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琂“切——”一声,伸手拍打着莫振浩的胸膛:“真可恶!害我这么紧张,你居然开玩笑。”
“痛!痛——好痛的!”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住手,为自己一时失手而带着歉意,他可是很多伤,腹部、腿上都被人打过,她怎么可以再用手拍打他呢,也许每一寸肌肤上都是伤痕。
正说话,护士捧着托盘进来,盘里放着两瓶喷剂:“6床莫振浩,你该上药了,这是医生特意开的。”
景琂站起身,护士打开两瓶喷剂,面无表情地说:“脱衣服!”
莫振浩看了一眼景琂,又问着年轻的护士。
护士说:“让你脱就脱,你不脱我怎么给你喷药。男人的身体我可是见得多了,快脱!
护士面无表情,又带着满心不悦和不耐烦,让景琂瞧着就想笑。转而,她就忆起被人绑架时的情形,对方也要她脱衣服。不同的是,现在让莫振浩脱是为了给他治伤。而让景琂脱衣则是为了给她拍照。
莫振浩说:“她是我女朋友,你把药留下,让她给我上。”
“喂——”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什么他的女朋友,“我可没答应。”
“我可是为你受的伤。快点,给我上药!”
护士望了眼景琂,这一望,立即就辩出她是娱乐频道的女主持,虽然是素颜,可与电视上的模样相差不远:“你……你是电视台的景琂?”
景琂咦了一声。
护士欢喜起来:“我侄儿最喜欢你了。你帮他签个名好不好?他最喜欢看你敲架子鼓的样子……”
这护士的年纪看不去约莫三十出头,她的侄儿大概也是一个小朋友罢。景琂笑了一下:“好。回头我帮你签名。”
看着莫振浩的样子,扒在床上,虽没有脱衣服,完全是等着搽药的模样。景琂接过护士手里的喷剂,一按一股烟雾喷了出来。
护士说:“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脱衣服。”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在未来老婆面前脱,长大后,连我妈面前都没脱过……”
护士气哼哼地说:“我有那么老吗?你把我当你妈。”
分明就是在占莫振浩的便宜,护士和莫振浩的年龄悬殊不大。景琂笑说:“好了,这里有我,美女你先忙!”
在年轻女人的面前,唤一声“美女”总是没错的,什么时候起,“美女”这个词成为中国大地上对年轻女人的敬称,当“小姐”那个词有了另一种意义,便消失不见了,进而用“美女”来代替。
“景琂,明天别忘了给我侄儿签名。”
“好。我记住了,你先忙。”
看护士出门,景琂回头时,便见莫振浩已经脱去了上身,赤着上身扒在病床上,这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景琂微眯着双眼:“还真是个裸露癖,说不脱,这才几秒钟,就脱得这么干净。”居然就剩下一个底裤,他怎么不连底裤一起脱掉啊。目光停落处,是他的后背,一团团青瘀,青青紫紫,依昔带着一些擦伤,其间嵌有几小块洁白的肤色,直看得景琂触目惊心,仿佛白色才是其间炫目的色彩,周围的青紫,才属于他本有的肤色。
景琂坐在床沿,喷出药剂,用指肚轻柔地按摩、推拉,莫振浩紧紧地咬着牙齿,药液一入肌肤,就像万千根牛毛小针同时刺入一般,只不出声,她的手掠过后背,带着些许的凉,还有适度的力道,很是舒服,虽然痛着,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样的相处,只他与她,不再有她心里故筑的高墙,而是两颗坦承的心,是两个近距离相处的人。
景琂低低地问:“还疼吗?”
