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哈吉利痛彻悔悟,蛮阿牛游走街巷
却说高台三怪连夜跟踪景一泓来到了惊上堂,景一泓不巧在惊上堂遇见了故人蛮阿牛,蛮阿牛施了计策将高台三怪捕捉,景一泓见夜深人静也便独自睡去。夜的寂静杂夹着小许的雪花,整个祁连大地瞬时间被凝固,蹑影和雪獒在店小二细心照料下也是饱腹满满,雪獒看着闪烁的星辰很是好奇,似乎那里有獒王的承诺和威严。太阳的升起直接打断了雪獒的冥想,惊上堂的伙计开始忙碌,桌子的磕碰声使得蛮阿牛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见景一泓躺在罗汉榻椅上安然入睡。
蛮阿牛起身又见三个头发型各异的人被捆绑在地上,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吉利哈看着蛮阿牛似乎在央求什么,蛮阿牛走上前收了三条小蛇来到吉利哈面前小声说道:“你们碰见爷爷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看青条小蛇没有吃你们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哈吉利看着蛮阿牛将三条青蛇装进了小竹篓中甚是意外,昨夜明明看见的是三条巨蟒,现在又为什么成了三条小蛇,难不成昨夜眼花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蛮阿牛收了竹篓起身来到铜盆前洗漱,哈利吉睁大眼睛看着蛮阿牛,蛮阿牛笑着说道:“等我大哥起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三个怪物!”哈利吉睁着硕大的眼睛瞪着蛮阿牛,蛮阿牛洗漱完毕便出了客房要了酒肉亲自端了进来,这时的景一泓已经苏醒,蛮阿牛很是高兴的问道:“大哥,你醒了?”景一泓看着地面上的高台三怪走上前封了穴道将身上的绳索解开,蛮阿牛很是不解的问道:“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景一泓笑着说:“捆绑了一夜,现在让他们轻松一下!”哈吉利很是感谢景一泓的恩德,倒是吉利哈很不以为然的看着桌上的酒肉。蛮阿牛走上前又说道:“昨夜我怎么躺着就睡着了?”景一泓洗漱脸面笑着说道:“他们昨夜用了竹管迷粉,所以你睡到了今早!”蛮阿牛看着高台三怪很是愤怒地说道:“我早听说过顺德堡有个什么三怪经常作威作福,我看你们这模样就是那三个怪物,今日栽在了爷爷手中,我定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景一泓竖了发髻来到高台三怪面前解了封穴,哈吉利顿时跪倒在地,头如捣蒜的说道:“爷爷,还请你们饶了我!我们三人从小无依无靠,就是吃百家饭食长大,幸好遇见一位师傅教授武艺,若不然早已饿死街头。”景一泓听着砰砰的磕头声心中倒也酸楚,这世上谁人没有一点过失。蛮阿牛听闻头发如一坨一坨粪便的哈吉利厉声骂道:“你们甭在这里装模作样,顺德堡的商贾被你们坑害的还算轻,你们欺辱别人妻女的时候怎么不似这般怜悯!现在被人抓了又是这般怂样,我一是看不起你们没有骨气,二是气愤你们平日中的横行霸道!”景一泓听闻阿牛说得也是在理,这几人定是用了诡计狡诈。景一泓看着哈吉利问道:“你们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为何一路咄咄逼人!”哈吉利见景一泓问话便哭腔着说道:“我是老大哈吉利,这是老二哈利吉还有老三吉利哈,我们三人是高台卫人氏。我们三人从小习练武艺也便在江湖上混了个名号,别人叫做高台三怪,主要还是因为我们三人招式奇特,承蒙江湖朋友厚爱......”哈利吉见大哥说话颠三倒四便接过话说道:“我们前来顺德堡也是混口饭吃,不料今日见了大侠,真是有眼无珠!”景一泓见这人溜须拍马甚是了得,心中起了厌烦,“我问你们什么,你们说的又是什么!”蛮阿牛起身接连三脚将高台三怪踢翻说道:“你们要是不好好说明缘由,我便让青条小蛇吃了你们!”哈吉利很是不以为然,心中想着三条小小的青蛇又能够将自己怎样。
蛮阿牛看出了哈吉利的得意所在,便从竹篓中拿出一条青条小蛇喂了女儿红放在地面,阿牛对着小蛇吹着暗哨,这蛇却是越来越大状如昨夜,吉利哈见泛着红眼,口吐黑信子的巨蟒,口中念道:“蛇,又是蛇!”便昏晕过去。哈吉利见巨蟒呈现又是磕头认错,“我们三人以后定然痛改前非,不在这地界作威作福!”景一泓又问道:“那你们昨天为什么咄咄逼人,我与你等没有仇恨,你们为何这般!”景一泓说着想起了惨死在桑昆门剑下的金刀门弟子,情绪激动甚是气愤的说道:“像你们这般狗仗人势的东西,今日不杀你们,你们定然日后欺辱别人,我看还是为武林灭了你们才是!”哈利吉见景一泓情绪激动慌忙说道:“昨天我们见你从林中而来,以为你就是江湖传闻朝廷捉拿的刘秀,都是我大哥怂恿我们来打探虚实,今日见你却也不是那人!”景一泓见这人慌里慌张的言语,地面上却是一片水渍,蛮阿牛看着二人笑着说道:“谁是刘秀,就算你们见到朝廷捉拿的那人,就凭你们的本事也难是他的对手!你看看你们,一条蛇就把你们下的尿裤子,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滚回高台卫的好!”哈吉利闻言继续磕头认错,景一泓见这人诚心悔改也便说道:“你们立下字据,说是以后再也不踏进肃州卫,若不然我定然找上门去杀了你们!”哈吉利见今日不死便连口答允,蛮阿牛取了纸笔给景一泓,景一泓看着二人说道:“把那人唤醒!”哈吉利转身朝着吉利哈一巴掌,吉利哈‘哎呀’一声苏醒过来,蛮阿牛收了青条小蛇看着三个怪物说道:“快写!”
