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龙离开里三爷家里去找张有名，艳玲一家人也赶紧吃饭，已经比较晚了。艳玲娘家不远，隔着一个村子，从家里面去也就是三公里多的路程，但是岳父母也不知道他们要回去，不可能在家里等着她们啊，如果去得晚了，要是出去干活了，还有可能要去山上或地里找人。玉妹吃得很快，知道要去外婆家，很高兴，吃了饭使劲的催艳玲与二矮子快点出发。

    “就你急的，这么喜欢外婆家就把你放在外婆家里好了，我同你爸爸去打工。”艳玲放下碗后逗着玉妹。

    “不好，我不要，爸爸妈妈都出去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别人会欺负我的。”玉妹听到艳玲说也要出去打工，急了。学校里也有一些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跟着爷爷奶奶的孩子，穿的衣服洗得不干净被同学们笑，玉妹怕妈妈也去打工了，自己跟着外婆过得不好。

    艳玲也是逗逗玉妹，见女儿着急起来“妈妈哪里会出去打工呢，逗你的呢，妈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去打工呢，要去也要带你一起去。”

    “嗯，妈妈最好了，去外婆家了。”玉妹高兴地跳了起来。三个人去，家里只有一台自行车，不好骑，也没办法带人，艳玲的娘家没有客运车经过，只能走路过去，好在也不远，三五里对农村里的人来说其实也不是一个长距离的事情，就算现在去县城，有十多公里的路，有客运车通过，年龄大一些的人还是有些不愿意坐车去，能省一些钱，没有急事，觉得坐车花那1.5元钱不合算，当然年轻人就没有这么节省了，去县城肯定是要坐车的。玉妹也不怕走路，在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的时候，每天艳玲都会给他一元钱坐车，可是早上用了五毛之后，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就同几个村上的子不坐车，走路回来，省下的五毛钱就被她买零食吃了。

    ......

    “满姑姑。”艳玲快走到爸爸家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孩，身材较高，穿着一件比较大的一点的衣服，没有多少精神，艳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谁，正打算问的时候，突然想起“你是远刚哥的女儿秋英？”艳玲终于根据相貌认出了这是邻居郑远刚家的女儿，郑远刚就这么一个女儿，回为家里穷，女儿生下来没有几个月，两公婆就在外面打工没有几个月，远刚的老婆就同工地上另一个男人好上了，然后两个离开了工地，后来到家里跟着远刚去离了一次婚，但是女方的父母传统观念比较强，不让离，但是父母不让离也没有用，脚在人家的身上，后来干脆婚也不离了，直接跟人家走了，至于后来为有没有把婚离掉，艳玲也没有听说，毕竟自己嫁出来了，又离得不算近，娘家村里的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郑远刚自己老婆走了之后一年到头就回来一次，把一个女儿甩给了爸爸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可以说秋英是她爷爷奶奶一手扯大的。

    “嗯，你去大爷爷家？我刚从里面院子里出来，看到他们还在家的。”秋英见艳玲认出了她，很高兴地告诉艳玲说她刚从院子里面出来的。

    “哦，你现在到哪里去啊，你吃过饭了没有，现在在初三了吧。”艳玲想起了秋英也确实可怜，关心地问了几个问题。

    “没有去哪里，随便在这里走走......”秋英忽然有点紧张起来，不再搭理艳玲，自己往前走了。

    艳玲也没有在意，小女孩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听到秋英告诉自己妈妈他们都在家，就快步向妈妈家走去，玉妹比她们还要快，自己一个人跑在家面去了。

    “才峰你们两个来了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厂里面放假还是？”艳玲妈妈先得到玉妹的报告，就走到门口来接女儿女婿了。家里三个孩子，艳玲的大哥自己考上了大学，二姐在那个还能顶职的时候去接了班，自己又活泼机灵爱学习，后来调到财税部门，只有艳玲嫁到了家农村还不是很好的家庭，所以艳玲妈妈总是觉得女儿受苦了，时不时地还要拿一些钱了给艳玲用。二矮子知道岳父岳母牵挂艳玲，但是二矮子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不会因为岳父岳母经常性的救济而产生一种依赖性，反而觉得这样有一种施舍的味道，有几次还不准艳玲要父母的钱。

