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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隐约露端倪
    苏珺兮被炫目的阳光惊醒,不禁抬手遮挡光线,今日的阳光真好。



    苏珺兮动了一下,发现李景七还趴在自己身侧,睡得很沉,忍不住抬手勾画几番他的脸部线条,才轻浅一笑,轻轻挪开他的身体,自己先下了卧榻穿好衣裳。



    一室旖旎早已被静好的阳光驱散,苏珺兮回身给李景七掖了掖被角,才行至窗边,轻轻推开半扇窗户,窗户发出轻快的吟唱,旋即,晴朗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珺兮身上,照耀着欢快跳跃的尘埃,在地上洒下明亮的光痕。



    李景七听到了苏珺兮开窗的声音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眯着眼睛迎向光亮,看见苏珺兮站在一束阳光里,在地上投下柔美的倩影,唇角不由扬起浅浅弧度,沙哑着嗓子咕哝了一声:“娘子,过来。”



    苏珺兮一愣,转头看见李景七含笑看着自己,也莞尔一笑,行至榻边坐下。



    不想李景七突然起身,苏珺兮看着绸被自他的肩膀一路落下,滑至他的肚脐下,不由惊呼一声,连忙别开头,双颊瞬间飞上两抹可疑的酡红。



    李景七看着苏珺兮头别开了,眼光却忍不住滞留了几秒,不由低笑几声,揽过苏珺兮又把她压在榻上,调笑道:“娘子昨夜那么卖力,今日怎么反倒害起羞来?”



    苏珺兮闻言气极,转眸白了李景七一眼,恨道:“讨厌!都将近正午了,还不快起来。”



    李景七伏在苏珺兮耳边又低笑了几声,才放开苏珺兮,掀起被子穿衣。惊得才起身的苏珺兮连忙又撇开了头,骂道:“窗户还开着呢!”骂完又暗自庆幸还好万径园的下人不多。



    李景七穿好衣裳,略略动了动各处筋骨,才慵懒地走近苏珺兮,揽着她往外走:“去看看昨夜的宴席散了没有。”



    亏你还记得!苏珺兮闻言不禁满脸黑线,昨夜是谁撇下宴席带她到这里的……想着又一阵心慌,连忙甩开昨夜的旖旎画面,偷偷抬眸斜睨李景七,却见他笑得春风得意,全无昨晚的憋气和愤然。



    走出仰止阁,苏珺兮忽然记起一事,边回身边说道:“我落了大哥的贺礼。”



    说罢脚步一顿,回头偷看李景七的神色,见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李景七揽着苏珺兮,双眼望向屋内,说得倒是大度坦然:“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既是大哥给我们的新婚贺礼,自然是要好好收着的。”



    说罢携着苏珺兮进去找那一对陶人,苏珺兮不禁腹诽不已,暗骂李景七真会装。



    半晌,两人在卧榻一角找到了那对陶人,李景七手快,先拾了起来。看着手中捏的歪歪斜斜的老太婆,想到是陈则涵的手笔,不由轻蔑一笑:“这是你?”



    苏珺兮撇撇嘴,不知道他狗嘴里要吐出什么来,只不做声。



    李景七又是一笑,却并不予置评,只举起那个老头子端详了半晌,才点点头问道:“这是谁?”



    苏珺兮不知道他打的又是什么鬼主意,依旧不说话。



    李景七坏坏一笑,凑近苏珺兮面前:“那时你想的是什么?”



    苏珺兮一愣,想不出李景七要干嘛,便老实答道:“没想什么啊。”



    李景七闻言哈哈大笑:“陈则涵一颗赤子之心,却是早就付之东流。”



    苏珺兮一愣,不由又暗骂李景七真是小心眼,还不肯放过陈则涵,定要打击一番才甘心。其实那时的陈则涵还小,哪里有这些心思,只不过长大了才……又恰好有儿时的这些趣事回忆,不免就多了一些暧昧的意味罢了。



    苏珺兮与李景七两人回到昨夜宴席之处,宴席早已散去,园中已经恢复了原样,苏珺兮正想寻清风和清霜问话,却见章於城猫着腰在林子间找着什么,心中不由疑惑,近前隔着低树枝桠问道:“你在干嘛呢?”



    章於城不期然听到清幽幽的女人声音,骇得几乎跳起来,起身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表哥表嫂,你们吓死我了。我在找我娘给我的荷包。”说罢忽然又嘻嘻一笑,探着身子贼兮兮地看着苏珺兮喊道,“嫂子,你们终于起来啦?”



