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如牧小姐陪本世子一起吃饭吧!”段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牧若惜。
牧若惜侧转头,求救的眸子投向萧慕白。
萧慕白眨了眨眼睛,转而向段煜,“世子爷,咱们先进去谈谈吧!正事要紧,这两个小丫头改日再计较吧!”
说完,便是将手里的哑巴姑娘推到身后,交给家仆。
两个家仆将哑巴姑娘押起来,向后院走去。
或者是段煜真的有要事在身,只是望了牧若惜几眼,然后笑道,“牧小姐,改日再请你吃饭!”
说完,转身而去。牧若惜正要跟上前去,却被虎狼似的侍卫给挡住了。
眼看着这一干人等走了进去,萧宅的大门也被关了个严实,她只好远远地退了回来。
这位哑巴姑娘,算了,她也不叫哑巴姑娘了,应该只是装出来的。
晕倒,她怎么会莫名奇妙地刺杀段煜?她潜藏在牧宅里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么?她怎么会知道段煜要来萧宅?不过话说回来,萧慕白这个家伙也很可疑,不是商人吗?商人怎么会跟皇室扯在一起,而且似乎这个家伙也并没有经商,整天都是游手好闲的。
带着这一满肚子的疑问,牧若惜讪讪离去了。
回头还要去保安堂参加再后一轮的考试,她也没有时间再去找萧慕白纠结了。
昨天的第二轮考试,淘汰了大半数的考生,剩下来的,估计就只有三十多个了。
牧若惜由于被段煜这一耽误,再赶到保安堂的时候,有些迟了。
幸好,跟刘堂有些相熟,他抽着空将牧若惜从后院带了进去。
今天这是最后一场,考的是照料病患,煎药服药之类的。
在西院的两层小楼里,住着一些病患,这三十个人便被分成了三个人一个小组,共同负责照看一个患者,煎药,观察病情和照料病人。
这些对于牧若惜来说,都是小事情一桩,正因为以前都是做过的,所以现在做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其实保安堂的考试并不算难,都是一些基础的常识,只要这些孩子们有过这方面的接触,都应该能过得了的。
牧若惜这一组是照顾一位受了腿伤的老伯,他的腿被马车给撞了,关节错位,所以住在这里疗伤。跟牧若惜同组另外两个小男孩,看起来虽然也是聪明伶俐的两位少年,但是却是喜欢急功近利,两个人都争抢着去煎药,忙乱之中,竟然把药罐给打翻了。煎了一半的草药,伴随着药汤,撒得满地都是。
药罐破了倒是没事,可以借别人的,但是这些草药,都已煎煮过了,要如何分辨出来?若是没有煎煮过的,十几味药放在桌面上,他们还有可能分辨得出来。
可是现在,要如何是好?
这下惨了,由于他俩的连带关系,牧若惜这一关怕是要过不了。
两位少年惊得都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便是反映过来,顾不得药烫,拼命去扒拉那早就被煎一团褐色的药渣,可惜任他们怎么挑选,就只能辨别得出三四种比较明显一点药材,其他的完全分不出来了。
牧若惜皱起了眉头,本来就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结果愣是被搞砸了,真是气恼。
“你俩先不要慌,我来想办法,你们去再借一个药罐来!”
牧若惜吩咐完这两个毛糙的小少年,自己则先返回二楼。
回到受伤的老人身边,便是再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又给他认真把过脉,便问道,“老人家,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现在在这里住了几天了,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老伯拧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有几天了,感觉还是不能下床走动,但是不动的话,就不会那么痛了。”
牧若惜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这下要靠自己出马了。
自己开药单了,背后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捏着毛笔,半天不敢下笔。
老人现在是恢复期了,药的份量是不能马虎的,醮好墨,慢慢地写了下来,
三七十钱,藏红花五钱,杜仲十钱,薏仁四钱…….
每写一个字,她都要思虑半天,在前世,阿奶主要是以拨火罐和针炙为主,像现在这种全靠草药来治伤的情况是少之又少。而且阿奶口中的草药名称和正规的草药的叫法很多都是不一样。就像小时候,阿奶经常采一种叫做罗汉珠的药草来治疗眼疾,可是,她看完了医书以后,才知道那种草根本不叫罗汉珠,而是叫明目草。
所以,她现在是结合以往的回忆,再加上自己对中医的理解在开药。
开完药,又看了看份量,便是悄然回到大堂里,自己掏了银子向刘堂购买这些药材。
刘堂忙完手里的事情,接过牧若惜手中的药单,看了看药单。
又抬头看看她,“这是你自己写的?”
