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没唱完,客商说这是情歌呀,我以前听过的,只是不够酸不够麻不够辣哟,今儿定要唱个酸的、麻的和辣的。
刘芝没法儿,挖空心思想两段有味的。就先唱了一段《姑娘想》
姑娘—十六,心里已知羞,坐下来偷偷想娃娃儿,没法儿来开口。
姑娘一十七,心里想女婿,女婿啥样是哪里?
半点不知悉。
姑娘一十八,心里想婆家,公婆脾性小与大?
是精还是傻!
姑娘—九,犬技之心里发了怄,不见媒人登门口,到时候跟谁走?
姑娘二十整,婆家无踪影,难道一辈子不出门,扎个老女攻!
姑娘二十一,心里着了急。
爸妈不给我找女婿,到底嫁谁去?
姑娘二十三,泪水擦不干,嘴里不住地骂媒人,死在哪一边!
老客商听得终于笑了,用手拧了拧刘芝小姐的瓷实光亮如秋天红富士苹果一样的脸蛋,又在床头柜上给刘芝打开了一桶豆汁饮料。
唱一段《姐儿怀胎十个月》吧,小美人!客商这样说,看来他对北方民谣是熟悉几分的。
喝罢豆汁的刘芝擦擦嘴,开始唱了下一段《姐儿怀胎十个月》。
腊月梅花开,开得好奇怪,开来又开去,小奴家怀上胎。
刚一唱完,刘芝小姐就拍拍自己瓷实光洁的肚皮,作轻松的释然状,并且嗬嗬嗬发放出一串笑来,她连说太累啦、太累啦、不唱啦、不唱啦,又伸手在床头柜拿了饮料喝起来。谁料那客商却意犹未尽,还缠着刘芝继续哼小曲儿,硬要把这样的夜晚度过得有情趣一些。刘芝原本也不爱哼这些在她看来陈词滥调的古玩意,只因了自己的通俗歌曲唱不大好,犬又因了不少五十岁以上的客人喜欢地方戏民俗民谣之类的东地西,她就得掌握一些看家本领,应付一下而已,这客商却没完没了,让她心里发烦,又不能使小性子,就笑着对客商说:真的,先生大哥,我肚子里空了,要唱就只有流行歌曲啦!
这一笑料小调极大的刺激了客商,他慢慢地搂紧了刘芝小姐,他的手脚缓慢而轻柔地在她的肌肤上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抚摸……并闭起了双眼,作细细体会和慢慢品味状。
就在那五十多岁的客商刚刚来情绪的当儿,套间的大门却意外地被人弄开了,他们没听到响声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响动,就有两个年轻的穿着公安制服的小伙子闯了进来。
你们,你,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这是一要干什么?
客商被这猛然一吓,有些猝不及防,他结巴地说着话,一时惊颤又尴尬。
刘芝也被吓了一跳,惊慌仿佛大祸临头,赶忙找衣裳去穿。
老客商毕竟见多识广,只片刻惊慌之后就渐渐镇定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他问,脸上的肌肉抽拉几下,他显然知道遇到了麻烦。
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人从衣兜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一晃又收了回去并说,我们是公安局防暴队的,赶快起来跟我们走!
防暴队!那到我这里干什么?我可是和你们这里联营搞开发项目的啦,你们市里领导的客人啦!
