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惊上堂见蛮阿牛,深夜巧吓三兄弟
却说景一泓出了树林来到顺德堡已近傍晚,却又遇见高台三怪拦路劫持,景一泓暗藏身手巧治哈吉利。天色漆黑,景一泓策马而去,高台三怪谋划伎俩紧跟其后,景一泓骑马来到顺德堡中,却也是街道整齐,人烟鼎沸。景一泓下马牵着蹑影,身背行囊的雪獒却没有将顺德堡人惧吓,倒是街道上骑着雪豹牵着棕熊的汉人让景一泓大吃一惊。
顺德堡是祁连山麓下有名的购药交易场所,它就如红山堡是购买骏马良驹的场所一般盛名。这里的人大多都以打猎为生,虽说有棕熊、雪豹和孤狼为患,可是棕熊的熊掌和皮毛以及雪獒的皮毛都有相当高的价格,由此本地人中也有武艺超群者,在大片的树林中驯服了很多猛兽,这些猛兽除过看家护院外,大多都被宰杀买卖。
景一泓牵着蹑影行走在街道,道边的客栈倒是很多,景一泓看着客栈的名目却被一个名叫惊上堂的客栈吸引,心中好奇走近客栈。店小二喜迎前来笑着说道:“客官是要打尖还是吃顿便饭?”景一泓说道:“我要住宿!”店小二看着景一泓身后的骏马和雪獒却也心生奇怪,这是哪样的装扮,“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牵着马走到后院,雪獒咆哮不已,店小二将两物交与喂养人后便撒着丫子来到了前店。
景一泓进了惊上堂却见朱漆的圆柱四起,每一层都是雕栏画柱甚是好看,红色的布幡在廊前搭着,更是说明这家店刚开不久。景一泓来到客栈前柜问道:“这里一日多少钱财?”掌柜头戴八角貂裘帽,身着锦缎刺绣衣,甩着长袖说道:“每人五两!”景一泓惊叹不已,自从魂游散人给予钱财后自己便一路花销,现在剩下的也只是碎银,哪里支得起这店钱。掌柜见景一泓困窘便笑着说:“大爷,您出了门向右拐那里住店不要钱!”景一泓以为掌柜是好意也便允诺,不料想却听到,“胡大掌柜你这不是欺负人么!出门向右拐那是叫花子住的地方,谁人在外没个困顿,我看这位......”景一泓回身看着说话的这人,面目也算清秀倒是身着打扮显现了商贾的奢侈,景一泓不知这人何意,倒是这人大叫道:“刘大哥,我可算找见了你!”景一泓定睛一看这人却就是自己在临水驿站所见的野蛮阿牛。
野蛮阿牛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胡掌柜,胡掌柜连忙低三下四的说道:“大爷真是对不住,感情您认识牛爷!”野蛮阿牛看着胡掌柜的殷勤没好气的说:“好吃好喝的尽管上来,钱财不会少你一分一毫!”胡掌柜仍旧笑着说道:“这是自然,牛爷!”
景一泓跟随野蛮阿牛上了三楼客房,野蛮阿牛推开房门,景一泓走进却见蛮阿牛跪倒在地说道:“刘大哥,我寻找你多年却不见你踪影,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想当年你给了我银两让我寻点出路,自你走后我跟随一位商贾做上了生意,不消时日我也便掌握其中的门道,掌柜也很是看重与我,并且将他家女儿许配与我。这份恩情全部来自刘大哥的一番训斥,阿牛在此拜谢大哥!”蛮阿牛说着哭腔起来,景一泓连忙扶起蛮阿牛说道:“看你今天这般荣耀,我也是欣慰,更何况今日你又来搭助与我!”蛮阿牛笑着说道:“大哥之情我没齿难忘,别说这点银两,就是将整个生意给了大哥,我阿牛也是心甘情愿!”景一泓见蛮阿牛仍旧是豪爽性情,心中也便宽慰许多。有人说见财起意是忘本,岂不知最忘本的是发达后便成了另一尊菩萨。
蛮阿牛看着景一泓心中疑虑,景一泓知晓蛮阿牛只知自己是刘秀,可朝廷的榜文书写的正是刘秀,景一泓再三思量还是没有说出口来。这时,房门有人轻轻一推,景一泓见店小二端茶送饭而来,后续的碟盘则是爆炒牛肚、手抓羊牛、红烧焖鸡、更有三阳开泰,景一泓看着满桌宴席笑着说道:“哪能够吃这么多?”蛮阿牛看着景一泓说道:“刘大哥,你知道我阿牛是个粗人不会什么文绉绉的词汇,今日就是以酒菜招待大哥!”店小二闻言笑着出门,景一泓却道:“你将我蹑影和雪獒好生喂养!”店小二不知雪獒是什么复问,景一泓又说明缘由,蛮阿牛又是将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店小二见钱财由天而降,欢喜雀跃的说道:“我一定亲自去后院照顾他们,照顾的比我爹妈都好!”景一泓闻言笑着说道:“这倒也不必!”