他舒了口长气:“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满身的青紫,是那些人脚路踢拳头的结果,当他将她拼死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下的她,不知道有多少拳、多少脚击落在他的身上。从未有过的触痛感,也许自昨夜之后,她便已经避无可避,藏无可藏,再闪避就不再是她景琂。
避开了人,避不开已经发生的事实。
躲开了他,躲不开他默默关注的情怀。
今儿整个白天的踌躇,数个小时的徘徊,在此刻这一幕面对他遍体的伤痕里,她已无退路,静默地喷药,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熟悉的遥远,陌生的亲近。她每喷一会儿,用指肚轻柔地按摩,轻轻地拍打,他扒在床上,最初是很痛,当痛得灼烈、当痛得麻木,感受到的是她细心的呵护,是她指尖流泄的温柔,这样的轻,轻得仿佛怕惊醒了他后背沉睡的细胞。
“阿琂……”他唤一声,她便极低地回应,蓦地回头,看到她神色里的怜惜与凝重,“我真的不痛。”
怎么会不痛,如若是莫母瞧见,不知道该有多疼,受了多少拳脚,才让他的整后背就零星散布着几块正常的肤色。
“好了,把你的底裤脱下去一些,我再在你的屁股上喷一点。”
莫振浩迟疑着,但还是在目光的对视里,轻柔地脱下底裤,人扒着未动,她还是这样轻柔地给他喷药,然后再按摩。
就如景琂所猜想的,屁股上也没几块好肤色,全都青紫掉了,即便之前做过一些处理,但还是无甚作用,打点滴的用途就是消炎祛肿。
“振浩,我答应了。”
“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答应做他女朋友,她是感动,还是真心,他不想她再做出错误的决定:“先不急,我们先相处看看,如果我能走进你心里,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景琂应了一声,喷完屁股:“可以穿好了,我再喷其他地方。”
心,乱了。
心,也动了。
为他所乱,被他所动。
就这样爱上了。昨夜那一次意外,那一场险境中他对她的保护,击破了她最后的防备。当撕裂了她故作坚强的外衣,其实她也有一颗柔弱的心,和正常女子并无二异。
她越是不说话,莫振浩心里就越难受,看着她的沉默,看着她不笑也不凝重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痛!真的……”
景琂移眸,眼里含着泪光,直直地凝望着他。
“我真的不痛!”
那泪,就无声无息的落下,在他的面前,再无故作的坚强,任泪飞落。
“别!别!我最怕女人哭了,你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就乱了。阿琂,我真的不痛。”
听他一说,她就更难受了,咬了咬双唇,努力控制着自己失常的情绪:“振浩,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如果那些人一定要得逞,我宁愿……也不愿意看你受伤。那些人也太狠了,怎么能把人打成这些,遍体鳞伤,真的是遍体鳞伤……”
“傻瓜,这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也检查了,没有伤筋动骨,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可是……”
“别可是了!把药瓶给我,其他地方我自己喷。”
景琂递给莫振浩,手指不经意间的触碰,他坦然一笑,倒是景琂反显得有些拘谨而失态。
景琂站在窗前,不再去看莫振浩,什么也不再想,只是在赏着窗外的风景。满身瘀青的画面还是不停地从脑海里掠过,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爱了!不可躲避,既然爱了,她就接受现状,不再做逃兵。在那样危险境地里,能用身体护住女人的男人又有几个?
宋弘文从外面回来:“莫老板、景琂,我回来了!你们也吃些东西吧,给你们带了夜宵。”
景琂转身,从宋弘文手里接过方便袋,宋弘文的目光则停落在莫振浩的身上,肩上、前胸、腹部全都是青青紫紫,就连胳膊上也是。“景琂,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也和莫老板一样?”
“看弘文哥说哪儿去了,没那么严重。莫老板可一直护着我,所以我基本没受什么伤。”
“真的?”宋弘文带着疑惑,突然间有些后悔身成男儿,如果是女子就可以要求景琂脱下衣服让他检查一下。
景琂笑,从方便袋里取出夜宵,柔声说:“振浩和弘文哥都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有你们,我觉得很踏实。”
宋弘文曾默默地关注,不让自己给景琂造成丁点的负担。而莫振浩则给了她安全感和被呵护的感觉。其实她是个很寻常的女人,也渴望被人爱——真正的关爱;也渴望被人保护,就像昨夜那样,只是想到那幕,回想过往,她虽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却在情感未付出分毫,景琂就觉得愧疚。就当是一切重来,当成是一切刚刚开始,昨夜便如初识。
“弘文哥在外面吃过了吗?。”景琂总觉得宋弘文回来得太快。
“我出去就是吃饭的,吃过了!”
