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军走进了南城的南门。
城里的民众听说学生军回来了,纷纷出了屋子来看热闹,他们看到这些人走过街道。走在最前面的是十来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押着几个日军俘虏。民众们看到日军,忽然愤怒起来,一个妇女随手捡起地上的菜叶子,朝日军俘虏兵的脸上投掷过去。
“你们也有几天?谁叫你们来南城的?”妇女喊道。
民众们看到这些年轻人和他们家里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这些扛着枪的叫学生军的人马,为什么如此厉害,这两年,关于学生军的消息不绝于耳,有的人说他们死光了,还有的人说,他们有很多人,他们杀不光死不绝,他们只要在南城出现,日本鬼就倒霉了。
这不,日本鬼不是从南城滚回日本老家了么?
一些民众从屋子里拿出食物来,送给一路开进的学生军队员们。
有老妇人把鸡蛋送到他们的手里,“孩子,吃点吧!”。
学生军士兵们笑了笑,还回了鸡蛋。
“谢谢大娘!”学生军士兵说。
土匪们接过鸡蛋,但看到学生军们并不吃,又赶紧还了回去。
这支奇形怪状的队伍开到了莫家花园,现在,这里成了郝胥修的临时团指挥所了。
郝胥修看到学生军们来找他非常高兴。
“你们想要什么,缺什么,尽管说!”郝胥修说,“日本人被我们赶跑了,我这几天也要带着队伍北上,北方又将有大战,我们当兵的,要生生不息,奋斗不止!”
郝胥修其实是想留下学生军扩编成一个连队的,他知道刘壑杨和陈思矛以及那十来个身经百战活下来的学生都是打仗的料子,如果在这个基础之上扩编成一个连,在战斗中,这样的连队可以杀敌立功,还可以在落难时救命!
但是,他也有耳闻,这学生军是个背景有问题的队伍。
他们是**的队伍。
刘壑杨和郝胥修说道:“郝团座,我们找你来,是要把日军俘虏转交给你。”
“啊,你说的是门外那几个投降的日本兵?这个我管不着,但我可以报告上级,上级才有处理俘虏的机构,本团没有!”郝胥修无奈地说道,“两位小哥,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两人都笑笑,不作答。
“我郝某人庙太小,留不下你们!”郝胥修无奈说道。
“郝团座见外了!”陈思矛说道,“其实是,我们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如果实在无处可去,不知道郝团座会不会收留我们?”
“当然,只要你们不嫌弃本团的士兵都是生瓜蛋子,哈哈!”郝胥修爽快说道。
这时,郝胥修的团部外面一阵响动,一个国军中校下了汽车,蹬蹬蹬进了团部里来,中校和郝胥修说道:“打扰郝团座啦,我是来宣布上级命令的。”
“什么上级命令,给个电话不就完了吗?”郝胥修说道。
“这个命令不是关于你们团的,是关于学生军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的。”
“正巧,他们两个都在这,他们可是学生军的大人物啊,兵王!”郝团座和国军中校介绍起刘壑杨和陈思矛。
国军中校扫了这两个布衣青年一眼,从包里取出公文,念了起来:“国军学生军第三大队第一中队,自民国二十八年组建以来,奋勇杀敌,屡建殊功,特别是自国军战略转以后,学生军第三大队第一中队坚持了坚固卓绝的敌后游击战,沉重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之嚣张气焰,策应大部队光复南城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国军中校又扫了刘壑杨和陈思矛一眼,“但因国际形势及国内的变化,司令部决定从今日起,解散国军学生军第三大队第一中队的编制,此致!”
刘壑杨和陈思矛听罢,心里慌乱。
“凭着自愿的原则,解散后的学生军战士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部队服役,军阶按照学生军时的,有根据自愿的原则,不愿意留在部队服务的,均可卸甲归田!”
他们两个终于明白,已经至少两年失去音讯的上级下令解散他们了。
国军中校念完了公文,又问刘壑杨和陈思矛:“门外那些队伍,是你们的吗?”
“对,长官,是我们学生军的队伍!”刘壑杨回答道。
“怎么里面还有壮年汉子,学生军不都是学生吗?”国军中校又问道。
“这是一支在战斗里成长起来的队伍,只要参加学生军,不管年龄,都是学生军的人!”陈思矛鼓足勇气做补充。
国军中校办完了公事,感觉这里的气氛莫名其妙,赶紧回司令部交差去了。
来人走火,郝胥修说道:“两位小哥,你们自由了!”
“我想说的是,我们如果不和你走的话,你们不会缴了我们的武器吧?”陈思矛忽然笑嘻嘻地问郝胥修,“咱都是从公车镇一役过来的,你知道,我们都不容易!”
郝胥修恍然大悟。
最后,郝胥修送两人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还有日军的地方!”刘壑杨回头和郝胥修笑着说道。
郝胥修笑了起来。
两人刷刷地立正,给郝胥修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郝胥修回礼,“我们将来最好不要在战场之上见面,两位小哥,你们是我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年轻人!”
两人不置可否,只是笑着。
两人出了郝胥修的团部,来到街上。两人抬头看着原来的莫家花园,接着一起心有灵犀一般来到了临江街上。倾城馆大大的招牌依然在,灯箱里王乐怡的画像依旧,两人径直进了倾城馆的门。
王乐怡在楼上眺望,仿佛在等着谁。
刘壑杨见得王乐怡,沉默着和王乐怡说道:“你现在马上和我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乐怡问道。
“莫烂他……”刘壑杨把话又吞了下去,“对,莫烂他要我们来接你。”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先我们一步去了北方了!”
王乐怡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只是几天时间,莫烂就去了北方了呢?
两个老bao再次出现。
陈思矛拔出腰间的两把手枪,子弹咔哒上膛,顶住两个老bao的脑袋,“谁敢阻拦,我就让谁的脑袋开花!”
“莫烂说,他在北方一定要见到你!你现在马上和我们走!”
“真的?”王乐怡迟疑道。
“我们骗你干什么?你看,我和死猫都是莫烂最好的朋友!”
王乐怡想了想,才说道:“好,我相信你们,两位哥哥,和我和你们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