客人?老混蛋,你**奸宿,还敢嘴硬,看老子不告你**?笑话,这是我的私生活,这是我的隐私权,你们怎能干涉!我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好你老王八,不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那胖子话音未落,一脚踢到他的隆起的小腹上,又粗暴地打了他几个耳光。
你们怎么打人?客商抱着小腹倒在地板上,嘴角也拉下一条鲜血。
打的就是你这个老嫖客,还嘴硬不?胖子又要打去。
瘦个却制止了矮胖子,他阴阴地慢慢地一字一句说,不要在这儿打他,先铐起来,弄到局子里去,随后再熬他几斤油,让他吃吃顶嘴的厉害,言罢哗啦啦拿出了手铐。
老客商听罢眨了眨眼珠,额上立时渗出一层汗珠,他立时软了。
两位小老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不该冲撞二位的,该冒犯二位的,我将功补过,将功补过。好!咱们用另一种办法解决吧……好!利索索拿出你的罚款来,咱们还可以考虑!瘦子说:二位小老哥,这个数可以了?老客商一咬牙,狠心伸出手来,他伸出一万元的手势。
二位胖瘦防暴队员相互对视着,不行!要是这种态度,干脆跟我们到局子里去好啦!瘦子说;那……客商为难了,还请二位说个数目,我,我,我也好,准备,准备……拿出三万了事,闲话少说闲屁少放!瘦子侧身坐到了床上,他打量了穿好衣服的刘芝一眼。
三万?小老哥呀,饶了我吧,我现在全身也只有二万块啦!我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现款,客商简直想哭。
瘦子一个眼色,胖子便前去拿了床头柜一边那个黑色皮包。打开来,见里面有摞厚厚的钞票,拿出来,笨拙地数起来。
李队长,这家伙说得对,正好二百张,两万块!
你收好了,带回队里去!被称为李队长的瘦子面部轻松下来,对客商说,今儿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放过你啦,你以后记个性儿,进了平阳境内,必须遵纪守法!
瘦子深看了刘芝一眼,对胖子说,把这个女人带走!胖子会意,不管刘芝苦苦哀求,被胖子戴了铐子,三人一块出得门来,下了大楼,坐进一辆车里,融进夜色里了……在夜色里七弯八拐过大街驶小巷儿,最后在一个黑暗的深长小巷里停下来,刘芝又惊又怕,不知被他们带到了哪里,黑漆漆中被二人推着进了一座小院又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像是一家私人住宅,却又没有其他家具。一张硬板双人床置于屋子后面。刘芝一进小院就有一种不祥之的预感,进了屋子这种预感莫名其妙地证实了,当那二人把院门屋门关得严实以后,刘芝身上打了一颤,她跪下来哀求说;二位大哥,放过我吧,我是个可怜女子,没有办法才……放我回歌厅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刘芝说自己是个歌厅小姐后,那胖瘦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忽然变得狠狠的,阴阴的,胖子一下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亮亮地从刘芝面前闪过,说:只要你顺从我们,识趣一点儿,我们就不往局子里送你,还保你人身安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这刀子这会儿还是白色的,待一会儿,就变成红色的啦!
刘芝脸色惨白,却依然求饶,胖子一下夺过她的红色小坤包,打开来,只见里面除了手帕唇资小镜子和一卷卫生纸以外,就剩下七八块钱的零碎票子了。胖子把包用力摔到了墙上,低沉地吼道:小biao子快把钱掏出来,不然老子放了你的血。
刘芝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戚戚地说,我实在没有钱今晚还没拿上钱呢!
胖子同刘芝说话的时候,瘦子一直盯着刘芝,盯着她性感的双唇、高耸的胸脯和浑圆大腿饱满的臀部,她并拢双腿的那个动作使他情yu大振,目光里流露出赤裸裸地**……刘芝在胖子的恐吓下脸色已失去了血色,到了这个份上她只好由这两个家伙摆布了。但她得先保住老客商给她的那一千块钱,它就藏在她身上较为隐秘的地方。要保住它,刘芝就得自己动手把自己的短裤和短裤里面的连裤袜子慢慢地脱掉,只有自己慢慢地脱下,才能悄悄地保住那一千块钱!
