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紫虚上人拦道截,圣罗铁券威仪显
却说景一泓出了铁马帮来到了古城堡一路向西北疾驰,也在弱水河畔疾驰几日,蹑影看着丰草水美的弱水心中倒也是欢喜,只是雪獒吃了几日的游鱼却感到了阵阵的腥臭,这味道使得雪獒极其的不舒服,以至于边跑边饮水。
这日,旭日东升,晨曦的微光照着亮晶晶的弱水河畔,河畔旁芦苇上的露水映着晨曦泛着光彩,蹑影看着绿油油叶子上的露珠很是新奇,雪獒却是不自觉的将芦苇一掌击倒,蹑影很是生气的说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雪獒懒得管蹑影对自己的谩骂,倒是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这光热倒也使得皮毛舒畅。
景一泓的眼睛被阳光的亮刺得颤动,雪獒更是在河中嬉戏,水花溅在了河面连打着景一泓的脸面。景一泓摸摸湿漉漉的面颊便知晓这是雪獒在作怪,火红的太阳终于高挂在天空,景一泓伸伸懒腰看着一望无际的河面。雪獒却是低头看着河水就是不见鲜鱼游动,蹑影当做不知晓雪獒的行迹,低头吃着水草。景一泓起身来到河畔洗一把脸,映着河面却是看见了自己的容貌:浓眉大眼俊秀脸,乌发四散水中影。景一泓看着额头的一缕白发很是生奇,为何满头乌发唯有这一缕是白色。水中的红日随着河水的流动扭曲变歪,景一泓漠然一笑看着河水中的自己笑着说道:“真是糊涂了!”蹑影不知主人所讲是为何,倒是遥远处的疾马快鞭却让蹑影有着感知。
景一泓起身回望却见一群人慢慢走近,阳光的光照照着景一泓的双眼,景一泓用手遮挡方才见着马上之人朝着自己愈来愈近。景一泓回头一看却见马上之人就是崆峒派的醉门紫虚上人,正所谓冤家路窄。景一泓本欲跨马疾驰却不想紫虚上人拉着缰绳看着景一泓问道:“敢问这是......”景一泓回头看着紫虚上人,紫虚上人倒是爽笑道:“真是踏破铁鞋不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以为你能够跑到哪里去,却不成想在这里又被我逮个正着。”景一泓看着紫虚上人身后又是数十名道士,他们身着道袍面带奸笑,倒是有一个道徒自己识得,那便是虚鉴。
景一泓心生厌恶跨马而上,紫虚上人持着拂尘来到蹑影面前又说道:“矶玄子,这回真是被你说了正着!”矶玄子引马而来看着景一泓说道:“我看今日还会有谁来助你!”景一泓无言以对,蹑影双蹄踏空倒是惊吓了紫虚上人的坐骑,雪獒一声嘶吼冲出道士的包围,蹑影更是疾驰奔腾,景一泓心中思量看来这些人也是一路打听,一路追随自己而来。紫虚上人看着蹑影疾风如电很是懊悔自己为了廉价买了这匹笨马。矶玄子追上紫虚上人说道:“我们把这人捉回去也好让掌门看看!”却说那日崆峒派的掌门飞虹子接到飞鸽传书后便速速离开金佛寺,紫虚上人一路南回又见朝廷海捕刘秀文书上的赏银一路增加,这等诱惑哪里能够让紫虚上人安心回山。矶玄子看出了紫虚上人的心思也便说出了心中的不快,无量尊知晓这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若是强把他们带回崆峒山,这两人定然是不服气。无量尊看着飞虹子说道:“我们若是这般走了,岂不是给江湖留下一个笑话!”紫虚上人见无量尊这般说来也便笑着说道:“我看也是,我们何不前去跟随此人,以免他危害武林!”飞虹子知晓洪都司的脾气,这祈福苍生的祭奠却是万万不能够误了时辰,又见紫虚上人和矶玄子苦苦纠缠也便说道:“你们带些徒弟前去,但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为上!”紫虚上人闻言更是喜悦异常。
矶玄子和紫虚上人向着西北方一路打听,这不过了古城堡没几天就遇见了景一泓。景一泓骑马疾驰,紫虚上人的马匹哪里能够追上倒也是没有掉尾。雪獒回看追赶之人却也是熙熙攘攘的跑着,景一泓心想这般疾驰也不是个办法,这些老道若是这般想寻衅,自己何不跟他们计较一番。景一泓心中思量后也便下马来到河畔,紫虚上人见景一泓的马匹在饮水也便让弟子围着景一泓说道:“小子,你不是跑的很快么?”景一泓除过紫虚上人的衣着可以辨认他是一个道人外其余的言行举止却也和泼皮无赖一般,景一泓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紫虚上人问道:“你们这般苦苦追赶又是为了什么?”矶玄子笑着说道:“我们也不跟你废话,你只要乖乖跟随我们回崆峒山,我们便不会伤你一根毫毛!”景一泓看着矶玄子手拿拂尘,头后映着轮日倒也算是一个道人,只是道人说出这般话来却又不脸红真是让自己匪夷所思。紫虚上人见景一泓如安然无事一般,心中也是甚怒,双脚点着马镫腾了空,景一泓见紫虚上人的拂尘直向自己击来,点脚起步却又迎着拂尘前往,紫虚上人心中暗喜你这不是前来送死!
