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夜半钟声见故人,云开雾散狐疑围
却说景一泓敲响寺院中藏经塔上的古钟后便一个健身走出了寺院,金佛寺的僧人闻钟而跃出大雄宝殿来到藏经塔前,净悟带领僧人捉到了塔中的盗贼,正值此时景一泓由前殿进入藏经塔,而寺院中的天竺神僧看着景一泓的模样很是震惊,这震惊其他僧人无从知晓。景一泓看着天竺神僧想起了幼时在金刀门中为金刀门人疗伤的僧人,虽然眼前的人已经苍老很多,可他的神情举止却和当年一样。天竺神僧仔细打量景一泓,这人的眼睛却是很为熟悉,难道他就是金刀门掌门陈忠节从外带回的小孩。金刀门存在的时候自己常去给金刀门人施展医术,那小孩自己也很是熟悉,只是眼前的这人显然是那小孩的好几倍,可金刀门被灭门也已经有十几年,看来这人必和金刀门有关,天竺神僧思量左右心中已有计策。
金佛寺方丈慧果看着天竺神僧和刘秀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他们似乎认识,便问:“师叔,你们认识?”天竺神僧当即摇头,“只是觉得面善并不相识!”景一泓看着天竺神僧如此说着心中也就落下石子,既然他早已忘却自己,自己又何必讨饶他人。慧果看着地上的尸首对净悟说道:“先将尸首抬到后院,现已天晚明天再做计较!”净悟当即吩咐僧人收拾了尸首,净色看着新来的道行很是不解的问道:“师兄,这人怎么就是桑昆门的人?”这话被景一泓听到,净忍笑着说:“我给你说,江湖传言我们寺院保存着金刀门的绝世武功圣罗铁券,这些人十几年了还是心不甘,居然扮作僧人前来偷盗!”净色对于净忍的天知地晓很是钦佩,继而又问:“这圣罗铁券又是什么?”净忍看着就旁的景一泓给净色使眼色,“这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天色已晚,金佛寺的僧人沐浴净身后便回禅房睡去。
景一泓躺在床榻上看着忽明忽暗的月亮心中甚是疑惑,这些人居然就是金刀门的仇敌桑昆门人,从他们的身手来看,这些人的武功都很低劣,可他们居然想偷盗圣罗铁券,自己更是不知这圣罗铁券又是谁造谣说是在金佛寺中,或许是武林人士的陷害也或许是谣传,但是他们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景一泓辗转反侧,眼前渐渐的清晰了师父马步真的容貌,那夜师父将自己带到金刀门的后院空地,这是金刀门的禁地,决不允许弟子进入,空地周围的石壁上有很多石洞,师父并没有进入安全的石洞而是抱着自己和小师妹攀爬在巨型的锥形上,师父很是吃力的起跳,不料小师妹坠了下去,大概那时已经死了。桑昆门当年血洗金刀门很可能就是因为圣罗铁券,看来师祖金武敌说的很对,圣罗铁券并不是什么吉祥之物,本要用它震慑武林却不想武林将金刀门当做敌杀的对象。景一泓左思右想始终不明白这个桑昆门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当年的金刀门人喝酒祭祖,他们却突然偷袭,就连掌门也瞬间倒地,景一泓回想着当年的那也情形,似乎有很多疑团。金刀门居住在祁连雪峰,而上祁连雪峰并没有固定路线,金刀门的弟子都是攀爬师父指定的悬崖峭壁才能够回到金刀门,可是桑昆门为什么会一夜之间聚集在金刀门,看来有内奸是确定无疑的,景一泓回想着当夜的情形,可是这内奸却始终无从洞察。景一泓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却见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景一泓闭眼佯睡,这人居然进了自己的房间。
黑影的脚步甚是轻微几乎没有声音,可是黑影关闭窗户的声音倒是很清脆,景一泓翻身而起对着这人问道:“你是谁?”这人走近景一泓的身旁,景一泓看清楚了这人的面目,原来是天竺神僧。天竺神僧看着景一泓发愣,一手捏在了景一泓的臂膀,不想一股外力将自己推后几步,景一泓没有言语,天竺神僧笑着说道:“你果真是景一泓,金刀门真的有幸存者。”景一泓映着月光看着天竺神僧独怆而泣,心中甚是悲伤,景一泓抑制着悲伤。天竺神僧走近看着景一泓又说:“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经常去给你们看病的和尚!”景一泓从天竺神僧的言语中联想到了自己和小师妹在那时看见这僧人所说的‘和尚’言语,为此自己没有少挨师父的训斥,可是当年的金刀门内奸也不能够排除这和尚。天竺神僧见景一泓不言语,自己静静地站着,口说:“当年金刀门一夜之间被害,都是出自桑昆门的毒手。后来听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金刀门的弟子呲牙裂背叛师门和桑昆门做了苟且交易,我以为金刀门没有人活着,可是今天我看见你一眼就认出了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孩景一泓,你的名字还是你的师伯们看着你襁褓中的布子起得,这转眼间都已经十几年了!”景一泓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可是这些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谁知道当年的灭门有没有这和尚,“你别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金刀门还有你说的景一泓,我只是刘秀,山下的猎户刘秀!”
