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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不可理喻
    知府大人哈哈大笑,开怀不已:“景老弟,你要要,要是醉得趴下了,就在这里住上一宿,反正,反正我府上客房多的是。”



    这一取笑,激起了景少谦的好胜之心,忿忿地要与知府大人一决雄雌,忘却了刚才姐姐使的眼色。本来是有意让他,倒来取笑,谁怕谁了。



    知府大人不是景少谦的对手,两大碗的酒倒入口中,知府大人的舌头更加不好使,站立时脚步有些不稳,口中吐出的话越来越失风度。景少谦也有几分醉意,对知府大人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景少谦与知府大人的话是越来越难听,景子政和他表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话,觉得很有趣,睁大眼睛看两个大男人,认真倾听。在场的女性听得面红耳赤,然而又偷偷地笑。



    咳,这男人没有喝酒时是个人,喝太多酒了就不是人了。



    二姑奶奶忍无可忍,挥手叫服侍的人:“把所有的酒都撤去,不准喝了,看都喝成了什么样。盛饭上来给他们两人。”



    划拳输给了小舅子,知府大人自觉没有面子,醉眼朦胧地看到云皎端坐在景少谦身边,她年轻容貌出众,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大家闺秀的优雅高贵,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女人,夫人是人老珠黄,大姨娘是人老色衰,小姨娘是姿色不错,只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只会卖弄风骚争宠。



    对在场的女子一番端详后,知府大人的挫败感更加深,长叹埋头吃饭。



    众人都知道知府大人醉了,不去理睬他。



    景少谦赢了拳,心中高兴,转身看到云皎夹菜不方便,就伸长手为云皎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放入她碗中,不理会别人的窃笑,面向云皎问她:“夫人,你还要吃什么?说出来我夹给你。”



    云皎注意到餐桌上、身后侍立的人都在偷偷地笑,浑身就不自在,脸红红地低头看饭碗:“老爷,我自己夹菜就好,你吃饭去,这样别人笑话。”



    景少谦有几分醉意,听到这里竟然瞪眼看周围的人:“我夹菜给夫人,谁,谁敢笑。”



    这下子,周围的人就不再是偷偷地笑了,而是失声笑出来。



    云皎脸上发烧,知道景少谦喝醉了,不再理会他,埋头吃饭。



    二姑奶奶笑出泪花,看到弟弟夫妻二人恩爱,欣慰之佘想起知府大人对自己一向冷淡,看向知府大人的眼光中就流露出幽怨。



    知府大人喝多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头脑仍是清醒的,看到夫人幽怨地看自己,知道她不满自己几年来冷落了她,再看景少谦夫妻两人情意绵绵,心中泛酸,一句话冲口而出:“景老弟,早知道抢来的女人也为样可心,我也去抢一个。”



    平地炸起一个响景,惊得在场的人大惊失色,一齐看向云皎。



    云皎听到知府大人的话,刚开始没有认真去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只当是醉酒人的胡言乱语,可是大厅里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这才体会到知府大人话中的含义。



    云皎的第一个反应是转头看身边的景少谦,惊骇万分地看这位枕边人:“什么,我真的是抢回来的?!”



    筷子在云皎手中悄然无声地滑落,她浑然不觉,面向景少谦,温润的明眸中泪珠滚动,缓缓滴下。云皎曾经听人说过自己是景少谦抢来的,她不敢确定这一消息的真假,在她的内心深处,希望这是有人在离间自己与景少谦。毕竟,景少谦在很多时候都在让着云皎,宠着云皎。



    “不是的,夫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喝醉了,在说疯话,你别听他胡说。”景少谦急得不知道怎样才好,真希望自己有一千条舌头,向云皎说明她不是自己抢回来的,是娶回来的。景少谦一直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他想方设法千辛万苦地遮掩这一事实,现在被喝醉的姐夫捅出来。景少谦恨透了知府大人,有要捏死他的念头。



    二姑奶奶看到事情不妙,走过来安慰云皎:“弟妹,你姑老爷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别信他的疯话。”



    “对,别听老爷胡说八道。”在场的姨娘和丫头纷纷劝说。



    景子政心慌地看父亲和母亲对持,看到云皎的眼中有泪水流下,他的眼中也不觉有泪水涌出,可怜巴巴地看云皎。



    认识到闯祸的知府大人看自己把一顿欢乐祥和的过年饭搅得七零八落,心中无趣,向自己的嘴巴抽一下,向云皎无奈地说:“弟妹,我,我是说着玩的,你别往心,心里去。”