莫振浩穿好病人服,去了洗手间,再回来时,景琂将一碗夜宵递到了面前,是一碗甜汤。这是他的最爱,而景琂的那碗是乌鸡汤。
对于宋弘文送来的夜宵,景琂是满意的,她从小就知道宋弘文是个很心细的人,有时候比她还要心细。就连选择夜宵上,都根据各自的习惯和口味,连小吃也是如此,从西南小吃到当地小吃不等,虽然式样不多,各有一样,但足可以让景琂感动了。
“弘文哥昨天就在医院呆了一宿,今晚就不用陪我了,早些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我是男人,没事的。如果我回家,妈又该不放心了,到时候又会吵着来医院。景琂就别操心了。”
景琂见争执不过,也不再做无谓的坚持。她的那个病房里是两张床,一个由病人住,还有一个陪床歇息的床位。在莫振浩的房间聊了一会儿天,看看时间过了晚上十点,景琂和宋弘文离开了。
莫振浩隔壁病床上的少年,还在那儿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眼睛盯着屏幕,用耳麦听着吵人的音乐,人若在一边,却将他与眼前的人和事远远地隔离开来。他始终保持一个工作,久久地坐在床上,只有或胜或输的时候从嘴里骂上两句:“倒霉!”“老子打死你”诸如此类。
往高干病房区去的时候,宋弘文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见到了莫振浩的伤,景琂也能忍住自己的伤痛,走得很坚强,虽然依旧有些缓慢,却没有之前那样柔弱。夜风一拂,才发现后背的麻木,还有双臂、双腿都略显木讷。
看着景琂柔弱的倩影,每走一步,宋弘文都担心她会倒下,只是她的步子越来越沉稳:“景琂,你想好了?”
“什么?”她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走着。
宋弘文说:“你对莫老板动心了。你以前无论是对霍副总,还是对莫老板,虽然有时候在笑,可眼里都是冰冷的,但今天,你看莫老板时,没有那种冷光了。”
她不否认。“弘文哥,我想……我爱上他了。”
可,就在昨晚以前,她对莫振浩都是保持着距离的,他们之间依旧有无法跨越的疏离感。
宋弘文快走几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
“他们是被人收买了,所以才要对付我。我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我只知道,昨晚如果没有振浩,也许我会伤得很重。”
当漫天飞舞着她的裸照,她还如何淡然而对。那将撕破她曾经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景琂真的不敢想下去。
“景琂,我和你一样感激莫老板救你。可是,你需要因为感激就要选择他吗?感动不是爱情,你应该分得清。”
如若,打动她心的是莫振浩给予的保护,给予她一直渴望得到,却从未得到的安全感,这个理由够不够。“我爱了,我想和他在一起。”
宋弘文的心一阵拧痛,她的确话像一声惊雷,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他宁愿景琂永远与任何一个男人保持着距离,也不愿她这样爱上一个男人。即便莫振浩不错,可是莫家人对景琂的那番话,宋妈妈已经告诉他了。
“景琂,莫家父母也许接受不了你。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坚持?”
“总得试试,试过之后,如若还不能,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爱情,本来就是喜忧参半、苦乐皆有,一切都顺其自然发展下去。有些伤害,也许是不可避免的,我想享受一回正常的爱情。”
他心疼她。从小就心疼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是吸引着宋弘文的目光。他以什么理由阻止景琂恋爱的自由,他不能啊,他爱她,在心里早就视她为此生最爱的女人,但他不能说,他不愿让自己的私心成为她情感的羁绊。他真的不愿意看她受伤,也不愿意她被自己所累。
“景琂,你一定要幸福!”
“我还能奢望幸福吗?”以前她是不曾奢望过的,话语里是肯定的语气:我不配得到幸福。可今天,是她的疑问,“我可以得到幸福吗?”
“为什么不能?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幸福,你也不例外。”
“可是……我很坏,除了连累别人,恐怕什么也不是。小时候,我连累了妈妈吃尽苦头,长大后又连累弘文哥为我一再地换公司……”
“景姨因为有你,虽然是苦了些,可她曾经对我妈说过,因为有你,她觉得自己过得很踏实,也很有成就感。你一直都是景姨的骄傲,你不该只看到悲观的一面。你忘了,小时候的你给景姨、给我们宋家带来了多少欢乐,在我们眼里,你就像一个可爱的天使。”
她也可以追求幸福?真的可以吗。景琂一脸茫然,幸福这个词,听起来太有诱惑了,她的心也在动摇啊,不奢求荣华富贵,找一个懂她、惜她、爱她的男人,与他好好的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这是多美好的事。可她,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不敢奢求,对于别人那是追求的梦想,是不久后就可以实现的现实,但对她只是泡影,是一场梦境,甚至都不敢想得太多。
宋弘文看到了她眼里的忧伤,不忍她再这样:“景琂,你当然可以幸福。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不正是可以品尝幸福生活的时候了吗?我记得有人说过,苦难的降临不外乎几种可能,一种让你学会珍惜未来的幸福;另一种,就是让你能承受更大的磨难和锻炼。”
“如若于我,是第二种呢。是不是说,曾经的苦难只是开始,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宋弘文一面安慰着,一面欢喜地告诉着她:“呸……哪有这样的啊,没完没了。现在的生活好了,怎么可能比以前更糟,是上苍要弥补你幸福的时候。景琂就要过好日子了!”
