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萤觉得,场面有些尴尬。
景虞面无表情的坐着,双**叠,脚尖翘起来,露出了一截脚腕白皙的肌肤,眼风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项端年闲庭信步似的走过来,瞧见她,脸上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像是瞧见一个陌生人一样,眼也不眨的路过。
两人目光交织的瞬间,犹如六月惊雷,屋内的空气霎时间降低了几度。
倒是梁萤首先沉不住气,冲出来站到项端年的面前,一手掐腰,无不讽刺的说道。
“项总裁真是巧啊,看来我们俩还挺有缘……不过我和后面这位妹妹也挺有缘的,怎么到哪儿都能见着你啊。”
她语气毫不留情,摆开了架势拦住几人去路,抱着双手看着应羽斯。
应羽斯微微笑了笑,似乎毫不介意,一副修养极好的样子。
“你好,我知道你,你是景妹妹的好朋友。”
景妹妹?见鬼的景妹妹。
梁萤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管两人说了什么,景虞只是自顾自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银。”
她突然转身叫他,白银放下枪,踱步过来。
“你不是要教我打枪么?”
白银似笑非笑,看了看面无表情,却又不离开的项端年,说道。
“好啊,你放心,我技术很好。”
重音突出在技术两个字上,景虞和项端年同时眼色一暗。
前者瞪了他一眼,白银立刻高举了双手,以示无辜。
偌大的训练场上两伙人各在一边,时不时几声砰砰的枪声传来,再有工作人员换上新靶。
应羽斯坐在项端年后面的座椅上,满目沉迷丽色,似乎与有荣焉的样子。
“好了,打枪就打枪,注意力集中。”
白银在一旁看着,察觉出她心不在焉,忍不住出声。
景虞抬起手,砰砰砰几声枪响,全部脱靶。
“景虞,你还敢跟我说你之前打过枪?这路子真野啊,因为根本不在路上。”
白银看着拿枪的米雅,觉得好笑,只好戴上耳罩走到她的身后。
“唉,还是得我手把手教你啊,这种入门级的枪支我好久之前就不玩儿了,以前我都是单手开枪开着。”
景虞心思不在这儿,这会儿听见应羽斯发出了几声赞叹,又听白银嫌弃自己,不禁撇撇嘴。
“我只说我自己打过,也没说我自己打的好,你要教就教,不教那么多废话。”
不过说完就后悔了,她早该想到的,白银说什么教她射击,纯粹是找借口。
他把一双大手随意地搭在她的小腰上,隔着衣料缓缓滑到她的背后。
“放松,往前倾点儿。”
景虞已经僵住了,她感受到白银在自己身后温热的体温,散发着男人气息,混着薄薄的一点汗味,满含着男人那种露骨的侵略意味,把她完全笼罩住。
“白银,你够了啊。”
景虞忍不住叱责他。
白银不以为意,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今天闭馆之前会有个比赛,你想不想赢?”
“不想!”
景虞手上端着枪,身子动了动,白银连忙制止住她。
“别乱动,我可不觉得够,你看看旁边。”
景虞一偏头,就看见应羽斯站了起来,走到了项端年的身边。
她还穿着高跟鞋,拿起枪来的姿势,在很多男人眼里看着都觉得很性感。
“端年,你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啊,听说晚上比赛赢了的话,可以挑一把枪呢。”
距离有些远挺,景虞听不清项端年说了句什么,只看到应羽斯满脸惊喜,然后站到了他旁边。
项端年的身形挡住了她,景虞看不到两人是以什么姿势相携站在那儿的。
“还学不学?”