    “嗯，不是的，妈妈，我这一次同厂长回来要在家里招些人出去打工，厂里面要订单多了一些，多开了一个生产线，要多招一些人，我们厂长也是我们一个县的，觉得带一些家乡人过去好管理一些，老板就同意了他回来招工。”其实二矮子哪里知道张厂长打的什么主意，真正促使张厂长回来招工的是另外原因的，厂里面本来人不多，才200多号人，但是有一个部门的主管受到了刘小姐的青睐，这一帮人是湘北省的，部门里的90人的人是他们家乡人，张厂长有时候要安排一些什么事情，人家根本就不鸟他，为了平衡一下势力，张厂长才想到了这个到家乡来招工的办法。只是二矮子不知道而已。二矮子这样对丈母娘解释也是有一点炫耀的成份，你看我这个女婿也不是很差嘛，出去也能混了一个名堂出来。

    “哦，这样啊，现在家里应该有一些年轻人，他们高中毕业了，估计自己考不上大学，现在家里玩着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又没有干过什么农活，在家里呆着，能有一个地方去打工也好。”艳玲娘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高兴，如果自己的村里的一些人跟着自己的女婿出去打工，他们的父母也会更加尊重我们的。“你们吃过饭了没有，我们刚刚吃过，来也不早一点来，在家里吃早饭多好啊。”现在艳玲娘就两公婆在一起住，孙子和外孙只是偶尔来看看，谁也不要她两个带孩子，在家里也是闷得慌。

    “二矮子昨天中午才到的家，坐了一天的车很睏，今天早上起来都快九点钟了，还是在妈妈那边吃的早饭。”艳玲听见妈妈这么一问，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自己今天都是没劲，不知道二矮子身体怎么样，脸上一红。“你们今天怎么吃饭吃得这么晚？”

    “哎，晚什么，刚才远刚娘过来借钱，她不好意思开口，在我家里多呆了一会，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开口对我说找我想点办法，借200元钱给她。”艳玲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快点进屋里去，站在外面干什么，玉妹，你自己打点东西玩，要外公去给你找一些吃的，奶奶今天中午杀只鸡吃，好不好？”

    看着玉妹走了之后，艳玲埋怨着妈妈“远刚妈妈借200元干什么，远刚一年到头又没有往家里寄一些钱，这个钱你能不能收得回都是一个问题。”艳玲知道远刚在外面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给他妈妈寄什么钱，连秋英的学费、伙食费都是远刚妈妈平常节省下来的钱给的。

    “哎，你不知道，她也有难处，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总不能让她难受啊，去别的地方借钱，你婶婶也拉不下这个面子，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哪里又敢向别人借钱呢，就是我们是隔壁邻居，平常关系还好，她才向我开口的，再说了，秋英这个孩子也是太调皮了一点，一个好好地孩子被远刚两个人毁了。”艳玲妈说了这么多，艳玲却听得一头雾水来，什么有难处，什么秋英被毁了，刚才看到秋英还是好好地，就是听说读书不怎么行。读书不行读一个中专以后学个什么的不是也可以出去打工嘛，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远刚妈妈终于是看到了一点希望，当时村里有些人还在劝远刚妈，如果远刚不回来，让孩子跟着她妈妈去算了，免得年龄大了，带一个孩子带得那么辛苦，孩子还没有成人，说不定自己就去世了，还真害了孩子。但是远刚妈妈不同意，觉得这个孩子是郑家人，应该把她抚养大，自己苦一些算什么，只有这样一个命，如果孩子成人了，在外面看看有没有人做上门女婿的，带到自己家里来，也算是给远刚留了一个后，可以传宗接代。

