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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瞠目结舌
    突然袭击看到的情景是老夫人不敢相信的:云皎揪住景少谦的头发,口中咒骂不止,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景少谦低头弯腰,一手还得扶住云皎的腰,像是把自己的脑袋送上去给云皎折腾,活生生的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狗熊。



    老夫人惊得捂住嘴巴,要是看到景少谦折磨云皎她不意外,看到云皎揪住景少谦的头发拚命的折腾,她就万万没有想到了。



    跟随老夫人来的人个个呆若木鸡,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家那个温柔贤淑的小姐,此时凶得像个小魔鬼。



    景少谦和云皎都没有注意来了观战的人,战斗仍在继续。



    “你快松开手。”景少谦尝试地站直身体,云皎双手揪得紧紧的就是不松手,吊在景少谦的身体上,叫景少谦又是担心她的安全,又是疼痛难忍,只得再低头弯腰。



    “不放,除非你还给我。”



    “不给。”



    一对冤家纠缠着不清。



    “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老夫人看到两个人都这没有停下的迹象,不得不出声了。



    突然传来了声音,两个混战中的人都很是意外,发现老夫人一行已经站在玉馨院内,用怪异的眼光观看他们两个。



    母亲来了,云皎松开手。



    景少谦终于可以直起身体,被云皎这样揪住,还真不好受,咳。



    老夫人走过去,仔细打量这两个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云皎衣服上皱褶很多,头发的发簪移位;景少谦衣服的扣子被拉开了几个,脸上有几道新的伤痕,头发散落下来,整个人是惨不忍睹。



    老天,这就是威震江湖的景爷,此时此刻更像是一只被生生捉去拔毛的大猫。观看的人心中都有些同情这个惨兮兮的彪形大汉,只碍于他是仇人不能表露内心的情感。



    云皎看到母亲,心中委屈,泪珠就忍不住流下来了,指着景少谦哭诉:“母亲,他欺负我。”



    景少谦尴尬地站立,涨红了脸,这种镜头落入外人眼中传扬出去,堂堂的景爷在家中被夫人修理得惨不忍睹,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想到外面那些不禀报就擅自放人进来的奴才,景少谦狠狠地想:这些无用的奴才,过后得好好修理他们一番才好。



    景少谦沉默不语,面对这一群女人,作好了被人围攻的准备,自知打口水仗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准备对这些女人的咒骂来个沉默是金。



    “月儿,你这不是……”



    心地善良的老夫人困窘,将“恶人先告状”这四个字咽回肚子中。女儿把景爷折腾成这副惨状,还说被景爷欺负了,她就是有心袒护女儿都不好意思开口。这景爷抢夺自己的女儿来这里是该死,可不能就因为这个叫自己颠倒黑白,女儿要是咬牙切齿说“母亲,我报仇了”,老夫人可能会痛快淋漓地回答“做得好”,女儿刚刚把景爷折腾得半死却委屈万分地说“他欺负我”,老夫人就不好应口了。



    老夫人疑惑地看云皎,真怀疑这个刚才张牙舞爪的人是不是自己那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儿。



    没有意料中的咒骂,景少谦疑惑地看老夫人,再看看自己的夫人,心里在想:“夫人伶牙俐齿的骂人是一套又一套,夫人的母亲应该也非常擅长骂人才对。”



    云皎看到老夫人不作声,只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自己,以为她看出了自己是个假冒伪劣的,惴惴不安发低头不语。



    “月儿,你怎么能这样折磨人?”老夫人有种教育失败的感觉,拉女儿到一边去低低地责怪。



    原来为了这个。云皎惊讶看老夫人,委屈地说:“母亲,他欺负我,你还帮着他。你到底是我的母亲还是他的母亲。”



    “胡说八道,我刚才都看到了。”老夫人气得不觉就提高了声音,她暗暗心惊,幸好景爷不计较,在很多大户人家要是发生这种事,像云皎刚才那样打男人,就被乱杖打死了。



    云皎委屈地看母亲,又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谦。



    景少谦看到这里,有些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事,心中高兴,决定过后好好赏赐外面那些奴才,他们擅自放老夫人进来,让她看到这一幕。



    “夫人身体不好,不要责怪她的。唉,我都习惯了。”景少谦若无其事地劝老夫人不要再责怪云皎,其心胸开阔叫人敬佩。



    景爷忍受折磨习惯了,岂不是云皎折磨人成习惯了!