景琂笑,实在不忍再驳了宋弘文的话意。宋妈妈和宋弘文一直都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这样深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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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宥带着冉丽珊,双双来探景琂。
站在高干病房外,一眼就看到两个谈话正欢的男女,景琂和莫振浩,一样刺眼的病员服,就像是情侣衫让霍天宥瞧得很不是滋味。
“姐姐!我来看你了。”冉丽珊欢快地叫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鲜花篮,“振浩哥,你现在是和我姐姐恋爱吗?”
景琂面露羞涩,很轻浅。
冉丽珊细看着她的脸,再看莫振浩:“你们到底是不是啊?我就是问问嘛。对了振浩哥,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英雄救美的?”
难道真不是冉丽珊干的,就算不是,莫振浩都认定和韩美玉有前。这两天,他又对生意上几个对头进行了调查、了解,大家都是生意人,要见高低都在生意场上,没必要对身边人下手,更不可能去动景琂。原因很简单,景琂是公众人物,一动景琂弄不好就是引火烧身。生意人对干坏事大多都很谨慎,就像要去贿赂某官员,肯定是要做足功夫的,即让对方相助,又让旁人瞧不出端倪。无疑,景琂是很难下手的一个人。
莫振浩想来想去,还只能是无知女人干的这种事。“只是你姐被人拽上车时,正好被我瞧见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就这么一句话,显然不够。冉丽珊歪着脑袋:“还有呢?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和我姐,好像很好似的。她以前都不理你的。”
“就这些。”莫振浩试探性地说:“无论是谁如果想要伤害景琂,我绝不会放过他。”
“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会伤害我姐的。”冉丽珊觉得莫振浩的样子有些可怕,怎么觉得他的眼神好奇怪,像要吃人一样。
景琂笑着,用手轻推了一下莫振浩,示意他不要乱怀疑人。目光相遇,这样的神色,分明就是两个熟识了彼此的男女,以前宋弘文看得懂景琂的心思,现在就连莫振浩也能看懂一下。他说:“但是我想,这种事应该不是丽珊做的。”
冉丽珊大叫起来:“振浩哥当我是什么人啊?她是我姐,难道我会找人去对付我姐?”
“丽珊,你想多了。振浩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想故意吓唬你一下。”
霍天宥可不会相信这只是玩笑,两个人怪异的表情,还是莫振浩都带着探究的神色,分明就是彼此之间还有不让他人知晓的秘密。霍天宥不由在心下猜测起来。
“丽珊啊,陪我去洗水果,走吧!”景琂选了一些水果,提在手里,拉着冉丽珊离开了病房。
霍天宥带着几许妒意:“你和景琂之间有秘密?”
“我和她能有什么秘密?”
“刚才你的样子就是有秘密。振浩,你不要忘了,我们认识很多年。旁人看不懂你,我了解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你也有。”这是他和景琂之间的事,莫振浩不想告诉霍天宥,也不会说出来。
这几天他和景琂相处很快乐,一起玩耍,一起吃饭,她打点滴时,由他陪着。他输液时,她就在跟前坐着。虽未将爱呀、情呀挂在嘴边,不是情侣,更似情侣。他真心的呵护着景琂,景琂也在用心回报他的深情。
“就景琂和冉丽珊之间的关系,你父母能接受她吗?如果接受不了她,你这么做,就是在伤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比那种无意伤人的人更可恶数十倍。”
“这是我和景琂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是不想过问。这么多年,在你心里不是只有一个金颖吗?什么时候,你会对景琂真心?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对景琂又有几分真心?”
金颖?莫振浩会偶尔忆起她来,那个美得不可比拟的风情女人,他痴迷着她,可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皇甫烨,从来都只有那一个男人,甚至几年来自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地看过他一眼。
“振浩,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对景琂的动机实在太不纯粹了,我们都知道景琂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是一个受尽伤害的女人,难道你还忍心再伤害她?如果你对她的心不够真,就别再害她为你沉陷。”
“我喜欢她!”