店小二出了门,蛮阿牛给景一泓满上酒说道:“阿牛不会别的词汇,就用这杯酒表达我对大哥的感激之情!”景一泓接过酒杯一口喝下,这酒清口爽喉却也有股甜味,景一泓问道:“这是什么酒?”蛮阿牛笑着说道:“这是用祁连冰巅之雪溶化后酿造的女儿红!”景一泓笑着说道:“看来阿牛钱财多了,到也会享受!”蛮阿牛给景一泓盛满酒碗又说道:“大哥,有一件事我不知当问还是不当问?”景一泓映着火烛看着蛮阿牛的面目心中已经知晓阿牛要说什么,只是这事关联身家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也便说。蛮阿牛见景一泓不言语又说道:“我是害怕大哥遭人暗算,我自临水驿跟随掌柜出来做生意便在肃州卫安了家,掌柜的所有皮草生意也在肃州卫,由此我便看了朝廷檄文。那字我是不认得,可有大哥的画像,我日日夜夜为大哥担心,心中惧怕大哥出事!现如今见大哥完好无损倒也欣慰,只是顺德堡人多眼杂,大哥的辑杀檄文又是遍布整个肃州卫,我是怕有些图谋不轨之人加害于大哥!”景一泓见野蛮阿牛说的情真意切也便说道:“阿牛兄弟,我也实不相瞒与你!我是金刀门的存活弟子,朝廷檄文我也知晓,那桑昆门为非作歹我将他们诛杀也是报了金刀门的血海深仇,以前你要跟随于我我就是惧怕误了你的前程才只身前往嘉峪关!现如今又在这顺德堡遇见你,我很是高兴,只是朝廷檄文字句无礼,看来却有人加害我!”野蛮阿牛又闻景一泓是金刀门的弟子更是钦佩了得,“像大哥这般的大侠,我真是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功德让我蛮阿牛遇见了大哥!”景一泓笑着说道:“其实我本名景一泓,那刘秀也只是引人耳目!”野蛮阿牛更是端起酒杯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景一泓见蛮阿牛慷慨激昂笑着说道:“我现是朝廷要犯,你这般却是毁了自己!”野蛮阿牛笑着说道:“我不管什么朝不朝廷的,我只知道大哥对我有恩!”景一泓透过阿牛言语却闻屋外有脚步声,这声音更是轻巧得很,景一泓凝神听闻看着阿牛轻声说道:“外面有贼人,你且小心!”蛮阿牛知晓景一泓意愿便坐下连喝三巡酒,桌上的肉食也吃个大半,门外之人却是纹丝不动,景一泓叫过阿牛悄声几句,野蛮野牛笑着对景一泓说出计谋,景一泓听闻觉得此计甚好。
惊上堂的酒客过了午夜方才安静下来,景一泓与蛮阿牛酒过三巡也便熄灯佯装熟睡,门外之人听闻屋中鼾声一片便将一根竹管插进窗纸吹着,景一泓见竹管冒出徐徐青烟,蛮阿牛不知晓当即昏迷,景一泓屏了呼吸看着门闩被一把刀慢慢剥动,走进屋房的人却是高台三怪。
哈吉利看着漆黑的屋室对哈利吉说道:“我看这人满身金银何不抢了!”哈利吉不同意大哥的说法,吹着火折子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收拾了今天欺辱我们的这人!”吉利哈映着火折子却见三条巨蟒竖立在饭桌左右,它们吐着信子嘶嘶叫响,吉利哈一生最为惧怕蛇鼠见此物却是当即晕倒在地。哈利吉见老三不说回头一看那饭桌前的三条巨蟒连忙对大哥说道:“大哥有巨蟒!”哈吉利转身回看,却见二弟早已被一只巨蟒吸了过去,身体周遭被巨蟒团团围困,哈利吉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法发出。哈吉利看着另外两条巨蟒向自己走来转身取出铁蒺藜,巨蟒身上的鳞片甚厚,铁蒺藜打了出去却又回返过来,哈吉利稍有不慎却被铁蒺藜勾了一下,自己大叫一声连忙转身出门。另一只巨蟒已经守候在门旁,哈吉利见巨蟒口中的信子嘶嘶作响,心中祈求爷爷、奶奶、上苍、大地保佑,巨蟒不管哈吉利的祈求却张开血盆大嘴直向哈吉利的头颅而来,哈吉利转身要逃却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昏晕了过去。
景一泓起身吹一声蛮阿牛教的暗哨,三条巨蟒瞬时卧倒在地,景一泓点燃火烛映着灯火看着高台三怪笑着说道:“真是自作孽不可饶!”刚被巨蟒吓晕的吉利哈映着灯火却也缓缓苏醒,景一泓来到吉利哈面前说道:“你先别醒!”一掌拍晕吉利哈后将三人绑在了一起,自己这才上了床榻歇息!
正是:防人之人不可无,害人之心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