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闭上眼睛,享受丈夫的爱抚,房间里是一片温馨。有景少谦在身边,云皎的心中有种安全感,强悍的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景少谦看小鸟依人一样倚靠在身边的人儿,心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怜悯地凝视这柔弱的身子,出言薄责:“夫人,你太鲁莽了。小孩子做事本来就没有分寸,他们打架时更是无法无天,你这样没头没脑地凑过去,只会白白地吃亏。”
闭目养神的云皎听到这话,像被踩尾巴的小猫一样马上炸毛,笨重的身子让云皎不能一蹦三尺高,她睁开眼睛爬起来,恼怒地看景少谦。
“老爷,按你说的,发生这种事是我自作自受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我是叫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绕开走,别跟小孩子们闹。”
“你,浑蛋。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的这个家不像个家。”云皎心中有个打算,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后与景少谦商量,怎样打压卢夫人的气陷,让景府的下人懂得谁才是主子,让这个家由景家的人作主。听到景少谦的话,发生这件事,不是仇氏兄妹的过错,不是下人的过这错,是自己的不是,云皎失望得泪水溢出。
景少谦有些害怕,谢大夫说要安胎,首要的是让夫人心平气和,不要刺激她。这样的哭哭啼啼,于胎儿很不利。
“对,都怪这个家不像家。夫人打算怎样把这个家治理成家?”景少谦揽住云皎的肩膀,表示坚决与夫人同一立场。
呃,变得比翻书还快。
云皎怔忡地看身边的人,发现某人不时担忧地瞟自己的肚子。哦,原来担心这个。云皎猾诘地看景少谦,他是景府的土皇帝,既然自己能够左右这个土皇帝,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让景府变成自己希望的状况?
“老爷,你真的让我治理这个家?”
“你要是不嫌辛苦,尽管做。”景少谦倒是觉得奇怪,这夫人说得好像是自己不让她管理这个家似的。
“好,老爷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等我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叫仇洪良一家子滚出去。哪里有这种亲戚,赖在亲戚家中十年都不走,难道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不成。”云皎已经想像到仇洪良一家子灰溜溜地离开景府,卢夫人搭拉着脸,再也冷傲不起来,更不能对景府的人指手画脚。
“不行。”景少谦想都没想,马上反对。
气得云皎恨不能送景少谦两巴掌,瞪眼看他:“为什么,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叫他们走。”
“他们是子政的舅舅,我在子政母亲临终前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哥哥。”
“照顾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是到仇洪良归天,还是到他的子孙后代?其实,我这次受伤,主要拜托你的好亲戚,要不是他们的孩子把你的儿子欺负得不成样,我就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管孩子们打架的事。”
云皎越说越伤心,挥舞着小拳头咆哮:“浑蛋,你的这个家叫我寒心。你的儿子不像少爷,真正享受少爷待遇的是姓仇的小孩,你的儿子是他们的出气筒。而我呢,根本就没有找到家的感觉,下人们对我不理不睬,一见到卢夫人屁颠屁颠地争去行礼。你这个家,不是姓景,是姓仇。”
景少谦心惊肉跳地看坐在身边的人儿,谢大夫说要安心静养的警告回想耳边,你看她现在涨红了脸叫嚷,激动得挥舞一只小拳头,差点儿就要暴跳起来。糟糕,这种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夫人,我听你的,你别生气行不行。”景少谦为了后代的安全着想,不得不猛虎装狗熊。
云皎乌黑润泽的眼珠子转动,不敢肯定地盯景少谦的苦瓜脸:“你是说,我可以叫那一大家子滚蛋?”
老天,谁能告诉景爷,他是遵从眼前的人话好,还是坚持对已亡人的承诺好?
还好,景爷情急之下,竟能想出一个缓兵之计,弱弱地建议:“夫人,要不我找一个合适的院子,买下来后,再叫他们一家子搬出去另立门户。马上叫他们卷铺盖走人、露宿街头不是很好。”
云皎盯住景少谦的眼睛研究,看出他在敷衍自己,尖尖的手指直戳景少谦的额头,小声威胁这只猛虎:“你最好马上派人找院子,想拖到下辈子再找,我要你好看。”
景少谦忍住笑暗自问,要是真的拖到下辈子再找到院子,她要自己怎样好看。为彻底让云皎心平气和养胎,景少谦决定装孙子,一脸讨好地嬉笑:“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夫人的话我哪里敢不听,明天我马上派人去找个院子。夫人消消气,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云皎真的冷静下来,暗暗研究这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夫人?”景少谦看到有人盯住自己沉吟,不能确定她在想什么。
云皎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不满地瞟景少谦:“老爷说的话没有一点的诚信,刚刚答应我家中的事由我作主,我才开口老爷就马上反对。我说的第二件事,老爷要是再反对的话,这个家我真的不能住下去了。”
事情未说出口,威胁就已经发出,景少谦头脑中警铃大作,睁大眼睛等下文。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狠狠地修理府上的人,让他们知道谁才这府中的主子。一想到那天的事我就窝火,我走过去,八个跟随小孩的丫头爱理不理的。等到卢夫人来了,她们齐刷刷地跑过去向卢夫人行礼。更可恨的是,跟随卢夫人来的十几个人根本就把我当透明人,只看卢夫人的眼色行事。”
“真的有这种事?”景少谦惊愕得瞪眼看云皎,在他眼前的下人个个都恭恭敬敬,十分地守规矩。
云皎的气又来了:“老爷怀疑我无中生有,编排他们的不是?”
瞧瞧,火苗又乱窜了。景少谦得赶紧灭火,修理下人是小事,气坏了夫人这事情就大了:“我哪里有怀疑夫人。我是吃惊咱家竟有这种奴才,敢把夫人不放在眼里。这种奴才留下有什么用,要杀要剐夫人来处理。”
这话听了才舒服。云皎下定决心要处罚当时在场的人,至于要怎样处罚才好,云皎心中没底。
“老爷,你给我出个主意,要怎样处罚他们才合适?”云皎摇动景少谦胳膊,撒娇地请教。
危机过去了,景少谦放松地躺在床上,随便地回答:“夫人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
“乱处罚是不好的,不能服众。我对家规不够熟悉,老爷你说,按照家规,要怎样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