“可你心里爱的是金颖!只因为景琂的才华,你就喜欢她,这远远不够……”
“我以前是爱过金颖,可已经过去了。就像你以前也过其他女人,至少你们还相爱过,可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地感情。”
霍天宥很认真地说:“你对金颖有怎样的感情,我对景琂就有怎样的感情。在她结婚以前,我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我曾对她坦承了自己的过去,我希望你能也这样。”
莫振浩无法这么做。他担心说出,以金颖和皇甫烨的关系,再以皇甫烨和景琂过去的感情,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接近景琂其实是有另一种目的。他喜欢她,是真心的,可今天从霍天宥嘴里出来,感觉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和算计。
“我去看看她们水果洗得怎么样?”莫振浩不想再与霍天宥纠缠下去,找了藉口离开病房。
景琂提着袋子,见莫振浩站在门外,几次欲言又止,指了指身边的冉丽珊,莫振浩点头:想和她谈谈。景琂会意一笑:“丽珊,我把这几个拿过去,你先洗。”
冉丽珊应了声。景琂从洗手间出来,莫振浩进去,取出袋了袋子里的水果,细心地洗了起来。
看到刚来时景琂和莫振浩之间相处的快乐,冉丽珊觉得很开心,莫振浩这人不错,既然自己不能得到,如若他们好了,她也是乐意见到的。
莫振浩问:“丽珊,最近你妈都在忙些什么?好些日子没看见了。”
忆起父亲,冉丽珊长长地叹息一声:“快别提了。最近连我都不想回家,我爸和妈整天吵架,不是为这事就是为那事,都快烦死我了。这几天,我天天都是在外面吃过晚饭再回家,一回去就洗澡、睡觉。”
莫振浩意味深长地说:“想知道是什么人对付你姐吗?”
冉丽珊一脸茫色,又忆起莫振浩之前说的话:“振浩哥,你不会怀疑是我吧,我……真没有。”
“绑架你姐的人说,他们是受了别人指使才这么做的,现在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我可不希望那人和你有关系……”
冉丽珊忆起母亲说过的话:“我不会放过景琂那个小狐狸的,敢整我,我要让她好看……”这件事,不会真是母亲做的吧。如果是这样,景琂本来就恨,而母亲也恨着景琂,要是查出真是母亲,她不是要坐牢吗?
莫振浩看着冉丽珊那沉思的模样,问:“你想到什么人了?难不成真是她做的。她这一招够狠的。”
“我哪有想到什么人?我没有。”
但冉丽珊之前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回忆,眼睛散发着有些失望的神色。冉东林不可能干这种事,毕竟景琂终究是他的女儿。但韩美玉就难说了,现在冉家的生活也不好过,钱被骗了,日子过得紧巴,夫妻俩一个准备回老家,另一个却死活不肯离开。
莫振浩笑着,明明之前还是很生气的凶样子,可一转眼就笑得阳光灿烂,好像之前那吓唬人的不是他。他一笑,冉丽珊的心里就发毛,因为莫振浩笑得让她觉得不安,笑得让她觉得他有其他的目的。
“丽珊,给你妈捎个口信,告诉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难道,真是韩美玉做的?
冉丽珊想着,越想心就越紧。不会的,如果她做了这种事,自己以后怎么面对景琂。
景琂坐回到床上,护士给她套好点滴管,准备新的一天输液。在国外,除非是很重的病才会打点滴,但在国内,就是一个小感冒也能让你打点滴。景琂虽然自认已经无碍,可还是输了生理盐水和消炎药。
霍天宥看护士离去,这才说:“景琂,让我保护你吧!”
还没近她手,却被她不安地移开,她还是在防备着他,就像是防着贼一样。“霍副总,我们之间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春节时,我去北京看你,陪你一起过节,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真的不合适。而且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公司里有那么多的好女孩,我想再过一阵子你就会忘了我的。”
她说得轻浅,他何尝没有试过,有时候不想忘的人却早早地忘掉,就像林娜,和他好过一场,跟他一场,却在林娜离开后不久就忘得干干净净。而他也试着忘掉景琂,却怎么也忘了,就算她不在身边,景琂还是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她在上面的活泼、快乐,还有她的应付自如,总会吸引人的眼球。
“给我一次机会……”
“对不起,霍副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好感,我想你会遇到心仪的女孩,但请你不要再给我造成任何困饶了。”
她温婉地拒绝了他,没有丝毫的余地,更没有拖泥带水,优柔不定,给他的是极肯定的答案。
不能了!
霍天宥觉得有些心痛,明明他和她有那样的机会,他也曾为她去北京过节,到底未能打动她的心。“那个人是莫振浩?”
“是!”
