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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材商人(3)
    3

    我们经过了一个很深邃的湖,湖里有许多的鱼。

    我们经常遇到象群,而不得不给它们让路。

    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有些树木(金香木)的直径甚至超过了十五英尺。如此巨大的树木,看来我在古瓦哈特买来的大型拉锯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砍伐一颗大树,至少需要一整天时间。就算是砍伐下来了,也只能放弃。因为它太大了,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将它们运送出去。粗大的树干,没有任何机器可以将它切割开来。我相信那些木头现在仍然完好无损,因为大树特别不容易腐烂。

    在阿尔恩依欧恩依,靠近阿如恩阿恰尔帕尔阿德思哈的地方,生长着许多这样的参天大树。至少要动用二匹以上的大象,才能将一棵砍倒的原木运下山来。

    我热爱这片古老的森林。

    我将自己的时间分割开来,分别花在了大依富阿姆和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轮流在每个地方呆上一个月。最烦人的是旅途遥远,难行。今人身心交瘁。此外,雨季穿越阿萨姆山谷,时不时都有遭遇山洪爆发的危险。我乘坐的吉普车,就曾经几乎淹没在洪水中。当水位上涨到屋顶时,居民们不得不爬上香蕉树。我也不得不等到洪水退了,才能继续上路。

    利润低微,加上往返大依富阿姆和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之间旅途凶险,使我不得不在两年之后的1972年关闭了大依富阿姆的锯木厂。

    我想将工厂的机器转移到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的常青锯木厂去,但这必须事先求得贸易和工业部长那姆格亚尔旺楚克王子的同意。王子殿下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然后,此时政府对于原木销售颁布了新的规则。

    这些规则禁止出售原木,只允许锯木商经营木板。

    我的锯木厂搞不到木材,我只得以每棵树50帑的高价到卡阿理卡哈欧尔阿,帕哈依帕思欧欧或马恩阿思和黑市上去买树。

    为了能从森林中获得木材,我不得不冒着危险深入到原始森林的深处。

    在林子中,我多次遇到过野生动物。

    幸运的是,我做牛仔时学会的爬树的本事,每每都能在这危险时刻发挥作用,救我一命。

    危险不仅来自于野兽。

    有一天晚上,我开车从帕哈依帕思欧欧返回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的途中遇到了强盗的袭击。

    一棵大树横倒在大路上。

    我马上意识到了危险,对我的司机说:

    “快点!不要减速,冲过去!”

    从林子中冲出六个人来,朝我的菲亚特越野吉普车投掷长矛。一支长矛打在我的车门上。我开了三枪,好歹才冲到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另一个埋伏正等着我们,看形势不像是同一伙强人。

    快到显卡阿依时,路面上突然出现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将我的车夹在了中间。

    为避免撞到他们,姆亚特依,(我的司机)放慢了车速。没想到前面那辆自行车却简直朝我们冲过来。他冲过车前挡风玻璃窗,直扑我旁边的后座。

    当我感觉到他的双手正在紧锁我的喉咙时,我完全惊呆了。绝望中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知怎么地打开了车门,将他一脚踹了出去。而那段日子,我正患着胃溃疡,不但胃痛,而且身子也很虚弱。

    姆亚特依将车子加到了极速,一口气跑回了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

    哈依恩将被撞坏了的车子藏在了他的车库里,以免被人跟踪察觉。

    我的一位印度籍雇员后来告诉我说,不久前有一辆不丹人开的车在显卡阿依严重撞伤了两个路人,并驾车逃逸。

    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迅速成为了天佛和其他地方居民的冬季度假胜地。

    同样,每年冬天我父母亲都要来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住在一段日子。他们每年冬天都要去波德嘎雅朝圣。自从1961年当社拉彭的骨灰撒入恒河之后,他们就养成了这一习惯。

    我父母住在妹妹娜嘎欧姆家里,我每天晚上下班后都会去看他们。有一天晚上,我和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父亲从门后他藏身处走出来,问道:

    “今天,你从哪里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暗示我,是该结束颠簸不定的旅居生活了。

    茶水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