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十章(精彩不容错过!)
【新的一卷开始了,第二卷江山为聘】
楔子:曾待乱红,飞过秋千去
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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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快来叫哥哥。"温婉的娘亲将宁悠带到了另外一处屋子,悠然奶声奶气的唤了声"哥哥"。
抬起头,看见一位漂亮的小童,美若谪仙像是观音身边的童子般,明眸皓齿,小小的悠然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小童,即便是那馆里的小相公也都没他的三分美好。
悠然的娘亲是花楼里曾经最红的姑娘,悠然很小的时候便是生活在花楼,那个莺莺燕燕、脂粉堆里。
她被鸨娘毒打过,被龟公欺压过,甚至被色欲熏心的宾客们差点欺负过,娘亲柔弱,护不住她也逃不开那个地方,更重要的是,娘亲从未和她说过爹爹的事情,所以她学会了保护、懂得了经营、甚至学会了如何为了自己的目的一步一步算计,只有建立了自己的力量,才不会受人欺负,才能够保护好娘亲。
直到,她们终于有一天,逃出了那个销魂窝迷失乡。
这个地方,美妙得很,山清水秀的桃花故里,她们只是一路向南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迷迷糊糊之中反倒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这里。
"你好漂亮。"自视聪明的悠然依旧没有敌得过这小童美色的诱惑,呢喃之中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被自家娘亲捂住嘴巴,"少爷,悠然还小,不懂事,她不是故意的。"
少爷?悠然看着眼前的人,他只一身白衣,却风情俊朗,袖口金线勾勒出几种悠然从未见过的奇怪草药图样,很美也很尊贵,少爷便是很尊贵的称呼了,在悠然见到他的第一眼,心底悄悄地有一株萌芽,小小的姑娘,为何脸红了呢。
"没有关系的,您的女儿很可爱。"小童子站在悠然面前,十足的小大人模样,"小妹妹,我是百里流觞,百里哥哥。"
"我才不是小妹妹呢,"悠然不甘心被他蹂躏头上的软发,看模样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不过,我可以喊你,百里哥哥。"做小的一定比较赚,悠然果断的决定了,"百里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弄悠然的头发了,宝贝都要掉光了。"
她的讨饶,惹来那谪仙似地童子也咧着嘴笑意盈盈。
那年杏花微雨,你我初见,记得你嘴角笑意,带着狡黠的甜腻,你轻轻唤我百里哥哥,那一声敲开心扉,泛起层层涟漪,有一束光从此点亮,我想,那便是值得我一生守护的孩子。
"百里哥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时光荏苒,童子已经少年模样,昔日的小姑娘也亭亭玉立起来,谁的欢笑洒落一地银辉,在秋千树上,星星闪闪。
"百里哥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秋千后的少年,捋起衣袖,小心谨慎的控制着内力,推着面前的秋千,那上面女孩的衣袂翻飞,像是翩然的蛱蝶,"咯咯,百里哥哥,咯咯、、咯咯"女孩的笑声如同一串银铃散落,少年眉梢写满了宠溺,"还要再高一点吗?"
"嗯哪,再高一点,飞起来了。"
"悠然,以后做我的妻子可好?"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好啊,悠然最喜欢百里哥哥了。"女孩的心思不知是在秋千上,还是在话里,一边答应着一边欢乐的笑着,"哥哥,你喜欢悠然吗?"
"当然。"少年更加卖力的推动着……
"谷主,为何要驱赶我和悠然离开,我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悠然带着汗水和百里流觞分别,回到家里却看见娘亲跪倒在白纱遮面的谷主面前。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悠然跪在娘亲身边,小兽一般凶恶的眼神盯着谷主大人,下一刻如果他会伤害娘亲的话,她便会扑上去,咬死他。
"你没有做错,是你的孩子,她不应该僭越,和觞儿在一起。她的资格,还不够做我百里家的媳妇儿。"
澜儿,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你的资格还不够踏进我宁家的大门,妾室我都不能说服我娘。
"悠然,我们走吧……"她从地上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白皙的脸上带着圣洁的神情,她很美,也很坚强,牵起悠然,慢慢的离开。
"悠然,是娘亲对不起你。"
"娘亲,我不怨,我们走吧。"小小的女孩明白那双仅露在白纱外的眼神里,那轻蔑的神情,一如那些喝醉了酒的宾客,带着盛世的高傲,却是滑稽至极。
一步一回,悠然握紧小手,搀扶着步履沉重的娘亲,望着曾经和少年分别的地方,再见了,百里哥哥。
曾待乱红、飞过秋千去……
②⊙梦里不知身是客
"咳咳……"宁悠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她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这消息也过于劲爆了,连她都未反应过来,即便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冰壳破碎露出惊愕的神情,更别说身边众人一个一个都目瞪口呆,上官弘夜抓着宁悠的手也忘记了松开,不过这个时候,谁还在意这个呢。
"我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了?"宁悠转瞬间恢复原来的淡漠,这些事情本当与她无干。
"少夫人,那人说,他姓百里。"家丁补充道。
"何人如此造谣生事,不必理睬直接赶走便好了。"暮秋远早已经压抑不住怒气,吾儿才离开,这一个上门求婚另一个倒更是厉害直接说成了未婚夫妻,这还让暮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正吩咐着,来人已经闯进来了。
"悠然,你真的忘记了我了吗?"