只此一个字,却像一支箭,扎入他的心。
“你最先遇见的人是我,最先接触的人也是我……”
“这种事没有先来后到,只看各人的感觉。对你只是朋友,对他不同。”
“你怎么能爱上他呢?莫家长辈也许不会同意,而且振浩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在你以前那么多年他真正爱过的是……”
景琂打断他的话:“我相信振浩对我的心。”
他为什么要在困境里护她,不就是喜欢她、爱她吗,愿意为她挡风遮雨。“哪个人都有过去。我不会纠缠在过去,只想握住当下。”
“你也许是飞蛾扑火。”
景琂不想再多说,莫振浩和冉丽珊离了洗手间,两个人的手上都是水。
冉丽珊的脸色有些难看,景琂问:“丽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冉丽珊摇头:“我没事!”
霍天宥不愿再呆下去,因为景琂已经拒绝了他。这一天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来临时,他还是不能接受。
冉丽珊想逃离,莫振浩的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指使人绑架景琂的极有可能是她的母亲,是一个她的母亲,一个是他们一家三口亏欠太多的姐姐,她不知如何应对。
景琂热情地招呼着:“霍副总,吃芒果,丽珊你吃呀……”
在莫、景二人的面前,天宥与丽珊都像是客人。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冉丽珊一走,景琂就问:“你和丽珊说什么了?看她同你过来的样子,那脸色难看得很。”
“我能说什么?不就是让她回家问问,看是不是韩美玉做的。”
“要问,直接找韩美玉就行了,为什么把丽珊也卷进来?”
一个人能始终有最单纯的思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景琂希望丽珊永远单纯、快乐,很显然,丽珊也不单纯,也不快乐。以前爱着莫振浩,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事。现在爱着霍天宥,也是飞蛾扑火。
“如果真是韩美玉做的,我若问了,她会承认吗?”
不会。因为这是违法的事,谁愿意去面对法律的制裁,显然是不会承认的。
景琂还是很生气:“往后,你做什么事之前,我希望你告诉我一声。这样将丽珊卷入其间,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也只有丽珊才能帮我们找出真相,如果我们的相处,会给你带来劫难,至少也要让我知道应该防备哪些人。我不想再有下次,景琂,如果真是韩美玉做的,丽珊就更不能置身事外。韩美玉糊涂,丽珊应该明白,韩美玉在做违法的事。”
“就算是这样。我要问,也会去问冉……而不是问丽珊。”
她没有说出父亲的名字,那个无情的人男人是她亲生父亲,这是不可忽视的现实,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那个唤出“爸爸”两个字,在她的生命、生活里,只有妈妈。
“韩美玉是他的二十多年的老婆,而你是他二十几年前的抛弃的女儿,你以为他在面对这样的事时,会帮你弄清真相吗?我看不会,如果他是个好男人,就不会干糊涂事……”
一杆子将人打死,这不仅是景琂的性格,此刻更像是莫振浩。
各有各的道理,景琂只是不相冉丽珊受到伤害。父母是无法选择的,当她成了景秀的女儿,就注定了被抛弃的命运。就像丽珊成为韩美玉的女儿,就不得不面对母亲的肆意妄为。
两个人彼此相对,莫振浩手里捏着一只芒果,小心地撕去布,两指捏着:“吃个水果。”
她摇头:“吃不下。”
“这还是我认识的景琂吗,你以前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跟我说吃不下。”
景琂在想被绑架的事,已经过去几天了,还没有传来抓住绑架嫌疑人的消息。她知道,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莫振浩也知道,是自己累及了景琂。只是他猜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告诉他“是你累及了她”。
冉丽珊今儿一下班就回了家,推开家门时,家里空无一人,客厅里有些乱,茶几上摆放着水果、零食,满桌都是号了一半的零食袋,还有咬了一口的苹果和梨,真可谓一片狼藉。眼前的一切,就像她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
她站在客厅里张望了一眼,冉东林这些天也许跟她一样,都害怕呆在这里,家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家,每天除了他们的争吵声,就是一家人的冷战,谁也不理谁,一旦理了就是吵架。冉东林因为不想与韩美玉吵架,只得早出晚归,去公园看别人下棋,或许在广场上看年轻人跳街舞……或者拿着一杯水,穿梭在熟悉的大街小巷。
闲下来了,没事做了,突然间像是被清空的屋子。冉东林曾试着想去找些事做,可他年龄一大把,人家一看就摇头,虽说是个会计师,可别人一打听他的过往,就直摇头,还是怀疑他的人品问题。
家,不再温馨如昔。