    此时此刻,云皎更加确信自己是景少谦抢来的。老天,恶霸抢亲的悲剧在生活中上演,自己就是催悲的女主。



    羞愧,让云皎无地自容直想钻入地下隐身遁形,羞辱的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想到被人抢是何等的屈辱,她对景少谦怒目而视,恨不能把景少谦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夫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景少谦摇手不知道对云皎说什么才好,云皎难过叫他心疼,云皎眼中的仇恨叫他不知所措,吓得魂不附体。



    景少谦伸手去拉云皎。



    云皎想都没想,对那张靠近的脸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一巴掌,绝望地叫嚷:“骗子!恶棍!”骂完,平日里身体笨拙的云皎,快步向外面跑去。



    周妈和晴儿、莲儿马上跟随出去。



    夫人当众打老爷!从小就接受男人是女人的天这种教育的人们,都惊呆了,僵化当场失去思维能力。景少谦本人更加觉得颜面无存威风扫地,想自己纵横江湖,瞪一眼都能使对方胆战心惊,现在居然被夫人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巴掌,叫他恶怒攻心,眼中寒意逼人。



    但是,夫人跑了,景少谦不能拿她出气,只有把心中的恶气撒到别人身了。



    当景少谦想到云皎已经知道她是自己抢来的,以她平日的性子,极有可能会离去,以后自己恐怕又恢复孤单只影的生活了,恼怒地一把提起罪魁祸首的衣襟:“我这个夫人要是没了,我饶不了你。”



    小舅子失控了,知府大人第一次从景爷那里看到了杀气,第一次感觉到与猛虎做亲戚原来是件危险的事,他不敢再刺激景少谦,老老实实地等候受罚。



    二姑奶奶原来要跑出去找云皎,看到这里又折回来,拯救处于危境的丈夫:“放开我家老爷,弟弟你疯了。”



    景少谦气昏了头,并没有听姐姐的话放开知府大人,狠狠地提起知府大人的衣襟:“我的夫人要是没了,把你的夫人赔给我做夫人。”



    晕倒!景爷想要自己的亲姐姐做夫人。在场的人莫不惊得下巴脱落。



    二姑奶奶勃然大怒,生平第一次向弟弟恶狠狠地扇一巴掌:“混帐东西,你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景少谦的另一边脸上又出现了一个掌印,与云皎刚才留下的掌印一左一右形成对称。



    看到姐姐怒火万丈,景少谦醒悟过来,知府大人的夫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是不能做自己的夫人的,转头看旁边侍立的人,寻找合适的赔偿对象。



    知府大人的两个姨娘恐惧极了,生怕自己被景少谦看中,一女不侍二夫,更何况景爷的克妻命远近闻名,说不定人进入景府中凳子没坐暖,就被景爷克得进入阴间了。



    景子政追赶云皎,看她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不敢再追赶过去,站在细雨中哇哇大哭:“我母亲走了,我母亲不见了。”



    外面的哭声惊醒了景少谦,他放下知府大人,向云皎走的方向赶去。



    “都楞什么,还不提灯笼去找舅奶奶。”二姑奶奶看到许多人在发楞,恼怒地喝斥。



    丫头们顿时提灯笼涌出大厅。



    二姑奶奶亲自去哄站立地细雨中的景子政,劝他走回厅中,不让风吹雨淋。



    饭厅里只剩下知府大人和两位姨娘。



    “咳,看我这乌鸦嘴,把情事闹得。”知府大人唉声叹气,搓揉疼痛的太阳穴。



    小姨娘抢先一步在大姨娘前走到知府大人身边,扒在知府大人身后为他轻轻地揉脑袋,娇滴滴地说:“老爷,这哪能怪你,舅老爷的夫人本来就是抢来的呀。”



    “吁,别说了。小心景爷回来捏死你。”



    云皎哭泣着向外跑,脚下不停歇,在这寒冷的夜晚中一个挺大肚子的女子,到底走不了多快,还没有走出府衙,就被景少谦截住,强行抱回一个厢房中。



    景子政走入厢房,泪汪汪地看死活要离开的云皎,心中一片凄凉,这个敏感孤僻的小男孩想像得出,云皎要是走了,他的生活又会像过去一样无人理睬孤苦伶仃了,他仰看云皎的脸颊,哀哀地叫:“母亲——”