这声音带着丝丝天然的魅惑,让人忍不禁想要看说话的人是何模样,众人抬头,看着一位白衣翩翩的佳公子。
这人,实在是,太令人无法挪开眼球了。
暮祈然的美是妖娆的话,这个男人便可以称作为妖冶。
狭长的眼只是看着宁悠,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颊,单薄的唇,远看如同一树雪色梨花,随风摇曳,近看却仿佛是落入凡间的谪仙人,他一笑,令万物失色,这样的男人,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祸害。
他喊出悠然,宁悠便知道来的是谁了。
还是一样的美貌,还是一样的富贵佳公子,宁悠盈盈一拜,"见过百里公子。"
"百里公子?悠然,你这样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呐,好生分。"他倒是不客气的走到宁悠和上官弘夜之间,分开两人,纤细的手指抬上宁悠的下巴,"悠然,怎么不喊百里哥哥了?"
百、里、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了,宁悠推开他的手指,"百里公子,宁悠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悠然只是宁悠的小名而已,已经不是的了。"
"你……"百里流觞眼底流转星辰之光,"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不是你们谷主先让我和娘亲滚的吗,怎么了到了现在你才想起了这件事情吗,对不起我已经滚远了,回不去了。"宁悠语气里带着少许的激动,"玉儿,送客。"
她才不愿意和过去再牵扯,心中的不爽在这时爆发而出,她只是祈然的娘子,和别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在这个时候找上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爹,让你看了笑话了。"宁悠平复心中的情绪,"还请上官公子也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吧,出手救你只是本着江湖道义路见不平而已,你没必要这么做,这样做了也只是替宁悠惹了麻烦。"
"是这样吗?"上官弘夜埋下头,他做错了吗,为什么被拒绝了会如此悲伤,不过,他仰起青涩的脸庞,"姐姐希望怎么做,我一定完成。"
这一出闹剧,如此收场,宁悠却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一个属于宁悠的故事开始了……
她是宁家最卑微的庶女,
却拥有着惊世的经商鬼才,
她曾经是京都最大的笑料,
却也是京都最出名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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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姐,已经将近亥时,还有两个时辰,天便亮了。"翠玉儿恭恭敬敬,眉眼不清。
宁悠揉着眉心,她睡了不长时间,只是,"玉儿,我去守灵,你先休息了吧。"
"小姐,玉儿陪着你一起吧。"翠玉儿搀扶起宁悠,只是短短数日,宁悠已经瘦到脱形,单薄而深邃的锁骨,脸上也明显的瘦了一圈。
"玉儿,你不要逞能了,"宁悠看见丫头脸上的黑眼圈,她好歹晕过去睡着,而她恐怕是一直守在这,一定没有休息的,"你若不去休息,我心情会更不好的。"这话里已经带着撒娇的意味,翠玉儿抵挡不过。
"好,小姐,我先退下了。"她困乏的要命,一刻都未阖上眼,宁悠如此再三交代,她便诺了,"小姐,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呐。"翠玉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宁悠小姐,直到望不着她的身影。
细长的小径,宁悠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一个人慢慢的向着灵堂走去,夜深沉寂静无人,风吹动着树影摩挲,院子里的树梢上黑色的身影摇曳,银色假面上遍布蔷薇的烙印,那人足尖点着树梢,嘴角带着微凉的笑意。
今日竟然有两人上门提亲,宁悠,我是不是小看了你的魅力,树梢上那人笑容更加诡谲。
暮祈然的灵堂,已经空无一人,纱影层层叠叠,被风吹动恍若游魂,宁悠跪在灵柩前,心中却最安宁,和他相距最近的地方,她才可以找回一丝丝的安慰。
祈然,如果你还未离开,可不可以来到我的面前,让我再看你一眼。宁悠眼前黑影笼罩,她的眼角泛起淡淡的湿意,却怎么都没有眼泪流下,眼睛反而一阵一阵刺痛,她更加看不清远处,即便是近在咫尺的香案台都模糊在一片烟消雾绕之中。
在这一片朦胧之中,一个模糊地身影慢慢汇聚成人的形状,一点一点露出手脚和身子,这身形,"祈然,你真的回来了吗?"宁悠兴奋的站起身来,提着裙角便向着那一处跑去,忘记了自己一直都跪在灵前,双腿早已经麻木,她扑棱一下,往前摔下去,这冰凉的石板地面这一下定然会摔得惨烈。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宁悠扑进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里,托着她身子的双手冰冷异常,泛着寒气,不像是人类的温度,宁悠牙齿一埂,更加坚信是暮祈然回来了。
她第一次主动地搂住那人的腰际,"祈然,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她的声音嘶哑着,使劲搂着这人,仿佛要嵌入骨骼之中,她紧紧拥抱着他,而他也回应着她的害怕她的迷茫,坚强而有力的臂弯环住宁悠纤细的腰肢。
"娘子,我回来了。"
一道电光穿越宁悠的脑海间,从来没有人会把娘子叫的和暮祈然一般的感觉,他的声音,他的体型,还有属于他的味道,宁悠确定这是祈然,即使这温度让人渗心,即便这里是他的灵堂,什么都无法阻止她的爱意燃烧殆尽,"祈然,抱着我,抱着我,我好想你,我好恨你。"
除了那一句,他不再多言,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回应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接受这一切。"宁悠好恨看着眼前的男人,使劲的敲打着他的臂膀,他的长发遮掩脸庞,"你不是答应了我,一定会等我回来的吗,你可知道看到那一场大火,我心中的痛,为什么独独留我一个人。"
她的情绪激动,抱着的手握成了拳头一下一下的粉拳敲打在他的胸膛上,那些敏感的地方都被她拨弄。压着声音,他忍不住握住了宁悠挥动的小拳头,"娘子,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