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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宫过血(1)
    他凄然一笑:“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如果我不是临时有事,我也不会扔下你不顾而去……如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就算你有再多的身不由己,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只可惜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王丰~~!”我抱住他的脖子,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其实我本来也只是个孩子。十四岁这一年的惊变,比当初养父横死带来的冲击更让人无所适从。

    他抱着我,轻轻摩挲着我的背,安抚了好一阵,他突然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天我要去给你买个什么稀罕物来?”

    我吸着鼻子,抽抽噎噎地问:“你要买什么稀罕物给我?”

    他仍是一笑,眼底透着温情脉脉,随即从身旁抓了一把雪递到我面前。

    我不禁破涕而笑:“这算什么稀罕物?”

    他撇了撇嘴,说:“夏天的雪,难道不算稀罕物吗?”

    我鼻尖一酸,又要流泪。显而易见的,那天他是看到我又热又渴,才想着去买“雪”给我吃。但我没有再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令到他选择扔下我不顾而去,就像他也不再追问我究竟嫁给了谁一样。

    暮色沉沉,夕阳映照在积雪上,折射出一层清冷幽怨的光芒,提示着我分别的时刻就要到来。

    我缓缓抬起头,与他对望良久,终是依依不舍地说道:“我要走啦……”心,痛得厉害,泪,如决堤洪水;鼻涕也跟着涌了出来,那哭相一定又狼狈又恶心。

    他的脸色倏地一变,抬手似要替我擦掉鼻涕。我慌忙拧过脖子,却被他强行扳住。在他异样的目光下,我瞥了一眼他的手——他的手指上沾着一片鲜红的血迹,分明是从我鼻子里流出来的。

    天,我怎么会流鼻血的!鼻尖痒痒的,似有液体不断涌出。我抬手去擦,亦擦得一手都是血。

    “容歌,你怎么啦?!”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会这样的?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想说“没有啊”,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恐惧顿时袭来,我望着他,惊恐万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明明头脑是清晰的,可麻痹却像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一样,迅速蔓延至全身,很快的,我发现我不但动不了舌头,连胳膊腿都变得僵硬起来,跟着身体也像僵得块石头般,失去了感觉。

    “容歌!跟我说话!”王丰又惊又惧,抱着我不停地摇晃。如果换了以前,我的脑袋一定要被他摇下来。但现在我僵住了,除了拿眼瞪着他,我已毫无办法。

    他稳了稳神,开始检查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很快地,他翻过我的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我的整张手掌已变得乌黑一片,并且那乌黑有向胳膊上蔓延的趋势。

    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我突然意识到,我很有可能已经没得救了。

    不等我再往下想,他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不容分说将我的两个手掌分别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大口。我已感觉不到疼痛,可看见伤口不断涌出的黑血,我仍是禁不住地害怕起来。他使劲地挤着伤口,想让血流得更快更多。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雪地上很快被我的血染成一片乌红色,却仍然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