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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花瓶
    景少谦得意洋洋的,仿佛这样一来,云皎就变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别人再也休想染指。



    “我跑不掉了,你就可以放心地欺负我了。”云皎嗔怪,打掉眼前的大手。



    “对,就是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少谦说完,猛地抱住云皎的脖子,狠狠地在细腻的脸颊上噌了几下。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云皎被坚硬的胡碴扎得刺痛,尖叫着推开景少谦:“讨厌。”



    景少谦放开云皎,哈哈大笑。



    景府后院的餐厅里,端坐着景少谦、云皎和凌姑、司徒公子。



    心情舒畅的景少谦,在招呼过司徒公子后。自个一连喝干了几杯酒。景少谦想到谢老夫人亲口应允将云皎许配给他,对面那个娇媚的女子,就是与自己相伴终生的人了,心中是喜不自禁,忍不住又喝掉了几杯酒。



    司徒公子勉强堆起笑脸,跟景少谦碰杯后,瞥见凌姑冷漠的神色,想到凌姑对他的一再拒绝,心中泄气,整个人是无精打采的。



    云皎看到餐桌上气氛过于沉闷,含笑看了看凌姑,再看司徒公子:“听说你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两家相距很近吗?”



    “不远。”凌姑回答。



    “很远。”司徒公子说。



    云皎被逗乐了,望向景少谦笑。相同的一段距离,两个人的说法恰恰相反,真是有趣。



    景少谦也笑了,迎接云皎的目光暖暖的。这位夫人,很善于调整气氛。



    司徒公子看向凌姑,欲言又止。凌姑若无其事,将司徒公子当作空气。



    “你们的家,到底是相近,还是离得很远?我都听糊涂了。”云皎笑看这两个闹别扭的人。



    司徒公子沉默一会儿,看到凌姑不回答,就告诉云皎:“我们两家相距只有几里远,可中间横有一条大河。她来我家时,是渡河来的,只用一两个时辰;我不敢乘船,绕到上游去要走半天的路程。”



    难怪,一个人说近。另一人说远了。



    云皎看到凌姑总是不理睬司徒公子,饶有兴趣地说:“听别人说,小时候要好的人,长大了就容易产生嫌隙;小时候互相作梗的人,长大了反而很容易亲近。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合得来吗?”



    凌姑和司徒公子都笑了,他们都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夫人,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



    “难怪现在你们不想在一起了。原来要说的话小时候都说完了,现在变得无话可说了。”云皎笑看两人。



    凌姑和司徒公子相互看一下对方,都讪讪地。凌姑飞快地移开目光。



    “夫人,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司徒公子黯然神伤,乞求地看凌姑。



    凌姑装作忙于夹菜,不理会司徒公子。



    景少谦发话了:“司徒公子,有什么可难过的,有错就改不就行了。”



    “只要有诚心,说错一两句话也不是就会无可挽回的。”云皎也委婉地劝说。



    凌姑知道云皎和景少谦在劝说自己,平静地说:“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云皎和景少谦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凌姑并不是在赌气,是拿定主意了的。也许,其中还有云皎和景少谦不知道的故事。



    凌姑的再次拒绝,让司徒公子失魂落魄。伸筷子夹菜时一不小心,碰掉了凌姑夹起的菜,招来了凌姑的一个白眼。



    看来,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只有顺其自然,才能水到渠成。



    景拓远摇头,他看到云皎只顾劝说两人,没顾得上吃饭,就夹起云皎最爱吃的菜放到云皎碗中,温和地说:“夫人,快吃吧。菜快凉了。”



    云皎往餐桌上看去,可不是,刚才还热气腾腾的菜肴,现在快要凉了。云皎向提醒自己的人看去,他正关切地看向自己,报以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专心吃饭。



    饭后,云皎走回玉馨院时,只要凌姑陪同,其他人远远地走在后面。



    “凌姑,你跟司徒公子真的不能在一起?这司徒公子英俊潇洒,你们又自小相识,彼此之间了解,应该更加容易相处。”云皎还试图劝说凌姑跟司徒公子和解。



    “夫人,你别枉费心神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凌姑轻轻地回答,态度坚决。



    云皎注视凌姑,研究地问:“就因为他说过那些话?酒醉的人,说出的话不必太认真。”



    “夫人,并不只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些话。刚开始时,我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很伤心,当时我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他的话严重地伤了我的自尊心。后来,我尝试着忘掉那些话,试图接受他,跟他在一起,可我做不到。我跟他自小一起玩耍惯了,我习惯了他做我的伙伴、大哥,我没有办法将他当成我的夫君。”



