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家庄,真是人才济济。
江南虽是点苍高手,也是只能坐在次席,首席上坐的是四大庄的首领人物,还有今天早上赶来相助的两位独行侠——江南四鬼甄大侠和江南第一剑江大侠。之前江南还以为江南四鬼是四个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人,看他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
小老头,江南武林对他倒颇为推崇。那个江南第一剑更是受到众人追捧。
敢当独行侠的人,没有一点惊人业艺是不可能的,敢称江南第一剑的人手底更是不软,否则必然日日有人挑战。所以有他们的帮助,江南四大世家便如吃了定心丸,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于是,吃喝玩乐重新成为主题,连临阵磨枪地练功也暂且放下了。虽说魔教大队人马还在附近,但此时似乎已没有什么危险了。
坐在次席对别人来说那可能是一件坏事,但对江南来说却没什么,而且很令人高兴,因为杜鹤鸣就在身旁作陪。鹤鸣见他回来,十分开心,对他软语温存,令他如饮仙酿。江南能够坐在鹤鸣身边,又岂止是开心,此时的他,就算瑶池盛宴也不愿意去,只要鹤鸣在他身边,任何地方都是最美好的。此时此景,两人早已心心相印,虽然言语不多,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杜鹤鸣来说,现在也已不必再考虑两位少侠孰优孰劣,因为回来相帮的,本就只有一位。本来杜家就看好段、孟两位少年英雄,有意把鹤鸣许给他们之一,长辈们看好段钊,鹤鸣虽然更加喜欢江南,但觉得段钊也不错,如今段钊不见了,而江南却已来,这问题也就解决了。所以杜氏昆仲故意让鹤鸣作陪,让他乐于坐在次席,首席的座位就省了下来。
次席坐的是各家公子,人人都是相貌堂堂,个个都是服饰华丽。这些公子哥儿,虽然都是自幼练功,又有名师指点,学得是家传武功,本该有所成就。但这些人从小衣食无忧,且又养尊处优,哪里肯刻苦练功,所以真正的高手不多。
这些公子哥儿,平时只有他们占着家族势力欺负人的,从来没有吃过亏,甚至没有处于劣势的机会。听到魔教进攻的消息,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集中到杜家庄来之前,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来到杜家庄后,在各家小姐面前,虽然故作镇静,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如今,因为江、甄两位大侠的到来,又有不少江南豪杰前来相助,众人才重新拿出平时的架子,摆出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后来更有说出嗜血狂魔武功虽高,却只能出十招,十招之后,必受重伤。这是嗜血狂魔杀尽武当诸道时说的,此时已经传得人人皆知,令众人感到危险已去。
如今,人人觉得,今番魔教前来挑战,必将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昨天大家都还在为如何逃得性命忧心忡忡,现在且已经在讨论如何打败魔教,从此江南武林名震天下,个个奋勇争先,好像魔教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席间各个青年俊杰更是高谈阔论,江南说起魔教中人的情况也没人去听。在众人眼中,江南来此好像是来争功,不是赴死,他此来只是希望鹤鸣对他“另眼相看”,有人言语之间暗示江南此来乃是虚情假意。因见江南话不多,人人拿他取笑,实则见鹤鸣对他看中,人人吃醋而已。便有人拿些诗词歌赋酒令出来刁难,想让江南出乖露丑,没想到江南对答如流,反而出头露脸。
席罢,又有人提出比试射箭,那些个纨绔子弟,练武不见有成,平日里走马溜鹰,射箭打猎倒有一手,自知武功不及江南,便想在射箭上压倒江南。江南想:“又要逼我露脸,如若不应战,肯定在鹤鸣之前失了锐气,当即答应。”结果,诸公子人人均在百步之外命中靶心,江南说自己弓太强,百步之外会把靶射穿,人人哂笑。江南让人把箭靶放到一里之外,杜家庄虽大,哪有一里之内没有障碍的地方。
人人都以为是他说嘴,连鹤鸣也笑他。别人不信也就罢了,鹤鸣不信却让他大伤自尊。众人哄笑声中,只见一串烤肉飞出,正中靶心,众人吃了一惊,原来江南随手甩出手中肉串,竟然命中百步之外的靶心。杜鹤鸣对江南早就另眼相看,此时更是以他为荣,各人嘴里不说,心里都十分钦佩,更多的自然是妒忌。有人接过江南的弓,用力去拉,竟然拉不满,才知又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宴罢,大家又开赌的开赌,海侃的海侃,热闹非凡,好像一切危机已经过去。本来是群雄齐聚会魔头,此时却已成了诸友相会,吃喝玩乐了。正热闹间,忽门房气急败坏地来报,说是庄门口忽然出现几个血字,守门的人虽多,却没看见有谁来此写字。
热闹气氛登时给人泼了冷水,气氛重新紧张,危机感再度出现。杜家庄门口本就十分气派,守门的多有江湖中的二、三流角色,此时更是早已增派人手,各家又都派人去门外守护。这些人有不少是随本家老爷出过门,见过世面的,也算得老江湖了。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人来写了字,发现时人人都是目瞪口呆。
虽然刚才大家都在喝酒划拳,但门外有数十人之多,就算喝酒,也不至于人人都醉,急忙报到庄内。四大家族的首领急忙出来看,江南也跟着出来,只见门外地上用血写着几个字“出门三步者死”,字迹狰狞,让人望而生畏,而且字的方向是让门内的人向外看的,刚才应该是有人背对着大门写的。
杜氏昆仲反复问过门外守卫的人,却也不得要领。那些人虽然都在忙着吃喝,同时也玩了几把,但由于职责在身,都不时瞟一眼门前。但何时有人前来写字,却没有人说得清楚。惊怒之余,庄里只得增派人手守护,并重重责罚刚才守门的人,以示警告,希望后面的人能够小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