工作也没有了,连下半生可以依赖的积蓄也没了。想卖掉花城的房子,可韩美玉说什么也不肯回老家。冉东林只有叹息的份,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
冉丽珊开始在客厅里不停的翻找,再翻找,从每个抽屉到柜子,每一个地方都不落下。
如若,真是韩美玉做的,总会找到些什么蛛丝蚂迹。冉丽珊想着,自然而然就忆起了父母的房间,折入卧室,又开始翻找起来,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她一取,觉得有些沉,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几张惊人的裸照,再看上面女人的脸蛋,不是景琂还有谁。
她快速捂住嘴巴,竟被莫振浩给猜中,难道绑架景琂的幕后人真是她母亲。怎么可以这么做?当年抢了别人丈夫、父亲不说,现在还这么毒辣,居然买人对付景琂。
冉丽珊倒出档案袋里的照片,看着上面的景琂,怎么看怎么怪异,脸上那顽皮的笑,与她的身体和表情显得极不和谐。难道是绑架者强迫拍下这些照片的,可景琂脸上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居然笑得那般灿烂。来不及细想,只有莫名的怒火在胸口乱窜,呼之欲出,却不得发作,冉丽珊拿着档案袋转到客厅坐下,一遍又一遍地看照片。很快,她就忆起了一件事,有一次她陪朋友去婚纱影楼照像,里面的工作人员不是把里面的人抠出来,不停地更换与意境相似的背景图片。
当时,冉丽珊满是好奇:“如果用她的身体,换成我的脸蛋,这样也可以吗?”
工作人员说:“从技术上讲,是完全可以的。有的顾客嫌自己的身材不好,甚至会要求我们做几张身材好的,我们就会把别人的身材换上……”
这些照片绝对是PS的!
如果景琂一早就同意拍裸照就不会受伤,莫振浩也不会被人打得住进医院。
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冉丽珊就静静地坐在客厅里。
夜色,一点点暮下来。像一张无形的天网,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华灯初上,星星点点,丽珊却没有开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客厅里。
为什么要这样?景琂是对付过她的父母,可他们都是确实犯了过,被人拿了把柄,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韩美玉从外面出来,打开门,一开灯,就见客厅里静坐着一个人,顿时被吓得不轻:“丽珊,你想吓死我啊!”
她倏地起身:“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照片?你说啊!”
韩美玉看着眼熟的档案袋:“丽珊,你怎么翻我的东西,这样……”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翻,我进自己的家难道还有不该去的地方。如果我不翻,我又怎么知道,别人的怀疑都是对的。真是你买人绑架了姐姐,是你要伤害姐姐……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我们对她的伤害还小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居然还做得出这种事……”
韩美玉扬手就是一巴掌:“臭丫头!你看清楚了,我是你亲妈,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还敢教训我,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我咽不下这口气,莫振浩喜欢她,连霍天宥也喜欢上她,我要她嫁不了豪门,我要她声败名裂!”
冉丽珊捧着脸蛋,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便是她的母亲,自从知晓真相那一天,她一直不愿面对,不想和父母说话,也不屑与他们多讲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违法!你就不怕坐牢吗?”买人绑架、逼人拍裸照,莫振浩他们已经报警,且在公安局已经登记在案,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再要善了,恐怕不易。
“坐牢?”韩美玉冷哼一声,“你以为现在我们比坐牢好吗?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这一切都是景琂那死丫头害的,我不会让她好过。我要毁了她,我要让她变成最不堪的女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脱光了衣服是什么样子……”
疯了!真是个疯子!
冉丽珊夺过她手里的档案袋,将袋子倒抖,照片就像雪花一样从里面掉落下来:“你这么做,想过我的感受没有,她是我姐,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你姓冉,她姓景,怎么会是你姐?她是我们家的仇人。妈这么做,是帮你抢回霍天宥,景琂得不到霍天宥,林娜也得不到霍天宥,他只能是你的,霍家未来的女主人只有你!”