    “你是说,你跟司徒公子间不能产生男女间的感觉?”云皎开始明白,凌姑为什么会这样坚决拒绝了。



    “是的,夫人。”



    凌姑扭怩地告诉云皎,上次回去时,有一次司徒公子趁没别人在时,捉住凌姑的手,说些肉麻的话语。叫凌姑吓了一大跳,全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厌恶地抽回手跑了。



    云皎是可以理解的,凌姑跟司徒公子间只有友谊,没有情爱,可是:“那你得跟司徒公子说明白呀,不能这样拖延下去。”



    “我跟他说过了,他不相信,他说我是在报复他过去对我的冷淡。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跟他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没有什么,可是他要更近一步亲近我时,我就觉得很反感,好像是很恶心的事。”凌姑认真地说。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清楚,把你的感觉说出来,让他明白你的真实感受。”云皎轻轻地说。



    鸿运布庄的小厅子里。



    云皎手捧帐本。专心致志地看着,暗暗合计帐本上的数目。从帐本上看,没有什么纰漏,云皎又细问鸿运布庄今年的经营状况,站在一边的掌柜都能对答如流。



    云皎满意地合上帐本,叫掌柜的将几个帐本打成一个包袱,云皎要带回去细看。



    “东家,这是鸿运布庄今年的收益,请过目。”鸿运布庄的掌柜将一大叠银票放在云皎眼前,毕恭毕敬的。掌柜的不敢小瞧了这位年轻美貌的东家,除了她的身后有可怕的景爷之外,在刚才看帐本和问话中,云皎的精细和精明让人不敢藐视。



    云皎看清银票的数目跟帐本上的相符,收起银票放入怀中。



    鸿运布庄生意稳步发展,却难以让云皎满意。云皎刚刚查访过清州城有名的布庄,知道鸿运布庄目前只是占据了地利,除此之外就没有优势了。云皎发现清州城几间布庄里的布匹颜色都过于单调,不过是红、黄、绿、蓝等十几种颜色,这让云皎想起了现代生活中色彩斑斓的衣服。社会不同,人们染布的方法不一样,但是同样的颜料。是可以根据不同的比例,调出不同的色彩来。



    云皎希望自己的布庄中,布匹的色彩是丰富多彩的。云皎需要有自己的染布作坊,出售自己染出的布匹。



    “掌柜,你派人外出打听,看清州城中是否有染布作坊转让。我们要尽快有自己的染布作坊。”云皎目视掌柜,平静中透出坚毅。



    社会不同,人爱美的本性是相同的。云皎坚信如果能够染出绚丽多彩的布匹,一定会受到人们的喜爱。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要是在过年之前能够染出色彩斑斓的布匹,生意一定会红火。



    掌柜的答应了,并向云皎谈论起过去向鸿运布庄供货的两个染布作坊的运作情况。云皎留心听着,吩咐掌柜留意白色布匹的收购动向。



    过去总是忙于策划逃跑,现在安心留在景少谦的身边,云皎的精力开始放到这间几乎被她遗忘的布庄上。



    云皎正和掌柜的谈论布庄生意的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云皎和掌柜停止说话,静听外面的动静,有越吵越激烈的趋向。



    云皎和掌柜向外走,去看个究竟。



    司徒公子正站在凌姑跟前,涨红了脸。李安岩不熟悉司徒公子,站立在凌姑身边警惕地观望,保持沉默。



    李安岩想尽量不卷入是非中,可是非偏要找上门来。



    “我说呢,过去你一门心思地要跟我完婚,现在突然变卦了,原来是身边有了个小子。我再三邀请你出来走走,你死活不敢。总推说没有空闲。现在却跟这个小子悠闲自在地逛街。”司徒公子羞恼的模样,很像是发现了娇妻红杏出墙。



    凌姑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粗红了脖子的司徒公子,平静地问:“司徒公子,我跟谁逛街用得着经你同意吗?你管得太宽了。”



    凌姑的冷漠叫司徒公子更加恼火。



    云皎看出来了,是司徒公子看到凌姑跟李安岩单独在布庄中,误以为两个人在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打翻了醋坛子。凌姑昨天夜晚在云皎的劝说下,再次向司徒公子说明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司徒公子还是放不开。



