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可怜的丫头一个人清冷冷的如何艰难生出他来,难受得心都要碎裂开了。
那么小的一个女娃娃,被她宠得连自己头发都不懂梳的,六岁时不见了,再回来皮肤灰了、独自带着个小娃儿,却没有相公她来看疯了的她,却又不肯将她认下,她那心里头到底藏了多少的苦啊
擦拭着眼角,本来还想笑,可是秀气的唇蠕了蠕,眼泪却又冒出来了。
“你是谁不要哭”最是见不得人掉泪,即便心里头无比想要将手拽回来,看着老婆婆这副酸楚模样,川儿也下不了狠心了。小手儿爬上老妇苍白的面颊,一点一点揩去了泪“婆婆,我要娘亲”
“好、好,婆婆这就去救你娘亲不让那个老混蛋继续作孽害人”何夫人哭哭笑笑着应下来,苍白的脸上两道斑驳蜿蜒。很小心地抱了抱川儿软软的身子,为着这一声甜甜软软的“婆婆”,一辈子的疯疯癫癫只这一抱也满足了。
颤微微站起羸弱的身子往门外走,才走了两步,又万般舍不得地转回头看了看“宝宝你在这里等婆婆,不要乱跑啊”
“恩。”川儿很乖地点了点头。小手儿在兜里掏了掏,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塞给她一颗变了形的小脆糖“给你吃要、救娘亲”
紫媛殿里空空荡荡,多少年无人再住的寝殿,却打扫得一尘不染,那个刚愎自负的天子倒真是爱极了她。
玄柯双手在床榻的墙壁上轻敲,暗道定然是在紫媛殿内的,他已经敲遍了所有的墙壁,这是剩下的最后一道了。他从安州一路飞马赶回,马不停蹄来到这儿,一路不曾合眼,此刻整个人早已疲累到不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血丝儿,下巴上亦是一层淡淡的胡茬,好不憔悴。
敲了好几下,墙壁却依旧没有变化,气得他一掌打在床栏上该死的。
“哗”,突然的床下却传来一声极轻微声响,好似有硬物划开一般。
登时心神一凛,俯下腰去窥视,灰蒙的地板竟是在那一掌的作用下腾开来一道可余一人落下的黑洞果然苍天有眼。
忙褪下铠甲小心往柜子里一藏,跳了进去。
窄小的暗道,初时潮湿而阴黑,走上一段,前面的路便渐渐开阔起来,两侧有黄灯引路,旁的砖壁上有箭孔,想来应是机关。他自幼通读各行书籍,对八卦亦是十分了解,当下自是走得十分谨慎,一路倒也畅通无阻。
袅袅蜿蜒,好容易到得深处的一个漆红大门前,门前黑溪流动,门上挂着“极乐地府”的金黄招牌,还不及进去,里头便传来女人男人声声暧昧羞人的高低浅唱,即便叫声离得还远,却已然浓浓酒香、脂粉扑鼻而来。
他是去过藏花阁的,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勾当,耳边又浮起当日红衣迫切而渴望的言语“这花儿需要男人呀,有了男人的滋润颜色才能好看呢不信你给我一次,给了它就鲜艳了,嗤嗤”
女人的胸上长着那朵万般妖娆的合欢,比之其他的彼岸红花远远更要勾人魂魄,若然给那色欲蒙心的皇上看去,如何还能忍受得住该死的,她那样好强的脾气,若然她果真被皇上真不知她会如何结果自己一时心中愈加焦急,恨不得立刻飞将过去,一刻间便将她救下。
浓黑溪水将门与暗道隔开来两米的距离,门前无土,若然直接跳过去,必要落入水中死去。这是一个八卦之阵,袅袅曲折的路,红的门、黑的水;那么另一头,必然也隔着另一道黑的门、红的水。
正寻思着如何破阵,忽然两颗花岗岩石从水上悠悠飘来,两石之间隔着一小段的距离,流动的速度之快,须得你立刻跳上去,然后秒秒之间,飞快将红门踹进,不然依旧是死路一条。
玄柯凝眉摒住真气,魁伟的身子才要腾空,却肩膀上忽然一簇冰凉“将军且慢”
阴森森的公鸭嗓子谁在一路尾随自己,如何他这样的功力竟丝毫未能察觉
55下
太尉府地底下,另一道红水隔去了暗道与黑门,那门上一道“极乐地府”的黑白牌匾闪烁着阴森的光芒。极乐地府,阴阳八卦为阵,生者从皇宫底下的红门金匾进,死者则从这儿的黑门白匾出,多少年来,这便是皇帝与太尉那暗里头见不得人的勾当。
“谷主留步。”萧木白走上前来,颀长身躯在临水的岸边瞅了瞅,语气淡淡道“请太尉大人放掉机关。”
锻凌钰便朝身后的两名黑面示了意“呵呵那么太尉大人就请吧”
何庆死死捂着裤裆,被黑面一个猛力推上前,差点儿都要掉进了那红滚滚的恶水里,吓得连声音都哆嗦起来“别、别啊,你看你看,有石头滚下来了,跳过去就好了”
锻凌钰执扇抬头,却是两个间隔着一小段距离的花岗岩石从上游漂流而下,冷笑道“哦果然如此简单麽”
那含笑的冷咧凤眸直看得人骨髓发寒,何庆拭着汗“对极对极,隔半刻便有一对石头漂下,你们分批跳过去就好我不进去,就在这儿等你们,不然若被皇上知道要灭了我全家的”
“呵呵,太尉大人好生幽默。”萧木白拂开长袖,一道白光掠过,那狗太尉的帽子便被削开来直直往石头上弹去原本十足厚实的花岗岩,才不过触及帽子边缘,却瞬时如泡沫一般化为无影,黑帽子被翻滚的红水瞬间吞噬,这会儿哪儿再有半分石头的踪影。
原来是幻觉麽
锻凌钰谐趣勾唇,倾城容颜上的笑容好生魅惑人心“呵呵,太尉大人看来是个不怕死的好汉呐这就是你说的方法么来人呐,那就送他上路吧。”
原是笑着的,话到了最后忽然冷了神色,挥袖朝身后黑面示意,一道凛冽的阴寒迫人心魂。
“是,夜叉大人。”黑面拱手应下,走上前来,左右抬起何庆肥硕的身体就要往红水里扔。
那红水里不知掺了多少的硫磺,脚尖儿才触及水面,已然一股浓烟升腾,直吓得何庆“哇哇”地嚎啕起来“哎哟别、别啊喂,我放、我放左右都是死,老子放你们过去就是”
这会儿却也不想让这个老东西死得太早,锻凌钰朝黑面挥了挥手。那厢何庆便哆嗦着老腿往水边砖墙左右上下各敲了七声,忽然的,壁顶上“哗啦”一声响,掉下来一条只容一人走过的藤质吊桥。
不过贴近水面一掌的高度,走上去摇摇晃晃的,好似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