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湘！”陈亦辉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固执。
“嗯。”季沅湘顺从地回答，没有反对。
“今天，我很高兴。二十七年来，是第一次过得这么高兴的节日。”
季沅湘没有说话，只是用眉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因为，我收到了你精心挑选的礼物，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接受你的礼物啊。”陈亦辉笑意盈盈地感慨。
季沅湘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祖母绿手镯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的礼物，与你的礼物可没法比的。”
“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路边的一棵草，我也会珍视万分。”陈亦辉没有犹豫地说。
季沅湘握住了他的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和他，迟早是要跨上那张长长的红地毯的吧？
心里的隐忧，还存在着，可是在这一刻，却淡到不能再淡，几乎看不出痕迹来。
两个人的姿势，熟稔里透着暧昧。然而在这个浪漫的圣诞之夜，却显得很平常。放眼四顾，每一对男女，都相依相偎。
“湘，我们结婚吧！”
季沅湘偏首看他，带着希冀的眼眸，让她的心微微一颤。他爱她，她知道。她爱他，她刚刚才明白。
似乎再不会有什么来阻碍他与她的婚礼，可是内心深处那浓浓的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挥不去。
“亦辉，我们回了S市以后，再讨论这个，好吗？”
陈亦辉对她的推诿很失望，气氛一下子就些僵硬。季沅湘抱歉地吻上他的下巴：“其实我们现在和夫妻没有什么两样，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婚礼要回过S市才能决定，至少要得到大哥的祝福，对不对？”
“你大哥……”一想到沈天翼对着季沅湘深情的表白，陈亦辉就有些微词。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与我有着相同血脉的，也只有他了。结婚这样的大事，至少要和他说对不对？”
“那……你是答应了？”陈亦辉灼灼地看着她。
“我……”季沅湘故意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焦灼的眼神，才含着轻俏的微笑，点了点头。
“湘！湘！你真的答应了？”陈亦辉几乎跳了起来，要不是季沅湘紧紧挨着他而坐，恐怕连桌子都要被他不管不顾地掀翻。
“我们要成为别人的焦点了！”季沅湘含着嗔意，“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好！”这时候的陈亦辉，自然对她是千依百顺。心情的畅美，令他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灿烂。
两人相携着走出餐厅的时候，一路上得到了无数美女帅哥的注目。然而，欢欢喜喜的两个人，却谁没有注意。
偌大的世界，仿佛连声音都已经失去。彼此的眼底，只留下了对方的笑容。
祖母绿的光华，在餐厅幽暗的灯光下，仍然闪过一抹光亮，带着灼人的妖娆，焕发着幸福的色彩。
陈亦辉觉得，这个夜晚最美好不过，会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上，直到永远。他想，也许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他还会记得，就是在这个圣诞夜，季沅湘终于回应了自己的感情。
他说：“我爱你。”
而她说：“我也是。”
这样的回答，是美妙动听的音乐，让他的心跳跃得更加欢快。几乎想要忍不住对着整个巴黎城，都大声地喝出来：“她爱我，她真的爱我！”
季沅湘有些纳闷，从埃菲尔铁塔上下来，陈亦辉就是那样一脸的喜色，竟然连语言都省略。
因为是晚上，所以步行的楼梯关闭了，只能通过电梯上下。
电梯里，人很少。季沅湘几次想要张嘴想说法，却每每因为看到他的神色而又把话咽了回去。
直到坐在车里，季沅湘才问：“情夫大人，你今天有点特别，怎么信奉起‘沉默是金’了呢？”
陈亦辉才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咧开了嘴：“我在高兴，多少次做的梦都没有这么美好。”
“我答应你……就值得这么高兴吗？”
“当然！湘，我太高兴了，我没有想到，真的会让我等到这样的一天。你总是对我的爱退避三舍，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忙完了公事，我就会很郁闷地想，是不是你对我，仅仅只是看中了这张脸？”
季沅湘失笑：“不是吧，情夫大人向来自信满满，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美色来勾引人了呢？”
陈亦辉怨恨地睃她一眼：“还不是在你的石榴裙下，我的信心就此作罢？想当初……”
正想回味一番往昔的辉煌战果，看到季沅湘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噤了口。
“是啊，当初咱们陈少可是S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所到之处，无不……”
“湘，湘！”陈亦辉急忙接口，“往事不用再提！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啊，你该好好珍惜现在的我啊！”
季沅湘白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得意洋洋地说漏了嘴吗？开车吧，难道想在车里过夜？”
“我是无所谓，就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