉快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抬手扶住黑框眼镜冷笑“老板娘有必要连这种便宜都占吗还给不给打工人活路”

    会议室内有好几位正在整理名单和奖品的人事,桑雀极度尴尬,刹那间就把脸憋红了。

    没想邵阳平日和小太阳似的,关键时刻还挺牙尖嘴利“这位同学,你这样讲不符合员工守则,所有绩效评奖都是基于现实数据,由主管层层把关,集团审批的。”

    罗杰相当势利眼,并不想得罪hr,但又气不过,放低声音讥讽道“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是为了别的,桑雀或许能争辩几句,可在老同事面前聊起工作他实在没有半点自信,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还是拿着奖品周

    身灰暗地离开了。

    邵阳拧着眉头左瞧右瞧,态度冷淡下来“同学,你哪个部门的名单上签字就行了。”

    罗杰随手写上名字,熟门熟路地拿了东西扭头便走,看那愤愤不平的表情,显然没琢磨什么好事。

    比起大体还算顺利的工作,长白山的拍摄计划更让桑雀在意,所以小小的不愉快也没持续多久,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自从来东港读书,桑雀就很少有机会回北方老家,所以手边根本没几件厚衣服,也不太回忆得起来那里干冷严酷的冬季究竟是什么模样。

    夜里在家打包行李时,他举着过度专业的防雪服疑惑有必要穿这种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这身体还是小心些。”陈聿深躺在床边翻手机,被不停踩踏自己为乐的狗子烦得不行,忽把它无情地丢到了地板上。

    梅梅不满地哼了哼,又扑通一下跳进行李箱中打滚。

    想到要留小狗独自在家,桑雀有点担心“我们离开,它会不会又生病呀”

    陈聿深不以为然“那就带着去吧。”

    “真的吗”桑雀不由张圆了眼睛,凑到床边确认,“小狗也可以坐飞机吗”

    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向近在咫尺的美脸,陈聿深轻笑“你亲我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相处的时间稍微久些,桑雀已知道老板嘴硬心软,就算不求他也会把事办了的,所以沉默过两秒,还是昧着良心扭头远离。

    早就料到的陈聿深伸手轻松拦截,完全不顾桑雀的挣扎,直接把他按到身下霸道吻住。

    温热的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呼吸凌乱的唇舌也交缠难分。

    情难自禁之际,绯红缓缓沁出桑雀柔白的面颊,仿佛有朵花悄然开在灵魂深处,又忍不住给对方透露出它的芬芳。

    不是新鲜感过去就会变得冷静吗为什么被勾起的欲望反会越陷越深啊

    难以抑制的酥麻和渴望让桑雀完全控制不住毫不争气的身体,深吻过后,他连害羞抵抗的力气都不剩,只会连晕带喘,目光盈动地盯着陈聿深发呆。

    这种任男人予取予求的柔软简直是在纵容犯罪,明明没迎合陈聿深沉溺冒险与热衷征服的性格,却又总能让他轻而易举地理智断裂。

    “想要了是不是”他故意吻过桑雀的脸,又轻咬他的耳垂,“喜欢上和我做爱了呢小山雀。”

    温热的气息和露骨的话让人无比羞耻。

    “才没有。”桑雀轻轻发抖的同时,禁不住想要逃离那诱他堕落的可恶控制。

    但已然熟悉这具身体的陈聿深根本无需使出多大力气,就能趁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桑雀过于胆怯的性格导致自己在这种时候同样被动,明明快要抵达巅峰,却又被强行悬崖勒马,混乱间不由难受到咬着手背啜泣了起来,却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命令。

    “好可怜的表情,你流泪的样子真好看。”

    陈聿深故意停手,轻吻过他汗湿的光洁额头,将他完全囚禁于双臂之间,再度追问,“你想要我吗”

    aheiaheiaheiahei

    aheiahei

    求而不得的桑雀崩溃哽咽,双腿用力蹭过床单不想,下流aheiahei”