这时的韩美玉,让冉丽珊觉得讨厌。
喜欢霍天宥,对霍天宥动了念头,她错了,彻底地错了。爱人本是简单的事,可是因为她爱上莫振浩,再爱霍天宥,却给景琂惹来了麻烦。
韩美玉见她瞪大眼睛,更加得意:“乖女儿,你放下,我一定不会让景琂称心如意。我要让她变成男人的玩物,只要这些照片在互联网上传播出去,她就会变成艳女,就不会再有男人真心对她……到时候,我们就报了大仇!敢抢我女儿的男人,敢算计我韩美玉,我就让她付出代价……”
太可怕了!这不仅是开始,居然还要放到互联网上去。
冉丽珊拾起两张地上的照片:“你看清楚了!姐姐脖子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痣,还有这表情,和这动作,根本就不协调,妈,连我都瞧得出来,这些照片是用电脑处理的。你放到互联网试试看,到时候是你自己丢人显眼!弄不好,你还会坐牢。”
“照片是假的?怎么可能,这照片明明拍得很好,怎会是假的?”韩美玉弯下腰,拾起地上其他的照片,这是昨天晚上才从对方手里拿到的“裸照”,她有一套,林娜手头还一个U盘,是套电子版的,准备直接发到互联网上,怎会是假的?
韩美玉被丽珊这么一说,认真地看着照片,仔细对照,很快发现虽然有十二张之多,可看来看去表情只有四种,将一种表情的几张放在一起,这一对照就逾发明显了。拳头紧握,厉喝:“可恶!拿了我们的钱,居然敢骗人!我……我不会饶了他们!”
韩美玉将照片装回档案袋,又出门了。
丽珊问:“你去哪儿?”
“你别管!”韩美玉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会又是去找人对付景琂吧?丽珊想到这儿,拿起手机,当即就给莫振浩打了个电话。
“振浩哥,姐姐她在医院吧?”
“在呢。”莫振浩想了会儿,问:“出了什么事?”
“我妈又出门了,我担心她对姐姐不利。”略去了韩美玉买人绑架景琂的事,也省去了那些PS“裸照”的事,上面的人本就不是景琂,她已经说了是假的,韩美玉应该不会发到互联网上去,如果发了篓子就捅大了。“振浩哥,好好照顾姐姐,别让她一个人出门,我挂了!”
有人开门,丽珊一回头就看到已经进来的冉东林。
“你妈呢?”
丽珊语调沉重:“爸,绑架姐姐的人是我妈指使的。刚才她又出门了,我真的好担心姐姐。”
冉东林面容一冷,他没想过这事,见丽珊说出来,冷不妨打了个寒颤,虽然现在的花城天气很炎热,他却觉得冷,是一阵胜过一阵的冷。
“知道她去哪儿了?”
丽珊摇头,韩美玉很急,神色很难看,因为被丽珊一点拨,也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
冉东林就忆起近来一件事,韩美玉好像和林娜的关系不错。他掏出手机,拨通韩美玉的手机号,却已关机。再打林娜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爸,振浩哥对姐姐被绑架的事儿已经起疑,他已经猜到这事和我妈有关。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到时候不是我妈坐牢,就是姐姐被伤害,无论是哪种,我都不想看到。爸,你可一定要阻止……”
这个韩美玉胆子越来越大了,背着他,居然敢干出这种事。冉东林微闭上双眼,长长地叹息一声,唉,想要阻止连人都联系不上,该如何是好?“你先在家不停地联系你妈,我出去找找。如果她回来,就留下她,不能再让她出门了。”
“爸,我跟你一起出去找人。”
“不了,天色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呆在家里等。”
在冉东林来不及喝水吃东西,转身就离开家门,到了楼下,发现车库里并没有自家的私家,一猜也知道是韩美玉将车开走了。
怨怨相报何时了?以前是景琂不肯罢手,现在是韩美玉不愿罢手,他和丽珊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如若让景琂知道,幕后的指使人是韩美玉,恐怕就更不肯罢休。
他是怨韩美玉,可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看她坐牢,还是于心不忍。
没有车,冉东林便拦了辆的士,在偌大的花城里兜转寻人,没走多久五十块的士钱就没了。索性又改乘公交,猛然发现,自己真的不够了解韩美玉,以前还知道去美容院里找人,现在连美容院也没有了,他不知道她爱去的是哪儿。不了解,却又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除了解家里的她,他甚至不知道韩美玉背着他干了多少坏事。
在花城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韩美玉的踪迹,继续打手机,还是在关机中,度着打林娜的手机,竟然出了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会去哪儿?
此刻的韩美玉像一只气急败坏的饿狼,原以为可以用这些“裸照”一举打败景琂,哪里晓得居然是假的。她要假照片做什么,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在林娜常去的酒吧里碰了面,韩美玉拣了重点。
林娜的手微微一颤,杯里的酒险些撒落出来:“你说什么?”
“你说……你说那照片是假的?”
韩美玉肯定地说:“我认真看过,那照片确实有问题。林娜,人可是你找的,他可没少收我们的钱,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