白银邪笑着问她。
景虞深吸了一口气,“学。”
过了一会儿,景虞颤颤巍巍地举着枪的双臂开始发酸时,白银更放肆了。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穿着迷彩裤的大腿内侧,略带坏笑地在她耳边低哑吩咐道。
“腿分开点儿。”
景虞一脚跺上白银的脚。
“你说就好了,要是再动手一次,我发誓要你好看。”
白银轻笑,动作却也收敛了不少。
因为要纠正姿势,景虞几乎是被白银从身后揽进怀里了。
他线条有力的双臂扶住她纤细的小胳膊,高大宽阔的肩膀完全把她娇小的窄肩给覆盖住。
景虞听见白银低糜沙哑的声线里,有些暗哑的意味幽幽地对自己说道。
“右手伸直,左手弯曲,眼睛和准星缺口成一条直线,头向右歪。”
景虞有些烦躁的地侧过头,他的“徇私”意味太过明显,她正想说不学了,缺忽然被一只手臂扯出了白银的怀中。
一扭头,就对上了项端年黑的像墨的眸子。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此刻看见项端年阴沉的脸,莫名有些解气。
她看不懂他,便只能逼着他自己解释给她听。
“端年。”
应羽斯还拿着枪站在原地,刚才项端年就站在她身边,两人的距离不过寸拳,虽然他只是冷着脸,教科书似的告诉她怎么开枪,她依旧觉得心生摇曳。
应羽斯表情楚楚,却扫着景虞,一副被小三抢了宠爱的正室模样,明明受尽了委屈,却不敢出声夺回本该自己拥有的。
景虞看的一阵气闷。
与应羽斯同来的几人围过去安慰她,眼睛都佯装不经意地扫过项端年,却都不敢直接开口指责。
项端年明明听到,却不做任何反应。
倒是梁萤,冲着刘子科指桑骂槐,“有些人就是矫情,明明是个绿茶婊,却偏偏装什么白莲花,死扒着别人的东西不放,鸠占鹊巢还能做的一副无辜模样,我也是快要吐了。”
梁萤不愧是言情小说家出身,几句话说的应羽斯脸色一僵,却因为要维持可怜巴巴的表情,显得不伦不类。
“跟我来。”
项端年拽着景虞就走。
白银缓缓沉下了脸,手紧紧地握成拳。
项端年带她走进了一个小型训练场,直径不过五十米,并列只有两个靶子。
他将一只手枪塞进她手里,一手抓着她的手伸平,另一手揽住她的腰。
“我教你。”
景虞微微抬起头看向他,漂亮的双眼一瞪。
“你还没跟我解释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像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五官,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双平日里盛满了冷漠的眼睛,此刻微翘着回望着自己。
“怎么了?你现在是想打枪还是想陪我聊天?”
景虞敛去讥诮笑意。
他竟然是在避而不答。
项端年蓦地沉下漆黑的双眸,直接收回扶着她双臂的手,缓缓地,同样安静地落在她的腰间,往上,隔着衣服轻轻地,有些燥热地抚摸她。
“什么都别问,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不好么。”
他的薄唇在她耳廓轻轻地张阖,传来的沉重呼吸声,让她有些微颤。
景虞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一片浓雾,遮蔽了她的视野,令她迷失沉沦。
项端年用右手撩开的她的毛衣,滑到她光滑白皙的背上,缓慢地写了三个字——
“我要你。”
他温热的手又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腰在他的大大的手掌的对比下,显得很纤细,感受到指尖传来她肌肤的如脂滑腻,黑色的发间散着清甜香气。
景虞从耳后顺着脖子往下又开始浑身烧烫。
她清清嗓子。
“项端年,你到底教不教我开枪了……比赛我要赢。”
景虞被他抚摸得有些发麻。
项端年的手再次搭上她纤细雪白的小手,依着指节轻轻地摩挲。
“我这不是正在教你吗?右手握住枪,左手包裹在右手上面……嗯,两个拇指并拢……”
景虞按照项端年吩咐的做,却总是想起刚刚他在她背上写的那个三个字,心乱如麻。
项端年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她的胳膊被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围住,就连她握枪的小手也在他触感有些粗粝坚硬的手掌里……
他突然用右手摘掉她的防护眼镜丢在地上,开始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