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知我者非卿莫属啊,朕只是来和你说一声,这个孽种朕不会要。”女子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漠,好像腹中的孩子并非在她身上般。
“沁音求你了,一切都是沁音的错,与孩子无关,它只是个未出世的生命。”男子苦苦哀求着,手牵着女子的裙摆。
只是女子原本平气的脸一下子怒了,她猛然用力将男子踢开,“你只是朕的玩宠!休想左右朕,好好在这冷宫带着吧!做你的奉天帝后!”
屋子,静了,暗了,一袭孤单的身影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心痛了,哭了。
“啊,不要,不是我,不是我。”一个巨大的帐子内,传出一个女子焦躁不安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里闯入两个男子的面庞,一个是满脸秀气,却不失高贵的独孤宗俊。另一个则是剑眉高耸,严肃寡言的冥青钺。
“怡,欣儿,你没事吧。”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看得出都相当在意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女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杨欣记得自己最后是一个峡谷里,漫天的雪,似乎要将自己吞没般。
“我们在翼国和天蓝的交接,这里四季如春,对于你的身子回复很有好处。”独孤宗俊眼中忧伤,忽然抓起杨欣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昏迷两个月了。”冥青钺淡淡地说着,眉头紧锁,像是有些不好。
“扶我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冥青钺他中毒了,因为救你。”独孤宗俊似乎是不忍心说,却是希望那时为她挡箭的人是自己。
原来那时杨欣昏倒之时,梅道人却追来,恰遇冥青钺,与梅道人激战了起来,他有怎是梅道人的对手,不想竟被梅道人一剑刺来,顺着冰凉的剑,梅道人将绝情散输入了冥青钺体内。
“你和杨欣的命,想要的话,十天后,蝴蝶谷,我要见到她!”
梅道人丢下冷冰冰的话,无烟消失。
“你的伤势怎么样?”清水溪畔,水蓝色的湖面,底下的鱼儿和石子看得一清二楚。
“无碍,伤口的上毕竟会痛的。”冥青钺伸手洗了把脸,转身站起就要离开。
“等等,欣儿是我的妻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解药我也会弄到,一切到此为止。”独孤宗俊也站起身,看着背着自己的人冷笑了一声。
“是么?你有能力保护她的话,就应该与我一起对抗梅道人,其中细节你是知道的,欣儿会死,只有我们可以保护她。”
冥青钺冷哼了声,回头看了眼木讷在水边的独孤宗俊。
大帐内,杨欣眯缝着眼睛,忍受着来自腹中的疼痛,“就我,来人。”她艰难地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这一路,她的孩子受苦了。
外面两个侍婢闻声赶紧跑了进来,一个侍婢见状赶紧去外面找寻她家主人。
“如此慌张作甚?”独孤宗俊刚才收了冥青钺白眼,这会儿心情不佳,却恰巧见伺候杨欣的婢女满脸慌张地冲着自己跑来,不免心头揪紧。
他担心杨欣有事。
果不其然,那个婢女面色慌张,连句整话也说不清楚。
独孤宗俊未等毕军喘息过来,一把便推开她,朝大帐箭步走去。
站在外面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几声痛苦的声音,独孤宗俊想也没想,一把掀开帐帘,快步便冲到了杨欣的榻前。然后将她的手紧紧拽入怀里。
“欣儿,不怕,还不快去找军医!”独孤宗俊几乎要吼出来了,旁边的侍婢赶紧慌张走出去。
等到军医来的时候,杨欣已陷入昏迷,独孤宗俊看着军医拿出细长的针在杨欣手腕上扎,将头瞥了过去。
“如何?”
“殿下,良娣恐怕是中毒了,脉象十分不稳定,微臣无,无能为力。”
那个太医十分惊慌地低下头,手顶到了头上,扑通就跪了下来。
“让他下去吧,宗俊,你留下好么?”第一次,杨欣这么温柔地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让他一下子觉得整个世界都焕发光彩了。
独孤宗俊欣喜地走到杨欣床边,握紧她的手。满是心疼。
“欣儿,怎么了,不怕的,有我在。”
“把我送回去,送回神丹谷。”杨欣失落地说着,她不能让冥青钺陪她一起受苦,他的解药自己必须拿。
可是心依旧会痛,因为那个地方给她太多不好的记忆。
独孤宗俊显然始料未及,身子颤抖了一下,像是了然一切般。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你为我放弃权贵,陪我纵行深山,你可愿意?”
杨欣看着宽旷的大帐,视线又转回那张男人俊美的脸上。
“会。”独孤宗俊已是泣不成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和她的原本本就浅。
“你的记忆里还有我么?十年前,和独孤浔莫一起进宫的那个孩子,那个你说独孤家唯一一个能与帝后堪比的孩子。”独孤宗俊哭着,眼泪已是像断了线的主子。
然,杨欣的手却忽然滑落,心一下子冰凉。
原来,原来,他在意的也是上宫欣儿,而不是自己!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明日就走吧。”杨欣说毕,将身子转了过去,拿起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
独孤宗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杨欣是因为中毒之事过于烦心。
他点点头,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
可是不多会,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又走了进来。
只是那脚步声很轻很轻,那人没有打搅背对着自己睡着的人,而是看了眼她脚下的被子,身后将被子拉好。
“说了你出去!”杨欣终是忍不住了,可是一回头,她却惊呆了,“是你,怎么会是你?”
“你来做什么?”杨欣撇过头去,身后的人她想她念,却不敢承认。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人,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嘴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