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即使身在暑天,也感到世间的冷寒;知道你“冷”,我很不安;我虽有些害臊,但这次没忘记说声“谢谢”;万事俱备,只待东风吹送;又请覃老师当“最后一次绿衣天使”;重逢的情感已各自了然于胸,并珍藏于心
芳月的诗:
空气
也开始流汗,
屋里屋外
燥热一片;
身上,
有爬满
虫子的感觉——
早已
湿透衣衫。
即使
身在暑天,
也感到
世间的冷寒;
从头顶
冷到脚跟,
从皮肤
冷到心灵!
我为自己连累芳月,心中深深不安,去江姐处的路上,肚中打开腹稿。
饭后,我回到二哥办公室,就写字条:
月月妹妹:
“信”已收到,知道你“冷”,我很不安,因此给你捎一件“衣裳”来,表明我在这里很温暖,除思念你和没有乒乓球可打之外,其他方面均如意。
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启示!
愿你不再冷!
我还画一幅画——两条小溪,很快汇合到一起,流入小河,汇入大江,奔入海洋,在海里欢腾跳跃。
7月1日早饭时,我守株待兔,见覃老师正要回农中,就把一封信交给他,说:“请您把这封信交给王芳月。”
覃老师又神秘而善意地笑。
我虽有些害臊,但这次没忘记说声:“真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很有意思,我都快成绿衣天使了!”
我发烧,笑着跑回二哥办公室。
晚饭时,覃老师回来,又交给我一封信,说:“绿衣天使又回来了!”
芳月信里仅说“信已收到,我已不冷,反而很温暖”。
而,这已足够。
7月2日一早,我心中一动,信手写道:
含笑凝望
天上新月,
那是
最亮最大的星。
她的真善美
浸透我身心。
万事俱备,
只待东风吹送,
我就会
满怀深情,
脚踏
绚丽彩云,
来永远
陪伴你——
最大最亮的星!
我写好诗笺,装进信封,吃早饭时,又请覃老师当“最后一次绿衣天使”。
覃老师哈哈大笑。
他爱人曾老师在旁,也看着我咪咪笑。
我脸肯定飞红,赶紧转身。
7月4日一早,我急急回到学校,和芳月见面,虽然不知心里有多欣喜,但仅需一个眼神,双方就已心心相印,重逢的情感已各自了然于胸,并珍藏于心。
176、章老师刚离开,狄文和李小华就学猪哼狗叫,我、书甜无法静心
7月5日一早,6位高考选手由章老师带队,坐车去县城进行大考。
车上,芳月坐窗边,我坐中间,章老师坐外面,3人坐在同一条靠椅上。
一会儿,我对章老师说:“我刚才想,确实‘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象两辆车在狭路上相逢,即在所谓‘冤家路窄’时,只要其中一辆主动退到宽阔的地方,让另一辆先过去,自己随后也就过去了。”
“你说得对。正如两个人面对面过独木桥,如果两人在上面相争,各不相让,可能都会掉下水淹死或摔伤,也可能只有一人不得好结果。这种事发生在两人身上的机会是均等的。如果一人主动退回岸边,让另一个人先过去,然后他(她)自己也就可以顺利过去……”章老师很欣慰。
说说讲讲,不一会,7人来到县城,到县一招。
高武为保证高考顺利,到瘦女家吃住。
章老师是公费出差,住进一间上等客房。
芳月也一人独住一间。
为便宜起见,我、书甜、狄文和李小华被章老师安排共住一室。
这个大房间为4人间,设在临街转角,十分嘈杂。
窗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挡住室内光线,以致白天房内都绿幽幽的。
电灯仅40瓦,电压又低,以致晚上房里也不甚明亮。
但这房间很便宜,一人一晚仅需1.50元,每人预交5天住宿费,打折后仅7.00元。
章老师刚离开,狄文和李小华就学猪哼狗叫,我、书甜无法静心。
晚上又是如此,我、书甜压根儿不能正常休息。
177、书甜去年参加高考,也住这里;在我、书甜隔壁,芳月单要一个两人间;我们一边叙旧,一边重进一中;没想到,就此成为黑色高考的前奏
7月6日上午,书甜带我上街转,来到长乐土家族自治县政府第二招待所。
县二招设在山脚,十分安静,比较豪华,常常接待外宾。
二中来的考生就住在这里。
书甜去年参加高考,也住这里。
这时,书甜问我:“愿不愿意住这儿?”
“当然愿意啦!”
书甜领我来到总服务台,道:“登记。”
服务员问:“你们是干么子的?”
书甜答:“农中考生。”
“你们老师为么子不来联系?”
“老师有急事,让我们自己来。”
“好吧,办吧!”
“我们去取了行李就过来。”
我俩回一招。
路上,我问:“你为么子扯谎?章老师还不晓得呢。”
“不要紧。我们回去跟他说清楚,他会同意的。”
两个回去一说,章老师神色有些不快,但没说什么,仅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书甜和我邀上芳月,去一招服务台要求退还住宿费。
服务员不干。
我们仨不再多说,提上行李——3个包包,就去二招登记。
我们3人走进一个两人间。
天花板锃亮,还有壁灯,床也舒适,光线也明亮,而且带卫生间,十分方便。
在我、书甜隔壁,芳月单要一个两人间。
由于我们是考生,招待所只收我们半费——每套房间每晚10元。
三人梳洗过,芳月关在房里复习,我和书甜去一招把房间号码告诉章老师:306、308。
两人又去县一中看考场。
一中是长乐最高学府,自然比农中大很多,其中绿化环境、一幢学生宿舍和一幢教学楼是农中所没有的。
考场设在教学楼三楼,共4间,外面已派警察日夜看守,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两人转身,刚走出一中校门,钱坤、罗峰就迎面而来,大叫:“嗨,老弟,我们正到处找你。刚从二招回来,只见到王芳月,说了几句话,又去找你,找到一招,你们班主任又说你们不在,只好回来,哪知你却藏在我们老窝里!”
“我们又走到一起了!这位是沐书甜,我的好朋友……”我笑笑。
我们一边叙旧,一边重进一中。
路上,钱坤说:“老弟,你运气真好,听说职考改革,今年你们一定能考上几个,说不定四个都考上!”
我心说:“即使参加普考,不见得就考不上,”口里却说,“哪有你们两位老哥运气好啊,能在这么好的学校读书,而且十有七八是将来的大学生!”
4个来到一中男生宿舍。
这里条件要比农中强10倍还不止。
一间房只住4人,而且床架是铁制,比木架床牢靠稳当。
这里的学习空气相当浓厚,许多人这时仍在努力复习,见我们进来,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钱、罗二位留我和书甜在一中吃晚饭。
我和书甜不说二话,“不吃白不吃”。
饭菜都不错,有肉,也有豆角、蕃茄等时鲜蔬菜。
大食堂供给经济条件一般的同学伙食,小食堂则供经济条件好的同学享用。
不管怎样,都比农中强上何止百倍!
听说,一中还有图书室、乒乓球室、大实验室,等等。
饭后,坐一会,钱、罗二位说:“群山老弟,明天就要高考,请你告诉李小华,我们就不去看他了,请他原谅!”
我干脆地回答:“好!”
我没想到,就此成为黑色高考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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