刘芝顺从了胖子的话,自己就解开了衣服,她解得很慢,解去上衣解去短裤,当她慢慢地要脱连裤袜子时,那瘦子一把推倒了她,三把两把剥下袜子时,在那暗紫色连裤袜子的袜裆处,捏出了刘芝精心存放的十张百元面值的人民币来。刘芝脸色霎时苍白,气愤和屈辱使她要从床上站起来并破口大骂两个流氓时,胖子一拳打在她的头上打晕了她,屈辱、惊恐使她彻底失去了知觉。……钱自然是保不住了,又饱受了二个流氓的蹂躏。刘芝放声大哭。她经历了自当上歌厅小姐后最最黑暗的一天。
夜半时分,两人把筋疲力尽的刘芝小姐推上小车,先是在大小巷里转悠了半天,转得刘芝晕头转向不知要到何处,最后小车停在天地歌厅的那条街口上,胖子把刘芝推下车。可怜而气愤的刘芝在灰暗的路灯下根本没可能看清的车牌号码,那小车就掉转身子贼似的开走了……此时刘芝小姐泪流满面,她步履蹒跚地摸到了天地歌厅大门口。
孙菊——,开门——,李兰——,赵梅——,开门——刘芝无力地叫,并敲着歌厅大门。
孙菊——,开门——声音在静寂的秋夜里回荡,倍感凄切。
川妹子孙菊出事了。她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天地歌厅的老板和小姐们求助于石主任,求他为落难的孙菊说句公道话时,他却翻脸不认人。小姐们的眼前一片黑暗。
知道四川妹子孙菊出事的消息是文联会计和文联副主席找张至穹谈话之后的事情。
那时候张至穹一个人呆在他小小的办公室里。这一阵子他没有写东西部中篇小说《官家一席饭》是前一个月写成的,由于速度快,小说人物和小说情节是显得简单了一些,他还计划作一次细细的修改,可是激情总是调动不起来,他索性冷处理一段时间,放一放,待激情充沛时再润色一下。他想把《卡夫卡小说集》通读一遍,细细品味细细体会一下活生生的人在高度工业文明的异化现像之下,最终变成“非人”的可怖图景;细细感受人在社会中的极端孤独与寂寞以及不能攀握自己命运的随时可能降临头上的灾难感……卡夫卡写出了“现代人”的困惑,接触到了时代危机的症结所在,尖锐地触及到了社会中一些本质性的命题,作者的失败主义哲学,他所处理的令人不十分愉悦的题材,他的被迫害后的病态心理以及他的过于纤细的表现手法,它给张至穹的不是通常欣赏艺术作品时所应得到的美学上的享受。但张至穹却感受到了巨大的艺术力量,卡夫卡在表现人类生活中“夜”的一面,人的心理十分阴暗的一面,人的下意识活动的一面,他是一个巨匠。张至穹甚至觉得卡夫卡的作品有一种可感可知的预言色彩,它不仅仅处理的是一个历史时期之内带本质性的问题,因而在以后相当长的时期里会一再重—再出现的现代人的社会现像……张至穹正在从自己的身上,从曲如坤的身上,从唐仿古的身上,从韩亭君、沙雨雪、秋玉萍以及天地歌厅几位小姐的身上,可怕地证实人的异化、人的孤独、人的心理的裂变。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想这么多?我的心理为何这般脆弱、这么多愁善感?
放下书本的张至穹一次次质问自己,同曲如坤之间的不快严重地影响着他的心理影响着他的情绪。这一段时间两人见面较少,见面之后相互都存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不敢触及更深刻一层的东西,心理的微妙是以前无数次的争吵和观点不一致造成的,以至于都小心翼翼不敢再伤害了对方,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两人的每次相见后的zuo爱,他们都有一个想法或叫做心理作用,就是用唯一的zuo爱方式来沟通两人的情感,消除以前产生的不快。但愈来愈频繁的zuo爱过后重新陷人情感的尴尬境地,又觉得更深沉的困惑更深刻的孤独困扰着他们,便不得不寻求唯一解脱的办法,寻来寻去别无他法,只有短暂的zuo爱才能使他们双方在剧烈的肉体接触中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中忘掉不愉快的一切,消除掉两人心中原本并算不得什么的障碍。可是,随着暴风骤雨的停歇,怅然和无可名状的苦闷、落魄、失落甚至颓唐之感不期而至,结果又与初衷事与愿违,便又导人下一轮的无节制的甚或几近疯狂的zuo爱之中。这样循环往复,无以复加,两人的心绪都有些茫茫然然空空落落的怅惘,情绪也都不同程度地烦躁起来,我们这是怎么了,两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没有原因没有结果更没有答案。只有呼呼啦啦的时间之风在风化以往那些美好的日子和诗意季节。