    苏珺兮一愣,不禁恼怒章於城长幼不分,不仅她居长,而且她是女子,不管怎样亲近,章於城都不应该对她说这样的话,斟酌措辞间,却听身侧“啪”的一声,旋即眼前便“咻”的飞过一节两指粗的树枝,正中章於城颈部,力道足得能感觉到树枝打在肉上发出的钝响。



    “啊!”章於城怪叫一声,旋即抱着脖子蹲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哀怨地望向李景七。



    李景七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撇开头不理睬章於城。



    章於城看了李景七一会儿,才转头小声地嘀咕道:“嫂子对不起。”



    苏珺兮见此情形倒是哭笑不得,但不愿太过纵容章於城,便有心给章於城一些苦头吃,因此只不做声。



    等了好半晌,章於城见苏珺兮还不肯松口,垂下头开始嘀嘀咕咕,声音却清晰得很,分明就是要让苏珺兮听见:“表哥太过分了,我才来杭州府,又要躲开四舅又要来参加表哥的婚礼,好奇想看看表嫂,表哥却把我打了一顿,还关在下人的屋子里,不,连下人的屋子都不如,脏兮兮的不说,连张凳子都没有,不给吃不给喝,晚上还有蚊虫来搅我睡觉,连老鼠都来咬我的脚趾头……”



    苏珺兮闻言顿时想起初见章於城时,他正趴在破床上呼呼睡得天昏地暗,揪了耳朵才叫醒的,哪里会受周遭环境的影响,不由撇撇嘴,这两表兄弟还真是奇怪,那种地方李景七只怕多站一对儿都难受,章於城却安之若素,但章於城确实是富家公子,他们李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苏珺兮按下心中的好奇,看着眼前的章於城一张怨气十足的脸,像足了闺中怨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实在怕他越说越匪夷所思,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你快些回屋去吧,一个荷包就这么打紧?找不着就算了吧。”



    章於城见苏珺兮松了口,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地跳起来,待听到后面的话,脸上的笑又立即凝固,换回愁苦的神色,挠挠头,一边查找一边嗫嚅道:“我娘最啰嗦了,要是让她知道我把她特意为我做的荷包弄丢了,不掐死我才怪!”



    想来章於城喜欢嘀咕的毛病是他娘遗传的,苏珺兮看着章於城变换自如的各种夸张表情还当他是小题大做,却听身侧李景七发出难以抑制的低笑,心中复又好奇,侧头看向李景七,李景七已经凑至她的耳边,轻声笑道:“我姑姑的女红最是见不得人的,这一辈子估计也就难得地绣了两件,一件在我姑父那里,一件在这毛头小子这里。”



    苏珺兮闻言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顿时对这对神奇母子佩服不已感叹连连,或许再加上个妻管严的父亲,像足一部家庭喜剧。话说回来,似乎李景七的亲戚都异样得很,就是四叔的身上也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几乎让人不能直视。



    章於城听得两人动静,猛地回头问道:“表哥表嫂在嘀咕什么?”



    苏珺兮笑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别找了,横竖你要是再不回东京,只怕你娘恨不得要生了翅膀飞来掐死你了。”



    章於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旋即可怜兮兮地看向苏珺兮,又甜言蜜语地求道:“嫂子,我乖乖的,你别赶我走,我知道嫂子一双妙手一颗仁心,最是疼爱弟弟妹妹了,要是我娘来了,你也别赶我走,好不好?”说着就向苏珺兮挨了过来。



    苏珺兮看着章於城撒娇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到李景七身后,笑着挥手:“求我没用,要看你表哥的意思。”



    章於城闻言身子一顿,脱口问道:“难道表哥不是听表嫂的话吗?”脸上困惑神情尽露无遗。



    苏珺兮躲在李景七身后几乎没笑趴在李景七背上,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章家,他爹爹要听他娘亲的,他要听他娘亲和他妻子的,所以他新婚没几天就承受不住两个女人的威势逃了出来。



    苏珺兮止了笑,乖巧地望向李景七,说道:“哪里,我听你表哥的。”果然看见李景七嘴角擒笑,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得意,竟然当着章於城的面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苏珺兮连忙站直了身体,推开李景七的手,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对章於城说道:“你表哥已经派人追你四舅给他送信去了。”



    章於城闻言顿时垮了嘴,耸拉着个脑袋凄凉感叹道:“完了完了!我四舅一定会通知我娘的,我娘的脚程搞不好比四舅还快,她真的会赶来抓我回去的!”



    说着章於城恨恨地瞪了李景七一眼,很不痛快地走了,留下一句话又让苏珺兮好笑不已:“算了,先睡一觉再说。”



    倒是个乐天派,苏珺兮连连摇头,却听身侧李景七凑近她耳边又是一阵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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