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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人的礼物
    洛焉说完,趁宋以宁不注意,打开异常值查询界面,想看看自己刚刚的表演有没有合格。

    界面上显示,她的异常值降低到了百分之三十六。

    洛焉微微一愣。

    这东西,原来是可以降的啊。

    难不成时这个来自教会的评判系统接受了她的说辞,认同了她因为一时兴起,为了追求刺激做出异常行为的可能性

    洛焉不敢太确定它的评判标准,但却意识到这一点可能可以利用。

    她突然开口“等等,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定飞机回去,另外马上请个医生过来。”

    话音刚落,异常值又突的涨到了百分之五十三。

    宋以宁不明所以,问道“焉焉你怎么了”

    洛焉假装无趣地笑了一下“没什么,突然有点心痒罢了。你说段饮冰现在会不会特别好玩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不如再找点乐子。”

    宋以宁恍然大悟,兽人的易感期每半年才出现一次,这段时间肯定是最好玩的,要是浪费难免可惜,洛焉估计是怕一时收不住手玩过火了,连医生都打算提前准备好。

    她伸出大拇指感慨道“哇哦,不愧是我们焉焉,会玩。”

    洛焉又偷偷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异常值曲线波动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七。

    成了。

    洛焉一瞬间松了口气,差点想要大笑出声。

    夏煊也听懂了洛焉的言外之意,只好顺着她问“是给段饮冰请的吗还是请温医生吗”

    温医生

    那不是这篇小说的女主吗

    洛焉眼睛一亮女主在原文中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几次将段饮冰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有她在,段饮冰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更重要的,女主温栩是原文中少有的,能称得上一声善良的正常人。

    洛焉立刻点头,心里对和女主的第一次会面产生了一些期待“对,就请温医生。”

    另一边,黎城洛家庄园,在洛焉正准备登机的同时,一个巨大的箱子被运进了正厅。

    段饮冰原本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昏过去,却被楼下的声响吵醒了。他对时间失去了概念,还以为已经到第二天,是洛焉回来了。

    段饮冰艰难地从地毯上爬起来,拢着浴袍,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楼下挪。

    他在易感期,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往前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沾水的脚印。

    如果洛焉愿意找个兽医来给他打上几针抑制剂或许会好很多,虽然那些抑制剂的副作用很大,但比起做一只发情的狗,那些副作用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是洛焉不会轻易给他派兽医,她对他没有性方面的兴趣,但洛焉喜欢看人狼狈,一定是要看他忍到最后生不如死,才会看心情给他一点施舍。

    就像这次,洛焉也一定要看完他狼狈的样子,才会给他解脱。

    这没什么,她爱看就给她看好了,段饮冰早就不觉得自己还能被如何羞辱。

    人的心从来都是硬而脆的,碎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那一点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的东西,反正一定不会是自尊。

    等挪到楼下,段饮冰的眼前已经是一片白光,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血丝浸透纱布,又浸透外面披着的浴袍。段饮冰缓了好几分钟,才眯着眼睛勉强看清眼前的东西。

    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箱子。

    团子正围着箱子绕圈,屏幕一闪一闪“嘀,确认收件者为大小姐。嘀,确认大小姐有一笔购物支出并由要求寄送。嘀,确认其中无危险物品”

    团子转了一圈,正准备开箱,就看到段饮冰勉强撑着身体站在一边。团子在屏幕上拼出个笑脸,欢快地说“嘀,段饮冰,这是不是大小姐走之前说要给你的礼物”

    得益于前几天洛焉态度的改变,团子对段饮冰的态度和善了一些。以前把他当杂种狗,现在好歹是一只受宠的杂种狗。

    段饮冰并不觉得这种态度的改变是什么好事。

    他只是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箱子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洛焉真的会给他送礼物。

    有些东西连抱有幻想都是令人恶心的,更何况洛焉那天晚上没有回来。

    段饮冰垂下眼睛。易感期加上高烧,已经几乎烧干了他的大脑,思考任何东西都是一阵尖锐的头疼。所有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要他去找一个主人,要他去交媾,要他从此跪在主人脚下心甘情愿地再也站不起来。

    他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本能在逼他期待来自主人的赏赐,他不想顺应。

    但还是忍不住朝箱子看了一眼。

    团子已经拆开了最外层的纸箱,一个巨大的,描金的笼子就这么展现在了段饮冰眼中。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笼子里,是一个漂亮的,有着犬耳的少年,看上去甚至还没有成年。

    少年脖子上套着黑色的狗项圈,被狗链拴在笼子里,身上只零星挂着几条红绳珠链,情趣一般,若隐若现地遮挡着重点部位。他抓着笼子的横杆,带着些好奇和希冀张望着。

    看到段饮冰,少年似乎一下子愣住了,纠结犹豫一会儿之后才红着脸小声问“那个,你也是主人的狗吗我叫安翊。”

    就连团子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很用力地歪了一下脑袋,发出机械故障的咔嚓声。

    段饮冰只觉得自己原本因为易感期而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冻结成冰,一张潮红的脸刷的白了。