张至穹在不时的走神中,心不在焉地读完了《变形记》和《饥饿艺术家》,他有些紊乱的头脑还没对小说进行仔细梳理的时候,文联分管后勤的副主席老马和文联老会计老牛找到了他,一副庄严而慎重的表情对他说,文联很快就要在西侧的场地上集资盖家属楼呢,单位考虑到张至穹是全省有些名气的作家,又考虑到他至今单身一人,实在属于老龄青年,不但分楼优先,而且在楼层上给予照顾,只是得先交纳多半儿集资款额,三层最理想当然金额也最多,八十五平方米总共八万五千元,现在先预交多半儿,那最少也得给会计老牛处交上五万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前后时间一个半月,托亲戚找朋友寻关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还是尽量弄一套,不论从你的目前还是从你的往后看,快快占它一套是明智的……文联副主席老马蠕动着一对厚嘴唇,阐明了张至穹占一套房子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个半月要交五万元,到哪里去借呢?别说五万元,就是五千块,也够张至穹费劲的了。
旧房拆迁后,按老屋面积拆迁办只能给张至穹六千块,并到明年开春之后才能一次性给齐。六千元与八万五千元,只能是一个小小的零头,不可能解决根本问题。要一套房子的美好想法只是个愿望而已了。
你尽可能地想想办法,我这里也尽可能地照顾你,别人一个半月时间,你可以拖得更长一些。因为你的年龄可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说,没有一套像样的房子,哪个好姑娘会款款地跟你呀!老马的话是恳切充满了诚意的,张至穹的心里就涌来一阵感激。
焦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张至穹焦急了一阵,就疲下来。基于目前这种情况,他是不能告诉曲如坤的,无论如何不能说给她,高海平那儿,可以借到一万块的,高海平勒紧裤腰带想尽办法也能弄到的,唐仿古老师那儿也差不多能借到一万块,最次也帮他五千块;至于韩亭君那儿,张至穹有些犹豫,还对亭君开口吗,听说他又要投资承包一所拥有七八个歌厅的凤凰歌城呢,果真是那样,他投资的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张至穹不便开口啦。
心里正把他要借钱的朋友们一个一个进行过滤的时候,天地歌厅的雁北妹子李兰小姐急匆匆地来找他了,一向白净而忧郁冷艳的李兰这会儿着急得粉面上浮上了少有的红晕,一层细密的汗珠儿布满在她的光洁白皙的额上。
张大哥——李兰有些气喘吁吁地叫了张至穹一句。我们老板急着找你呢,他脱不开身子,让我寻到这儿来了。
李兰,什么事,这么急?张至穹对李兰的到来十分突兀。
李兰看一看张至穹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同事,没有立即说出。
同张至穹一块办公的是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儿,已到退休年龄了还不愿意办手续,整天按时上下班。据说他前些年整理搜集过一些民间故事民间传说,现在上了年纪不能走乡串户到第一线去采风,只好一整天坐在办公室翻翻报纸,看看《民间故事》《民间传说》和《龙门阵》一类杂志。张至穹会意,知道李兰当着陌生人不便说出口,就走出来,来到院子南边一片较开阔的地场上。
张大哥,韩老板现在在医院里,是他让我叫你呢,你快去吧,先去医院找见他,他在医院陪着川妹子孙菊呢!孙菊?孙菊怎么了?张至穹吃了一惊。
她受伤啦,身体受伤啦,伤害她的是昨天下歌厅的一个客人,好像在哪个派出所工作……怎么一个伤法?很严重么?
她是让人咬伤的。李兰小姐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她只说见了韩亭君老板一切全淸楚了。
这样,张至穹和李兰出了文联大门,打了个面的直接来到市人民医院。
天地歌厅的老板韩亭君正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焦虑地来回踱步,见了张至穹,三两步走过来,而李兰小姐则走进病房里去了。
韩亭君简要地叙说了孙菊的受伤经过,这让张至穹惊讶又气愤,想到孙菊小小年纪居然受到如此伤害,肇事者实在天理难容!