牧若惜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不小心把药罐打翻了。”
刘堂把药单叠好塞给牧若惜,“我看,你不如找诊疗那个位病患的大夫去重新写一张就好,反正打翻药罐也不是什么错事。你自己开的这单子,我看着觉得不对劲,万一吃出事来了,那麻烦就更大了。”
刘堂虽然觉得牧若惜活泼可爱,机敏聪明,可是,在保安堂能开出药单的大夫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哪里能由着牧若惜这种小少年能瞎胡闹的。这事关着保安堂的百年老字号的声名,这也是他跑了多年堂的经验。
“你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啊?”牧若惜摸了摸脑袋。
“你的量下得太大了!”刘堂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是心算出这份药的数量。
牧若惜脸上一红,她收起了药单,只好向后面走去。
又跑回去,向老伯打听了一翻,是哪位大夫给他治疗的。
老伯倒是不厌其烦,诚肯答道,“是一位姓姜的大夫。”
“姜大夫?”牧若惜惊呼了一声,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老伯以为牧若惜没有听清楚,便是又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就是姜大夫啊!听说是从皇宫里的太医院里退役出来的啊!”
难道真的是他?不会吧?
牧若惜以前在赵家时,曾经与他发生过争持,不知道这个老匹夫会不会记恨在心。
想到那一抹老鼠须,牧若惜就觉得有点毛毛的。
要不,让另外两个小少年去吧!
一会,那两个小少年便是借了一个药罐过来,因为在其他组里面,人家的药已经煎好了,药罐自然也用不上了。
牧若惜把这两个小少年拉到了门口,指着远处那些大夫坐诊的小间说道,
“这个老伯是一位姓姜的大夫的给诊治的,你去说明一下,就说药罐煎破了,麻烦他再开一次药,药钱我来出。要说得诚肯一点,这可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全部都被淘汰了,那以前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保安堂才三年举行一次选举。若是这次落选,要等上再三年,到时候咱们年龄都大了,兴许他们就不收了。”
两个少年的脸上,同时神色黯然了下来,能进入保安堂,带给他们的不仅是荣耀和安稳的生活,还是他们从小的期望和梦想。可是眼下,药材已废了,再懊恼也无用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眼前的机会了。
两个人在牧若惜的鼓舞下,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双双向着姜大夫的诊室走去。
牧若惜则是交握着双手,望着他们的背影。
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她绕着小院里的花圃走了三圈,这才见到两个人身影走了出来,然后齐齐向牧若惜这边跑过来。
牧若惜心中一喜,然后大步地迎了上去。
其中的一个少年扬了扬手里的药单,喜形于色,“拿到了!”
牧若惜接过药单,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好,很好,我现在就去抓药!”
牧若惜撇下两个少年,一路疾步向着前堂走过去。
刘堂接过药单,这便是放心地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替她包好药材,结算完毕,仍旧是把药单还给了她,细声赞道,“你好厉害啊,开出来的药材居然完全是一样的。小子,你前途无量,不过,这份量还真有大有问题,你自己对比一下!”
他这翻话说得极低声,低得只有牧若惜听得见。
牧若惜点了点,留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赶紧跑了出来。
这一耽误,他们已经明显落后于其他组的考生了,不过,比赛还没有宣布结束,她就仍然还有机会。
这次药抓回来,那两个少年也不再争先恐后地抢药罐了。
他们乖乖地立在牧若惜的身后,听她的吩咐。
牧若惜亲手煎药,煎好后,便是自己端到老伯和跟前,亲自喂他喝完。
又问了一些他最近有感受,这才和两位少年一起向后院的考场走去。
当他们三个的身影出现在后院的门口,顿时,便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大院里,其他的考生早就站立在院子中间了,他们排成队。
除了这几十名考生,这里还有保安堂的数名大夫。
看样子,这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后要经过大夫们的挑选才能决定最后的人选。
牧若惜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走到了队伍里面。
她抬起头,望向前面的大夫们。
这一看,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怎么这个人也在这里?这下完了。
牧若惜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带着疑惑的目光扫过牧若惜的脸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