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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手镯
    感谢紫研。赵一霖一直支持,好朋友,有你在,寂寞好快乐的!

    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停止,能听见那拉车的马匹“咻咻”喘息的声音。

    “大人,请问您拦住车子,是有什么公干吗?”其中一个男声在毕恭毕敬的问。

    文玉的冷汗继续频频的冒出,她依稀觉得出在自己的上方,隔着一层厚厚的木板,另一个男人正持刀待发,生死之间,紧张,每一个毛孔都痛苦的等待着宣判。

    “例行公事!这车,载了什么人?要去哪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文玉如闻天籁,全身“激灵灵”哆嗦起来,这是——张捕头的声音!

    “有救了!”文玉心中狂喊。她想要呼叫,想要挣扎,想要把这车底洞穿!

    “车上,就俺们两个,今儿个是给兄弟去镇子里医馆看腿的,回山那边去!”那男人很镇定的说,并撩起车帘,露出里面的另一个男人。

    “大人,俺腿脚不好,不给您施礼了。”车里的男人微微欠了欠身子,刀,早就藏到身后了。

    张捕头和一个小衙役都伸头向里面瞧了瞧,车中空荡荡的,稍有些刺鼻的味道。

    “车里还有啥?怎么这个味道?”张捕头吸吸鼻子,判断不出那丝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儿是出自哪儿。

    “嘿嘿,是俺这兄弟腿疼,医馆里上的药味吧?”车外的男子解释道。

    “哦!以后留心些路上有没有掳掠妇女的,有消息就去衙门里报案,知道不?”张捕头摆摆手,放行了。

    “笨蛋大哥哎!”文玉几欲大叫,可惜堵着嘴,没堵,也不敢叫啊!

    马车,慢慢儿的又要启动了!

    文玉头上青筋乱蹦,怎么办?怎么办?别慌!冷静!想办法!

    那只负责抠木板的手,疼的钻心,冰凉的镯子滑到手腕处,文玉忽然想到了张惠说过的话:“那副镯子可是我亲手画的图,你大哥去找人打的呢,跟人家定好了,不许再做同样的呢。”

    镯子!张大哥认识的镯子!独一无二的镯子!

    文玉努力的,不发出任何声息的掳下了一只手镯,用了最快的速度,从那条抠出的缝隙里,按了下去!

    没听到任何落地的声响,文玉闭上眼睛,冷汗湿透的身子冰凉透骨。没救了!这混蛋的张大哥,接不到求救的信号,怎么办啊?

    马车很镇静的,渐渐走出张捕头的视线,这个粗糙的汉子,摸摸脑袋,嘀咕:“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儿呢?明明,镇上没什么事情发生啊!”

    “头儿,你是去京里被吓着了!咱这镇上,可还是太平的紧!”小衙役笑嘻嘻的说。

    “别掉以轻心啊!有消息说,那厮有可能逃到咱附近了,加强警惕,知不知道?”

    “哈哈!头儿,你真害怕啦?进趟京,疲软了?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啊!”这衙役是张捕头的亲信,没大没小的说话。

    “滚犊子的!”张捕头笑骂,顺手一撩一推,轻轻松松就把那兄弟身子腾空送出老远去。

    “哈哈!老五,你在家光知道陪媳妇了不是?这功夫可又降了啊!”看到衙役扑在地上的狼狈相,张捕头止不住大笑。

    那老五一时不察,被张捕头袭击个正着,这会子正郁闷呢。“不带这么玩儿的!没打招呼呢还,就练上了!”

    老五心有不甘,顺手一按地面,欲来个“鹞子翻身”,起来再战。

    “咦?”他身子一起,又塌下去,“什么东西?”

    天不绝人生路啊!这倒霉小子按住的,正好是文玉丢下的镯子!

    “嘻嘻,头儿,你这一下,打得好!给兄弟我,打出个意外之财来!”老五喜得没眼儿。

    “什么丫头媳妇的东西?你也要!”张捕头一脸的鄙视。

    “嘿嘿,你不稀罕,俺可稀罕着呢!回头给俺媳妇,还不得夸俺!”那老五嘿嘿笑着,一脸得意的把手镯在张捕头面前一晃,欲收进兜里。

    “等等!拿来!”

    张捕头瞳孔忽然放大,一把儿将手镯夺了过来:“这,这是文玉的手镯!”

