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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铁马帮风声鹤唳,生死漠沙尘卷天
    第五十五回:铁马帮风声鹤唳,生死漠沙尘卷天

    却说景一泓在生死之漠中遇见了牛如是的故交,赵四如此这般一说,景一泓却知是一个阴差阳错。走了几日,段童见景一泓为人豪爽也便实言相告,只是苦于铁马帮与官府勾结危害一方,心中的倾诉也是愤懑。景一泓看着段童心中惆怅也便问道:“这铁马帮到底是何门派,为何这般为非作歹却是无人管治?”赵四见掌柜不言语便扶正瓜皮小帽,看着景一泓说道:“这个铁马帮却也是百姓的祸害,连着顺德堡到古城堡再到西店子堡一路之上都是他们的人为非作歹,看见财主便是抢劫一空,遇见女子又是凌辱一番。无奈商贾护院的武艺都是凤毛麟角,铁马帮却是精兵强将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景一泓闻言甚怒,“天理彰彰,王法惶惶。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盛,如此这般欺辱商贾倒也没人管治却也是一个稀奇!”段童见景一泓怒从心生又见景一泓腰间挂着短刀也便笑着说:“我看兄台也是习武之人,这些时日过后翻过不多座沙梁也便是到了顺德堡!”

    景一泓以为这路坦荡,却不想一个沙漠翻过了这些时日。赵四看着夕阳西沉也便找一个灵巧的地方给掌柜铺就皮毛,段童看着景一泓说道:“不知兄台要去嘉峪关寻求何人?”景一泓想起方才段掌柜询问自己习武,这又打问这般,心中思量。段童见景一泓警戒也便笑着说道:“兄台莫怪,我只是随便一说,随便一说!”景一泓来到雪獒身边拿出布袋中为数不多的肉块给了雪獒,蹑影却也是吃着草料。赵四见景一泓用肉食喂养雪獒,“大哥,你这獒吃的都比你好!”景一泓拍拍雪獒笑着说道:“这匹马和这头獒都曾救命于我,我也便把他们当做亲人!”段童闻言更是说道:“看来兄台也是性情之人,和我的牛大哥却也是如出一辙!”景一泓坐在沙子上,沙子上的余温尚在,赵四吩咐随从荒漠中捡些梭梭,景一泓看着随从书中拿着树木也便奇怪的问道:“这生死之漠难道还有树木?”赵四笑着说道:“这里现在是荒漠以前可不是,这个以前似乎也是几百年前的事!这里本是水草丰美河岸,无奈几百年过来成了荒漠,这荒漠就如人一般!有人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地方几百年前也不曾想过它会有今天,可是现在却就是这般!”景一泓闻言心中倒也感到岁月沧桑。

    段童命赵四烤了羊腿,羊腿在火上翻烧许久却也是阵阵肉香。段童拿了小刀划下一块给了景一泓,景一泓取下斗笠映着火光吃着羊肉。段童吃一口羊肉说道:“我见兄台仪表堂堂又佩有短刀定是习武之人,我们若是遇见贼人倒也少了几分担心!”景一泓笑着说道:“这个自然!”赵四见掌柜给过一块羊肉便狠狠的吃着,“这个铁马帮我以前倒是遇过一次,他们身着兽皮小袄,头戴网巾加盖四方巾,手里的兵器人人不一,但大多拿的还是刀枪!”景一泓听闻赵四见过铁马帮又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士?”赵四思摸着说道:“大多是我们汉人,但也有人说都是朝廷逃出来的死囚,所以这些人杀起人来丧心病狂。有一年我们古城堡的慕容员外前去顺德堡探亲,却不想这一路上就遇见了铁马帮的人!这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赶出来为所欲为。慕容员外就在这路上被铁马帮的人杀害,家丁则是无一生还,还有那女眷更是不能够说明!”赵四很是悲腔的说着。景一泓思量这般作恶歹人却也是该天诛地灭,若不然谁知晓还要害死多少人!

    赵四说完却也有人小声说道:“这铁马帮杀害的都是一方霸主地头蛇,只是不知晓谁在江湖乱传铁马帮见人就杀,见财就抢!”赵四回身看着随从厉声说道:“你们若是嫌肉不好吃,就别再吃!”随从静了声,景一泓拿着斗笠起身来到雪獒身旁,蹑影看着景一泓的踌躇,江湖险恶,话真时亦作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明月当空,篝火一堆,赵四却也是一个弹唱之人,手抱琴弦看着明月唱到:

    单于犯蓟壖,骠骑略萧边。

    南山木叶飞下地,北海蓬根乱上天。

    科斗连营太原道,鱼丽合阵武威川。

    三军遥倚仗,万里相驰逐。

    旌旆悠悠静瀚源,鼙鼓喧喧动卢谷。

    穷徼上幽陵,吁嗟倦寝兴。

    马蹄冻溜石,胡毳暖生冰。

    云沙泱漭天光闭,河塞阴沉海色凝。

    崆峒异国谁能托,萧索边心常不乐。

    近见行人畏白龙,遥闻公主愁黄鹤。

    阳春半,岐路间,瑶台苑,玉门关。

    百花芳树红将歇,二月兰皋绿未还。

    阵云不散鱼龙水,雨雪犹飞鸿雁山。

    山嶂连绵不可极,路远辛勤梦颜色。

    北堂萱草不寄来,东园桃李长相忆。

    汉将纷纭攻战盈,胡寇萧条幽朔清。

    韩君拜节偏知远,郑吉驱旌坐见迎。

    火绝烟沉右西极,谷静山空左北平。

    但使将军能百战,不须天子筑长城。

    景一泓听闻最后一句很是豪爽的说道:“好一个但使将军能百战,不须天子筑长城。”赵四笑着说:“我家掌柜也是习文之人,这首词还是他授予我!”景一泓却也顿时对段童刮目相看,赵四和景一泓寒暄几句也便睡了过去,景一泓看着一个个隐隐绰绰的沙梁,心中的思绪却也是这沙梁上的沙粒一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大漠有句俗语叫做早穿皮袄午穿纱,这深夜却也是瘆人的寒冻。景一泓背靠着雪獒的身躯慢慢睡去,夜的星辰闪闪烁烁,他们似乎看着荒漠中的景一泓,他们更似乎知晓景一泓的一声坎坎坷坷。沙梁在黑暗的笼罩下更是威仪,明月渐渐地昏暗,一阵阵风刮着沙梁,沙粒起初还在沙梁上滚爬,慢慢的则是飞舞。赵四警觉连忙喊起掌柜,却见景一泓早已苏醒极目远眺,夜空渐渐地明亮,可是空中布着一片暗黄,蹑影见此天际心中一惊,赵四看着天象更是惧怕的说道:“赶快走,找一个平坦的地域!”

    驼铃阵阵,每一匹骆驼都被绳子拴连,景一泓牵着蹑影,雪獒跟随主人,赵四看着景一泓大声说道:“这风沙过会仍旧是激烈,我看你还是紧跟着我们以防走散!”景一泓闻言紧跟,沙梁上的黄沙渐渐地飞舞在空中,遮天蔽日,更是猛烈地击打着景一泓的脸面。景一泓带好斗笠低着头牵着蹑影更是看着身后的雪獒,雪獒被狂风肆掠,背上的物品成了累赘,只是幸好物品还算是少若不然雪獒定然不能够跟随。蹑影一路走着一路嘶鸣,雪獒知道这是蹑影给自己的信号,可是双目模糊哪里判别得出东南西北,景一泓回望雪獒却也是差了一大截便后退靠近雪獒,前面的驼队已经没了踪影,景一泓牵着蹑影靠着雪獒慢慢地走着。

    风沙越来越大,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片黄和狂风的呼啸,沙梁上的沙子以最快的速度翻滚,沙子中的碎石则是悬浮在空中。蹑影摸索着道路却见前方飞沙走石少了许多也便驻了足,景一泓见蹑影停下心生奇怪,雪獒却也是慢慢卧倒,景一泓牵着蹑影来到雪獒的身后卧倒,顿时风沙少了许多。狂风肆掠没有止境,景一泓看着雪獒的身躯被砂石击打的瑟瑟发抖便一个侧身来到了雪獒前身,景一泓起身扶住蹑影不让蹑影乱动,雪獒顿觉身上多了分量,倒是侧身没有那般疼痛。景一泓承受着风沙的袭击,心中却也想起了出走中寨堡的荒漠,想当初蹑影不知受了多少困苦才将自己背出了荒漠,现如今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够将他们舍弃。

    景一泓不知时辰几何,风沙渐渐的缓解,天际上出了蓝天蔽日却也已是晚霞时分,雪獒见主人起身顿时猛跳而起,浑身颤抖将身上的沙粒抖落,蹑影也便学着雪獒抖动,景一泓起身却觉后背疼痛,顺手一摸这布衫却也是破了几处。景一泓极目远眺却见很多沙梁移了位置,更加多了很多的小沙丘,这若是只身行走在沙漠间,这些凹凸起的沙梁便会将自己埋葬。景一泓在原地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却也是一个平坦阔地,“蹑影,幸好有你驻留,若不然我们就葬身了这荒漠之中!”蹑影回望四周却也是仰空嘶鸣,景一泓回头转身后望却见荒滩无限,看来自己已经出了生死之漠,只是不知段童等人却何处。

    雪獒抖动着身子在空地上疾驰,行囊上的沙粒慢慢滚动,蹑影对着长空嘶吼,这吼叫似乎是一种发泄,更是一种荣耀。蹑影曾经就冒着沙尘从大漠中将景一泓驮了出来,现如今自己又和主人穿越了这生死之漠,蹑影看着蓝天蔽日心中却也是些许的畅快淋淋。

    正是:山回路转不见君,大漠空留马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