    “秋英怎么啦，我都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出什么来？”艳玲问她妈妈。

    “还能怎么，在学校读书不行，女孩子年龄大了，长得又快，13岁的女孩子象一个大姑娘，被学校的一些女孩带坏了，学会了打扮，跟社会上的二流子混在一起，远刚他妈在家里能知道什么，只知道每天给秋英煮几餐饭吃，前几天秋英喊肚子痛，又是吐的，不想吃饭，开始的时候远刚妈妈以为孩子中暑了，带她到卫生院检查，结果给一个中医看了一下，估计是怀孕了，建议做一个检查，检查出来了，秋英可能怀孕了四个月了，还不到14岁的孩子，这个事情怎么能到处说呢，秋英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远刚妈妈借200元钱是想带着她去把孩子做掉。”艳玲妈终于把秋英的事情说明白了。

    “哦，那学校里也不管管”艳玲觉得学校应该也有责任。

    “放学之后学校哪里管得住，远刚妈妈没有钱，又没有让秋英在学校住宿，走通学孩子在外面出了事情学校哪里会知道，都是一些二流子害的。这个远刚也不是一个争气的货。”艳玲妈又觉得这个远刚也是一个混蛋。

    “嗯，那也是的。”艳玲见妈妈这样解释，确实是这样，放学了学校能管得住孩子？

    “我说啊，你们这些人在外面打工，起码也要有一个人在家里带着孩子，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哪里能带得住呢，年龄大了，手脚也没有那么利索，事情也操不了那么多，再者现在的孩子哪一个能听爷爷奶奶们的话。”艳玲妈妈说得有点渴了，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一下喉咙继续说道“你看看，孩子还没有管好，赚再多钱有什么用，赚钱不就是给孩子们用吗？不就是要负担家里的责任，仅想着赚钱，没有把孩子养好，带好，人活着还有一个什么劲。”艳玲妈妈好不容易见到女儿，说起话来也特别多，艳玲也喜欢这样同妈妈聊着，在自己家里有什么话也没办法说，回到娘家倒是感觉到十分轻松自然。

    “聊起天来没完没了，你也不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我们自己吃得迟，玉妹他们吃饭吃得早啊，快点去烧水，我去抓一只鸡。”艳玲爸爸看到两母女在哪里聊个不停，时间又快到中午了，看着艳玲妈妈那个势头还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艳玲爸爸急了。

    “嗯，就来了，烧一锅水还在哪里叫？多做一些不行啊？”艳玲妈妈嘀嘀咕咕了一句还是去烧水去了。“跟我去灶边说说话，真是的。”艳玲妈又叫艳玲去灶边陪她。

    “艳玲啊，我说你啊，在家里要把玉妹带好，你看玉妹乖得很。”艳玲妈妈说到玉妹的时候突然想起艳玲应该可以生二胎了，怎么没有生“你不是要批二胎吗，批下来了没有，现在生还好，再晚一些年龄大了，你想再生的话，你自己都会感到很困难的。”

    “早就批下来了，二矮子不是说这几年还要赚一些，等两年他不去打工了，我们再要。”艳玲怕她妈妈继续问下去，就把自己将要合伙开豆腐坊的事情同妈妈说了，还说自己明天要去买三轮车。

    经过这样一打岔，艳玲妈妈倒是不再问艳玲生孩子的事情，却担心艳玲以后这么辛苦能不能受得了“你爸爸那里还有1万多块钱，要不我取来给你算了，你做得么辛苦干什么，这些钱给你你的哥哥姐姐不会有意见的，他们的生活过得好也不知道帮你们一下。”

    艳玲哪里敢要这个钱，且不说哥哥姐姐有没有意见，二矮子肯定也不会同意，再说拿了人家的一万也只有一万，重要的还是自己要有赚钱的能力，自己现在能搞副业了，会赚到很多钱的。艳玲妈妈见女儿不答应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劝，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到艳玲家走一走，帮她做些事情。

    聊天的日子很容易过，两个人在灶边不觉得地得把菜弄好。吃完中饭，艳玲本来还想呆一会的，但是二矮子说要回去同细平和四良他们讲讲把房子隔开的事情，再者从娘家回去走路还是要一点时间，一家人在饭桌聊了一会艳玲带着玉妹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