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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不可思议
    云皎用手支撑要翻身坐起来,腹部传来的疼痛叫她只好重新躺下,怒气冲冲地仰看床边的山一样粗壮的人:“恶霸,我就是不要你的孩子。我人都要走了,还生什么孩子。”



    “谁准许你离开了。”



    “用不着谁准许,我想走就走。除非我死了,要不我是一定会离开的。”



    ……



    回春堂里专门用来给人治病的屋子里成了临时战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周玉卿这个观战者神色黯然,刚刚消失不久的愧疚又覆上心头:要不是自己的恶作剧,云皎会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她就不会受到这种煎熬,身怀六甲了仍要离去;云皎的一切痛苦,都是自己一手铸成的。



    “景老爷,你消消气,让我来劝说姐姐。”周玉卿诚恳地劝景少谦,示意他安静。



    景少谦在火盘边蹲下,心中苦恼无处发泄,用手揪扯自己的头发。今晚的突然变故让景少谦措手不及,对可能会失去云皎的恐慌,让平日里处变不惊的他,再难以保持平静。



    周玉卿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躺在床上的人:“琳儿姐姐,你知道腹中的胎儿多大了?”



    “再差几天,就够七个月了。”



    “快七个月的胎儿要是流掉了,对你自己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什么?”云皎莫名其妙,这孩子不想要了就流掉,不是很正常。



    “这样大的胎儿要是流掉了,你会大出血,很有可能会因流血不止死掉,我就是守在你身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保你无事。就是我能保住你,你的身体也因大出血垮下来,极有可能会终生不孕。”周玉卿的语气凝重,她不是在吓唬云皎,以这时的医术,不要说是周玉卿,就是周静南来到,也不能保证胎儿掉落后云皎身体健康。毕竟,他们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云皎专注地观看周玉卿的脸,认真研究这些话的真伪。看来,周玉卿的话不像有假,云皎沮丧极了:被恶霸抢来就够倒霉的了,再为恶霸生孩子,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这千刀万剐的恶霸!



    这个医术落后的鬼社会!



    周玉卿看到云皎颓丧地看帐子顶部,明白云皎不是在赌气,是真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周玉卿的心里一阵抽搐,云皎和景少谦间的关系紧张到白热化了。



    小丫头为云皎脱下外衣的扣子,让周玉卿施针。此时,周玉卿的心中为愧疚所折磨,她闭目养神几分钟,才能保持内心平静,手捏银针向云皎的身体慢慢刺入。



    景少谦站在床边,看到云皎身体上扎入了许多银针,心中暂时放松:先保住孩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在静静地等候中,周玉卿忽然嗅到屋子里面有一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平和的心猛地揪紧,以为是自己刚才诊治出错,云皎在开始滑胎,惊得她马上抓住云皎手腕,修长柔软的手指按在脉博上,感触到的是沉稳的脉动,并没有滑胎的迹象,心中迟疑不决,又反复几次,在脉动中都没有捕捉到滑胎的迹象。



    “琳儿姐姐,你现在是否肚子很痛?”周玉卿对自己把脉的本领向来是充满自信的,可现在这浓浓的血腥叫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云皎睁开眼睛,疲倦地回答:“没有,现在好多了。”



    周玉卿不得要领,对屋子内环视一周,思索这血腥的来源。当周玉卿的目光落到景少谦的身体上时,发现他胳膊上的棉衣湿了一小块,这才明白了,找来止血粉和绷带,对景少谦说:“景老爷,你身上的伤口出血够多的,快来包扎。”



    愁眉不展的景少谦这时才发现,刚才被金簪扎中的地方疼痛,外面的棉衣被血沾湿了一小块。景少谦在火盘边脱下衣服,看到自己粗壮的胳膊上有个又小又圆的伤口,鲜血仍在往外渗。



    周玉卿一言不发,干脆利落地为景少谦洒上止血粉,缠上绷带。刚才这两个人间的战争还真不小,一个胳膊上有伤,一个触动了胎气,这对冤家。



    周玉卿暗暗叹气。



    景少谦和云皎回到玉馨院,已经是深夜了。晴儿与莲儿为云皎卸妆后,出去带上门。



    景少谦站在床边,因为胳膊疼痛除下衣服的动作迟缓,眉头微皱,终于除掉外衣放在屏风上,看到有人坐梳妆台前不动,扬声催促:“天色不早了,快过来休息。”



    云皎正在为休息的事伤脑筋,确信了景少谦就是抢这身子原主的恶霸,他就是这身子原主的仇人,也就是自己的仇人。既然已经是仇敌,当然要划清界限,没有与仇人同床共枕的道理。云皎决定与仇人展开战斗,驱赶仇人。



    “你给我滚出去,从此以后你不能再踏入这房间一步。”云皎作出战斗的姿势,恶狠狠地瞪眼看坐在床边的那位。



    景少谦吃惊,睨坐在梳妆台前的人,认为她少了筋,这玉馨院是景府重地,房间又是重中之重,要把自己驱逐出境?门都没有!



