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出去打探一下,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例如官府在通缉谁,满城抓人。”
流苏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抓人?”
“你出去吧。”锦瑜支开她,只是觉得头昏脑胀,想静一静。
“那小姐,您也不要泡太久了。”
锦瑜应了一声,流苏便出去了。
流苏可能是知道锦瑜心情不好,所以她在外面瞎逛了很久,没有听说官府在抓人,倒听到一件有趣的事,让她心痒难耐。
她一回来,发现锦瑜坐在窗边看书,她悄然走过去,抽掉她手中的书,笑嘻嘻道:“小姐,您猜我听到了什么?”
锦瑜神色有异,还以为昨夜的事真的惊动了官府,她努力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喔,发生了什么?”
流苏神采熠熠,眸子顾盼生辉,别有一番味道,“小姐,奴婢听那些个坏男人说今晚‘花沐楼’会竞选出新一任花魁,而且还会拍卖新任花魁的初夜。”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害羞了一下。
锦瑜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没脸没皮的,他们若是坏男人,你这么急不可待想去,也是坏女人。”
“小姐,您不去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知会不会被抓回去,闷在屋里太可惜了。”流苏歪着头怂恿她。
锦瑜放下书卷,的确,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客栈,也该去看看这异世浮华的世界。
“那我们晚上去。”
流苏难掩兴奋,眸子里大方异彩,连说了三个好字。
锦瑜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总觉得被坑了,她以为这丫头胆小,某方面胆大着呢!
她不敢想象若叫盛世欢知道她要去逛**,狎妓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是恨不得吃了她。
想想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夜晚很快便来临了,乌峡郡的夜晚,街道更为喧闹繁华,酒肆,茶楼,赌庄,脂粉铺子绵亘不绝,更不用说货摊了,叫卖声争相呦喝,此起彼伏,来往商队也是络绎不绝。
这里民风纯朴开放,女子并未如东陵国女子般娇柔拘泥,倒有几分男儿的飒爽英姿。
这样的人往往心思更单纯,也不会整日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了。
有些现代的感觉,锦瑜一来,便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夜间,人烟往来更加喧肆,万家千户亮起了灯火,灯笼高挂,火光倒映在断桥下的河水中,更加漪丽旖旎,美不胜收。
锦瑜下午又睡了一觉,洗漱了一番,换上让流苏暗中买来的男装。
这里更是人不生,地不熟,她想,换上男装行事更方便些。
流苏之前还一直在恐慌,看见锦瑜换上男装,唇不点而朱,眼若星辰,明澈似琉璃,嘴角浅浅笑涡似梨花般清雅,而她画了一字眉,眉眼英气立显,翩翩佳公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她顿时也对此行期待起来。
“小姐,你换上男装和王爷也不遑多让啊!”
锦瑜勾起她的下巴,“怎么,被爷迷得神魂颠倒了,要不要纳入爷的后宫。”
流苏失笑,“小姐,你连声音都变了。”
“那当然,”锦瑜骄傲地抬起头,“装也得装得像才是。”
在她看来,古代的易容术无异于现代化妆,她化妆技术可不是盖的,连喉结都弄出来了。
“快点,快点,小姐我也给你画两笔,保准不涉世的小姑娘追着你后面跑。”
……
收拾完毕,两个人便出了客栈,撑在台沿上的掌柜眼花地揉揉眼睛,抓住小二的肩膀问,“这两位公子是谁?登记入住了吗?”
“是啊,该不会是小偷进来偷窃吧?”小二也纳闷,他明明不记得接待过这两个人。
掌柜皱皱眉,猜测道:“两位公子一身贵气,模样俊俏,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富家子弟,应该是来寻人的吧。”
流苏走在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早就笑翻,她扯着锦瑜的衣袖,低声道:“小姐,连掌柜这种见惯了各种人的人精都认不出我们,只怕我们就是进了**,老鸨也认不出。”
“咳……”锦瑜清了清嗓子,“别拉我,你现在可是个男人,扭扭捏捏的,这成何体统,你看别人异样的眼光,只怕要认为小姐我有断袖之癖。”
流苏笑容一顿,脸色立刻就羞臊了起来,心虚地瞟了一眼四周,她倒忘了这茬。
“还有走路姿势别扭扭捏捏的,跟个女人似的,胸挺起来,屁股翘起来,昂首阔步。”
流苏扁嘴,“奴婢本来就是女的嘛!”
“别卖萌了,正经点。”锦瑜又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流苏立刻正经起来,有模有样地去学锦瑜的动作。
她们步入川流不息,拥挤喧闹的人群中。
耳畔又响起几个猥琐涎笑的男人在议论新一任花魁之事。
那些个男人似乎分立成两派,有两个人脱颖而出,有望成为花魁。
一个青衣男人道:“诶,那阮柔姑娘姿色虽然差些,不如仙儿姑娘身段风流,韵质妖媚,可似乎更技压一筹啊!”
“你就是没见识,谁看才艺啊,还不是得取悦我们这些恩客才是正道。”另外一个红衣男人涎涎猥笑。
锦瑜听得有些想吐。
“那可说不准,听我一个朋友说,阮柔姑娘是落魄的官家小姐,父亲获了罪,她才被拐卖到花沐楼,那气韵其实仙儿那满身风尘气可比的。”一黑衣男子搭腔道。
开头的青衣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她怎么也是清倌儿,现在还没破瓜呢!怎么是仙儿那个残花败柳的破鞋可以比的。”
黑衣男子嘿嘿一笑,“男人嘛,玩女人喜欢找妖艳贱货,可娶老婆还不是喜欢找清纯的,纤尘不染的天仙。”
红衣男人忿忿不平,“竟然说什么都言之尚早,等分出胜负再说吧。”
反正不管别人如何,他就是喜欢仙儿姑娘,那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世间哪个女人可以比拟,勾勾眼角,眉梢露出的媚气都能将人迷晕。
其他人不置可否,扬笑离去。
“小姐,这阮柔姑娘真可怜。”流苏垮着一张脸,似乎颇为阮柔感到不值。
千金小姐竟然沦落风尘,成为那些肮脏龌龊男人攀比和色~欲的牺牲品。
“现在定论为时尚早,既有这几人指路,我们也省了去问别人的麻烦了。”
锦瑜眸色深凝,“我们跟着他们。”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