    “头儿,你想要,小弟就贡献给你,绝不含糊!”老五拍着胸脯,脸上没露出一丝不舍。

    “别闹!可能是文玉出事了!是你嫂子的妹子!”张捕头已经发现镯子上的血迹,还新鲜着呢。

    “老五,你赶紧去追那辆马车,尽量别让人发现,要紧跟在马车后面,随时给我留下记号,我现在马上去文家问问情况,调遣兄弟们接应你。”张捕头的声音有些激动,一脸的郑重交待老五。

    “好!头儿,你赶快啊!”老五已经觉察出事态的严重,拔腿就走。

    “要小心啊!别轻举妄动!”张捕头高叫一声,也急速的撒腿向文家疾奔。

    大街小巷,人们还是很快乐的享受着过年的气氛,张捕头如有神助,一溜烟儿的拐街钻巷,撞翻了一辆手推车,没顾上理,撞碎了一篮子鸡蛋,没顾上看,终于,气喘吁吁,来到了文家的“百姓美食店”。

    一通猛拍啊,拍开了门,文强“呵呵”的笑着说:“张捕头,可有些日子没见啦!今儿个——”

    “文玉在不在家?快说!文玉在不在家?”张捕头打断了文强的寒暄,两只手抓住文强的肩膀连声的问。

    “怎么啦?小重阳有事啦?还是她姐想文玉了?”文强是个粗线条的,继续哈哈的打趣。

    “别笑啦!这是文玉的镯子,我认得!是张惠给她单独画的花样,你看看!上面有血迹!”张捕头要疯了,他举着手镯狂叫。

    “玉儿?怎么啦?她去范小姐府上了,还没回来!怎么有血迹?”文强顿时懵了,两腿有些发抖。

    “我马上去范府!你去衙门报案!让官老爷安排人去镇子西头等我,就说,怀疑是掳掠妇女案!”张捕头心中几乎已经可以判定,文玉,是真的出事了!

    这个大哥真没白认,已经疲惫的张捕头马不停蹄,继续赶往下一站。

    留下的文强腿脚痉挛,他狠狠的抬手拧了自己大腿一把,扭头大叫:“文良!孩子娘!快——来啊!”

    文强的声音抖如筛糠,文氏和文良本来在灶房剁馅子要包包子,“当当”的声音遮盖了张捕头的呼叫,还好,听到了文强的声音。

    “怎么啦?是不是伤到哪儿啦?”文氏急忙走出灶房,看到文强摇摇欲坠的站在门口。

    “玉儿,可能出事了!叫良儿跟我去衙门报案,你,别慌!”文强再拧自己一把。

    “爹,赶快走!”文良毕竟年轻,虽然还没听明白,但事态严重,不容迟疑,他拖了文强就走。

    “娘,你在家等着!姥娘,快来啊!”文良一边走,一边回头叫一声。爹已经慌了神,娘一定更害怕,现在,自己就是家里的男子汉!

    文氏来不及追问,她的身子,软软的堆在了地上,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玉儿,出事了!她那活蹦乱跳的乖女儿,出事了!

    老人和文乐也从卧室里跑出来了:“谁出事了?怎么这么吵?”

    “娘,你怎么啦?”

    “你爹说,你姐,你姐可能——出事啦!”文氏已经全身无力,只有嘴巴,还能说得出话。

    “我姐?不是去范家了吗?娘,你别担心,我去范家找她!看谁敢欺负我姐!”文乐没弄很明白,但是很气愤,他以为文玉在范家受了委屈呢,还算理智,知道先去寻找真相。

    “那你去,你可小心,别跑丢了!找得到找不到都赶快回来说一声。”姥娘一边扶着文氏,一边替文氏安排。

    这边人荒马乱,范小姐家里更是翻了天去!

    张捕头一头闯进范府,门房拦着,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快叫你们小姐!问问文玉在不在!快去!马上!”

    范小姐,还在范夫人屋里听训呢。

    等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到夫人门口,在门外颤声的叫:“夫人,小姐,衙门里来人了!问文玉小姐在不在?说是,可能出事了!”

    “什么?”范小姐浑身发冷,顾不上起止要有度的训斥了,迈了大步出了门。

    她顾不上理会身后夫人的不满,跟着小丫鬟来到前厅。

    “文玉在不在?她没有回家,我刚才在镇子西头,发现了她的手镯,还有血迹,可能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张捕头徒劳的问了一句,看到范小姐孤单的身影,仅存的一丁点儿希望,也落空了。

    “她走了一会儿了,是丫鬟送出去的。丽儿,去问问送到哪儿了?”范小姐还算冷静,扭头嘱咐贴身的丫头。

    丽儿跑着走了,很快匆忙的带了个小丫头跑回来。

    “小姐,是我送的文玉小姐,她为了回家近,让我带她走的后门。”那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却口齿清晰。

    “后——门——?”范小姐身子发软,一种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文玉在后门出事啦?还出了镇子?手镯上有血迹?她——被那个人——掳走了?

    丽儿的脸色也瞬间昏暗,“小姐——,文玉她——”,她的声音哽咽,主仆俩紧紧的依靠在一起,泪眼婆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