    景少谦今天喝了不少酒,现在夜又深了,他困倦不已,钻进被窝里:“真困,你要不睡,我可要先睡了。”话刚说完,就打了几个呵欠。



    受到传染似的,云皎也打了几个呵欠,想到隔壁的房间去睡不与这个仇人同床共枕,看看窗外黑咕隆咚的,房间外又寒风呼啸,云皎决定不向仇人示弱,要将仇人赶出去,向这位名震江湖的景爷挑战。当然向武林高手挑战是不能空手的,得有武器,云皎顺手抓起梳妆台上的金簪,迈开鸭子步走到床边。



    景少谦躺在被窝中只露出半截脸,听到床边有动静,含含糊糊地说:“快上来吧,外面太冷了。”



    看到这睡意朦胧的人,听到这含糊不清的话,云皎差点儿就成了听话的小妻子,习惯性地爬上床去钻进被窝里,是想到被抢来的屈辱,云皎才快变身为苦大仇深的复仇者,举起金簪恶狠狠地说:“恶霸,我今天就要报仇雪恨,拿命来。”手中的金簪飞快地向景少谦露出的半截脸扎去。



    从被窝里伸出两只大手,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抢去云皎手中的金簪扔到床里面,另一只大手抓住云皎的肩膀,不让她摔倒到床上——今天摔的那一跤已经够凶险的了,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是神仙来了都回天无力了。



    景少谦坐起身,睁开酸涩的眼睛苦不堪言:“夫人,求求你,别再玩了好不好,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景少谦这时候真想跪在云皎面前,向她叩头求饶:“姑奶奶,女皇帝,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给我睡个安稳觉,好不好。”



    “谁是你的夫人,啐,不要脸。”



    “好了好了,你是小姐还是夫人,我们到明天再说好不好,现在半夜三更了,我要睡觉。你就不困么。”景少谦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你到隔壁去睡,我自己睡在这里。滚出去!”云皎现在没有想到什么鸠占鹊巢,只知道要与仇人划清界限,不与仇人同床共枕。



    景少谦黑了脸,从被窝里钻出来,就在云皎以为仇人已经投降到隔壁去睡时,景少谦伸手点了云皎的穴位,忍住胳膊的疼痛伸手抱起云皎到床上去,三两下除掉她的衣服,把她塞入被窝里。景少谦本人钻入被窝中,不再理会云皎,埋头大睡。



    又来这一招。



    云皎口不能言,身体一动不动,斜眼恶狠狠地瞪躺在身边的人以泄恨,只是瞪了一会儿就眼睛酸痛,只好瞪帐子顶部。云皎恨自己没有一身高超的武艺,有足够的能力与景少谦对抗,一到正面冲突时只能任人宰割,同时后悔刚才没有用袖箭小筒对付景少谦,应该让这恶霸尝尝晕厥不醒的滋味。



    与仇人同床共枕的滋味真不好受,云皎恨了很久,怒了很久,才在模糊中睡去。



    朦胧中,云皎看到前世的未婚夫向自己走来,约自己去看婚纱,云皎伸手要拉杰明的手,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够不到,急得云皎叫喊:“杰明,杰明。”



    景少谦被惊醒,听到云皎在叽叽咕咕地说梦话,口中在不停地叫一个类似人名的词“杰明”。景少谦怀疑云皎是在梦中会情人,无比的郁闷。



    “静南,对不起,静南……”云皎在梦中喃喃,又叫起了另一个名字,还伤心落泪。



    老天,她到底有几个梦中情人。景少谦听得心中酸溜溜的,总想将这个可恶的人儿推醒了责问她。



    “老爷,你快来呀,他们要杀我,老爷……”云皎的话音提高,显得惊慌失措。



    哈哈,自己也走到她的梦中去了,还成了她的保护神,景少谦的心中霎时乌云消散,晴空万里。



    “老爷,别杀我,别杀我。”云皎惊骇地尖叫,手脚晃动,就惊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帐子顶部。