    云皎脸黑,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谦,直想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这目光,当然又落入老夫人眼中,她心中惊讶,自己的女儿,比景爷还凶。



    景少谦被云皎折腾得惨不忍睹的镜头落入老夫人眼中,老夫人再看向景少谦时,目光中的仇恨减少了很多,偶尔还露出丝丝的不忍。



    这就叫因祸得福!觉察到这一点后,景少谦是自鸣得意。



    晚上的宴席分外的丰盛。



    云皎当然要亲近母亲了,景少谦对老夫人是尊敬有加,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下人见到了,对老夫人是必恭必敬,就差点儿将老夫当神供了。



    款待太过于盛情了,叫老夫人有些不自在。此时,老夫人心中是高兴的,景府的下人们对女儿是恭恭敬敬,做事说话都看女儿的脸色行事,外传凶恶成性的景爷在女儿面前很安静,对女儿是呵护倍至。



    “女儿在这里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老夫人心中想。



    景少谦话很少,根本没有对老夫人说什么奉承话,他只是将老夫人当作一位长辈来尊敬,此时,景少谦身上再没有一点儿在玉馨院中的狼狈,平静沉稳的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威严。老夫人看到判若两人的景少谦,联想到他在江湖中的威名,心中暗自称赞。



    这场宴席,在欢乐融洽的氛围中进行。



    夜晚,云皎突然提出要与老夫人同塌而眠,老夫人欣然同意,景少谦不不得不答应了,总不能当老夫人的面强行将云皎抱回房间。



    景少谦独自回到玉馨院,昨晚叫云皎折腾得一宿难眠,今晚自己一人睡总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景少谦躺在床上,望向帐子顶部总是睡不着,他怀疑云皎与老夫人在密谋对自己不利的事,想到最后起来穿上衣服,借助黑夜的掩护悄然无声地来到老夫人与云皎居住的房间,悄悄地站在窗外。



    有个护院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行走到客人的窗外,偷偷靠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老爷,就悄悄地退去,会知其他的护院不要打扰老爷。



    景少谦侧耳聆听房间内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云皎在义愤填膺地历数景少谦的罪状。云皎正在怒不可遏地告诉老夫人,景少谦曾经私自宰杀了自己养大的兔子,还差点就掐死自己,有很多次揪住自己的衣服骂自己,恬不知耻地与府上的丫头鬼混。



    景少谦一直以为自己对夫人很好,听到了她的控诉,才知道自己在家中跟在外面一个样,是罪大恶极不容饶恕。站在窗外的景少谦是越听越苦闷。



    老夫人长长叹息,声音在包含了许多的忧愁:“月儿,如果你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你说的这些事在其他府上都有。”



    呃,老夫人并不认为这些事是十恶不赦的。



    景少谦的心中好受一点,看来犯下这些罪行的人不止他一个。



    “母亲,”云皎不满意地低叫,对母亲没有接过话茬儿痛斥景少谦心中不快。



    房间内一阵短暂的沉默。



    “母亲,明天我跟你回去。”云皎接下来说出的话,叫窗外的人大吃一惊,身体一颤。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合适走长路,再说哪里有大肚子的女儿回娘家过年的。就是我同意了,你父亲和你哥哥一定不同意你这时候回去的。你实在要回去,等到过了年再说。”老夫人出人意料地一口回绝。



    躺在床里边的云皎伤心了,她还以为娘家人会想尽办法解救自己回去呢,连年都不让自己回去过,虽说自己是冒牌的,用了这具身体也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作亲人,云皎委屈地抽泣:“你们都嫌弃我。”



    老夫人在灯光下拍拍这个女儿,这可是她的心头肉,这一年来因为没有她的音讯,自己哭干了眼泪,哪里会嫌弃她,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月儿,你是撞坏脑袋什么都忘记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出嫁后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过新年的。”



    “可是,母亲,我并没有出嫁,是被这恶霸抢来的。”云皎是更加的委屈了。



    “你在他家住了快一年时间,现在又身怀六甲,跟出嫁差不多,是不能在娘家过新年的。”



    云皎哀叹,这是什么鬼风俗习惯,女儿被人抢去霸占了快一年,不想办法解救回去,还不准女儿回家过年。



    “月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他平日里有没有虐待你?”