    他还是高估了洛焉的人性。

    即使已经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即使已经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但哪怕是装的也好,他以为洛焉至少还有一点基本的礼义廉耻,至少该知道,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少年还在天真地望着他,红着脸问“那个,你知道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我该怎么称呼你”

    声音仿佛被堵在嗓子深处,段饮冰面无表情地开口,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爆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踉跄着跪倒下去,掐着喉咙痛苦地干呕起来,仿佛要呕出一整个灵魂践踏踩碎。

    安翊被吓了一跳,团子也有些不知所措,飞快地滚来滚去,嘀嘀声响成一片,轮子都要烧了。

    而段饮冰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笑了起来。

    太恶心了。

    他在自己从未有过的疯狂的笑声中,仿佛一个漂浮起来冷眼旁观的灵魂。

    他漠然地想真是太恶心了。

    洛焉回到庄园已经是深夜,温栩据说正好在另一户人家出诊,需要再过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

    医生还没有到,洛焉想到原著中某次段饮冰易感期时经历的事情,默默搓了搓袖口那些事情放在小说里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在现实中

    好想跑。

    但不能再跑了。

    好在她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要用原主的逻辑解释清楚异常行为的原因,就能够降低异常值。

    这就说明,只要做的不太过火,她其实能在百分之八十的异常值以下大鹏展翅,只要她能解释清楚翅膀是哪里长出来的。

    洛焉一身轻松地进了家门,没看到段饮冰,顿时产生了一丝失落。

    她还是想过,会不会一进门就能看见段饮冰迎接她。

    洛焉把脑子里的幻想拍走,准备回房间换身衣服,等温医生来了再一起去看段饮冰。

    但刚上楼,就看到一个人蜷缩着躺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尾巴遮着大腿,背上的纱布浸透了血,已经发黑。段饮冰紧紧抱着洛焉那件浴袍,整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黑得浸水的发丝,犬耳温顺地垂着。

    洛焉眨了下眼睛,下意识问道“段饮冰”

    段饮冰听到声音,缓缓从浴袍中抬起头,脖子上挂着黑色的项圈,长长的狗链垂在地上。

    他的脸已经烧得通红,原本沉静温和的气质也像是被火烧透了,仿佛圣人学子的男人目光迷蒙地笑了一下,抬起湿淋淋的手,只用一点指尖捏住洛焉的衣角。

    “主人。”段饮冰很轻缓地叫道,又换了个称呼,“洛焉小姐。”

    洛焉一时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发誓,上次见段饮冰的时候,他绝对没在脖子上挂狗项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过这样的要求,也无法想象段饮冰有什么理由主动做这件事。

    但更让洛焉无法接受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因此而兴奋了起来。

    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狗,这个愿望从来没有从她心中消失过。

    她只能再次告诉自己,洛焉你不能轻易被这个世界腐化,这是人,不是狗。

    段饮冰见洛焉没有回应,知道自己躲不开羞辱,低头去亲吻洛焉的脚背,肩胛骨微微耸起,薄薄的一层肌肉起伏。

    洛焉后退半步,躲开了段饮冰的嘴唇。

    段饮冰的动作微微凝滞,混乱的大脑少见地闪过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甚至有一丝退缩了。

    但身后洛焉的房间中,那个大概刚刚成为兽人没多久,万事不知少年还在笼子里等着洛焉。他就这么连同笼子一起直接被团子运进了房间,和另一个笼子毗邻,仿佛等待被拆开的礼物。

    那个少年太天真,或许听了什么错误的童话,又或许被洛焉的外表欺骗,以为这是一个温柔的主人,以为做宠物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要被打碎的,但至少不该跟尊严一起被打碎,从此过于直接地陷进绝望的深渊里那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甚至还没到上大学的年纪。

    段饮冰很浅地抽了口气,呼吸灼热,充斥着水汽,再次挂起笑容。

    洛焉在此时忽然弯下腰,用指尖摸了摸段饮冰濡湿的脸,轻声问“你一直忍着吗”

    段饮冰一怔,错觉洛焉的声音中居然心疼的意味。他随即自嘲,柔软地点头,身体仿佛被抽去了脊骨,只有尾巴扫动着地面。

    面对段饮冰的反应,洛焉不能说不心疼也不能说不心动。

    她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温柔道“再忍一忍,温医生马上就到了。”

    说着,洛焉准备去房间里再找件能给他蔽体的衣服。

    但她这个举动在段饮冰眼中却变了意味。

    段饮冰大脑昏沉,只觉得洛焉似乎心情很好,好到连对她的冒犯都毫不在意,只是敷衍地推拒。

    是因为洛焉的温柔游戏还没有结束,还是她兴致勃勃,急着去玩弄新的宠物,对他已经腻味厌烦,反倒能收敛起自己的本性了

    段饮冰咬咬牙,再次抓住洛焉的衣角,撑着易感期最后一分理智拨开了自己身上的纱布,声音沙哑,充斥着洛焉想要听到的祈求。

    “带我去惩戒室好吗”

    “我的背上还有伤,不好看,但其它地方都没有关系。”

    他垂头叼住挂在自己项圈上的狗链,用最后的力气,将链子的一端递到洛焉的手心,他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大概真的像一只狗。

    “我想要您给予的疼痛,我的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