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上世纪九十年代拉关系送厚礼特显灵验，春节后上班仅一周，韩旺财即在东亚厂办妥了病退手续

    紧接着二丫兆霞也从家属连转为国营大厂正式职工，并调至木型车间做学徒，这是具备八级技术尚佳工种，分配后父女皆大欢喜，为此，兆霞向劳资科长暗送了回笼厚礼。

    病退了的韩旺财已急不可待；即与老婆开始经营煎饼摊的前期准备；

    韩旺财成竹在胸，此前韩家原居住地老邻居中付大爷夫妇支煎饼摊六七年了，而生活愈显富足宽裕，这早引起韩家羡慕眼热，也是他首选机动灵活操作便易此品种主因。一连五天跟摊认真学习手艺取得真经，连原材料等供给都联系妥后，阴历**第一天，在繁华路口报摊亭旁正式出摊营业。

    韩家夫妇经营煎饼摊首日选择在礼拜天，没料想清早人流儿不多，人们发觉紧挨着马路突然冒出个买煎饼果子的挺新鲜，头天观望居多买主少，老俩口直至午后一点总共才摊三十多套，其中还包括送给报刊亭大爷三套。这连成本都难收回啊！甭说白搭人工指望赚钱了。

    转天是周一，韩家夫妇出摊更早，韩旺财还在煎饼车前摆出大标牌：正宗绿豆面煎饼果子，优惠三天不收粮票。由于就在路边，黄纸红字格外醒目。许多骑自行车上班族就近买套尝尝口味，一时间还排起了个儿。

    好在韩旺财手头利索，欣兰打下手并收钱，一上午紧忙活，摊了九十多套。虽老两口累的够呛，回家算账抛去粮票赠损，净赚七元多已非常不简单了。

    周二天气不错，韩家夫妇摊煎饼果子上升至百套。可天有不测风云，随后连续三天遇刮风下雪，吃煎饼主儿日趋减少，最少才出售四十来套，从终点重返起点，韩旺财无可奈何。

    最恼火是二月那最后一日；气候好转摊煎饼刚有起色，多半日韩家卖出八十多套正要收摊，突然联合执法队速降面前，根本不听韩家夫妇及报刊亭大爷解释哀求，先扣煎饼车及所卖钱款，令摆摊商贩到执法办公室解决。

    来到执法办公室，韩旺财以当前开放政策据理力争，从街道、工厂开据了家庭困难状况证明，一周后执法队才颁发执照批准在此处占地经营。并严格规定摊位必距路边两米后，每月收取管理费七元，其中包括核定税金、占地费、卫生费。

    韩旺财这才领教到支个煎饼摊如此不易；每月交出摊税费七元，为争人流儿依傍报刊亭让大爷免费吃煎饼，为制作煎饼起早贪黑两头不识闲，还要时常揪心老天爷犯脾气。

    所以原眼热老邻居付大爷，估摸人家一天摊二百多套只是偶尔个例，月均实际水平当减半啊！所以眼下看来，一月辛辛苦苦能赚二百块就很不错了。先摸索着打牢根基，再琢磨扩大经营吧！

    韩家夫妇摆煎饼摊一晃到春暖花开时节；三个月来生意越做越红火，眼下日均煎饼已卖百套上下，而皆能单独盯摊操作。干啥都凭窍门经验捷径，韩旺财对此体会颇深；天气好多备些材料，尤其果子、果篦必足供，而天气差则适情递减。为揽常主顾决不能偷工减料，绿豆面货真质优丝毫不含糊。吃煎饼者渐渐形成五、六十名常客，这些人啥时段来买？哪天歇班皆有规律，笑脸相迎随到随递过热气腾腾煎饼果子，取悦是回头客。对新买主更要重视为培育发展对象。掌控节奏，借空闲时段把密集时段煎饼提前摊出，买主恰到好处取走煎饼高兴满意。此后，售出煎饼数额频频被突破，五一节那天，老俩口终创出一天卖二百套煎饼果子记录。

    韩家夫妇经营煎饼利润已稳定在月二百元之上，这足以超过白欣兰做外加工活时总收入三倍多，何况眼下职工薪金皆在百元以内。充分利用老婆那两只手，不在家中吃闲饭，是韩旺财之初衷，当下欣兰挣的钱比一名上班工人还多，而且已能独立出摊，韩旺财目的已然达到。

    在韩家经营小买卖积蓄速升至六百多元之际，韩旺财圆满还清了向同事暂借的全部款项与约定息钱。无债一身轻！目睹着自家蒸蒸日上欣喜形势，韩旺财按自己琢磨的思路，目标直指向小康生活。

    当老婆欣兰已能轻松驾驭煎饼摊营生时，韩旺财有意逐渐后撤，起先只负责晚上原材料准备，清早推车到出摊地点及联系炸果子等项，当一切顺利后，他开始琢磨扩大新的经营品种。

    再干点啥呢？买豆腐脑、锅巴菜、馄饨之类早餐显然欠妥，工序繁杂占人多不表，扑腾地域太大，思来想去，韩旺财仍采取借鸡生蛋之方略，利用地点与煎饼车炉火那优势延伸。

    韩旺财没事就观察周围环境；自家居住楼房前面，仅离报刊亭咫尺之遥那大众饭馆全天候营业非常红火。早晨以云吞、包子为主，中午便餐外卖盒饭，傍晚至深夜为平民酒馆灯火通明，食客酒友聚餐聊歇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这是个得天独厚好买卖，与之差样卖些下酒菜最相宜。咱小打小闹，午后有的是闲空儿，待炉火腾下咱煮些大乌豆、老虎参、毛豆角卖吧！赶紧与兆芽联系，让女婿从老家捎带既优质又价廉花生、蚕豆来，俺在市郊联系种毛豆那农户定期送货，俺这买卖就可心了。还用售货三轮从傍黑四点卖到晚九点，怎么也能卖二十来块啊！

    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仅用一周时间，韩旺财即筹备齐全摆摊经营了；

    果真与预估相仿，头天兆霞歇班帮摊，仅仨钟头就卖光了所有煮货。大乌豆极受欢迎最先脱销，而买老虎参、毛豆角主顾几乎皆进入饭馆中当下酒菜。首日拢账净赚三块多全家欣喜。此后，除恶劣天气，始终保持卖二十元上下。冬季适时又增添了沾糖葫芦，生意越做越兴旺。每日收摊返家后，韩旺财都会拿出小本本认真记账，从早到晚稳扎稳打经营小买卖，很快月均净赚三百多元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