    景少谦心中烦燥,要驱赶儿子出厢房,瞥见云皎望向儿子的眼光中流露出怜悯,心中一动,让儿子留在厢房中,反手关上门。



    二姑奶奶和知府大人坐在大厅中取暖,两人心神恍惚,想像厢房中的情景。二姑奶奶忍不住打发一个大丫头去瞧瞧,有什么要及时回报。



    大丫头悄悄来到厢房外,又悄悄地戳破窗纸向里窥视。



    云皎被禁锢在大师椅上,景少谦双手叉在大师椅的扶手上,面向云皎。景子政脸上泪痕犹在,充满希望,目光在父亲和母亲间来回移动。



    迎面扑来的酒气叫云皎厌恶,看到眼前这个相貌丑陋的恶霸,对他憎恶到了极点。咳,这个恶霸抢来的小姐香消玉殒了,自己这个倒霉的现代女性要承受被抢的屈辱。这个恶贯满盈无法无天,应该叫包青天用铡刀铡了,让天景劈了,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他永世不能超生。



    干咳几声,景少谦看清云皎眼中强烈的仇恨,刚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呆呆地看这个全身怒火熊熊燃烧气歪了脸的人儿,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夫人”



    “恶霸,谁是你的夫人。”云皎仇恨的目光射向近在咫尺的高大躯体,毫不犹豫地怒骂,他是抢这身子原主的仇人,也就是自己的仇人,对于仇人云皎从来不会手软的,要是目光能够杀人,云皎早就把景少谦千刀万剐了。



    景少谦竟然有些害怕这个被自己囚禁在大师椅上的人儿,憋了很久,想起过去的快乐生活,动情地说:“夫人,你是我抢来的不假,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是真心要你作我的夫人的。你想一想,你来到我府上后,哪个下人敢为难你,我也从来没有欺负过你。夫人,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我们还像过去一样,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好不好?”



    “休想!你做梦。”



    云皎只要一想到这个“抢”字,就七窍生烟,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这不是夫妻之间内部矛盾,这可是与仇人之间的生死斗争。云皎自知以自己的本领,不能将景少谦这个名震江湖的人物置于死地报仇雪恨,也绝不会没有骨气到与仇人同床共枕,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的。”



    景少谦头大如斗,刚才吃饭时还柔情似水的人,只因一句话就翻脸成了仇人,他勉强鼓动舌头:“夫人,看在子政和你腹中孩子的份上,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别拿孩子威胁我。哼,子政又不是我的孩子……”云皎想都不想,不屑地扭头向一边,话还没有说完,身边就响起了痛哭声。



    “母亲,你不要子政了。母亲不要子政了,再也没有人要子政了。”景子政望向云皎号啕大哭,声音悲怆凄凉,如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只能用哭声发泄自己的孤苦无依。



    云皎惊慌失措地望这个痛哭流涕的小男孩,真想收回刚才说出的话,刚才只想着要反驳景少谦,就没有想到会伤到景子政。云皎能狠狠地咒骂景少谦,因为他是抢劫自己的仇人,对他充满了仇恨,可是面对景子政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柔弱孤僻的小男孩,云皎竟说不出一句狠心话,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可是,我不能带你走的。”



    景少谦听了憋得慌,这算什么,这女人仇恨自己,却仍为儿子着想,真怀疑她想拐走自己的儿子。



    在景子政听来,云皎是在宣告抛弃了自己,悲伤得放声大哭,眼泪哗啦啦流下。



    景少谦大手一拎,把儿子提出厢房外。



    “母亲不要我的,母亲要走了。”景子政哭着到二姑奶奶前诉说。



    二姑奶奶大吃一惊,亲自出马,蹑手蹑脚地来到厢房外,用手指戳破个窟窿向里看。



    景少谦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云皎身上,没有发觉有两又眼睛向里窥视,他看到云皎经儿子一闹后,眼中的仇恨消失了,惆怅地呆坐,以为云皎心动了,打铁趁热地劝说:“夫人,你看孩子多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你走,不要走了,留下来。我有多疼爱你,这你应该心里明白,这半年多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更不要说欺负你了。”



    “胡说。”云皎毫不留情地反驳,“你说过要把我宰了吃,还差点儿掐死我。”在周家村的事,云皎仍然历历在目。



    唉,这小冤家记忆力真好,她为什么就不能愚笨一点,老记准那些事干什么。



    “只有那一次吧,那是我喝醉酒的。从那以后我可没有欺负过你。有几次你对我动手,我都忍住了。”



    “要不是因为我怀孕,你不知道要欺负我多少次了。”



    咳,她又知道。景少谦确实有几次要收拾云皎的,是看到隆起的腹部,才咽下了这口恶气。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满意?”景少谦理屈词穷,终于忍不住爆发,吼叫起来。



    瞧瞧,恶霸就是恶霸,终于暴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很简单,我要离开这里。”



    “到哪里去?”



