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回眸瞪了温婉一眼,恶狠狠道:“你打我的时候,下手比这重多了!”
“住嘴!”
沈大发最讨厌家里鸡犬不宁。
极度的愤怒过后,是苍凉的心寒。
他老婆连自己的儿媳妇都容不下,传出去要被人耻笑一辈子。
苏灿正想说出被“坑”一百万的事情,可想到她跟丁瓜瓜签了协议,说出来就等于变相承认她逼丁瓜瓜离婚。
听到离婚,沈大发只怕要暴跳如雷,更加迁怒于她。
沈仲安开口道:
“爸,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是灿姨动手打瓜瓜,瓜瓜忍受不了才用针扎她,是正当防卫。灿姨这种行为属于家暴,瓜瓜被扯破头皮,法律上认定是重伤,去派出所报案,可以让灿姨坐牢。”
“不,不能报警!”
苏灿打了个哆嗦。
她不想落个虐待儿媳的罪名,一旦报案,她在上流社会就抬不起头了。
温婉落井下石,挑着眉梢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点?”
丁瓜瓜无力地靠在沈仲安身上,不安跳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家丑不外扬。
沈大发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当即骂了几句难听的,当众宣布扣除苏灿后半年的零花钱,如有类似现象发生,则剥夺她的财产继承权。
苏灿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温婉只觉得大快人心,毫不掩饰地眉开眼笑。
沈大发还威胁在场所有人,谁要是敢对外透露半个字,就家法伺候。
家丁和园丁鸡啄米似的点头,心惶惶地逃离现场。
豪门背后不乏腌臜事,要想保住工作,嘴巴必须得严。
最后,沈大发略带同情地看着委屈流泪的丁瓜瓜。
“瓜瓜,我找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补贴你一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你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仲锐,也不要告诉你爸爸和别的任何人。”
他语气和蔼,却不容置喙。
假如丁瓜瓜不识相,还要闹,他就用严厉的手段打压她。
丁瓜瓜劫后余生般,虚弱地点头。
她跟沈仲锐闹翻了,跟他说这些没有意义。
她更不想让爸爸知道她受欺负而担心。
沈大发赞许地嗯了一声,背过身走了。
温婉跟了上去,讨好地给他捶背。
“老爷,您消消气,不值得为那个贱人伤了身子。”
孙菲菲气不过,哼了一声,跺脚离开了。
沈仲安扶丁瓜瓜躺到床上,丁瓜瓜局促地用双臂捂着胸,因为被单隐约透出她曼妙的身材,使她没有安全感。
沈仲安看透她的心思,找了张被子给她盖上,等医生来给她上药。
丁瓜瓜的头皮被药水刺激得痛彻心扉,流着泪嗷嗷大叫。
沈仲安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掌心被掐出几道红红的印子,那是丁瓜瓜受不了疼痛掐的。
上好药后,医生提着医药箱离开,沈仲安也欲离去。
丁瓜瓜突然抓住他的手,感激地望着他,苍白的嘴唇蹦出“谢谢”两个字。
她记得,沈仲安说过,救她出水的人是他。
现在,她百分之百相信了。
加上今晚,她就欠他两个人情。
沈仲安转身,也握住她柔软无骨的手。
“我看不得女人被欺负,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替她掖好被子,柔声安慰道:“睡一觉就过去了。以后你受欺负了,可以找我。”
“谢谢。”
丁瓜瓜出于感动,眼角滑出一颗泪珠,吧嗒掉在枕头上,开出一朵清澈的花。
“不客气,好好休息。”
沈仲安微笑道,缓缓走出房间。
丁瓜瓜身子冰凉,头发和被单在浴室时都湿了。
当时,她顾不上羞耻,被别人看到了湿被单包裹着的风情,感慨劫后余生。
苏灿的做法,比市井泼妇还不如。
沈大发扣苏灿零花钱,只是小惩大诫。
她又落泪,无奈地苦笑。
没被关小黑屋,没被家法伺候,少了一点钱,苏灿还不是风风光光做她的姨太太?
假如情形调换,被扯破头皮的人是苏灿,那她受到的惩罚就远不止这样了。
委屈和疼痛蔓延全身,她开始哭她留了三年的长发。
三年来,她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做发膜,滋养发根,所以头发顺滑盈亮。
现在照镜子看,两块大秃斑跟脱毛的狗似的,又丑又可怕。
医生说,至少两个星期后,新的头发才能长出。
往后的几个月,她该怎么见人?该怎么回家见爸爸?
……
沈仲锐飙车来到朋友开的夜场。
进了包厢,一言不发,可着劲地抽烟,一支接一支。
他的狐朋狗友许韶君啧啧感叹,笑道:“我们锐少爷碰上什么大麻烦了,抽烟比我这老烟枪还狠?”
沈仲锐是美食评论家,平时绝不会做抽烟这等减弱味觉的事。
沈仲锐狠狠摁灭烟头,想到丁瓜瓜泪水涟涟的脸,怒意又席卷全身。
他问许韶君:“有没有清纯的货色?给我来三个!”
许韶君一口威士忌喷出来,惊讶道:“那么快就厌倦家里那位啦?”
婚礼当天,他也出席了。
丁瓜瓜的美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想不通那张绝美的脸只有十天的保鲜期,又以为是自己低估了沈仲锐喜新厌旧的程度。
沈仲锐默不作声,闷了两杯加冰威士忌。
许韶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戏谑道:“看你这吃了闷雷的样子,是不是跟媳妇吵架了?”
如果沈仲锐真的想偷腥,神情应该是愉悦的淫笑,而不是闷声喝酒。
“到底有没有,没有我就去别的场子了!”
沈仲锐嫌他啰嗦,砰地放下酒杯,欲要起身。
许韶君忙拉他坐下。
“跟媳妇赌气,怎么撒到我身上来了?我这里你还不知道吗?上至三四十岁的魅惑熟女,下至十七八岁的纯情学生妹,应有尽有。三个够了吗?要不要给你加两个?”
“少废话,给我开间房。”
沈仲锐急不可耐。
他积攒了十天的欲.火,须得奋战半夜才能发泄完。
“就知道心急,也不知道你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哪里不能满足你?”
许韶君摇摇头,指责道。
在对讲机里吩咐了几句,把沈仲锐送进一个妖媚紫色色调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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