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满屋子冰冷的枪支器械的之下,宣布主权般攻占意味浓重,柔肠百转,略带欲色,
项端年让景虞抵在他的胸前,大手滑到她纤细的腰后,描摹感受着她每一寸姣好的曲线,唇间掠夺着她紊乱的呼吸和轻吟。
“就在这儿,你觉得好不好?”
就在这儿?干什么?
迷蒙之间,景虞感受到项端年不老实的手已经开始解自己内里的小扣子了,心中猜想,大概是方才白银的举动刺激到他了。
想到白银,又顺着想到应羽斯,被掌控的理智回笼,忍不住伸手推拒。
“别…你还没说。”
啪嗒…
小训练场的门被推开,应羽斯和她几个朋友出现在门外。
她手中的水杯掉落,水飞溅到她身上,视线定格在项端年的手的末端,似乎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显出几分慌乱的意味。
“你来这里干什么?”
项端年的脸色几乎是立刻沉了下来,他缓缓地放开了景虞,用身形挡住她,两只手很快的将她的衣服整理妥帖,然后转回头看着她和她身后的三人,目光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应羽斯仿佛很委屈,眼泪立刻萦绕在眼圈上。
“伯母刚才打来了电话,说是找不到你的人。”
项端年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景虞总觉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等我一下。”
项端年放开她的手,向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上浮起几分不安。
项端年找了个角落,拿出手机,果然有林楚音的未接来电。
“喂,妈。”
“……你是不是和景虞那孩子在一起,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了?”
他走了几步,身影没入昏暗的阴影中。
“我记得,您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
他过份疏离的语气让林楚音沉默了一瞬。
“端年,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那孩子知道当面的真相,她只会恨你,你……”
林楚音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项端年举着手机的手有些无力,良久,他缓缓地,沉重地,张开嘴。
说了一个,“好”字。
不远处等着的应羽斯靠近,现在他面前。
“端年,你最好听伯母说的话。”
应羽斯柔柔一笑,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
项端年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忽然讽刺的笑道。
“应羽斯,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应羽斯见他并没有甩下自己的手,也不在乎他的话有多难听,一双望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恋。
“不,你错了,我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有你而已。”
项端年歪了一下头,俯下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喘息之间。
“这才是你最痴心妄想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不顾应羽斯突然之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一只手把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甩了下来,转身便走。
应羽斯一脸惨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可是就算我得不到你,她也别想得到你。”
项端年顿了一下,应羽斯追上前,有几分声嘶力竭的意味。
“你不是知道吗?景虞的背景就是我提醒的伯母,如果你再跟景虞见面,就算伯母不知道,我也会告诉她,我会告诉景虞,她父母的死——”
“你闭嘴!”
项端年忽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讲她灌倒墙上,应羽斯发出一声痛呼,脸上却是带着渗人的笑意。
“你怕了吗,你竟然也会害怕,你竟然也会爱上一个女人?”
项端年的眸子有些猩红,显然是情绪被激怒,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应羽斯本来有些害怕,可是见他除了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任何的动作,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项端年,我是不是找到了你的弱点?多可笑啊,我爱了你十多年,却只能用另一个女人威胁你和我在一起。”
更可笑的是,我甘之如饴。
应羽斯的神色逐渐染上了一抹疯狂,缓缓的靠近项端年的耳边,美丽的红唇吐出最恶毒的字眼……
景虞在小训练室里等了很久,也不见项端年回来,顺着外面的走廊走过去,鞋底与水泥地面的摩擦发出噔噔的声音。
走廊的一边有几扇窗子,夕阳的余晖从玻璃窗中洒了进来,将它能照到的一切物体勾勒出修长的阴影。
走廊尽头,一个立柱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却挡不住透射在地上的影子。
景虞的步子逐渐慢了下来。
黄昏的光影朦胧而又暧昧,给那对相拥亲吻的人儿镀上最暖的光晕,多有爱的画面。
她想说服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做梦,可是脚不听使唤的前进了几步,露出的衣服边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地上的影子也是一样熟悉。
项端年和应羽斯。
交缠的两个人影分开,项端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他动了动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应羽斯跟在后头,脸颊通红,一支手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嘴唇。
“我说过,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相信自己听说的,我只听你说…可是端年,这是怎么回事?”
景虞的声音冷静,仿佛不是自己的。
“对不起。”
她却只听到他异常冷漠的话。
景虞掉头就走,项端年反射性追了两步,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漠的眸子泛起痛苦之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痛苦,却是他第一次,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他即将失去她的恐慌。
他转过头,应羽斯已经卸下了刚才的张狂,整个人因为脸上红晕,显出几分丽色。
“想和我结婚?”
“好啊,那就结吧。”
只是你们都不要后悔。
“景虞。”
白银从身后唤住她,看着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对她说了一句。
“等我一下,我带你走……在这里,你打不到车。”
白银转身跟刘子科他们说了几句话,刘子科大方的摆摆手。
“得了得了,快去吧,梁萤妹妹交给我,我叫我家司机来接。”
白银点点头,匆匆去换衣服了。
景虞闷头跟着白银上了车,脸上表情寡淡,眼神中一丝神采也无。
白银斟酌着开口。
“你今天,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在这儿碰到他们,所以才答应和我一起出来。”
景虞没有回答,只是别向窗外的脸让白银明了的点头。
“你们怎么了?”
白银继续问道,方才的情形任谁看也不对。
景虞忽然冷冷的笑了一声。
“我真是疯了,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栽三次跟头。”
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一个人过,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看尽世间繁华,千姿百态,一个人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结。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肯死心。
她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实在是很难想象,究竟有什么苦衷可以让他吻着另一个女人。
西楚?
西楚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他把爱情条件化,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都是他爱的吗?
越想,越是头痛欲裂,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来的解脱。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都?”
白银偏头看她,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幽黑的瞳孔里迸出一丝火花。
“我会照顾你,你想一个人生活,我就让你一个人生活,你不想谈恋爱,我们就只做普通朋友,你不想再见到他,我不会让他找到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车飞驰在公路上,收音机里,传出嘶哑的蓝调。
用曾经的避之不及换取另一次逃避吗?
景虞苦笑,继而摇了摇头。
对她的拒绝,白银也丝毫不意外,只是将油门踩到了底,越野车像飞箭一般冲了出去。
车窗摇下了一个缝,冷冷的风狂野的灌了进来,将她心中的火苗逐渐吹灭。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熟悉的人名跳动在光屏上,漫长的等待后,屏幕归于黑色,不多时又重新亮了起来。
她低着头,手指动了动,始终没有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