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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如履薄冰
    造化不造化难说,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定的。江一彤的时间掐的很准。



    向慕远踏出门的刹那,所谓的“燃气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警笛声像是要穿破人的耳膜,声声尖利。紧接着,“燃气事故处理小组”的人蜂拥进她房间,现在燃气自杀的不是少数,她又是风口浪尖的人物,种种事情一联系,大家自觉的就往歪处想。而江一彤只能笑着说做饭的时候忘了关燃气,反反复复赔了几遍不是,人家才放心出门。



    被向慕远突如其来一打扰,时间便很紧,她一路超速闯灯无数,这才按照约定时间到了毓泰酒店。1214房间,陈纪程早已等候在那里。



    江一彤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送到他对面,拿起一旁的酒瓶自顾自倒了半杯,“这是合同,一式四份,”辛辣的味道顺着唇间蔓延到全身,她咳嗽了一下,“按照之前咱们谈的标准,所有的条件都摆在上面,你看一下。”



    “我知道江大小姐一向财大气粗,但你要知道我如果和你签这个合同,那也算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做这行谁都知道,容嘉不是个软角色,容思岩那个人更是人所周知。而我呢,”陈纪程翻了翻合同,“之前又和容嘉的贾伊洛谈的这么多,还稀里糊涂的签了个意向书。”



    “我打听过了,那个并没有法律效力,听起来更像是一种人情的圈定。”江一彤笑,“不过听陈导的意思,到了现在,还是顾虑重重?”



    “容嘉是个大公司,而你们KIX……”



    “你刚才不是说我财大气粗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是信大公司,还是信钱?”她抽出一张纸,在上面随意勾出几个数字,抬眼道,“这个数字,陈导觉得怎样的设备怎样的硬件怎样的演员买不来?如果真嫌少不要紧。我和海安的官司没有打完,以月为周期,海安自会付我们一大笔费用。”



    “可如果和容嘉有了纠纷,我们……”



    “如果真有纠纷,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我打官司付违约金,你只要负责好好拍电影就可以了,一切都由我扛,绝对不会有你的问题。”



    “既然这样,我还是想问一句,”陈纪程仰靠在沙发上,“你为什么要看上我?”



    看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江一彤真想一巴掌甩过去,但是眼前这时候,这很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坦言之,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容嘉的能力。连容思岩先生都看上的本子,自然得是有潜力的好本子。这有句话不是说嘛,值得抢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她笑了笑,“您说的对,容嘉家大业大,自然后面有无数业绩会同步进展。而我们KIX呢,在最近一段时间却只会专注这一个。是做鸡头还是凤尾,是做唯一还是在一堆优秀的业务里拼搏厮杀,这个问题,我不相信您会看不明白。”



    “这样的条件如此优厚,”他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可你的要求呢?”



    “还是之前探讨过的那个问题,”江一彤说,“去掉贾伊洛,我要做主演。”



    “凭什么?”



    “凭的什么?”这次是江一彤笑了起来,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探身,微弓下腰,俩人刹那间姿势无比暧昧,“陈大导演,”她话说的极慢,“您说,凭我这么个人,再加上那些钱,这筹码怎样?”



    闻言,男人怔了一怔。



    “该不会没有听明白吧?陈导演,大晚上这样积极的赴我这样的约,您难道没有点别的想法?”江一彤又凑近一些,这下几乎是在他的耳边辗转。他身上传来浓浓的烟气,比今天下午刚刚遭受的燃气泄漏难闻一万倍,可她只能最大幅度的勾起唇角,强迫自己将所有的不适都掩下去,“好事当成时,我们立即签了合同,这怎样?”



    长夜漫漫,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两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自明。



    话落,陈纪程已经如刚出笼的饿虎一样,手急速的攀到了她的领口。江一彤闪身一躲,“别急啊,”她竭力做出笑的姿态,“尽管是各取所需,但该有的步骤也得有的。不如先去洗洗?”



    “你……”到手的软香温玉就这样溜走,陈纪程恨恨一笑,“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好事多磨嘛,”她指指表,“给你十分钟时间。”



    浴室门“砰”的一声被关闭,耳边已经响起哗哗的水声,江一彤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唇角微勾,将手机扔到一边。



    无意中抬头,镜子里正映出她苍白的脸。即使下午花了那样多的工夫,现在脸色居然还是黯淡的。手指轻轻一动,微酸的痛楚鲜明而清晰。她用力吸气,强迫自己微笑。



    没办法,这是自己选择的路。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江一彤感觉只是眨眼的工夫,男人就已经扑了过来,连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便湿哒哒的将她压倒在床上,然后便是一阵心急的撕咬。她是江家大小姐,虽然现在落魄,但身上还带着现在女孩子少有的骄纵和锐气,这样的气质如同毒药一般,只要接近,便会极大的诱引男人的征服欲,更别提她有心诱惑。连续几天见面,他早已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原以为这只是南柯一梦想想过瘾,没想到竟能变为现实。



    江一彤今天穿的是一件中式小礼裙,一溜小盘扣设计,扣起来极为紧密和结实。陈纪程连撕咬再抓拽,终于弄开了胸前的一个。就在手伸过去要触到胸的时候,身下女人又侧过身来,“等等,”她笑的像一只妖媚的猫,“先签了这个。”



    已经是离弦之箭,这样的时候怕是杀了他他都会答应,陈纪程二话不说,抓起笔就画上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瞬间,只听到啪的一声,钢笔被用力的甩到窗台上。身上的人在毫无章节的啃咬,像是一头巨大的泥鳅趴在自己身上。任他动作,她用力咬唇,闭紧眼睛——



    一、二、三……



    该预想中的时刻没有到来。



    耳边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来的贴切。除了陈纪程的呼吸声,原本便极为安静,此时出现这样的声音,更显得刺耳。



    陈纪程烦躁的大叫,“谁?”



    一声喊叫,砸门声倒是没有了。



    但是只空了几秒,另一种声音便随即而起,那是插卡入门的动静。



    只轻轻“咔”的一下,那门便打开。



    “你谁……”



    话还没说出半句,陈纪程便被人用力推到了地上。熟悉的脚步声如期而至,江一彤起身,终于看到了那快要消失长达半个月的脸——



    是此时应该还在纽约的容思岩。



    衣服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简直无从蔽体。可是看着面色冷峻的他,她还是唇角一勾,“容总,”她淡淡的微笑,语气极为清浅,简直如同嘘叹,“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