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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逼我的
    “本王又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她只不过被关一会儿,哪就会要了她的命?”

    “你什么意思?还打算关着不放?”锦瑜眯紧眸,眸光冷冽而危险。

    盛世欢其实早让离渊放了流苏,可此刻看锦瑜气得脸色发红,衬得五官更加灵动,煞是动人,便忍不住逗她,“是又如何?王妃的诚意显然不够,本王无法放心,还是继续关着好。”

    他眸光深敛,竟似认真的。

    锦瑜只觉得手脚冰冷,这个男人的心是冷的吗?

    那是一个人,不是牲畜,怎能随便关押?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脸色都由红变为酱紫。

    “那是你自作自受。”

    “你……”锦瑜刚要发作,突然想到什么,又坐下来,身体还挨得他十分近,声音低哑暧昧得不像话,“刚才我和裕王殿下的话,侍卫恐怕都一字不落地告诉王爷了吧?”

    盛世欢微微拧眉,明知她突然转变语气有异,他却还是忍不住倾身去听,“是又如何?”

    “那本小姐就让它变成真的,你不是说我自作自受吗?我若不做点坏事,岂不是对不起这四个字?”

    “你要做什么?”盛世欢心骤然一紧,惊呼之间,还未说完。

    他脸上的冰冷面具就被揭了下来。

    一张郁秀绝美的脸,如泼墨的水墨画般精致,五官完美地契合在脸上,浑然天成,流畅而下,眉非入鬓,那双幽深似潭的眸像一眼深水,清澈分明,却叫人无法捉摸,流转间,尽是慵懒和尊贵。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张怎么和温楚泠——她心中的他一模一样,还和她在地宫救下的男人如出一辙。

    难道他就是他?可是又有谁神经质会将自己锁在一个阴森可怕的地方,还如嗜血狂魔般吸人血?

    锦瑜整个人如遭雷击,脖子那块曾经被咬的地方也凉飕飕的,看不出来啊!盛世欢竟是个怪物!

    她就那样呆呆凝着他,眉眼惊疑、哀恸、沉痛、不可置信,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种情绪。

    盛世欢被她扯下面具,当然是怒不可遏,可是他从未见过她这副神色,他不由得有些呆,竟也愣了几秒。

    旋即大怒,双手抹上她纤细的脖子,一双幽潭似的眸转深,变成血红色,他一字一顿,吞吐的气息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你知不知道,看过本王真实面目的人已经死了?”

    锦瑜望着他两眼不复平素的深澈,净是可怕的血丝和难以辨认的浑浊,那暴戾的神色仿佛一只凶残的野兽。

    可是她怔怔地,不觉脖颈上的遽痛,反而问了个傻问题,“那为什么裕王还有你的手下都没有死?他们想必都见过你的惊世容颜了吧!”

    她怎知,他若真要她死,什么理由都可以。

    在她渐渐透喘不过气,两眼发飘时,她掰着他的手腕大喊,“亏我好心救你,不然你早死在地宫了。我当初就不该救了,救了你,被你吸了血,死的却是我,你的手下对你不管不顾,将你丢在那里,却活得好好的。”

    盛世欢神色一震,手上的力道果然就轻了。

    虽然早就知道,可是由锦瑜的口中亲自说出来,他还是感觉无法言喻的震惊。

    那种凄瑟和孤独感深深席卷了他,是啊,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是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他也害怕孤寂和黑暗,怕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地宫,可是怕自己误伤云水心和亲信,他坚持不让他们下来。

    可不是造化弄人吗?

    锦瑜看他神色松动,越发觉得活命有希望,她不能激怒他,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嚷嚷道:“我好歹救了你一命,血也不是白给你吸的,你可不能滥杀无辜,我揭了你的面具,也救了你,功过相抵,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盛世欢冷冷撒开手,眼中的血色撤去,恢复了平素清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犯……”

    锦瑜慌忙握住他的手,“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哪敢有下次!”

    盛世欢目光恨恨地钉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似在犹豫要不要砍了她的手。

    她不仅大胆,还放肆。

    锦瑜显然也注意到了,顿觉尴尬,她才不是想吃他豆腐,故意摸他的手好不好!虽然她承认很好看,甚至比温楚泠的还要好看,她刚才只是太激动了。

    她讪讪地收回手,放在身后,“放心,这也是第一次,更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碰你。”

    盛世欢冷冷将面具覆上,“你以为我稀罕?最好如此,谨记你的本分,否则你不怕死,你的丫头……”他恶狠狠地威胁,刻意咬重了后面的字。

    锦瑜撇了撇嘴角,搞得她多想碰他似的,一个怪物,她才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唉,也不知道他的怪病会不会传染,毕竟他咬过她。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那么丧心病狂的样子。

    盛世欢重新坐下来,锦瑜殷切地奉上茶,“消消气,我又不是故意的。”

    盛世欢斜睨了她一眼,凌厉逼人,“你以为你是故意的,你还能站在这?”

    好好好,他是大爷,他说什么都对,她斗不过他这个恶势力,只能暂时屈服了。

    可是好奇心害死猫,她又觉得自己不弄个明白,浑身不对劲,盛世欢看着挺正常的啊!怎么那晚跟怪物似的,那种如野兽般的吼叫,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楚,想想就头皮发麻,真不愿意回想。

    “你那晚到底是怎么了?跟要吃人似的,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

    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明明知道不该问,她就是憋不住。

    或许和温楚泠长着一样容貌的男人,她都仁慈,不忍看他这般痛苦,无法置之不理,如果可以,她想治好他,那种痛苦简直非常人能忍。

    “你问这个做什么?”盛世欢的眸光陡然凌厉瘆人起来。

    锦瑜被他盯得心里发憷,连忙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恶意的。”

    盛世欢重重搁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到他的手背上,他却不管不顾,“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安安分分才是正经。”

    锦瑜撇嘴,心里暗道:“你以为我愿意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像他……”

    盛世欢的冷酷声音又飘来耳边,“别想着告诉你的情郎。”

    锦瑜气得跳脚,“我哪有?你张口就不离他,真的是我对他有意吗?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你们有一腿?你看着正经,实则有龙阳之癖,是个断袖,你纳这么多侍妾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盛世欢一拍桌,地面震三震,“锦妤,你放肆。”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恨盛世凌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可以和他有什么……

    锦瑜抬起下巴,倨傲道:“你逼我的,也别怪我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