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好大，我被他摁得站立不住，腿一弯，整个人无处可依，就这么倒了下去。他趁势将我放倒在地，躺在那件披风上，自己则重重倾压下来，从头到脚，与我完全重合。

    “呼～～！”趁他松口的功夫，我长长呼了一口气，被他这庞然大物压得几欲窒息。

    “快下来，你要压死我了！”我使劲捶着他的背，他却不为所动。

    他略略欠身，抿着嘴凝望着我，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热切，几分痴迷，几分张狂，突然向我发起了猛攻。

    几乎在倾刻之间，我的衣衫已被他扯开，露出了令人羞耻的肚兜儿。他只轻轻一扯，脖子上的细绳已然断开，胸前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却又很快被温暖起来。

    我的意识一阵迷蒙，不知怎么的，林秀最后的叮咛突然在脑中响起，趁着脑内尚有一丝清明，我慌忙大叫起来：“快放开我！”

    他却用更有力的吮吸回敬我，痛得我哭出声来。

    我像发疯般抡着拳头在他脸上身上一阵乱挥乱舞。他毫不介意，变本加厉地去扯我的腰带，又去解他自己的。我已挣扎到精疲力竭，除了拿眼瞪他，我已毫无办法。

    “王丰，”我突然想起了说书人曾说过的一个桥段，情急之下，只好拿来用了，“你要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尽。”

    “呵呵！”他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满是戏谑地望着我，说，“他碰就你就行，我碰你你就要咬舌自尽？”那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揶揄我，因为正妻的名份，就可以随便委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泪水流进了我的喉咙，激得我一阵哽咽。我说：“他没有碰过我。”

    他身子微微一颤，满是不相信地望着我，迟疑着，捋起了我的袖子——那颗晶莹透亮的守宫砂完好无损地点在胳膊上，宛如一枚玲珑剔透的相思豆。

    “呵～～！”他长长舒了口气，泪水吧嗒落在了我的脸上。

    “对不起……”他喃喃着，轻轻放下我的衣袖，将我的衣裳重新系好，终于从我身上翻下来。

    “对不起……”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抽搐着，已然带了泪声。

    “王丰……”我也哭了。我从他身后将他抱入自己怀中，紧紧贴着他，舍不得放手，“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如果我是他的妻子，能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同他天人合一，该是件多么浪漫多么美妙的事啊。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若真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了他，日后事发，会连累到慧娘诗文她们死无全尸，还有，林秀。

    他长长吐了口气，将我拉过来抱在他的腿上，像抱着婴儿一样托着我，吻去我的泪，轻轻叹息：“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是吗？”

    “是。”我喃喃着，抚着他的脸，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