    “有的。”云皎把景少谦的罪行又愤愤地数一遍,还告诉老夫人今天景少谦揪下自己一缕长发的事,在说到戏耍景少谦下跪时云皎的声音流露出得意,说到被揪下头发时又变得十分愤怒了。



    景少谦听云皎说出今天的事是羞恼交加,直想钻到地下去,还以为自己向夫人下跪的事是天知地知夫人知自己知,才一天到晚,她就告诉了别人。景少谦后悔莫及,今天真应该保持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



    “你,你你。”老夫人听了并不没有云皎想像中的高兴,她责斥云皎,“你怎么能叫一个大男人向你下跪。幸好他是抢你回来的,要不传扬出去,别人就笑话我们谢家人没有家教了。你们几个,就当这话没有听到,回去了也不能说,知道了?”



    “是。”服侍的丫头低低的说。



    咳,景少谦长吁一口气,原来不只是自己担心男子汉大丈夫的威风扫地,也有人担心败坏门风。



    云皎不理解门风、家教之类的重要性,在云皎看来,要是有这种能力,她还要把景少谦打入十八层地狱,这小小的捉弄算得了什么。云皎真的不理解,母亲像是处处地帮助景少谦:“母亲,他是抢我的恶霸,比起他抢我的奇耻大辱,这戏弄算什么。”



    “月儿,他抢你回来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你一个大家闺秀言行举止要优雅端庄才对,不要像泼妇似的。唉,以前我教你的全忘掉了。”



    云皎的心中那个郁闷,今夜不像是来救援的,倒像是来接受教育的。



    “母亲,我要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为什么?”



    云皎差点疯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缺乏心灵相通,跟老夫人说什么事都难如愿以偿,老夫人既没有为自己的未来作安排,又没有与自己策划逃离虎口的事。



    “母亲,他抢我回来,我就乖乖地呆在为里,这算什么。”



    “这倒是,苦命的孩子,”老夫人长叹,“可是你离开了这里,能到哪里去?”



    “离开这里再说,大不了我自个买间房子过一辈子。”



    云皎心中真是苦闷极了,老夫人绝口不提接自己回家的事,在现代生活中有不幸的女子被人拐卖了,父母千里迢迢地带人解救女儿回来,为女儿重新安排生活,这位老夫人除了为女儿叹息,似乎不打算为女儿做什么。



    “别说傻话,你还没有满十七岁呢,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你还是先住在这里,我回去跟你父亲商量后再说。”



    与老夫人谈了半夜没有一点实际的帮助,云皎失望地掉头向里边诈睡。



    房间内长时间沉寂无声,景少谦悄然无声地离开。



    天亮了,用过早餐后,云皎就宣布要和母亲去买布匹,让母亲带回去送给家人作新年礼物。景少谦反对无效,就说是愿意放下手上的工作和夫人去走走,担心人太多挤坏了夫人。其实,景少谦是担心老夫人改变主意,要拐跑了他的夫人。



    卢夫人和李姨娘都要作伴一起去,说要买些布匹回来作新衣服过年。于是,老夫人、云皎、卢夫人和李姨娘还有随行服侍的人,一共出去了七辆马车,景少谦亲自出马带人围护,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坐在最前面的云皎带领大队人马奔向自己的布庄,肥水不流外人田,没有自己开个布庄还去别的布庄帮衬的道理。云皎早就吩咐过景府管采购的人,凡是景府上要买布时都要到自己的“鸿运布庄”来买。



    鸿运布庄的掌柜看到门外停了许多马车,知道来了大主顾,笑容可掬地迎出来,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东家,心中一楞,以为是东家带人来参观指导的,恭恭敬敬地向云皎行礼。



    云皎不希望这一大群人知道这是自己开的布庄,没有理会掌柜的,只是冲老夫人说:“这布庄的布料质地好价格公道,我们府上使用的布都是在这里购买的。”趁别人不注意,云皎偷偷地向掌柜的使眼色。



    圆油世故的掌柜明白,向云皎身边的其他女子一一恭敬作揖,脸上堆着笑说:“各位夫人,请到里面选用布匹。”



    云皎带一大群人往里面走,景少谦站在门外与一群家丁看马车。



    布庄里原来已经有几人在选购布匹,再拥进这一群人,把柜台前都站满了。云皎叫人拿出最上等的布匹,挑选了几匹给老夫人带回去送给家中的人,然后才给自己和景子政挑选合适的布匹。



    景少谦站在布庄外,只站了几分钟就心中奇怪,只是拿布匹付银子这两个简单的动作,这些女人为什么磨蹭了这么久都没做好,换成他自己去买的话,一百匹都买好了。景少谦身材魁梧一身煞气,站在布庄外引人注目,偶尔走过认识景少谦的人,都奇怪威名远扬的景爷居然来到布庄做门神。