    过去,司徒公子曾死活不愿意迎娶凌姑;现在凌姑放开了,司徒公子又缠上了。



    司徒公子说不过凌姑,他走到李安岩跟前,认得李安岩是景府的护院,不屑的目光在李安岩身体上来回移动,轻蔑地说:“一个小小的护院,无名小卒,也敢高攀凌家堡的千金。就是急于要出人头地,也得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司徒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李安岩沉下脸,凛然地注视司徒公子。



    凌姑看司徒公子迁怒于李安岩。担心李安岩脸上挂不住,对司徒公子的误会也不作解释,反而用敬佩的口吻说:“我看李护院就不错,不像有些人只是浪得虚名。李护院武功高强,决不是泛泛之辈。”凌姑说完,一双美目滞留在李安岩身体上,含情脉脉。



    其实凌姑跟李安岩平日中难得说上话,可看到凌姑现在的情形,总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平日里肯定是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了。



    李安岩坦然自若地迎接司徒公子的怒视和凌姑的眉目传情。这一切,不过是凌姑故意激怒司徒公子,都与他无关。



    “跟我回家,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们另选择吉日完婚。”司徒公子暴怒,伸手来抓凌姑。



    凌姑敏捷地避开司徒公子的手掌,粉脸涨红,对司徒公子怒目而视:“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久前,可是你先行悔婚的,现在又出尔反尔。你当我凌姑是什么人?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我要是好聚好散,我们仍是要好的兄妹,你再无礼,别怪我无情。”



    凌姑的话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司徒公子不敢惹凌姑,他冷冷地盯住李安岩:“你不过是景爷养的一条看家狗,也敢痴心妄想高攀凌家堡的门槛,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空有一副好皮囊外加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



    “司徒公子,不许你污辱他。”云皎再也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到他们三人跟前,冷若冰霜地看司徒公子,“这李护院不仅是我府上的护院,也是我的亲人,请你尊重他,否则你在景府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你跟凌姑的事,你们商量着解决,不要迁怒于他人。”



    亲人!李安岩的心中颤抖,在云皎的心中,自己是她的亲人,知足了。李安岩望向云皎,目光柔和。



    “原来谢夫人在此,在下失礼了,请谢夫人恕罪。”司徒公子认出云皎,连忙道歉。司徒公子是个聪明透顶的人,看到云皎自然而然地想到,李安岩和凌姑不过是跟随云皎出府的,刚才那醋也吃得过急了些。



    “凌姑,李护院,是我误会你们了,请莫见怪。原来两位是陪同谢夫人出府的。”司徒公子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及时给李安岩和凌姑道歉,同时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司徒公子认为。只要凌姑不是另有心上人,他跟凌姑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凌姑看出司徒公子的心思,索性来个将错就错,让司徒公子对自己彻底死心。凌姑靠近李安岩,伸手挽住李安岩强壮的胳膊,平静地望司徒公子:“你没有误会,我跟他真的有这种意思。司徒公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已经习惯了将你当成大哥,实在没有办法将你当成夫君。我们今生只有兄妹情谊,没有夫妻之缘。你回去吧,不要再呆在清州城了。”



    李安岩的胳膊让凌姑挽住,恰似让烧红的铁烙了一下,烫得他一个哆嗦,急忙看向云皎,要甩开凌姑的手,他最不愿意让云皎看到别的女子跟他有纠缠。



    凌姑抓住李安岩的手猛然用劲,示意李安岩配合自己。



    云皎冲李安岩眨眼,暗示他配合凌姑。李安岩无奈,站立不动,脸上毫无表情。



    “你,你真的看上了一个小护院?”司徒公子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亲热地挽住一个男子的手,忌火中烧,说话都不连贯了。



    既然凌姑决意要跟司徒公子分道扬镳,云皎索性帮她一把。云皎打量紧靠一起的李安岩和凌姑,惊讶地发现,凌姑跟李安岩还挺般配的。李安岩身材高大,英俊挺拔,全身散发出男子的阳刚之气。凌姑身材高挑,容貌俊美,时时流露出豪爽。



    “司徒公子,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李安岩虽说目前只是我府上的护院,可他武功高强,就连我家老爷都夸他是练武的奇才。英雄不问出处短,李安岩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云皎含笑看紧靠在一起的李安岩和凌姑,半真半假的话语委婉动听。