天竺神僧四顾茫然,方才在藏经塔前这人明明认识了自己,可现如今这人又峰回路转,这样的变故是不是他觉得自己不可信。天竺神僧想到此时不禁的一颤,幸好他留住在金佛寺看来只有以后从长计议。景一泓看着天竺神僧内心中波涛汹涌,可现在自己不能够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金刀门的人,这样会引起江湖的注意,更重要的是方才天竺神僧在触碰自己时自己的内力居然挥发出来,这样又不得不引起天竺神僧的惊诧,景一泓想着怎么圆谎,可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月亮高挂枝头,冷风袭来,天竺神僧走在回禅房的路上百感交集,心想这人一定是景一泓,从方才景一泓的内力看来他已经修炼了金刀门的上层武功,似乎内力还要比陈忠节的深厚,难道说他遇见了什么世外高人,可是皑皑雪山哪里会有这样的高人。天竺神僧莞尔一笑,看来金刀门还有救,只是自己万没有想到这人会在十五年后出现,这人也让自己等的好久。天竺神僧推开禅房的门走到方桌旁倒一碗水,坐下看着几乎漆黑的夜想起了金佛寺的至善禅师。四年前至善禅师圆寂在禅房中,当时的武林江湖一片浑浊,正义之士不堪桑昆门的侮辱都去了南都,倒是乌合之众一应全来归集在桑昆门下,顿时塞外的江湖被桑昆门束缚。金刀门的毁灭也给江湖带来了胆战心惊,这也是无人敢反抗桑昆门的主要原因,而金佛寺的至善禅师却从不把桑昆门放在眼中,在过去的十五年中,桑昆门屡次搔扰金佛寺并说金刀门的圣罗铁券就保管在金佛寺。这时的至善禅师已经闭关修炼成了少林十三绝学,桑昆门惧怕这武林绝学的威力和金佛寺在江湖上的名望也便计可施由此坐等时机。现如今,这些豺狼又开始打金佛寺的主意,天竺神僧思来想去还是惧怕不已,如若金佛寺再遭桑昆门血洗,这可如何是好。天竺神僧喝一口茶,看着明月当空便来到自己的禅榻挑亮油灯,摊开黄卷,抿抿笔尖继而写道:桑昆门毒药所使均来自于番外,其中大有藏毒花、朱奎、断肠草乃至亡命芽,但毒性长短不一,所用解药成分也便不一,现就本僧所见毒性释解记录于下......
黎明的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天竺神僧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均一一记载,不料清晨的钟声搅了清梦,天竺神僧放好黄卷便出了禅房。净色看着师叔祖连忙问好,天竺神僧笑而问道:“这钟声为何这般急促?”净色拿着扫帚不慌不忙的说:“听说是净悟要彻查奸细,这才着急所有僧人前去大殿问话!”天竺神僧一听便想到了景一泓的处境,难道有人怀疑景一泓是桑昆门的奸细,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净色见师叔祖走向了前殿,自己也扔下扫帚紧跟其后,天竺神僧来到大殿前看到金佛寺的僧人身穿僧衣,整齐划一的站在大殿前。净悟斜着嘴大声说道:“各个院的僧人可曾到齐?”戒律院、达摩院、弘法院等回应,净悟很是得意的说道:“昨夜的事,我想大家大概已经知晓,居然有桑昆门的人混入我院歧途盗宝。为防止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现在就僧人的籍贯一一询问,若有含糊不清者,故弄玄虚者当即逐出寺院!”话不分说,戒律院的几个武僧开始查证度牒,历年在寺院的老僧人也受到了查证,天竺神僧不知这是方丈的主意还是这厮的计谋,心中很是不平的来到的慧果禅堂。慧果闭目修行,檀香袅袅,天竺神僧咳嗽一声,慧果睁眼笑着说:“我就知道师叔一定来我这里!”天竺神僧很是不屑的问道:“寺院出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人!”慧果继而笑着说:“查查无妨!”
骄阳高照,烈日当空,寺院中的僧人几乎全部接受了询问,净悟对于此结果很是不心甘,“再没有人了么?”一个声音说道:“还有禅堂的刘秀!”净悟觉得这才到了关键便说:“把他也请过来问问缘由!”净忍看着大师兄小声说道:“这恐怕不妥!”净悟厉声喝道:“这有什么不妥!”
几个武僧进了后院,景一泓身穿粗布青衣,腰间系着青布板带,可是那把短刀却没有踪影。景一泓为防止圣罗铁券让人联想起金刀门便将圣罗铁券藏于身后,几个武僧见着景一泓便说:“刘秀,净悟法师有请?”景一泓不知这是什么缘故便跟随武僧来到前殿,净悟看着景一泓说道:“给我拿下!”景一泓后退几步,几个武僧拿着僧棍击来,景一泓本想反击武僧,心中却念自己不能够让别人知道自己有武功便下了劲力仍由僧棍打来,景一泓当即口吐鲜血看着净悟问道:“你们这是为何?”
“为何?”净悟奸邪一笑,“自从你来后这贼人就来,你敢说这贼人不是你招惹来的!我看你就是他们的一伙,你说你和道行是什么关系!”景一泓对于净悟的诬陷很是气愤,嘴唇抖动说道:“我何时害了你们!”净悟笑着说:“我们这是防患于未然!”景一泓气愤至极,不料慧果走上前来,天竺神僧很是气愤的说道:“净悟,你怎么可以打人!”景一泓看着天竺神僧口唾一处说道:“不用你假惺做好人!”
正是:阴谋诡计讨欢心,忠肝义胆背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