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盐池总堡谋大计,八德总寨泯恩仇
却说桑平将赌坊掌柜一掌劈死在地,景一泓躲在不远处听到了桑平的咒骂,原来一切都是赌坊掌柜使得诈,景一泓见夜寂静也便靠着马儿睡去。旭日东升,黎明的微光散发在大漠戈壁上,景一泓被早起的人吵醒,立身看着破落的客栈,只见桑平等人骑马去向了西面,景一泓引马来到了客栈,有商人出门抱着货物,景一泓上前问道:“敢问这去盐池总堡还有多长时间?”这人看着景一泓说道:“这时启程恐怕下午才能够达到!”景一泓又问:“这沿路是不是再没有歇脚的地方?”这人回应,“没有!”景一泓刚要移步,不想这人却不慎将抱着的货物洒落一地,景一泓看着各式各样的刀鞘问道:“你这可有好的短刀刀鞘?”这人只管低头收拾货物,景一泓拿出圣罗铁券问道:“这种刀鞘可曾有?”这人见好刀在眼前便起身说道:“这都是次货不配你的短刀,客栈中还有一包好货!”景一泓笑着说:“你速速去拿!”商人进了客栈和同伴拿着包裹走出来,景一泓看着商人再问:“可有?”商人笑着拿出一个刀鞘说道:“这是上好的牛皮刀鞘,中空外有修饰,配得你的这柄刀!”景一泓接过刀鞘将圣罗铁券插入其中,刀鞘刚好合身,牛气鞘外还可看见刀的刀身,景一泓看着很是欢喜便说:“这个我要了”商人见买卖做成便说:“一两纹银!”景一泓哪里管得钱的多少便给了商人,商人喜笑颜开景一泓又说:“你可有多余的水和食物给我留点!”商人见去中寨堡还有不远的路程便将所剩的食物和水给了景一泓。
景一泓来到客栈中早已没了其他人,景一泓打开水壶喝着,风干的油饼已成了铁石,景一泓将就吃一点便倒头睡去。蹑影在客栈前跑来踱去好不快活,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河水静静的流淌,周遭的芦苇随风摇曳,蹑影走到河边饮水,却有几只野鸭在河中嬉戏,蹑影觉得稀奇慢慢步入河中,不成想河中的渍泥由于日积月累成了泥淖,蹑影扬天长嘶,景一泓闻声出了客栈却见蹑影困在河中。景一泓笑着走上前看着蹑影笑着说道:“是不是又不乖了!”蹑影低头,景一泓一个箭步来到蹑影身边,双手抱着马肚却将蹑影从河中抱到了岸边,蹑影重获自由狂奔回环,景一泓看着时日便说:“我们也该走了!”
蹑影双蹄踏地似夸父追日,迎面的风吹着景一泓,面颊却感到了一丝丝温暖,看来斗转星移,冬去春来,万物也在一夜之间复苏。景一泓只管远望戈壁,蹑影只管四蹄赶路,黑河周遭的水草逐渐茂盛,大地的绿渐渐地出现在眼前,景一泓看着前方绿意盎然却不想盐池总堡快要出现在眼前。城郭上锦旗猎猎,城门旁兵卒阵阵,城门的左右处还有摆设茶摊的座椅和老者,景一泓拍一拍蹑影,蹑影疾驰而入城门,戍卫看着高头大马和绫罗绸缎的公子不敢上前阻拦,若是王公贵族和卫台州衙的公子岂不是自找苦吃,由此这口气便撒在了普通百姓的身上。景一泓进了城门才发现这里远远要比中寨堡大得多,屋脊整齐排列,门头各自对应,中间的大街则是商旅往来,继而后排一直到城的南北才是居民住宅,自然这其中不免有富胄商贾的府邸,景一泓左右盼望下马来到一间绫罗绸缎庄,绸缎庄的掌柜看着有人来便问:“可问公子要买点什么?”景一泓问道:“敢问老伯这桑昆总寨位于何处?”掌柜一听是问桑昆门的位置心中大寒,这种人招惹不得,说不好就是杀身之祸。“顺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走到尽头向右拐你便可看见一座府邸,那便是你要去的地方!”景一泓见掌柜说话哆哆嗦嗦,看来桑昆门的确是让人闻风丧胆。
绸缎掌柜所说的整条街名叫开元街,这路修建于大唐盛世,如此估摸下来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可就算时光如何清洗,这条街上的青石依旧光滑如初。景一泓牵着蹑影行走在开元街上,两排的店铺叫喊着华贵的毛皮和珍奇的古董,不过除此以外还有布匹、米油盐酱醋茶的贩卖,街上人群挤挤好不热闹,景一泓慢走街上四顾打望,倒是店中的伙计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陌生的外乡客。景一泓依据掌柜所说来到街尽头向右拐过便看见了一座白色的宏伟府邸。府邸的大门是高大的朱漆木门,门上凸起很多的铜铆,门的中间有两个硕大的狮子头拉环,看起来很是威武。门的左右两边吊挂着两个灯笼,中间有一副牌匾写着八德总寨。门前同样有两个巨型石狮,倒是比金刀门的千斤石狮逊色了许多,可这两座石狮的背上各有一只玩耍绣球的小石狮,如此这般却把整个白砌的院落显得温馨和蔼。景一泓牵着马慢慢走过八德总寨,石狮前的护卫很是不屑的看着景一泓,景一泓足足走完数十丈的前院围墙才跨马离开了八德总寨。