高台三怪趴在地面写着自己的悔悟和允诺,景一泓吃了酒肉看着字据,蛮阿牛走上前说道:“字据无凭,我看印上手印才是!”哈吉利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却见蛮阿牛拿出一把小刀割开三人的手指说道:“画押!”高台三怪连忙画押,景一泓接过字据说道:“天地男儿,一诺千金!我倒是相信你们,你们若是胡作非为,我们定然饶不了你们!”高台三怪跪地求饶,景一泓挥挥手说道:“滚吧!”
蛮阿牛见三个怪物慌慌张张的走出客房转身问道:“刘大哥,不!景大哥,我看这三人已是坏水浇灌无法回头是岸,你这般放了他们,他们出去后仍旧是狗仗人势,欺压善良!”景一泓转身说道:“这也无法,我看他们诚心悔改也便放了一条生路,你当初......”野蛮阿牛见景一泓说起当年的自己也便羞愧的说道:“大哥说的在理,要不然我也没有今天!”景一泓脑中徘徊昨日的疑虑便又问:“这惊上堂又是什么意味?”蛮阿牛笑着说道:“我也是听人说这里有一个道人很是会卜卦,他可以看出人的前世因果还有后世沉沦!”景一泓心想这必然是江湖术士善用的把戏,真是亏了惊上堂这三个刚遒字迹!
惊上堂的酒厅热闹非凡,景一泓下了楼梯看着身着华丽的掌柜问道:“我的马匹和雪獒可好?”胡掌柜看着阿牛笑着说道:“牛爷您放心,这马匹和雪獒喂得都是好料!”蛮阿牛没有理会掌柜倒是和景一泓来到了顺德堡的街巷。景一泓看着繁荣的情景想起了嘉峪关的街道,不过顺德堡只抵得上嘉峪关的一角。蛮阿牛走到一家绸缎庄,景一泓看着人群吵吵闹闹心中倒也高兴,蛮阿牛看着景一泓说道:“景大哥,我看你衣衫单薄,给你做一件棉袍如何?”景一泓笑着走出绸缎庄,蛮阿牛紧跟其后问道:“景大哥,你这是为何?”景一泓小声说道:“这衣服穿着只是遮丑,你的钱财还是你做生意为好!”蛮阿牛笑着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意也是为了赚钱,景大哥我今天非得给你买上一件!”
骄阳在天,由于昨夜下了小雪,外面的天气还是有点严寒。蛮阿牛走街串巷听闻一人喊着:“寒冬腊月,客官出门。迎面冷风,背地寒冰!你若是得了我的这件宝,包你行走在冰天雪地犹如炭火烧烤!”蛮阿牛停了脚步来到叫卖人前问道:“这可是好货?”叫卖人笑着说道:“这是自然,顺德堡再也不会找到第二家!”蛮阿牛摸摸貂皮绒毛倒也是柔顺光滑,顺手一提映着光却也是闪闪发亮。蛮阿牛看着景一泓的身躯说道:“给我大哥来一件!”叫卖人看着景一泓身躯选出一貂裘长衫说道:“这个准是合身!”景一泓走上前说道:“这个万万不可,我早已习惯这般穿戴,你这般岂不是......”蛮阿牛不等景一泓将话说完便支付了银两笑着说道:“现已买了,怎好退还?”景一泓无奈接过貂皮长衫向着惊上堂走去,蛮阿牛见景一泓生愤懑也便嘻嘻说道:“景大哥,小弟也是为你好,我......”景一泓停了脚步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蛮阿牛连忙应答,一轮红日慢慢向西倾斜,顺德堡的人却也是依旧在街巷叫卖着名贵草药和稀世珍皮。
正是:好汉惺惜大豪侠,腰缠万贯又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