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王室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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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吉米多吉旺楚克的突然离世,管理国家的重担便落在了新国王吉米细恩盖旺楚克的肩上。
正值青春期的青年人,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年轻人的快乐,而不得不担负起这个国家的领导责任。
工作之余唯一的娱乐形式,只能是从足球场到射箭场了。
不丹人民和世界人民正拭目以待,密切注视着新国王驾驭这个国家的能力与风范。
年轻的国王站起身来,迎着挑战,接过了这付重担。
加冕典礼之后,人民对新国王择偶以保证皇室婚姻得以延续的关心日益增长。
1979年,新国王迎娶了我的四位女儿——大女儿阿什多吉瓦恩姆欧、二女儿阿什沙里林彭、三女儿阿什沙里林亚恩多恩和小女儿阿什桑嘎依查德恩.
婚礼是秘密举行的,参加者只有少数几位皇室成员。多年之后,才对外公布这一消息。
我的女儿们在1969年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她们的夫君了。当时的国王还是个孩子,来帕哈恩阿卡哈宗过年。
回首往事,孩子们的婚事似乎冥冥之中早已天定。
1915年,我的父亲桑嘎依藤自那在普那卡哈德欧姆查依第一次见到他的新娘阿什多吉欧姆。
就我自己而言,与我的新娘特哈依基依“订婚”也是在普那卡哈德欧姆查依。不同的是,时间是稍后一点的1949年。
为了准时赴约,我只用了两天就从亚特恩经由帕罗跑到了普那卡哈。而通常这是一段需要花五天的路程。
最让我高兴和值得骄傲的是,蛸格姆姻斯卡哈姻斯沙尔那姆格亚尔旺楚克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和车哈依姆依亚恩泽欧姆公主,于1980年诞生了。
紧随其后,1982年索那穆德陈公主和德陈亚恩泽欧姆公主;1984年基依盖尔盖恩王子;1985年卡哈姆思姆细恩盖王子;1986年吉米多吉王子;1993年姻斯帕哈姻斯尔马查德恩公主,以及1994年盖恩吉米王子也先后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1980年至1985年的五年间,我的孙儿和孙女们都住在娜嘎查理恩,我在天佛的吉米多吉尔姻斯富姻斯尔尔阿尔医院前建造的那所大房子内。
孩子们特别喜爱这里既隐秘又宽敞舒适的居住环境。站在大门的阳台上,可以俯瞰纵横交错的城区秀丽风景。
看着王孙们健康成长,有什么比孩子们的祖父更开心的呢。我感到自己与这些风趣、开朗和调皮的孩子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我的女儿——孩子们的母亲,则更多的是溺爱和放纵孩子。
我和妻子开始享受闪烁在我们身上的阳光的快乐和宁静。
痛苦刚刚过去,接踵而来的幸福和快乐,同样是我们从未有过的经历。
正应了中国人所说的那句古话: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正如年长的人,一天天走向死亡;年轻的人一天天长大一样。年龄不饶人。我母亲和我岳母,都在面临这个问题。
1982年年初,在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的贝大家过冬的岳母突然中风。我女儿贝大和她的四个孩子细心地照料着她。其他几个大点儿的孩子,闻讯后也都从天佛赶到了她的身边。
令人震惊和失望的是,病魔造成了她下半身瘫痪。夺去了她开朗活泼的个性。
我母亲当时也正在帕哈姻斯恩特索理恩,并经常伴随在她身边。母亲感到沮丧和无助的是,没法帮助岳母排解心中的痛苦。
不久,我母亲也患上了肺炎。病情迅速恶化。
1982年4月1日,我母亲安祥地睡着了。
大家都惊呆了。
谁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谁都不愿触摸母亲的身子,生怕惊扰睡梦中的母亲。
母亲睡得很沉,被窝里残存着她身体的余温。她脸色姻斯然栩栩如生,看上去比以前更可爱、更沉稳。
五天后,当地发生了一场地震。情形就像十年前我们在羺布嘎恩送走她的丈夫——我父亲时一模一样。
灵柩里躺着用丝绸包裹着的母亲,后面跟着前来送别的家人和朋友们的长长的车队。
队伍在天佛的哈欧恩思欧停了下来。
孩子们和我们家的其他人,准备好了茶水和午餐。
葬礼也在这里举行。
在羺布嘎恩,我母亲的族人列队在村口默默在迎候着送葬的队伍。族人们眼里饱含着充满尊敬与哀伤的泪水。
族人们沿途焚烧着罗腾小松树叶(这是迦勒底人迎接最尊贵的客人和高僧时的礼遇)。
我亲手为母亲净身,并将她的佛塔安放在父亲的身旁。安葬仪式非常隆重,许多王室成员和政府要员都来为她送行。
母亲的骨灰,一部分撒向了普那卡哈河,一部分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沉入圣河(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