    乌云又笼罩景少谦的心头,梦到自己杀她,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动过杀意了。景少谦看到云皎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帐子顶部,眼角泪珠滚落,心中不忍,伸出大手为她拭去泪珠,揽她入怀中低低地安慰:“睡吧,没事的,没事的。”



    云皎沦陷于恶梦中,未能回过神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惧,听到景少谦的低语,就像是有了依靠,埋头在景少谦的胸前,低低地抽泣:“老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心灵深处的那根玄被轻轻的拨动,景少谦的心底荡起圈圈粼粼的柔波,他深深地亲吻云皎的秀发,大手把她搂得紧紧的,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对她的保护,轻轻地抚慰:“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老爷,我梦到许多人要杀我,你,你也要杀我。”这低低的哭诉,无限地委屈,让景少谦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刚才对她进行过谋杀。



    景少谦又一次亲吻云皎,轻轻地抚慰她:“别傻了,睡吧。你是我的夫人,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



    “可是,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我是你……”这时候,云皎才记起来,自己是景少谦抢来的,自己与景少谦实际上不是夫妻关系,是苦大仇深的敌对关系。云皎顿时为自己不仅与仇人同床共枕,还偎依在仇人的怀中哭泣大为恼火。向仇人**,真是无耻!



    相到这里,云皎身体僵直,转身向另一边去擦泪。



    景少谦以为云皎仍在伤心,靠上去在从后面揽住云皎,温柔地说:“别说傻话,不管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夫人。”



    耳边的温存呢喃,叫刚刚清醒过来的云皎差点又迷失方向,很没有骨气地任由景少谦搂抱自己。



    云皎到底还是在睡着之前恢复理智,感受到与仇人同床共枕的羞耻,推开景少谦对他怒目而视:“恶霸,谁是你的夫人。一想到你带给的的耻辱,我就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看到同在一个被窝里的人儿咬牙切齿地看自己,景少谦的心在抽搐,刚才还小鸟依人般的人儿,现在又满腔仇恨,她就不能忽略掉来到这里的那一段记忆,多想想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情景。



    “别这样,夫人。”痛苦地祈求。



    “啐,谁是你的夫人,恶霸。”怒气冲冲地回敬。



    云皎伸手摸到枕边的金簪,马上就想到要谋杀亲夫。不,是手刃仇人。



    景少谦伸手捉到握金簪的手,抢过金簪扔到地面去,顺手点了云皎的穴道。



    远处传来阵阵的鸡啼,景少谦和云皎毫无睡意,两人睁大眼睛看帐子顶部,都是心事重重。



    天亮了,景少谦郁闷地来到大厅,陷入了沉思。



    何管家走入,恭敬地向景少谦请安,站在一旁。



    景少谦想起了什么,对站在一边的何管家吩咐:“夫人身体不适,心情不好,你吩咐家人小心侍候,谁冒犯了夫人,我饶不了他。”



    老爷郑重其事地吩咐,何管家就是想不明白也得马上去做。云皎当家后,下人们都不敢怠慢她,再听了何管家的吩咐,都提醒自己今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要冒犯夫人,对夫人要恭敬恭敬再恭敬,不恭敬可能会没命。



    云皎睁开眼睛后,发现枕边这个恶霸已经没了踪影,一想到自己竟然与一个抢劫自己的仇人生活了近一年,还怀上了这恶霸的孩子,真是抓狂。老天爷,为什么跟我开这种玩笑,遇到个又老又丑又好色的浑蛋就够倒霉了,居然是抢劫自己的仇人,难道要我抹脖子撞墙再穿越一次,要是能够穿越回现代去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要是穿越到原始社会去穿树叶捣鼓石头,岂不更惨。



    恶霸,等着瞧,我不会叫你如愿以偿的,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的。



    向窗外看去,天气阴沉透出股寒气,房间里却是暖洋洋地,叫云皎诧异。



    “琳儿,你醒了,老爷说天气太冷了,叫在房间里生火盘,你起来后就不觉得冷了。琳儿,老爷可真够细心的。”周妈在距床三四步远的地方照看火盘,听到床上有动静,就走到床边,别有用意地称赞景少谦。



    要是在过去,云皎可能会高兴一秒钟,感激人家关心自己,现在听了可就只有冷笑了,献什么殷勤,别做梦用一个火盘就想收买自己,这被抢劫的耻辱不是那么好忘掉的。



    晴儿和莲儿端来温水,给云皎洗漱,她们从外面进来,小鼻子冻得红红的。



    云皎脑袋中老是回想这个耻辱的“抢”字,气闷胸胀,看到周妈在身后为自己梳头,心里想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这件事。