    “不想脸还那么红”陈聿深轻咬了下那早就殷红微肿的唇,坏笑,“不说实话不会满足你的。”

    桑雀拼命躲着没完没了的亲吻,最后索性把脸埋在旁边的毛绒玩具里,哭着说“你太坏了,我讨厌你嗯轻点坏蛋”

    他支离破碎的抱怨,逐渐变成了委屈中透着娇气的哽咽。温馨的卧房被迫变成了荒诞又放纵的欢乐场,泪眼朦胧间,窗外的花树也恍惚幻化成了粉色的海洋。

    略。

    凌晨两点。桑雀好端端的卧室凌乱到不堪入目,显然不能再睡人。他被抱着洗过澡后又被抱到了老板的大床上,明明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却因心跳过快而睡不着觉,一直面色绯红地趴在陈聿深胸口发呆。

    “老婆。”陈聿深轻抚着他的短发,“跟你商量件事。”

    缺乏思考能力的桑雀缓慢地眨了下仍有泪意的眼睛“嗯”

    陈聿深趁机要求“每年圣诞我家都要聚餐,今年你跟我去吧。”

    若是平时提起这茬,桑雀百分白会被吓到连声拒绝的,可他现在毫无精力思考,几秒后便茫然应声。

    陈聿深浮起得逞的笑意,拍了拍他道“睡吧,我去检查下窗户。”

    虽然不太可能,但最近多少还是会担心陈聿原哪根神经不对,忽然作恶发疯。

    自从被密室吓到,桑雀就变得很喜欢贴着他,做爱之后娇气劲儿更甚。果然,察觉到陈聿深要下床,桑雀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陈聿深没办法,干脆把桑雀直接抱起来,托住臀部搂在怀里。

    桑雀因身体酸痛而抖了抖,转而把脸靠在他肩旁,一副无论如何都不愿松手的样子。

    陈聿深只好就这样楼上楼下转了圈,最后又小心地抱他踩着楼梯往回走,失笑说“老婆,我是不是把你x傻了”

    桑雀终于有了点反应,隔着睡袍轻咬住他的肩膀,走神过几秒,又抬头委屈对视“我害怕。”

    “怕什么”陈聿深并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

    桑雀自己也很难表达,过了会儿才说“我绝对不要和别人做这种事。”

    陈聿深被气笑“别人是谁你欠收拾是不是”

    桑雀没再回应,只重新枕上他的肩膀,一边搂着他的脖颈,一边晃了晃夹在他腰两侧的双腿,吩咐说“去睡觉啦。”

    明明发泄过好几轮的陈聿深又被这乖巧的样子勾得心猿意马,忽然把桑雀放在一楼扶栏上问“不睡了可以吗”

    本已开始困倦的桑雀不由瞪大眼睛,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不由惊恐结巴道“不、不可以”

    “可你不是说一夜七次吗”陈聿深伸手解开睡袍的腰带,桃花眼色气满满,“我做不到的话,你岂不是觉得我不行”

    已经有了性经验的桑雀完全明白漫画书有多荒诞了。

    七次会直接被送去医院急救吧他震惊之余生怕自己从楼梯上掉下去,抱紧老板的同时又哀求“你别开玩笑了陈聿深、陈聿深啊你混蛋”

    本就无边的夜,好像变得更漫长了些。

    每个人定义幸福的标准都不同,之于桑雀而言,上班时不被欺负排挤,下班后不再孤孤单单,就已经是人生最圆满的状态了。

    故而即便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都发自肺腑地认为,能和老板签订那份合约,简直是自己这辈子最走运的事情。

    临行拍摄的前一天,桑雀在公司加了挺久的班,想在去长白山之前把手头的东西弄完。

    谁知深更半夜正独自坐在办公室涂涂抹抹时,陈聿深竟然在yoyo上呼唤他“来我办公室一下。”

    不是说去外面见客户去了吗桑雀有点警惕地回复了个小鸟摇头的表情“我在忙。”

    陈聿深“有正事。”