    又一辆马车在布庄外停下,从车上走下两年轻女子,一主一仆。这年轻小姐人长得漂亮,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妩媚风流的桃花眼在男子身上滴溜溜的转,勾得几个男子魂都飞了。



    景少谦若无其事地站立,看到那个新来的小姐暗暗叫苦。这小姐是翠红楼的小姐银凤,是景少谦的老相好。景少谦有些担心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自己,要是被里面的云皎知道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在家中与丫头有染她都怒火中烧,每发觉一次要给自己脸色看几天,要是她知道自己流连烟花之地不知道会怎样折磨自己。



    真是越担心越见鬼。那个银凤走到布庄门前就看到了景少谦,惊喜得像捡到了金元宝,这景少谦出手大方是有名的,在这里遇到他买新衣服不用自己掏银子了。银凤袅袅娜娜地走到景少谦的面前,风骚的大眼落在此尊财神爷身上,娇滴滴地说:“景老爷,你两天都不去看我了,是不是喜欢上别家的姑娘了。哎哟,景老爷,你前两天答应过人家,给银子买新衣服,还没有给呢。今天这样巧,我俩在布庄相见,陪我进去买一匹布给人家嘛。”



    景少谦黑着脸不作声,知道这银凤在诈自己,自己从来没有答应过给谁买布做新衣服。银凤红艳艳的小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与景少谦的关系,一口气就可以说好的话慢悠悠地拖了半天才说完。景少谦担心地望向布庄门口,希望云皎不要在这时出来,祈求她在里面细心细心再细心地挑选布匹。



    “胡扯,滚!”景少谦沉下脸,不是他舍不得银子,一是讨厌被人诈取银子,二是害怕让云皎知道他与银凤有染。



    银凤看景少谦变了脸,不像夜晚去风流快活时容易说话,悻悻地要离开,走了几步不甘心就此放过这条大鱼,站在原地看景少谦娇滴滴地说:“都说景老爷出手不凡,原来也有拿不出手的时候,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赏给,真坏。”站在原地拿风骚的眼睛瞟景少谦,不肯离去。



    附近的人好奇地看景少谦和银凤。



    景少谦脸黑,再不送走这尊瘟神,迟早会被云皎知道的,无可奈何地花银子消灾,绷着脸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在地下,低沉地怒吼:“再不滚,有你好看。”



    “景老爷,我这就走。”银凤无能视景少谦的恼怒,仍然娇笑着捡起银子,冲脸黑得像锅底的景少谦勾魂摄魄一笑,扭身进入布庄。



    还好,在夫人发觉之前送走了这瘟神,景少谦心中庆幸。



    可是,这瘟神是送走了,却是送到了云皎的身边。



    银凤走进布庄,看到布庄里大多数是女子,一群丫头围绕云皎和老夫人在选购布匹,银凤向在场的几个男子卖弄风骚,让在场的女人厌恶暗骂贱货,跟随的丫头们个个向银凤翻白眼。



    看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丫头憎恶自己,银凤心中不忿,就要卖弄自己的不凡,掏出景少谦刚刚给的银锭,得意洋洋地问布庄的伙计:“你知道我这银子是谁给的吗?”



    伙计敷衍地问:“是谁给的?”



    银凤骄傲地嘟起嘴,用眼色睨在场几个夫人:“这是景老爷刚刚给我的。景威镖局的景爷景老爷,知道不?他可是我的男人……”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打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个不正经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了景少谦的女人。



    “住口。你可知道这位是谁,她就是……”卢夫人看到云皎僵化,上前喝止银凤,不让她再说下去。



    云皎一眼看出这人是个风尘女子,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看她说话的神态应该与景少谦有过交往。景少谦与这种女人交往,叫云皎对景少谦的厌恶又增进了几分。



    李姨娘好奇地打量银凤,在猜测她是谁的同时,在研究银凤的穿着打扮。



    老夫人看出云皎眼中的怒色,轻轻劝阻云皎:“月儿,别理这些不要脸的。”



    云皎想想也对,这种人不值得自己为她们生气,就和卢夫人转身继续看布匹。



    银凤不知道云皎是谁,看到一大群人都围绕云皎转,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主角,心中是又忌妒又羡慕,特别靠近云皎晃悠那锭银子,面对伙计眼睛却睨云皎:“景老爷最疼爱我了,看新年快到了,特意给我银子买新衣服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