    “琳儿,听说你又跟老爷闹别扭了。你们在姑奶奶家吃过年饭好好的,怎么就闹到触动胎气?”昨晚的事,周妈没来得及细问云皎,她看到云皎三番五次地与景少谦发生冲突,不禁为云皎的未来担忧。男人就是女人的天,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做女人的哪能和男人较劲。



    云皎挥手叫晴儿和莲儿退出去,在镜子中审视周妈,低声问:“周妈,你如实告诉我,我是老爷抢回来的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正要劝说云皎顺从景少谦的周妈听到云皎的话,浑身一颤,手中的木梳子掉落地下,她呆滞地看镜子中的云皎一会儿,才弯腰捡拾梳子,艰涩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看来,周妈早就知道这事了。云皎端坐凝望镜子中的周妈:“是昨天夜晚姑老爷酒后说出来的。看来你是早就知道了。”



    周妈梳头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脸色阴郁:“在周家村时,我们就知道了。”



    “什么?”



    云皎震惊,转头看周妈,他们早就知道了,而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要不是昨夜知府大人喝醉了失言,自己真不知道要被蒙骗到什么时候。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欺骗自己,让云皎很难受:“我刚醒来时,你们就知道了?”



    周妈不敢与云皎正视,她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院子,声音显得幽远而忧伤:“不是的。你还记起安岩离家出走的事么?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他一听到你是老爷抢回来的,就难过得离家出走了,后来自己想通了才回来的。”



    原来这样!难怪李安岩没有离家出走前与自己是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离家出走回来后话就少了很多,有时心事重重地看自己,问他为什么,他总是支吾开了,只是比以前更加关心自己,就像是一位无微不至的大哥,一定是他知道后心存怜悯吧。



    “老爷一直不露面,我们摸不清他要怎样处置你。老爷突然来了,第二天就警告我们不要提及这些事。琳儿,我们只是老爷的奴才……老爷处罚人是毫不留情的……”



    刚到第二天就封了李安岩一家三口的嘴,这恶霸不仅是头凶恶的猛虎,还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云皎心中对景少谦的恨是更深一层了。



    云皎用过早餐后,周玉卿就来到了,她不放心云皎,一早就来探看这位朋友。刚才在前面的大厅里,周玉卿遇到了景少谦,他请求周玉卿劝说云皎,周玉卿含糊其辞。



    周玉卿为云皎把过脉,为她施过针,满意地说:“在床上呆半天,再吃两天我给的药丸子,就没事了。以后要小心,这身子经不起这样多的折腾。”



    周玉卿看到房间里只有周妈一人服侍,知道周妈是老成可靠的人,就坐到床边审问躺在床上的人:“你老实交代,景老爷胳膊上的伤是不是你的杰作?”



    “是又怎样,不要说扎了一金簪,我还想一刀杀了这恶霸,报仇雪恨。”一提到景少谦,云皎的满腔仇恨就被激起。



    周玉卿与周妈同时惊叫,用手捂住嘴,睁大眼睛看云皎。



    周妈惊恐万状地看云皎,不敢相信会有这样事情发生:“你昨晚用金簪扎了老爷!”



    天要塌下来了!



    “谁叫他把我抢来的。”云皎对两个的人反应不以为然,怒气冲冲地,扎一金簪算什么,以后一定叫这恶霸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周玉卿不可思议地看云皎:“都过了快一年了,你还揪住这事跟景老爷怄气?”



    咳,怎么听起来,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自己可是受害者。云皎感到平日里对自己好的人,似乎都是胳膊往外拐,站在景少谦这恶霸的一边,气闷!



    “我是昨夜才确信,他把我抢回来的。什么怄气,我是在报仇雪恨。”



    昨夜才知道?!周玉卿的小嘴张成O形,半天才合拢:“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要是早知道了,还能跟他在一起?这恶霸,把我耍得团团转。”云皎又要抓狂了,想起过去的事,气得用小拳头擂打被面。这恶霸,先是承认自己的父母因为家中贫穷把自己送给他,后来又说是自己的父亲欣赏他将自己许配给他,现在想起嫁妆出现时那一群熊猫眼,一定是在自己追问嫁妆的事后连夜泡制出来的。自己是他抢来的,哪来的嫁妆,这恶霸不惜拿出一大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糊弄自己。



    “玉卿妹妹,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