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堇，你！”老夫人想不到侧夫人居然会挺身而出维护我，又惊又怒，指着侧夫人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替她求情？你要责罚是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

    侧夫人脸色瞬间煞白，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母亲大人……”

    “不要叫我母亲大人，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维护她还是维护你自己？嗯？”老夫人微微欠身问向跪在我旁边的侧夫人。

    侧夫人抬头仓皇地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正夫人微带疑惑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终于下决心地垂下头去：“朝堇不知轻重，唐突了……”

    “既知唐突，那么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老夫人冷冰冰的。

    于是侧夫人站起来躬着身退下了，她退下之前无限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微微一笑。

    我本无情，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的无义。

    “云清，你今年的确不过十四岁，都说你还是个孩子呐，不懂事做出一些违背礼仪常伦的事也并非不可饶恕的。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事，并不能和一个孩子相提并论。那么，你到底说不说，这张帕子，你原本是要给谁的？”

    老夫人已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阴影投递在我的身上，令我顿感无限压力。

    我只是咬紧了嘴唇。

    不能说，现在是不能说的，说出来，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夫人在我面前雍容地移着步子，忽然回头对正夫人说道：“尤臻，这样一个不守闺礼的女子，勾了你儿子的魂，还打了他，你难道就如此放任她？”

    一直低垂着头的正夫人身躯颤动了一下。

    她抬起头来，面容苍白地看着我，那眼神中，仿佛有着深深的怜悯与歉意。

    但终于她还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扬起手，对着我的左脸，狠狠打下一个耳光，将我的头打得偏向了一边，然后，她用手背再次扇向我的右脸。

    两个耳光，狠而绝。我的双颊很快肿胀起来。

    她还要再打，冷不防一直跪在我身后的晴晴和晚晚突然扑了上来，她的第三个耳光无情地落在了晴晴的脸上。

    “老夫人，是奴婢们伺候不周，是奴婢们的错，请不要再打小姐了……”晚晚和晴晴哭着，拼命地磕着头。

    “你们是什么东西？滚下去！”老夫人怒斥着。

    老夫人的丫鬟敛风和非容走上前来，一脚一个，狠狠向晴晴和晚晚踢去。

    晴晴和晚晚抱住敛风和非容的腿，还要挣扎，我冷冷地说了一声：“下去！”

    她们睁大眼睛惊骇地看着我，悲戚地喊道：“小姐……”

    我瞪着她们，一字一字地说：“没听见老夫人的命令吗？滚下去！”

    晴晴于是哀哀地哭了，拉着不甘心的晚晚退到了一边。

    正夫人趁机拉起一直呆了似的跪在我前面的云乐容，退回到了老夫人的旁边。

    老夫人却笑了，“尤臻，身为这云府的女主人，你就是这样管教下辈的吗？你既如此手软，怪不得咱们云府的丑事会一件接着一件！”

    正夫人慌忙跪下：“尤臻不敢。”

    老夫人说：“我今日就好好地给你做个示范，让你看看到底应该怎样管教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