原来,这天,一个自称是前进路派出所的小青年酒后进了天地歌厅,直嚷嚷着让老板派一个小姐陪他座谈,韩亭君尽管心里厌恶这些不花分文白蹭歌厅的家伙,但又深知摸不清庙门得罪不起,就派了孙菊小姐陪他坐台。这黄皮狗子一不唱歌二不跳舞,搂着孙菊小姐直接朝后院的小包间走去,一进包间就动作粗鲁地把孙菊摁在沙发上动手动脚,还执意要剥孙菊的衣服。孙菊嗅着他一口一身的酒臭气,强陪着笑脸应付着他,又见他穷横便也不敢惹下麻烦,就顺从着他放荡的动手动脚,只见这小子欲火中烧,十分霸道地扯她的衣服,并粗鲁地扯断了她新买的乳罩带子,那一只沾腻腻脏兮兮的手不由分说地揪住了她的Ru房,且揪得生疼。
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孙菊红着脸要抽出他那只手,他厚着脸皮儿说,扯断了带子怕什么,每个歌厅门口不都挂着一个针钱包么?缝上就是啦,小破货还怕乳罩破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歌厅小姐也是人哪,你不能随便这么——哈哈——,这黄皮青年阴阴地一笑,说道:你知道社会上怎么说你们吗?哎,进得歌厅笑嘻嘻,坐下二人是夫妻,从你袋里掏出钱,滚你妈的拐个屁弯!知道吗?这就是你们这些biao子的画像!
你怎么骂人?请先洗净你的嘴!孙菊受了污辱,生气地坐到了一边。
骂你?老子今天分文不掏就要白白地玩你个小sao货哩。一句话没说完就把孙菊扑倒在沙发上,一把扯下了她的短裙,又去扯她粉红色的裤头。
来人哪——来人哪——孙菊大声喊:
小赖皮一手捂了孙菊的嘴,毛哄哄的脑袋拱到了孙菊胸脯,一口咬住了孙菊的Ru房,孙菊的第三声还没叫出来,他一用劲把孙菊的右**咬掉了。
啊——,只听孙菊惨叫一声,血染了他一头一脸。刚刚二十岁的孙菊姑娘的小巧雪白的**,此时带着一股耀眼的血红,在沙发上弹跳了几下,不甘而又无奈地掉在歌厅的地板上了。
如果这个流氓真是派出所的,那便是执法犯法,你赶快及时报案啊!张至穹催促着韩亭君。
早已报案啦,但告不下这东西,据说好像公安局里有什么后台和背景呢!到现在了,人也没抓,更没往医院里送一些医疗费,你说气人不气人!韩亭君憔悴一张脸。
张至穹镇定情绪,安慰韩亭君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先别着急,理在咱们手里,总能告倒他们。孙菊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其他危险吧?一方面好好医治,另一方面让李兰赵梅刘芝她们好好安慰安慰她,不要寻思不开。
张至穹进了病房时,孙菊已安然地睡着了,李兰在一侧护理着,召呼张至穹坐下。孙菊早已止住了流血,可医院的技术只能这样了,那颗被咬下来的**赵梅拿到医院时,医生们也望洋兴叹,医术无法将它衔接上了。
看着孙菊小姐还是一张孩子气的脸,那脸上此时却凝聚着和她刚刚二十岁的年纪极不相称的痛苦忧伤和极其无奈的表情。这是张还十分稚嫩的脸庞哪,她还应当在高中三年级的教室里,在雪亮的灯光下完成她的应当承载的功课,或在大学一二年级接受高等教育的熏陶。她绝不应当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伤害!她将为今天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年纪轻轻就少了一个**,这不成了残疾人了么?将来还找对像不?还成立属于她自己的家庭不?将来有了她的小孩问起当妈的怎么就少了一个**让她当妈的如何回答?她将来的丈夫一看到那个残缺的地方就会自然地起了疑惑或者干脆就知道了想起了这档子事,还谈何幸福,心理和感情将永远失衡……那以后的岁月还如何度过?姑娘万一有个好歹又将怎么办?
把女孩的一辈子都毁啦!那个挨枪弹的发酒疯的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