    这毕竟是在公司,老板应该不至于开什么恶劣的玩笑。桑雀想了想,才锁上屏幕离开了办公桌。

    结果所谓正事是一封匿名举报邮件,里面详细列举了桑雀历年的工作事故,以及最近被调往程酌部门并拿到s绩效的事情。前面还是言之凿凿的质疑,后面便显得有些玄幻,说桑雀多年都未曾遵守保密协议,频繁泄露公司机密云云。

    陈聿深收回手机,表情平静“这邮件被发到不少集团高层的邮箱里,包括我哥,现在不得不开始调查了。”

    桑雀连害怕都没来得及,仍旧一脸懵懂。呆过几秒才说“我没泄露机密呀”

    “没关系,绩效的事程酌会配合解释的,没做过的那些更无所谓。”陈聿深安慰,“多半又是谁想折腾我,反而害了你。”

    又是邮件,又是对自己的质疑。事到如今,桑雀没可能再憋着了,忽小心地望向他“会不会是罗杰呢”

    陈聿深茫然“谁”

    “就是原来坐在我旁边的同事。”桑雀认真解释,“酒吧打人那次,也有他就是他叫我去的呀。”

    当时陈聿深除了桑雀谁也没看见,听他这么说才起了疑心“你们关系很差吗”

    思索两秒,桑雀终于还是把被下药的往事忐忐忑忑地讲出来,又从手机里翻出当时血检药检的医院证明,小心翼翼地递给陈聿深。

    万万没想到,已经很久都没发脾气的老板瞬间便沉了脸色,不敢置信地投来震惊目光“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桑雀心虚“我我怕这种事闹大很难看影响

    综艺也不想让你心情不好”

    难怪关于那夜他基本上什么都不记得了,早该意识到的,桑雀根本就没撒谎装傻的本事。

    陈聿深被气到偏头痛又犯,动静很大地找了片布洛芬吞下去,而后才开始毫不客气地训斥“你是被害者有什么难看的再说安全和健康还没综艺重要吗是这种药也就罢了,如果是毒药呢你以为不会发生是不是”

    劈头盖脸的质问让桑雀无言以对,只能苍白着脸低下头逃避压力。

    瞧他那可怜的模样陈聿深有点于心不忍,但仍被这愚蠢的选择气到心率过速“真搞不懂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对不起。”桑雀生怕他情绪失控,慌忙站起身来,走到他办公椅旁边轻声重复,“对不起呀,你别这么激动都是我不对。”

    这些话每次都说,说得越来越顺口。陈聿深感觉肩膀被摸住,忍不住一下子打开他的手。

    桑雀抿住嘴角站在旁边,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果是其他原因也就罢了,陈聿深短时间内没办法接受他受到这种伤害都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愤怒之余忽地站起来就要走。

    见状桑雀急忙跑过去堵住门,颤声说“你别出去,你、你生气就惩罚我吧,不准到外面做危险的事。”

    陈聿深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顿,却又完全舍不得,谁知刚要抬手去摸门,桑雀就被吓得缩住肩膀闭上眼睛,仿佛怕挨揍一样。

    “你觉得我会打你吗”陈聿深彻底冷了语气。

    桑雀缓缓抬眸瞧他,摇了摇头,努力解释道“我刚知道这事时,我们还没有很熟上次有人给你发我和弟弟照片,我有想说来着,可正是知道你不会熟视无睹,就更开不了口我不愿意你再花精力去解决我惹的麻烦了,反正、反正已经过去了呀。”

    他没有哭泣,但语气挺悲伤“我没本事让你开心,但让你不开心的事,我也不想做。”

    陈聿深有半分钟没讲话,而后低声反问“桑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吗”

    桑雀摇头。

    “所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陈聿深无法接受他方才那些理由,态度比往日都认真,“只要是个人,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你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听到他掏心掏肺的劝告,桑雀莫名羞愧,使劲点点头。

    陈聿深逐渐整理好情绪,伸手摸住他的脸“老婆,你这么胆小,我没办法指望你能爱我但我希望你爱自己。”