景一泓映着光挥舞圣罗铁券,紫虚上人的拂尘却也是根根割断,顿时觉得手中拂尘渐轻却也是大惊,但又见短刀顺着脖颈旋转,紫虚上人一身冷汗,景一泓收了圣罗铁券笑着说道:“你还没有死!”紫虚上人摸摸脖颈却也是没有触摸到鲜血,矶玄子见醉门受了辱更是手拿琉球向着景一泓抛去。景一泓旋身躲开一个琉球看着矶玄子喝道:“好是无礼的道人,即是修道之人又从哪里学来的暗器伤人!”矶玄子看着景一泓后退几步,紫虚上人下了地看着景一泓又说道:“修道之人应当礼对修道之人,可你这般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我们除了你乃是布道人间!”景一泓拿起酒壶呷一口,说道:“就你们这般也算是修道之人,我看真是枉费了这个‘道’字!”紫虚上人见景一泓嚣张至极却也忘记了方才的脖颈飞刀,矶玄子拿过身边弟子的拂尘给了紫虚上人,紫虚上人扔了手中的拂柄接过拂尘急声喝道:“我们本欲念你年纪尚轻还有改邪归正的时间,现如今看来你是冥顽不灵,不思悔改,我们也便只好为武林除害!”紫虚上人说完身后的崆峒派弟子当即有了精神。景一泓看着愚笨不可教的道人说道:“牛鼻子老道果然就是牛鼻子老道!”
矶玄子气愤之余双腿绽开踢向景一泓,景一泓旋转周身躲闪,紫虚上人更是从侧面敲击景一泓,景一泓游转周身斗了几个回合渐觉乏味。紫虚上人见景一泓维持不住也便急速进攻,景一泓拿出圣罗铁券向着紫虚上人迎面而来,刀背闪着亮光,紫虚上人移身躲刀,景一泓却是一个箭步起跳,只见圣罗铁券在紫虚上人的头顶飞舞,原本竖着头发的冲天冠掉落地面,紫虚上人见黑白无间的道发散落一地心中更是气愤,其余道人却见紫虚上人头顶没了头发,光秃秃的肉皮映着光甚是明亮,这一明亮更惹得众人嬉笑不已,矶玄子忍着心中的讥笑终于没有憋住还是笑了出来。景一泓见紫虚上人看着满地的白发发呆,倒是矶玄子笑得很是畅快,手中的圣罗铁券再次飞舞,矶玄子的发簪却也是掉落地面,紫虚上人回望矶玄子更是哈哈大笑,矶玄子手摸头顶便是怒气相向景一泓。
景一泓见矶玄子仍旧是愤怒心气也便将圣罗铁券舞在矶玄子的脖颈之上,一道道光射向天际,矶玄子顿觉一阵风在耳边轻吹,紫虚上人见景一泓手下留情也便不敢动弹分毫。景一泓收了圣罗铁券来到蹑影面前,雪獒更是面目狰狞的看着面前的道士。矶玄子的耳边仍旧响着短刀飞旋的声音,这声音使得矶玄子呆若木鸡。紫虚上人秃着脑袋看着矶玄子说道:“人都走了!”众道徒看着两位圣手道人成了秃头的和尚也便是窃窃私语,矶玄子转身看着紫虚上人说道:“我终于知道无量尊为什么唤作无量尊,这老东西却也是老谋深算!”紫虚上人见矶玄子污蔑师叔也便说道:“这是你自愿而来,现在落得此步田地你又说这些作甚!”
景一泓用水洗着面脸却是将道人的说话听个一清二楚。矶玄子摸摸头顶的肉皮更是说道:“我要回崆峒山去长头发!”众道人闻言更是嬉戏不已,紫虚上人更是说道:“若是像你说的这般回了崆峒派,我们还哪里有脸回去做什么五门圣手,我看干脆做了和尚还好!”矶玄子闻言又问:“那依你之计又是如何?”紫虚上人对着矶玄子窃窃私语,矶玄子心中明了倒也是微微点头。
景一泓见时候尚早也便跨马而上,雪獒仍旧跟在蹑影身后,倒是这些道士紧紧追随景一泓身后的雪獒。景一泓见这些道人仍旧是死性不改也便停了蹑影的疾驰,这些道人见前面的雪獒驻步也便勒紧缰绳使得马儿不能够前行。景一泓走一步停一步,这些道人却也是走走停停,景一泓心中思量甚是好笑!
正是:骑驴倒看唱本词,斜眼观望谁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