大地上开始被一股阴霾笼罩,沉沉的落日没有了光彩,倒是盐池总堡的城内依旧是人声鼎沸,又看杂耍的,也有看戏曲的,宽厚而洪亮的嗓音诉说着大漠的传奇,景一泓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碗面便吃了起来。客栈中客人很多,店小二忙活着端盘送水,倒是有人窃窃私语,景一泓便听道:“听说有人公开和桑昆门作对!”另一个人说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江湖人士都想把桑昆门吃了!”还有一个声音说道:“吃什么吃,还不是为了当第二个桑昆门!”一人又说道:“也就是,到头来苦的还是咱们,死的还是咱们!”景一泓低头吃面,却见这些大多是胡人装束,头上的发髻大多呈三绺,头上的大多头发也早已剔除,而这三绺头发却编成了辫子向后竖着,他们大多身上穿着毛绒冬衣,脚上踩着硬皮吊钩靴。景一泓吃完面结了帐便走出客栈,这时的天已晚,景一泓跨马而上径直去了八德总寨。
八德总寨大门的灯笼高高挂起,火红的光线照着大街,景一泓转走街巷后院,巷中漆黑无比,景一泓停马下来看着蹑影说道:“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一会就出来!”蹑影只见景一泓说完话后便一个飞步进了院落,景一泓顺着墙壁看着院内却也是人声鼎沸,自作打算上了屋梁踩着瓦片慢慢寻找八德寨主的议事厅。
事无不巧,人有双运。景一泓沿着屋瓦走到一座高殿之上掀开瓦片却见殿中有几人站着,其中一人便是中寨堡的桑平。桑平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我感觉这事定是金刀门的人做的!”一个身穿紫色貂裘的壮汉,满脸胡须看着桑平说道:“平寨主,你未必太大惊小怪!”这人话未说完,一个秃头莽汉又说:“平寨主,以我之见忠寨主说得没错!”桑平见这人维护桑忠又说:“桑义,你又知道什么!”秃头桑义却不买桑平的账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八德之首桑忠见各寨主吵闹起来又说:“别吵了,大家坐下来慢慢商议!”桑平很是气愤的说:“你们不知道桑敬临终前怎么说,他说良寨的门人悉数被杀,有的只剩了一具骷髅,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将骷髅拿与你们看看!”秃头桑义又说:“你拿来看看不妨!”桑平走出门去吩咐门人拿来黑布袋子,桑平拎着袋子来到大殿将袋中的人头拿在手中,几人凑上前来大惊,桑平很是满意地说:“这回你们相信了吧!”
景一泓见白骨骷髅却是这般吓破了桑昆门寨主的胆,心中做了打算继续向下看着殿中的情形。桑忠看着白骨骷髅问道:“这真是用刀削的?”桑平摇头无答,桑义看着就近的寨主问道:“孝寨主你可认得此刀法?”桑孝摇摇头看着就近的人问道:“仁寨主、信寨主、和寨主你们可识得此刀法?”三人均摇头无答,桑平看着八德寨主说道:“看来此事只得禀报四维寨!”桑忠笑着说:“这个勿虑,我已让桑爱前去嘉峪关禀报思维寨!”桑平这才明了为什么殿中只有七人,各寨主看着骷髅浮想翩翩,却在此时听见殿外有人传话,“忠寨主,智敏诚三位寨主在外等候!”桑忠说道:“让他们进来!”五失寨主桑智、桑敏、桑诚接到桑平的飞鸽传书便快马扬鞭来到盐池总堡,桑忠见三人进来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早早回禀!”原来这三人的寨址距离良寨最为近,若不是桑敬前去良寨发现整个寨被人屠杀,或许这事到了猴年马月才能够知晓。三人顿生惶恐,桑平笑着说:“这也不怪他们,倒是现在我们怎么打算!”桑忠看着白骨骷髅又说:“想当年我们为了圣罗铁券血洗金刀门,现如今自己的门人又被血洗,无论怎样这些死去的寨主我们必须要这背后的人给个说法,我们桑昆门也将不遗余力将这人碎尸万段!”
景一泓在屋梁听个真切又闻桑忠出言不逊,愤由心生,单手拿着圣罗铁券,一个遁身踩破了屋瓦整个人从大殿之上飘了下来。桑忠见屋梁瓦块竖直下来,后退一躲,景一泓站在大殿中央看着桑昆门的寨主厉声说道:“你们不用找了,他们就是爷爷我杀的!”景一泓说毕,单刀在手,双脚旋转,短刀冷光四射,刀刃直击秃头桑义的脸面,顿时短刀金花旋剔,桑义大声直叫后有没了声响,景一泓收了短刀,桑忠只见桑义瘆人白骨架在身躯之上,这一绝技使得桑昆门寨主齐上攻击景一泓。景一泓拿着短刀脚尖点起顺着殿中的石柱飞舞,挥刀将油灯击灭,桑忠见殿中漆黑一片,而这人动作迅速根本无法捕捉。景一泓立在殿中,桑忠大问:“你是何人?”景一泓旋手拿刀将就近的寨主斩杀说道:“爷爷是金刀门的弟子!”桑忠复问:“你究竟是何人!”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凄惨,景一泓左旋右转,仍凭寨主们躲藏都是一片惨叫,这时大殿的门被守卫打开,有人点着了殿中的油灯,又见肉身白骨一个踉跄跑出了大殿,大叫:“有鬼啊,有鬼!”
正是:圣罗铁券出冷光,八德寨主现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