    爱自己,怎么爱桑雀咬住嘴唇,没再明确的回应。毕竟被单刀直入地指出了他最残缺的地方,好像没办法轻轻松松地给出保证。

    陈聿深叹了口气,伸手拥抱他“好了,原谅你。这事我会解决的,但你以后,再也不许对我隐瞒了。”

    竟然几分钟便得到让步。桑雀受宠若惊,忙颤抖应声。

    冬季自东港到长白山绝对是热门线路,

    启程当日桑雀本以为会遭遇汹涌人流,谁晓得抱着梅梅到了机场,才知道整个摄制组搭乘的竟然是架私人飞机。

    这么奢靡且稀罕的东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恪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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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登上去便见到非常奢华且独特的内饰,其中一部分竟然似处客厅,固定着沙发茶几,着实令人惊叹。

    丹棠非常兴奋,在机长的介绍下参观过一圈,兴致勃勃地跑回来问“聿深,咱爸还缺女儿不”

    被邀请的秦世和程酌也准时准点的来了,正和陈聿深三个人高马大的凑在一起吃早餐,那场面丝毫不像什么恋综,宛若准备到北方发展不良势力。

    秦世依然嘴欠“当初没把少爷掰直,后悔了吧”

    丹棠啧了声“我自己都不直,怎么掰啊”

    虽然飞机没起飞,但摄像机已经在拍了。桑雀和小狗躲在个单人沙发处,对他们的口无遮拦难免欲言又止。

    昨晚老板虽然表示过要原谅,但他显然是真的为桑雀的隐瞒而动怒了,态度一直很是微妙。

    “这次是两天两夜的拍摄,会剪成上下集。”丹棠终于介绍起工作,“到了那边会直接前往营地,基础的生活用品都有,但食材和其它所需你们自己解决哦,这里是活动经费,不够花就饿死吧。”

    秦世似觉不详,接过信封往里一瞧,果不其然只有八百块现金。

    丹棠露出狡黠微笑,退出了镜头之外。

    偷听到安排的桑雀以为这三个大手大脚的有钱人要抱怨,没想到他们压根没什么概念,只有秦世吐槽过句小气,而后便又愉快闲聊起来。

    真朋友就是比假情侣好相处啊,桑雀乐得轻松,打开酸奶和吐司慢慢地喂起梅梅,见它把小胡子吃脏了,又赶紧拿出湿巾擦拭。

    程酌忽然朝陈聿深笑“我怎么觉得这只狗地位比你高啊”

    陈聿深瞥了桑雀和小狗一眼,没有吭声。

    谁晓得梅梅对视上他的刹那,立刻从开心的表情变成了大小眼,甚至自喉咙里发出了声鄙夷的轻哼。

    秦世被逗得不行,频频对梅梅称赞有加。

    说笑的功夫,飞机终于起飞了。

    这里显然没人意识到桑雀是第一次坐飞机。他难免有点紧张,因上升过程中的不适而微微蹙眉,待到飞机终于平稳停留在壮观云层之上,又满眼好奇地一直凝望着窗外的景致回不了神。

    程酌失笑“有没有发现小鸟和小狗的表情神同步。”

    陈聿深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老婆看”

    “那我盯着你”程酌仍微笑,“你不害怕吗”

    秦世在旁啧了声“其实可以考虑下我的。”

    “嗯,你在下面我现在就考虑。”程酌随口回答,而后勾搭上秦世的肩膀,“怎么,想清楚了”

    秦世立刻嫌弃地挪开位置,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诡异的脏东西。

    这三个人能成为朋友是有一定道理的。桑雀安静旁观,不自觉地对视上陈聿深的眼神,不由讨好地笑了笑。

    看起来老板终于不像昨晚那么别扭了,也许在雪山上玩两天就彻底消气了呢。

    桑雀难得乐观的想象,根本无从预料,自己带着八百块和三位挥金如土的累赘,将度过怎样艰辛饥饿的悲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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