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不赞同的摆手:“别说得它们那么冷血无情,最凉的其实是人心”
禽兽没有人类薄情,最狠的,其实还是人。
一句话,噎得玄尘再也说不出话来,动物尚且懂得感恩,人有时候还真的是禽兽不如。
御风飞行,很快就到了陆家庄,荒草萋萋,野花满地,秋色满园,唯独少了人气。
房子破坏,地上还有隐隐的血斑,无声的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大战,瓦砾遍地,偶尔有虫子爬过。
看着这样落败的陆家庄,苏安然真的没办法把它跟之前自己见到的联系在一起。
才过去一年多,怎么像很久没住过人了呢?
“别那样看着我,我告诉过你的”望着苏安然投射过来不善的目光,玄尘一脸无辜样。
来得时候他不是跟她说过了吗?是她一意孤行,一定要来的。
“那你也没告诉我这里没人住了”苏安然憋着一肚子火,还是不是好朋友了,不带这样耍人玩的。
玄尘更加的无辜了:“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言外之意是其它的,他也不知道。
“你突然要来,我也没准备,这些时间我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管他们”自扫门前雪,各安天命。
又不是夫妻,大难临头自然各自飞。
苏安然眼睛里的火消散下来,神色淡然:“找找吧,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人一般都不愿随意离开自己的根,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更是恋旧,守着自己的祖宅。
“你觉得这里像有活人吗?”玄尘闲散的跟在她后面,那模样活脱脱是来度假的。
苏安然懒得理他,两手一翻,如水金光往四周扩散。
虫子,蛇,青蛙,庄里的活物让他们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活人。
苏安然再次找出只乌鸦时,遭到了玄尘的嫌弃:“我都说不用找了,这里不会有活人的,就算有,也不会在树上”
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净是往不靠谱的地方钻,现在还往树上找了。
陆家的人难道还躲到树上去?
吱吱喳喳,像只麻雀,苏安然皱眉,把他推了出去:“别口水多过茶,还不赶紧找?”
迫于苏安然的坚持,玄尘终于加入到寻人的队伍中。
经过两人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山庄的后山找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玄尘觉得他们两人也忒能耐了点,藏得这么深的一个洞居然都能找到。
“我们眼又不瞎,怎么就看不到了?”苏安然横了他一眼,抬步就往里走。
玄尘拦住她,长腿一伸,走在了她的前面:“冒险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
苏安然冷嗤,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女人。
玄尘大手搭上她肩膀,稍微用力就把她带到了怀里。
天旋地转间,苏安然觉得撞上了铜墙铁壁,鼻子被挤压得生疼,玄尘那张过分妖孽的脸在眼前放大,还没等她反应,过分好听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我当你是女人就好了”
眼睛还有意无意的往某个地方瞄。
苏安然抡起拳头,二话不说就往玄尘那张碍眼之极的俊颜上打去:“流氓”
玄尘眼疾手快的握住那娇小的拳头:“流氓也只对你流氓而已,别人想我还不愿呢”
苏安然的神色像是泡过冰块一般,冷厉如霜:“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玄尘退开两步,揩到油就好了,凡事要适可而止:“开个玩笑而已,小苏何必当真”
苏安然拍打着他碰过的地方,似乎是在消除他的气息,好看的鼻尖不悦的皱起:“要注意言行举止,不然被人误认为你有病就不好了”
玄尘怔了一下才明白苏安然的意思,他们都是男人打扮,刚才那行为真要是被人看到了,不误会才怪。
玄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就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
苏安然猛然推了他一下:“你走不走,不走一边去,别挡道”
玄尘的话,她没往心里去,男人,不就这样,看黄段子,说挑逗话。
玄尘打个响指,指尖就多了团火,明明灭灭的光亮,照亮黑暗的洞穴,一前一后的两人,不徐不疾的往里走着。
粗糙的石头,石角尖细刺人,不小心碰到,轻则划破衣服,重则伤身流血,偏偏越往里走道路越窄,最后只容得下一人通过。
玄尘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还要继续走吗?”
“都走到这了,不继续难道往回走嘛”苏安然考虑都不曾考虑地选择。
玄尘翻翻白眼:“用你的法术找找,不就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了嘛”
不是鄙视她的法术不咋滴嘛,苏安然嗤笑:“莫不是你不敢进去?”
玄尘黑脸,咬牙切齿的讲:“你不要以你那颗小人心度我的君子腹,你也不看看你的衣服,再往里走,打算裸奔?”
苏安然低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蹦,她的衣服早被石头割成一条一条的,随着不知从哪吹来的风,轻轻摆动。
秋天天气本来就凉爽,在山洞里比外面又阴冷一点,她以为是阴风作怪,没想到是自己的衣服开了。
里面的里衣还破了好大一条缝,浑圆呼之欲出,春光乍泄。
苏安然满头黑线,咒语一捏,衣服完好无损,侧目,死瞪着玄尘,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玄尘两手抱臂,唇畔含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的呢”
苏安然刚想把他给打出去,里面就传来了声响,两人交换个眼色,满脸的凝重。
在这种不能转身的地方,只能靠蛮力来打斗,而无论谁略胜一筹,都逃避不了两败俱伤的下场。
“退”玄尘抓起苏安然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苏安然抱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脚步:“等等”
他们是来找人的,找了这么半天,没有任何的收获,就此回去,实在太亏。
“我感觉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苏安然放开玄尘,毅然决然的往里走。
胆大妄为的女人,玄尘头疼,却认命的跟在她身后。
他们已经快走到尽头,再往里走半刻钟就看到一个女人,衣衫褴褛,双目惶恐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