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昏迷的青年,居然真的站了起来,跪道:“承蒙前辈救命之恩,弟子朱华六,感激不尽。”
张义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装死,难怪你能够抓住小牛的脚,也难怪你能悄悄地溜入我身旁而不让我发觉。”
朱华六一脸惭愧,道:“这事是我不对,朱华六给小兄弟你赔不是了,只是那时我是真的不行了,现蒙前辈神药,方清醒半会。”
朱华六不提风大叔武功如何,只说他神药真厉害,因为朱华六还真看不出来这风大叔有任何的武功,只见风大叔眼神尽是红尘浊眼,心中感激的同时,也对风大叔的敬重少了些,但毕竟他是救了他的命,故说一声前辈倒也没丢什么面子。
风大叔只是笑了笑,对张义道:“还不拜你师兄?他是剑盟弟子,你虽说是外门弟子,但也算是半个剑盟中人,这辈分还是不要乱了。”
朱华六一听风大叔道出了他师承,暗道这风大叔也不简单,同时也有点期待,期待自然就希望前辈有绝世武功,这样的话,他的仇人即便找来也能获救,于是心中对风大叔又敬重了些,道:“弟子正是剑盟中人,岳不居便是恩师,弟子是恩师的第六大弟子。”
张义哦了一声,道:“难怪说你的名字那么熟悉,原来我听过你名字。”接着他又拱身道:“师兄在上,弟子是剑盟外门弟子张义,在此向师兄拜礼了。”
朱华六此时哪敢要张义的礼,想起身扶起张义,却发现一动身子便痛得不得了,知道这药只难医治他的外伤,内伤却只能由他来调理,忙开口道:“跟师兄还客气,不过,这次,倒还真亏了师弟你。待我伤势后便带你回剑盟,叫师父收你为内门弟子。”
刚说完,朱华六又想道:“如果这是一个武功厉害的前辈,想必张义也不用回剑盟了。”
但是张义听了朱华六的话,倒是真心地欢喜,因为他这个剑盟的外门弟子还是他爹爹靠关系才让得他被选为剑盟的外门弟子,他爹爹不知道有多想张义有一天能够进剑盟,现在他居然救了一个剑盟的内门弟子,而且看来身份还不低的内门弟子,那当真是再好不过,这样的话,他进内门的事基本上就是定了,而且若让他爹爹知道他可以成为剑盟的真正弟子,不知道他的爹爹会有多高兴,这才是张义感到开心的事。
张义哈哈一笑,虽不会说客套话,也不会拍马屁,但也忙谢道:“谢谢师兄,师弟一定努力练功,早日将本门功法发扬光大。”
突然,风大叔屋子一阵‘叮铃叮铃叮铃铃’的铃铛声传来,风大叔脸色一变,道:“不好,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朱华六当时脸就煞白了起来,显是对仇人极是害怕,当时便怔在那里,风大叔叫张义背起朱华六,当先便往屋内跑去。只见屋内装饰极是简陋,一张竹桌,一张竹床,一张竹椅便是这屋子的全部了,一个极不起眼的铃铛挂在床的上方,铃铛又用细线连着,一直绕到了外面,想来这便是风大叔所设的机关,只要外面有人来,这铃铛便会想。
风大叔走到竹床旁,将竹床掀了开来,这下面居然有一个地道,风大叔对张义道:“什么都不要问,先进去。”
于是,张义便背着朱华六跳了下去,秘道不深,地道壁却是用竹子拦着的,因为这几天没有下雨,所以,地底还是比较干燥,也不知道前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老是有光引领着张义他们走,众人走了一会,那铃铛声才渐渐地消失,而张义则也从地道里面走了出来,眼见还是竹林,但却绝不是之前的那竹林。
风大叔道:“小六子,我问你,你那仇家都是些什么人?”
朱华六一阵失神,又似陷入了惊慌之中,看来之前受了太大的惊吓,但风大叔这次不等他自己清醒过来,用手在他后背一拍,道:“若是你不说,我还真救不了你了。”
朱华六清醒了过来,暗道:“这前辈绝对没有眼前那么简单,看来只能说了。”
紧接着,朱华六郑重地道:“追我的这些人是魔宗的人,他们想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但这物对我们剑盟很重要,所以……我不能给他们。”
张义心中本来是侠心重重,听了朱华六这么说,自然便是大大地赞赏朱华六的做法,愤愤地搓手道:“好,像魔宗这些人,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我们剑盟的东西。”
风大叔淡淡一笑,道:“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未受伤,你能够逃回剑盟吗?”