    司徒公子悻悻地看云皎,不敢对景爷的夫人发作,继而两眼喷火地看李安岩和凌姑缠在一起的胳膊,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好!好!凌姑,既然你真的要跟随这个小子,我司徒笑无话可说,告辞了。”司徒公子话才说完,人就飘到了门外,再转脸怒视李安岩和凌姑,消失了。



    云皎、凌姑和李安岩目送司徒公子消失在门外。



    李安岩慌忙抽出手,后退几步离开凌姑。跟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紧靠在一起,在许多男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对于李安岩来说却是活受罪。李安岩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云皎看到他跟凌姑这种亲昵的举动,心中是怎样想的。



    “李护院,刚才委屈你了。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凌姑看出李安岩不高兴,急忙道歉。



    “没什么。”李安岩讷讷地。



    咳,真是块木头,跟一个俏丽的姑娘家紧靠一起,怎么就没有任何反应。



    云皎走到李安岩的跟前,忍不住取笑他:“安岩哥,你紧张什么,这大冷的天还出汗。跟别人拚命时,我可没有看到你紧张。”



    李安岩尴尬:“琳儿,我是害怕穿帮,一不小心坏了凌小姐的大事。”



    夜晚,景少谦告诉云皎说:“夫人,真是奇怪,那个司徒公子在镖局住了很久,从来没有离开的打算。今天忽然怒气冲冲地回来,草草收拾东西就走人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只是叫人转告我,说他回家去了。他不劝凌姑回去啦?”



    走了好,走得好。



    云皎替凌姑松了一口气,将今天在鸿运布庄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景少谦。



    景少谦恍然大悟:“我说呢,为什么突然走了,原来是被你们合伙气跑了。凌姑这丫头,是铁了心不跟随司徒公子了。明天我得写信告诉凌爷,让他自行处理。”



    夕阳西下,把余辉洒落。庭院里暖洋洋的。



    云皎坐在玉馨院正中的椅子上,逗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小子轩玩耍。小子轩穿上厚厚的棉衣,头上戴一顶小棉帽,活像个布娃娃,正咧开小嘴快乐地看母亲。



    这个粉团似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爱的孩子!云皎凝视小子轩,心底里漾起阵阵柔波。



    景子政从学堂回来,进入玉馨院看到大家在庭院里逗小子轩,就蹲下身子抓住小子轩的小手轻轻摇晃,用额头轻轻抵在小子轩的小脑袋。小子轩乐得咧开了小嘴巴,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牙齿。



    突然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媳妇,神色慌张,急急向云皎禀报:“夫人,不好了。表大少爷拿走了大厅里的绿玉花瓶,奴婢们阻拦不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云皎听了不由得生气。



    几天前,景少谦从外面带回一对绿玉花瓶,深得云皎和景少谦的喜爱。这两个花瓶通体绿莹莹的,上面雕琢的图案惟妙惟肖:一个花瓶上雕刻着百鸟朝凤图,另一个花瓶上雕刻有虎啸松林图。云皎看到虎啸松林图时,指着花瓶上栩栩如生的猛虎对景少谦戏笑:“老爷。你跑到花瓶上去了。”景少谦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目露凶光、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用以喻指景少谦,是再贴切不过了。



    今天上午,景少谦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就从房间里拿出这对花瓶去客厅摆设。景少谦和客人离开后,云皎急于要去看新染出来的布匹,没有及时将这对花瓶收回来。云皎也是一时大意,只想到下人们不敢乱动大厅里的东西,就没有想到仇家这三个小霸王。



    云皎带人赶到前大院,看到几个家丁和丫头团团围住仇大公子,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双方僵持在那里。仇大公子胸前抱一个小巧玲珑的花瓶,正是那个有百鸟朝凤图的花瓶。



    云皎到来,下人们四散开来,等候云皎示下。



    云皎很担心,仇大公子细小的胳膊环抱住圆圆的花瓶,很容易失手。仇大公子要是一个抱不稳,让花瓶掉落地上,这个珍贵的花瓶就化为碎片了。下人们不敢从仇大公子手上夺回花瓶,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弄碎了,担当不起。



    “表大少爷,你拿那个花瓶干什么?这个花瓶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云皎压下心中的怒火,温和地劝说。



    仇大公子远远地看云皎和她身边的这群人,心中打鼓,偷偷地往大门瞟。要伺机跑掉。仇大公子大声地回答:“不放,我要拿这个花瓶换银子花。”



    这个小浑球,居然敢擅自拿府上的东西去换银子。云皎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给仇大公子两个耳光。



    “表大少爷,这个花瓶十分的珍贵,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