    “你管不着。”



    怒火差点胀裂景少谦的胸膛,他用手指头勾住云皎的下巴,冷森森地盯住云皎的眼睛:“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然后再杀了你的家人。”



    云皎毫不畏惧地看景少谦,视死如归的壮烈:“信。你这恶霸要杀谁我都相信,要不怎么叫恶霸。”



    “你要么去死,要么就呆在我身边。”景少谦暴跳起来,伸手揪住云皎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悬空提起,恶狠狠地盯住她看。



    死恶霸,看谁先去死。



    云皎飞快地从头上拔出发簪,向景少谦的狠狠扎下去。景少谦瞥见寒光,头偏向另一边,锋利的发簪穿透重重衣服,扎在景少谦的手臂上。



    “你。”猝不及防的剧痛叫景少谦松开手,云皎重重地掉落地面,惨叫后保持坐的姿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厢房内的景少谦和厢房外的偷窥的两个人都失声叫喊。



    景少谦的盛怒早抛到九霄云外,拔去手上的发簪,只想着坐在地面的云皎,脸部抽搐地弯腰看她:“夫人,你,你现在感觉到怎样了?”



    “不用你管。”你这是猫哭耗子。



    景少谦的脸部痛苦地扭曲。



    云皎用手支撑地面,尝试自己站立起来,都失败了,腹部的痛楚让她不得不放弃站起来,无奈地坐在地面上。



    景少谦恢复了冷静,在云皎身体上找到安胎丸,强行塞入云皎口中,抱起云皎往外走,用沙哑的声音低语:“夫人,你要振作精神,我带你去看大夫。”



    站在厢房外的二姑奶奶话中带着哭腔:“马车都准备好了,快。天啊,好好的来吃过年饭,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马车在黑暗的街道上奔驰,马车里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放开我,你这个恶霸。”



    “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手。”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动了回春堂的人,弄明白是景爷带夫人前来急诊,回春堂的门打开了,一个小丫头提灯笼将人迎接入内。



    “周小姐,你一定要帮助我,保住我的孩子,我夫人她又摔倒了。”景少谦火急火燎地抱云皎进入回春堂,一见到从内院走出来的周玉卿,焦急地恳求。以他平日的霸道,用这种语气求人,真是少见。



    周玉卿真为云皎这个朋友担心,经常不是出这个意外,就是遭那个暗算,很少有安宁的日子,她忍不住出声责怪:“琳儿姐姐,明知自己身体不便,为什么不多注意些,老是磕磕碰碰的会影响胎儿的。”



    缩在景少谦胸前的云皎听到了,知道这个小姑娘不会知道自己的难处,喟然长叹:“玉卿妹妹,一言难尽。”



    两个小丫头抬来火盘时,周玉卿已经为云皎把过脉,这位小大夫欣慰地看躺在床上的朋友:“是触动了胎气,你们服药及时,已经起了作用,我再施针,就可保没事了。”



    一直站在床边观看的景少谦,心中七上八下的,听到这些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坐到椅子上休息。



    “玉卿妹妹,不用施针了,这个孩子我不要了。”云皎面向墙壁,说出的话中流露出悲伤,但是语气坚决,没有一丝的犹豫。



    “什么!”屋里的人异口同声地叫嚷。



    景少谦从椅子上惊跳起来,睁大眼睛看躺在床上的人。为了让她腹中的孩子平安无事,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周折,现在居然说不要了,这人脑袋肯定是进水了。



    云皎面向墙壁,用低缓的语气重申一遍:“这孩子我不要了,妹妹你不要费心了。”



    景少谦藏匿在宽大袖子中的一双大手握紧拳头,纂得紧紧的,他想要咆哮,憋了半天才压制住上窜的怒火,闷声闷气地说:“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周玉卿看看床边站的这位,再看看床上躺的那位,明白了这两个人间刚刚爆发过战争,这触动了胎气说不定与战争有关,夫妻间矛盾调解不在她服务的范畴,她只有从一个医者的角度去劝告病人:“琳儿姐姐,这些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及时安胎,拖延时间长了,再想要保住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后悔莫及的。”



    “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妹妹给我开一副药,让我把这胎儿落了。”



    景爷的怒火还是冒出来了,他七窍生烟忍无可忍,对躺在床上的人大声吼:“你别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