朱华六突然感觉风大叔似是变了一个人,想了想道:“如果能得前辈相助,我想不是问题。”
风大叔对朱华六郑重地道:“看来你对你自己很自信,不过,我确是不能出手,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现在能出手的只有你们两个,也就是说就算你们两个即将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出手的。”
张义听了风大叔的话,只道风大叔要逞能称英雄,连忙道:“风大叔,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安全,无论什么人想要伤害你,都得蹋过我的尸体。”
风大叔看张义说得大气凛然,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孩子,侠义之心永不可丢。”
朱华六也是暗暗赞赏,心道:“能有这样的师弟,不枉一师兄也。但前辈既不肯出手相助,而我的内伤没有十天半月的调养,绝难好起来,但此刻前辈却说他不会出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救我?但又为何给我神药?又或者他在考验我?”
朱华六想了很多,想了又想,突然似是想通了,猛然想道:“难道他是想让我传张义武功?”
朱华六看了一眼风大叔,只见风大叔对他点了点头,那本是浑浊的眼睛却是变得如此深遂难懂,朱华六这时可真懵住了,心道:“风大叔果非凡人,但他有如此武功,又何必让我来传艺呢?但如果不传的话,自己绝难活着出去,难道风大叔是想让张艺自己出来历练?”
眼见时间一分一妙地过去,张义看了一旁悠哉的风大叔,又看了一旁发呆的朱华六,心里暗暗纳闷,不知道两人在干嘛,但他生性本就豁达,看两人如此,他便专心地打坐了起来,原来张义十年前便认识风大叔了,风大叔刚一见到张义,便传了张义一种心法,十年来,张义每天勤奋练此心法,只觉身体越来越健壮,虽不会武功,但至少不会生病,倒也蛮好的,于是张义一有空闲时间便静下心来练习此功法。
突然,一旁想着心事的朱华六感应到了一丝真气的波动,他只道是敌人已到,却猛然发现,这真气波动居然来自一旁打坐的张义,朱华六这时才省悟过来,暗道:“原来风大叔果然是有真功夫的,现在不动手,或许只是为了让张义历练一番罢了,而我此时若不好好表现,恐怕不但今天是逃不出去,就算今天好运逃出去了,也没有机会结交这位前辈了,那么我该怎样表现呢?”
很快,朱华六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接着,便对张义道:“张义师弟,看来接下来的敌人就要靠我们两个了,如今师兄这身体,没有七天八天的调养,是绝难恢复功力的,而风大叔年迈,是一定不能动武的。那么现在,便只有靠你了,而师兄我能帮你的,便只有将本派武技传给你,毕竟这是你迟早要学的。那么,以你神力再加上本门剑技,想必对付几个魔宗爪子不难。”
张义一听,知道只有此法可以暂时提升自己的实力,但仍不敢相信,毕竟来说,这本派武功只有本派师父传授才不会被人说成偷师,但现在迫不得已,师兄传传师弟倒也合理,张义本不是迂腐之人,道:“好,到时候,师弟帮师兄你教训那些敌人。”
“本派剑法,一杀剑,现因特殊情况,我朱华六代师传艺。一杀剑,讲究出击速度,速度越快,攻击力越大……。”
朱华六讲解着一杀剑的招式与注意事项,而张义则一旁按照朱华六所动作修练着。张义的领悟能力很强,很快这套被剑盟奉为无上剑笈的功法秘笈便被张义学完,当然如果要精通,却不是一时半会所能掌握的。但此时张义的进展速度着实是吓了朱华六一大跳,暗想他的大师兄都没有如此领悟能力,没想到张义却如此了得,正暗自高兴。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刮起一阵枯叶,每片卷起的竹叶都被切割成了两片,紧接着‘唰唰唰……’几声,六道黑色蒙面人便出现在这片竹林中,只见他们手持黑色利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阴森无比。其中一黑色蒙面人阴森森地道:“还有闲情在摆架子,倒真够悠哉的呀。”
但他的话,好像并为被别人领情,风大叔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朱华六看来人只有六个,且功力都比自己弱,若是自己功力恢复,那么斗这几个还是有机会逃走的,但看风大叔一脸无关紧要的事,朱华六也只假装睡了,不理睬众人,实则他却是密切关注着张义,因为张义的胜负可是将他的命运给绑在了一起。
那蒙面黑衣人见朱华六与那老如此淡定,还道有什么陷阱,但却又气不过被人忽视的感觉,冷冷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