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然以为只要能够找到那些隐卫使就行了,至于赤凤羽不过就是一个传信的信物,怎么也不会比拥有赤凤羽的人更令人信服。
可现在乞丐婆子的话却说得那么绝对,听上去是没有赤凤羽就根本没法召回隐卫使。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的母亲,若她手上没有赤凤羽,这些隐卫使也不会为她做任何事,是吗?”
“说得没错。”半言老人没有迟疑的肯定了楚依然猜测。“所以,没有赤凤羽,我们就只有等。”
楚依然一下子就难上心头了,现在的情况哪里容许她等?
她最近总会没由来的感到一股让人紧张的压力,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手随时会扼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娘亲当年就没有说过她将赤凤羽藏在了什么地方吗?还是说她当初是真的放弃了手中的这支暗卫队和赤凤军?”
“将军不曾提及过,只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我们就不再接到传信命令。”
楚依然心累的叹了一口气,她娘当年是怎么想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难道就为了让那么一个小人相信自己,竟连自己的命和自己女儿的命也要赌进去吗?
楚依然第一次对自己那个一代传奇的娘产生了埋怨和不理解,也第一次对皇城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产生了反胃的厌恶之情。
“那你们这次进京,用这么过激的方法与我见面,是为了何事?”
“再过两日就是太后寿辰,到时候你必须得进宫,但你也应该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担心皇上这次会对你不利。”半言老人神色凝重的说着。
“你觉得皇上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对我出手了?”这样的消息让楚依然心中一紧,难道上次夜袭她的人真的是北陌思南派来的?
半言老人摇了摇头,否定了楚依然猜想,“他是一个疑心特别重的人,就算你上次夜袭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但南王府和厉王府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对了,说起南王府柳儿的死和厉王府的火灾,会是哪个隐卫使的做的吗?”楚依然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对隐卫使的幻想,那毕竟都是一个个的人,真能做到像木偶一样只按指令做事吗?
虽然她对墨色的要求几乎和这个没多大的区别,但真能做到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哎呀,小姐。”一旁的乞丐婆子有些不耐烦的笑着,一边摇头一边拖着声音道:“没有赤凤羽你就不要寄希望暗卫队了,亏老头子还说你心明稳重,我看你也是天真。”
当楚依然不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乞丐婆子慢慢的又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甚至在心里对眼前这个将军之女有些不满。
不为其他,就只是觉得看上去还是太柔弱了,和当年的将军没有办法想比拟。
刚才那一番对话,明显可以感觉出她心中有些怯意,依赖心思过重,不如将军那般果敢和自强。
心道果然是相府千金,真的是养成了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一点意思都没有。
楚依然自然听得出啦乞丐婆子对自己的那点瞧不上,但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对她也没多少好感。
想着在她房间里,她捂住她的嘴巴时手上散发出的味道,楚依然就觉得这人真的是太不讲究。
虽然现在是在假扮乞丐,但始终也只是假扮的,洗个手的条件还是该有吧,她竟带着那一手的油味捂她的嘴。
想着她便忍不住从被子里拿出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是一脸油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半言老人也是有些听不过耳乞丐婆子的语气,再怎么说楚依然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她那么说话,简直有点目中无人了。
乞丐婆子可不那么想,她这一辈子就佩服当年的赤凤将军,除此别人她都看不上,就算是赤凤将军的女儿,若没有那般气魄和胆量,她照样不将她放在眼里。
所以半言老人的话只得了她一声冷很和一记白眼,然后就见她转身走到小乞丐的身边坐了下去,对着还没有睡觉,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小乞丐没好气的呵斥道:“臭小子,叫你睡觉,你还睁着眼睛干嘛?”
小乞丐面对乞丐婆子可不造次,毕竟她可没有半言老头脾气好,所以只能不情愿的瘪了瘪嘴,一头倒在草堆上,闭上眼睛装睡。
“不是隐卫使做的,那会是谁做的?而且两件事刚好发生在他们与我发生冲突之后。”
楚依然不去注意乞丐婆子的行为,只是继续问着心中的疑问。
“我说过你是天生的帝后之命,是有大福之人。”半言老人又拿出当年给她批的命来说事。
可现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楚依然自然就不太信他这些玄学命理了,之前他那般言之凿凿,根本就是知道她母亲手里有那份圣旨而已,而他一直在做的就是顺水推舟,将她不断的往那个方向引导,无非是怕她到时候会心生叛逆,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吧。
所以楚依然顿时蓦然一笑,“这个时候还要用这种话骗我吗?”
“老头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笑,他也笑,居然还是摆出一副往常那般高深莫测的样子,“上次我让你去找翼王,向他求莫云奇给狗子看病,他可有迟疑推阻或者是为难你?”
楚依然不太明白半言老人怎么突然提及了北陌辰,但她还是没有迟疑的摇了摇头,诚实的道:“没有。”
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半言老人笑得极其的意味深长,“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可是戚皇后的儿子?”
楚依然茫然,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的确想不通。
不过后来她想着自己也是这些日子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也许北陌辰和她一样对上一辈的恩怨并不太清楚,恰好又因为他们之前在宫中有那么一次印象深刻的邂逅,所以他才愿意帮她。
“或许他并不知当年的事情?”
“他可比你大五岁,你不懂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事了,就算没人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为什么?”
这么想来,半言老人的话不无道理,她还是把一些事情还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他是有什么算计?”
“非也。”半言老人对着她摇着手,十分肯定的否定了她的想法,“他不但不会算计于你,反倒会是你登上后位的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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