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虽也是个老江湖,却哪有惠研那么多花花肠子,听了惠研的话,便插口道:“我派一个铜牌弟子,万万不是宇文笑的对手,这应该是众所周知的。宇文笑虽然年纪轻轻,但早在江湖中干出几件大事。女儿帮的帮主也算得一号人物,却也给他凌辱了。哦,宇文笑就是宇文垂的孙子,宇文垂是个聪明人,以他的才智,不至于虑不及此。”听过女儿帮的人,都不禁耸然动容。
在座的众人,对宇文家都有耳闻,但大多所知不详,听了曹猛的话,都想知道得更清楚些。萧恪是曹猛的师父,便问道:“听你口气,对宇文家有些了解。”
曹猛点头道:“当年我奉师伯、师父之命,在中原,江南一带打点我派生意,如今还有几个小徒在江南,所以我多少知道一点。”
萧恪道:“你给大家说说。”
曹猛便接着道:“是。宇文垂家三代单传,据江湖传闻,是家传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就需不能再生子,宇文垂的父亲十七岁生了他,垂十八岁生子超,超十七岁生子笑。宇文笑今年十七岁,尚未有子,虽有姬妾十二,尚且寻花问柳,而且凌辱妇女多人。此外,宇文垂、宇文超杀人无算,所以宇文笑虽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但仇家太多,今日之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宇文垂的武功没人见过,传闻神乎其神,据说跟他动过手的人都没活着,都只一剑之伤。只是一个宇文超,在江湖中已是罕逢敌手,他的武功恐怕就远在我之上。”
萧恪吃惊道:“照你所说,他不过三十多岁,居然武功远在你之上?这么厉害?”曹猛武功之高,在点苍派武功屈指可数,多年来能够独当一面,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宇文超居然号称远在他之上,岂不令人担忧?
孟威动容道:“关键是,我派弟子一向侠义为先,如此恶人只怕真是我派弟子所杀,那我们只有和宇文家一拼了。”
曹猛叹道:“我明敌暗,哪里去拼。即使捣毁其巢穴,也只杀得了几个喽啰,就算我们九人齐上,怕也拦不住宇文垂,杀了宇文超也不济事。”
萧恪一向不大关心武林中的事,此时尚未全信,问道:“宇文垂真有那么厉害?”
曹猛道:“他一人未必胜过我们九人,但要逃走,我们恐怕真个拦他不住。”
令狐广道:“不会是我派中人杀的,首先,一个铜牌弟子杀不了他;其次,即使杀了,我派弟子也不至于故意示威,留下铜牌;再次,我派虽然对弟子的小节不是很在乎,但杀人这种大事,应该不会有人敢擅自做主;还有,我派铜牌很容易被外人见到,仿造,然后再嫁祸点苍。”
曹猛赞同道:“我看实情应该如此,令狐师弟所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孟威道:“最怕的是,宇文笑糟蹋了某个点苍弟子的家人或是亲朋,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伸张,只会去偷偷报仇,所以点苍弟子杀人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很少发言的欧阳恺此时突然说道:“我看该派几个重量级的人去江南处理此事。”
“不错。”这是几个人的声音。
谢慎道:“对,应该派几个高手,去增援一下,顺便查查丢失钱货的事,已经十多年了吧,没人敢动点苍的东西,现在是怎么了?难道宇文垂已经向我们动手了?”
令狐广道:“应该不是,弟子看过我们的人的伤势,也问过他们当时的情形。觉得对手武功远远高于我派护送车队的弟子,要想杀他们,应该是毫无困难,但好像留了一手,不像是复仇。所以,我觉得不是宇文垂所为。”
谢慎想过会不会是惠研或者曹猛想要给令狐广添乱,所以也赞同令狐广的说法,便道:“还是你细心,你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该派谁下山去好呢?你去有没有什么困难?”
未等令狐广回话,萧恪插道:“我看曹猛就好,经验最丰富,是个老江湖,江湖中认识的人很多,手底下也硬,最好孟威也去。”
令狐广道:“还是弟子亲自去吧,如此大事,弟子身为掌门,可不能逃避。”如此大事,出去办的人必有大功,如果他不去,声望会下降的。所以令狐广决定亲自去,同时还可顺便结交一些江湖人物,提高自己的声望。
谢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掌门人该去,你和曹猛一起去,你们俩都具才智,武功又好,但就是要团结,不要争执,遇事商量着办。”说完又接着道:“我们第一代弟子也不能闲着,但点苍四剑都已老迈,去了反成负担。”
曹猛、令狐广一起道:“有师父师伯们坐镇,必定马到功成,只不过“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敢惊动各位师父师伯。如我等解决不了,再向师父师伯们求助。”
谢慎道:“曹惇师弟还年轻,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让他坐镇,他的弟子中马一笑,傅千秋武功都不错,马一笑不必说了,傅千秋也是个高手,为人也踏实,就让他也去。”说完,谢慎又对师弟们道:“诸位还什么意见?”
萧恪笑道:“不错!曹惇坐镇,令狐广领队,曹猛协助,再加上个傅千秋,好!只怕是点苍历次下山的最强阵容了。”
谢慎最懂得平衡各方关心,知道也该让惠研一系也去几个人,便向惠研道:“惠研,叫你手下的孙菁、孟江南也去,这两个配个银牌也是绰绰有余的人了。你们再选一些第三四代的弟子同去,去上三十几人,让大家历练历练。注意,各门的都要选一些,免得有人说咱任用私人。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其他人先集中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